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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光线透过明净的窗户,恰巧落在她的手背上。
龙盷儿躺在沙发上,把手举高高,而移动的阳光则照射在无名指上的钻戒,顿时晶莹的钻石不断闪烁出光芒来。
龙盷儿再度端详这只婚戒,价格不是很昂贵,但却是很别致,樊恣的品味不仅高超,临时找来演戏的婚戒戒围也是刚好,一套就套进她的无名指上,眼光还真是厉害。
阳光蓦然消失。
龙盷儿侧首看向窗外,原本湛蓝的晴空莫名地被乌云给遮盖住,连带她扬起的心也跟着一沉。
“我刚刚在高兴个什么劲呀?这只婚戒只是拿来骗人用的,并没有任何涵义,结婚也只是个诡计,怎么可以傻呼呼地去当真?”回归现实面后,龙盷儿从沙发上坐起,不许自己幻想太多、太过深入,以免分开时候失落感会更重。
只是,思绪还是又移到樊恣身上。
樊老爷子现在应该像头喷火龙似地对着樊恣猛喷火吧?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在盛怒之下把樊恣的脖子给扭断?
“糟糕,樊恣会不会有危险呀?”她愈想愈紧张,忙找手机打电话去询问他状况。
电话却不通。
“还在谈判吗?现在到底谈得怎么样?没消没息的,真想去探听一下不,不行,我再介入只会造成更大的风波,我要相信樊恣有能力解决,我只要静静地等待消息就好了。对,就等等看,他会联络我的,会的吧”她自言自语、自问自答,对樊恣的关注已超过任何人,只是樊恣在此事过后会再和她联络吗?
虽然他说过,会保护她的安全。
但,如果他跟老爷子协调好,她不再有危险,那他也不必再出现在她身边了。
反之,樊恣若还是得要保护她,那他当“侍卫”的时间也是有限,不可能会是一辈子的。
“好烦哪”总而言之,两人就是不会一直在一起啦!
“哇!”一道比龙盷儿更大声的暴吼突然从厨房传了出来,但见一个穿围裙的中年男子拿着锅铲冲到客厅来。
“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失火了吗?火在哪儿?在哪儿?”龙盷儿跳起来,被老爸的动作吓到忘了樊恣的事。她东闻西闻,只闻到煎蛋的味道,没有烧焦昧。
“怎么回事?你干么突然大叫啦?”龙盷儿问道。
妈咪因为家里出事,本就娇弱的身体更加虚弱,唯恐出事,爹地先送她回到南投山间老家休养,不让她过问家中事情。
而在结婚消息曝光后,樊恣要先回到樊家跟樊老爷子摊牌,她则回来跟爹地同住,先避个难,向来疼她的爹地也依照往例,会帮她准备早餐。
“我大叫是因为广播说、广播说”龙玉井惊骇地猛喘大气。
“广播说什么了?”爹地有听广播的习惯,因为他一直担心龙家被骗的事情会上社会新闻,幸好至今没有被太多人知道,不过看他吓成这样,难不成龙家破产的事情宣扬开来了?
“广播说你要结婚了!”龙玉井拿着锅铲指着她的鼻子。
“呃!”原来是这件事啊“什么呃?那真的是你?广播说的龙盷儿就是你?”
“对啦,是我。”龙盷儿低声地应着,也该被父亲知道了,毕竟都刊登在报纸头条上头了。
“你结婚了?”
“也、也不是结婚啦,我我只是跟人家订了婚约而已。”结婚一事兹事体大,她却拿来当作“气人”的武器,这种临时起意的点子她怎么敢在事前告诉父亲?所以她早就决定来个先斩后奏,接着再来个见招拆招。
龙玉并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斥道:“你怎么会跟人家订下婚约?而且我这做老爸的居然是听到广播才知道宝贝女儿突然要结婚的消息!你是哪时候认识樊恣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哇!”
