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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迷漫着无法销熔的烟火。
两条人影各站一方,对侍着。
“你太令我失望了。”轻柔的声音出自寒母的口中,虽轻,却包含着无限的严厉与不满。
寒静僵立,无声地发笑。“失望?”
不知,是谁对谁失望。
“你,又何尝不令我失望?”她亦轻道,斜着头,脸上是讽刺的笑。
寒母手抖了一下。
寒静眼中射出怨恨的光,似乎多年来的怨恨都倾巢而出。
“你总是想到自己!从不为我想一下!”
“你”“我恨你!”她呐喊。
寒母子一震。
“我没有父亲的记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期望的,毕竟谁会为一个陌生人而发苦?但,我的母亲,你,我唯一的亲人!竟为什么总叫我心寒?一次又一次地把我送到陌生的亲戚家里,受尽他们的嘲弄,你以为给他们钱就好了吗?满足我的物质上就尽到责任了吗?
我从小到大承受了多少的嘲讽?你知道吗?别人是怎么笑我的?他们笑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我不是没有人要的孩子啊!
我也是有母亲的!
可是我的母亲在哪里?一次次地看着母亲的背影,留下我受人冷眼相待!”
“小静”
“我也想妈妈拍拍我的头鼓劲我啊!想吃妈妈亲手做的饭,想穿妈妈织的衣服。哭了想躲在妈妈的怀中以求安慰,受人欺负了向妈妈诉苦
可是,这些对我来说竟都是奢望!
对了一个失职的妈妈,我还有什么期望的?反正都不管我了,我又为什么要讨你欢心?
这样的妈妈不要也罢!”
“啪”
她的头歪在一边,寒母的手僵在半空。
渐渐地,她左颊浮上一个红色的五指印。
寒母全身颤抖,平日严厉的脸此刻已扭曲,双眉拢得紧紧地,眼中闪着泪光。
“你以为妈妈就好当吗?”
她仍斜着头,不语。
寒母滑落坐在沙发中,双手捧着头,声音沙哑。
“我一个人带着年幼的你,对于一个刚出社会的我实在不容易啊!我要赚钱养活你,你的生活费,学费可是我要工作,就不能照顾你!我只能找亲戚,把你放在亲戚家也是不得已的呀!我也怕,怕你吃不好,穿不暖,怕你受人欺负!可这有什么办法?我不工作,咱们就无法活啊!人要是没钱,生活怎么过?为了生活下去,我不得不放弃亲自照顾你!
我希望你能读好收,找份好工作,学历高,对像也好找!不像我所托非人丈夫没了,又没钱,学历不高,为了找工作,三天两头跑,别人一步可成,我却要十步。别人轻轻松松就可以坐进办公室,而我却还只能当跑腿的!这一切的一切,你又何尝知道其中的苦?
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不是让你花在那些无用的课外书上啊!我多么希望你能多读些书?你还这么年轻,不该谈恋爱!这会葬送了你一生!你可知,我就是因为你这个年纪在半知不解的状态下谈了场早恋,却傻傻地葬送了自己的前程!我十七岁怀了你,赘了学,嫁了你父亲,你父亲怨我拖累了他,才不过一年,就逼我离婚呜又谁能体会我的心”
喘不过气来,泪止不住,这黑暗的一室,两颗受伤的心,谁怜?
看到沙发上那捧头的人,她两用人才眼尽湿。
为什么从不知,她是如此的苍老?
这么多年来,她是不是恨错了?
其实,两人都是命运捉弄下的受害者?
两个受害者却又残酷的互相伤害?
好,好可悲
***********
余卓尔愉快的走回家。
一路过来,树木盎然,天蓝云白。啊!多么美好的一天!
斑高兴兴的回到家,发现妈妈站在门口。
“妈妈,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见儿子一脸的欢乐,余母松了口气。“等你啊!”她揉揉他的细发,却发现他的裤子半湿。“怎么湿成这样?踩到水潭里了?”
余卓尔低头一看。啊,差点忘了呢。“是这样的”他一五一十地将不久前发生的事告诉了余母。
余母很仔细地听,忽尔皱眉,忽尔点头,最后,她露出欣喜的笑。
“这样啊”“妈妈,小静最后说继续与此我交往,我好高兴!”他笑弯了眼。
“那很好啊!”余母拍拍他的颊