他又大叫,手中的锅铲掉在地上,他看见桌上报纸的标题大大地写着“樊恣与龙盷儿秘密结婚”还有照片为证。“连照片都有了,真的是你!我的天哪天哪、天哪”他快晕了。
“你别这么激动啦”龙盷儿虽然想要见招拆招,但终究还是吓到父亲了。
因为这个结婚讯息是假造出来的,又因为怕爹地横生枝节,所以她不敢把跟樊老爷子的冲突说得太仔细。
最重要的是,一旦樊恣顺利脱离樊老爷子的控制,他与她的婚约就会中止,不会再有下文,所以说太多也没用处。
因此,现在被爹地臭骂也是她活该。她只能使用拖字诀,先拖过这段混乱时间再说了。
龙父无力地续道:“老爸为了土地被骗的事情烦得焦头烂额,没办法多关心你,你说要帮忙解决,爹地好高兴,就算知道你一个学生是不可能帮上什么忙的,可是你却让爹地得到了意外的惊喜,没想到,你居然有办法筹到三百万来解决银行的利息问题,避免银行上法庭诬指我们存心赖帐,我这两天心情也比较放轻松了点,只是,怎么转个眼就突然冒出你要结婚的消息?”
“我结婚只是只是”她咬住下唇,静静地听老爹发泄,只要挨过这一刻,就能把乍听时的冲击降到最低了。
“只是什么?”
“就只是个新闻嘛”
龙玉并没去细想女儿话中的涵义,只是非常懊恼会发生这种状况。“你老爸我因为老实,所以叶世桐抬出“樊氏集团”天花乱坠地骗我时,我就相信了他的说法,也不管他的证件是不是真的,就当他是“樊氏集团”的高阶主管,还傻傻地跟他合伙,结果误信叶世桐可以用“樊氏集团”来让我龙家的土地价值翻上好几倍,掉进他设下的骗局里,让龙家一夕间玩完了。”
他愈说愈哀叹,眼泪都快喷出来了。“没想到,我生的女儿跟我一样笨,糊里糊涂就变成人家的妻子,对于为什么要嫁给樊恣居然还一副搞不清楚的态度,这不是摆明了会吃大亏吗?你比我还糟糕耶!”
“嫁给他没什么不好的啦!”她先安抚父亲,等结婚一事的风头过了,再来慢慢收拾。“你放心,樊恣不是坏人,他对我也没有企图。龙家都走到这步田地了,他还能贪图我什么?”
龙玉井一震,想了想之后,说道:“也对啦,龙家都走到这步田地了,他是没有东西可以贪图了。”
“还有,协助我拿到三百万还利息的就是樊恣,是他帮忙解决这燃眉之急的。”她希望父亲当樊恣是好人。
“原来是他啊!”龙玉井这才终于想起要问问细节。就在上法庭前,靠着女儿筹措到的三百万现金还给银行,避免了“美满银行”逼迫龙家放弃财产的恶行得逞,而他因为太高兴,只忙着准备上法庭的资料,也以为她是得到朋友的协助,没想到居然是樊恣帮的忙。
“就是樊恣借给我们的钱。”希望告诉他,樊恣是恩人后,爹地便不会对樊恣反感,也不会一直逼问结婚的事了。
闻言,龙玉井对樊恣的好感急速窜升。“虽然樊家是制造我恶梦的始作俑者,不过也真的不关樊家的事。你现在要跟樊家的子弟结婚,算是嫁进豪门耶!”
“停!等等,我要先声明,樊恣往后可是要自行创业的,他不会依靠樊家的财势过日子,他是要自己奋斗,你可不要以为我可以从樊家捞到好处喔!”她连忙断他念头,不愿让父亲也充满美丽的幻想,毕竟这只是假结婚的手段。
“这样啊”龙玉井失望了。
“还有,我跟樊恣虽然是订了婚约,但还没有正式办婚礼,也就是说,我们还不是真正的夫妻,你可不要表现出贪图樊家财产的模样来,这样咱们龙家会很丢脸的。”
“也对,总不能让樊恣以为龙家贪心,那我就先安静地等待婚礼正式到来,在这之前,我不多嘴。”
“对对对,咱们龙家要低调,一定要低调到底,也不要被外面的媒体发现我们的行踪,免得惹来不必要的是非,让婚事生变。”
“好,我知道了。”本来以为依靠樊家可以解决官司事件,又或者捞到好处,但似乎没这么简单。“其实男人肯脱离家族羽翼是很好的,这代表有志气,也让人欣赏,只是他终究是樊家的子孙,樊老爷子还是会在背后支持他,对吧?”
龙父仍有期待。
才不会。“还是不要妄想樊家比较实在啦!”
她泼冷水。
“好啦,我不再妄想了,只要你高兴就好。”
龙玉井衡量后也决定尊重女儿的决定。
“谢谢爹地。”这么快就被说服?算了,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反正结婚一事能骗多久是多久。
“不过我还是想见他,你自粕以安排时间吧?”龙玉井突然提出要求。“我想问问他,怎么会想娶你?你那么天真,又傻劲十足,有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堂堂樊家公子见多识广,怎么会看中你咧?”
“爹地!”居然损起自己的女儿来?忽地,她吸了吸鼻子,嗅嗅嗅。“什么味道?好像是烧焦的味道?有东西烧焦了吗?哇,厨房!”
“对!我的汤,我煮的玉米浓汤焦了啦!”
他大吼,转身冲进厨房关火。
“怎么搞的?”她无奈地看着爹地冲进厨房的背影,叹道:“怎么老是糊里糊涂的呢?真是的。”回身,瞥见报纸,心一紧,又拿起手机再拨打樊恣的电话。
仍然不通。
樊恣是不是不想跟外界联络了?
她呆望着手机。
看来所谓的结婚,真的只是一场贪心的梦。
樊恣还会不会回来找她都还是未知数呢!
她不能妄想太多,尤其不能以为会弄假成真,否则万一尝到失望的滋味时,她会承受不住的。
五日后。
早上七点半,樊恣出现在龙盷儿就读的镇华大学,他查出她八点就有课,再加上一早前往龙父的住处时,并无人在家,所以他猜测她应该是回学校上课了。
樊恣将车停在校门口旁的停车格,下车后,走进校园。
镇华大学幅员辽阔,位处在山边,苍翠幽雅的良好环境是许多学子向往的学校,愈往山腰方向走去,宜人的绿地就愈多、愈美,置身其中,教人心旷神怡。
“优美单纯的环境也会孕育出天真的学生来吧?”他只要想起龙盷儿美丽的脸孔,就觉得愉悦舒畅。
虽然这几天没有和她联络,但知道她“藏身”
在父亲家里,也断绝与外界的连系,因此记者们找不到龙家人做访问。
樊恣则是利用这几天先去处理“自立门户”
的事宜,以及寻找新房子,因为接下来的挑战将会更多更大,他若没有尽快将工作室的产品妥当处理,一旦被爷爷抓到小辫子,多年的努力将会功亏一篑,到时将难以翻身。
他在樊家的日子一向过得不开心,但他却没有走人。
除了母亲从他小时就不断唆使他要抢夺“樊氏集团”外,另外就是要抵挡大房撵走他们母子的各式恶劣使俩,且为了反扑,他特意留下也是要让大房惶惶不可终日。
至于爷爷要他为“樊氏集团”卖命,他就利用这个机会为自立门户预做准备。
樊恣从高中开始就秘密地规划自己的未来,而且要成功,资金最重要,于是他利用在“樊氏集团”工作的机会钻到一些金钱,接着又秘密设立工作室,寻觅到十位最顶尖的高手,以研发最先进的芯片系统为主要目的,而工作室的低调作业方式也成功地避过了爷爷监视的眼线。
在花费数年时间研发后,高速传输芯片已几近完成。待一切确定,取得专利权,推出后就会轰动全世界。
樊恣就是要一击必中的效果,这样才能阻止爷爷找到机会破坏。
原本照整个程序来看,要一年后才会正式完成。
他也打算让工作室的计划在一年后才曝光。
然而,龙盷儿的出现搅乱了一切,因此他要求人员让实验提早完成,而他也要开始进行专利的取得,以及运用之前暗中布下的人脉,在短期问内成功登上霸主之位。
樊恣的脚步突然一顿!
前面校舍的转角处似乎起了一阵騒动。
“不要追我!不要追来,不要追过来,不要啦!”
远远地,他见到龙盷儿从后山的方向狂奔而来,而身后则跟着一群人。
很好笑的画面,有人扛着摄影机、有人拿着麦克风,这些应该是记者,还有一些学生似乎在帮忙龙盷儿脱困,想替她开路甩开记者的追逐。
樊恣远远地就看见这一群人朝着学校的大门口冲来。
想她天真又带点迷糊的个性,肯定没有料到结婚的新闻话题会延续这么久,而且掀起的风浪又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跑跑跑龙盷儿拚命地奔跑,校园里其它路过的学生见状,有的傻眼,有的则跳进混乱里掺一脚。
数十个人推挤追挡的画面实在太爆笑了。
“盷儿,这里!”樊恣忍住笑意,朝着远方的龙盷儿招手。她太可爱、太逗趣了,让他无法遗弃她。
“樊恣?是樊恣吗?”龙盷儿脚步停下,揉了揉眼睛,她有没有看错?
“你还不跑?”樊恣放声警告她,她快被后面的人群追上了。
“樊恣!”她雀跃地喊了声,欣喜若狂地冲向他。他出现了,终于出现了!本来以为没机会再见面了,结果却在学校看见他。
“走。”樊恣拉住她的手。
“好。”她唇畔的笑意褪不掉,一边跑一边觎了眼被牵握住的手。他掌心的温度传进她的手心,接着温暖又钻进他的心房里。好棒呀,她与他又在一起了!
两人往校门口的方向狂奔。
“快上车!”哔一声,樊恣的汽车遥控器将车门的门锁解开,并且发动等候。
“好。”龙盷儿一溜烟地钻进副驾驶座。
逃跑的动作一气呵成,引擎声隆地响起,车子飞驰而去。
“跑掉了!”记者们大喊,匆忙地准备追去。
“没想到这两人居然真的在一起”在人行道上的大树后面,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自语着,他对于樊恣竟会与龙盷儿成为一对的过程感到不可思议。
“快追!快点,樊恣跟龙盷儿逃掉了,快点追!快上车,快!”记者们没注意到大树旁的男人,只急着跳上自己的车,追逐龙盷儿与樊恣。
男人是叶世桐,他从相识的记者口中探听到龙盷儿回到学校上课,所以亲自来查探龙盷儿与樊恣的关系,结果还真的看见樊恣出现在校园里,也证实了这两人关系匪浅。
上回他派人去“美满银行”抢夺龙盷儿的证件,想要造成龙家上法院时没有证据证明清白,让法官更有理由判决龙家败诉,岂料他的计划却莫名遭到一个陌生男人的破坏。
“看来阿钟并没有认错人,在银行协助龙盷儿且打他的男人真是樊恣。”因为报纸上的照片,阿钟指认出了樊恣。叶世桐也因此大吃一惊,怎样也料想不到樊家人还真的介入了此事。
当时他决定去诈骗龙玉井时,就决定使用“樊氏集团”的名义。因为龙玉并对“樊氏集团”
有着莫名的崇拜与信任,而他的决定也果真让他顺利地展开诈骗计划。
叶世桐本来就不是“樊氏集团”的员工,所以就算龙玉井最后找上“樊氏集团”也只有被驱赶的分。他真正的来历,其实是凤家“工r集团”的主管。
他会知道龙家有大笔土地,正是半年多前从“工r集团”的凤家老爷口中听到的。凤老爷无意问提到,有一位甚少联络的远亲龙玉井是个土财主,拥有大笔精华区土地,却不懂得利用赚钱,而且龙玉井为人天真胡涂,不够精明,是很好诱骗的对象。凤老爷原本是想找龙玉井合作的,只是被其它事情耽搁了,因此就这样给了他可乘之机。
再加上他背后有庞大的诈骗集团合作,制作伪造的证件,要骗取龙玉井的信任就更为容易了。
虽然龙玉并在关键时刻还是冻住了所有资产与金钱,让他无法变卖土地以及完成洗钱,但在进行官司的法官亦是他们的成员,所以要判他胜诉是轻而易举的。
叶世桐只在等待判决时间到来,他就可以把所有的金钱挪移出台湾。
只是,突然冒出了个樊恣,会不会对官司造成无法预期的改变?
即便同属诈骗集团的法官,也不能偏颇得太明显,否则若被发现全是串通,那么前面的设局就全成了白忙一场啊!
跑车顺利地离开镇华大学,樊恣精湛的开车技术成功地甩开了尾随的记者。
龙盷儿直到确定没人跟踪后,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脱困了!好恐怖,吓死我了!记者还真是无孔不入,我六点半就从后山偷偷进入学校,还以为没人知道,可以安心地正常上课了,没想到时间愈晚,记者愈多,最后还直接包围我,逼问我结婚的事情。我当然不会给任何说法,所以只好逃之天天了。”她累到腿软。
“你没有想过会被记者盯上吗?居然还跑去上课。”樊恣对于她的迷糊不知该生气还是要大笑,毕竟结婚消息曝光才短短几天时间,热度不会消失得这么快,她就这么大剌刺的跑去学校,是会被记者逮住的。
她噘唇,道:“是没想那么多嘛!这几天我一直躲在爹地家里,并没有记者找上门,也没有遇上麻烦,所以想说风头应该是过了呀,哪里知道他们会摸到学校来。”幸好龙家在台北有两间房子,但记者们只往她学校附近的房子搜查,并不清楚爹地挂名在“宏大贸易公司”的房子也是属于龙玉井的资产,虽然一样把抵押的钱拿去因应运一次的官司,但幸运的是没被记者查到,所以也无法循线追上她。
“记者哪里会轻易放过这条新闻。”她果然不懂得善后处理。
“我不认为自己还有新闻价值。”她无奈地靠着椅背,幽幽道:“我是没想到这么远。这几天我一直联络不上你,无法取得你的意见,想说一切应该落幕了,可以回到原本的生活步调,才想回去学校上课的。”她以为不会再见到他了。
他放缓车速,停下来等红灯。“抱歉,我这几天特意关机,断绝与外界的联络,所有的人都联络不上我。”
他离开樊家后之前往工作室,请托工作人员加快脚步做芯片程序的最后修正与确认,而工作室里里外外都充满着防护系统,隔绝与外面的连系,为的就是要防止被人发现他的计划,尤其是防范爷爷。在不满之下,爷爷怕是会监听跟踪调查他的去向。
而忙碌让他暂时切断了跟龙盷儿联络,对于她暂时躲在父亲家里的决定也很放心,因为那间房子挂名在一问公司下,一时间不容易被查出来。
“是全部的人都找不到你,而非只有我?”
她还以为被抛弃了。
“当然不是只有你。”他也惦记着她的情况,但当务之急得先把工作室的运作搞定,否则一无所有的他难以和爷爷对抗。
“那你还知道来学校找我?”她的心情已经舒坦了些。
“我早上打你手机不通,去了令尊家也没人在,我猜你有可能回到学校了。”
“还真巧,我手机就刚好没电。”爹地离开台北回南投去跟妈咪说明她结婚的事,而她昨晚决定上学后,也没注意手机的电力,哪里知道他会这么巧合地找上她。
龙盷儿忽地转头,开始审视他的俊脸,想到他这几天面对可怕的樊老爷子,不知道有没有遭受到可怕的教训?
“你在看什么?”他问。“看你有没有被打、被描的痕迹啊!”她的目光不断地梭巡着他的脸孔、他的脖子,以及他的手臂。
“你担心爷爷杀了我啊?”他笑问道。
“也不是杀你,我是怕他一怒之下对你动手,毕竟长辈打你的话,你也只能认了。”
“我没事。”樊恣踩下油门,慢慢往前开。
“一切如你所期待的,爷爷在盛怒之下直接把我赶出樊家了。”
她闭上眼,再大大吐出口气来。“太好了,我还很怕白忙一场呢!幸好我们的结婚计划得到完美的成果,没有做白工,你终于挣脱掉了束缚,不再被樊老爷子给控制住。”
“但事情还没了结,你不要这么快就卸下心防,得要防范爷爷的反扑。”虽然他被工作室的问题弄得疲惫不堪,但为了她的安全,从现在起他必须把地带在身边,以防突发状况。
龙盷儿闻言,反倒安慰他。“樊老爷子虽然很生气,不过等一段时间过后就会没事了,再怎么说,你都是他的孙子,你们有着血缘关系,你只要暂时避过这风头,之后再低调复出,他应该不会再为难你。”
“不,我不敢这么乐观,这段时间我们绝对要小心防范他。”
“难不成他会报复我们吗?”
“当然。”
她张大嘴,真难想象他们的亲情竟会淡薄到这种程度,祖孙之间还会动用到报复的字眼。
“不管爷爷要怎么做,我只知道唯有让爷爷明白无法再动你我,他才会真正放手。”这也是他急着处理工作室的原因。
她忽然沉下脸,不说话。
“怎么了?”
“我突然觉得我的结婚主意是不是惹出大麻烦来了?”她愈想愈不安,也开始觉得自己太冲动。
虽然媒体刊登了他们结婚的消息,问题是他们并没有正式结婚,而以樊老爷子的精明却没去注意到这个环节,可见得他有多生气。
她虽然认为樊恣离开樊家比较好,但并不想看见血缘亲人变成仇人呀!
“不要愁眉苦脸,结婚这主意是我自己赞成的计划,况且已经成功帮助我脱离爷爷的制约了,现在只是小心他扯后腿而已。”
他安慰着她,明知她的主意总会惹祸上身,但他就是想陪她玩。他在意她的想法,也愿意为她的疯狂点子而冲动,甚至还把她往重要的位置移摆。随着认识的时间愈长,相处的时间愈长,他发现自己的爱情路也愈是往她所在的位置延伸过去。
“你不怪我?”
“当然不怪,不过你跟我可能要绑在一起过日子了。”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绑在起过日子?”
她对他的说法感到无比诧异。
樊恣笑了笑,把座车开进一栋新颖且保全系统完善的住宅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下车后,他带着她直达十八楼,开门进屋。
这是新盖好的大楼,户数不多,只有二十户,而每层楼都是独立门户,空间极广,一推开门就能见着明净的大落地窗,房子拥有极好的视野景观,屋内的设备也很完整齐全。
“你租的吗?”她疑惑地问。
“跟朋友借来的,我们一起暂时借住在这里。”樊恣淡淡地带过。
“我们?你要我跟你一起住?绑在一起就是这个意思?这可是同居耶!”她瞪大杏眸,脑子在意的只有“一起暂住”这几个字。
“你要说同居也行。”
“哇!怎么可以?”她惊嚷。
“为什么不可以?全世界的人都认为我们是夫妻了。”
“但事实上我们并不是夫妻啊!你知,我知,这只是个气人的点子罢了,你很清楚的!”她说着,口吻里却有着浓浓的惆怅。
“但我就是要跟你住。”他毅然道。之前因为得把工作室搞定,而他所派出去观察爷爷动静的人员也回报爷爷没有太大的动作,所以五天平安度过了。接下来,他得把她绑在身边,可不能让她傻呼呼地曝光乱走,爷爷一旦获悉她现身,就必然会有动作的。
“一定要?”她对这情况也傻了,半个小时前她才以为再也见不着他,没想到半个小时后两人就要同居。
“是,一定要!”他乐意再重复一次。
“那好好吧。”被在乎的感觉让她心喜,唇角也不断往上勾扬。
“就这么决定了。”爷爷一定会有动作的,而这段时间内,他除了要把工作室的计划提前完成外,就是得要让爷爷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请他得要收敛点。
失去了,才会知道重要性。
樊振兴明明被这情绪给困住,但好面子却让他怎样也不肯承认他对樊恣就是这种感觉。
樊恣本来就没有资格拿到“樊氏集团”的继承权,他能让他在“樊氏集团”受历练已经是对他的恩赐,他该感谢他这个做祖父的,并且听从他的命令,把他吩咐的事情都一件一件地做好才对。
但,他现在却摆明了要跟他唱反调,非要跟龙盷儿纠纠缠缠不可!
“可恶!”樊振兴对着打不进去的手机愤恨着。国际电话回放再回放,他急电樊隐,要他马上回来台湾,但几天过去了,却一直没有得到樊隐的任何响应。
“你有没有找到人?”樊振兴转而找上樊隐的母亲冯香,问她儿子的状况。
樊隐到底要不要回来接班?
冯香也一样急得焦头烂额,回报着公公。
“我有找到樊隐,但他人在希腊,说今年不回台湾。”她对儿子完全没辙。
“希腊~他还在希腊寻芳作乐,不管公司出了大事?”
“樊隐说有您在主持大业,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真担心,那就交给樊恣。
后面那句话,冯香打死都不会跟公公报告。
为了不让继承权旁落,为了不让樊恣的重要性超越樊隐,她处心积虑地打压樊恣,如今樊恣自己犯下大错,去跟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闹结婚,果然把公公给气炸了,她正想利用这机会把“樊氏集团”的继承权全部收到樊隐手上,然而儿子却是跟她唱反调。
“樊隐真是不长进!气死我了!”樊振兴又气又急,但又不能硬抓他回来管公司,就怕樊隐会直接把公司给弄倒。
“爸,请您再忍耐一下,我会尽快说服樊隐回家学习接班事宜的。”冯香道。
喀!
樊振兴切断电话,思前想后,想不到解决办法,觉得头痛欲裂。“气死我了!都是龙盷儿那蠢丫头在作怪,竟然让我变成里外不是人!”
樊隐不回来,樊恣无法再为他所用,这通通都是龙盷儿造成的,他不会放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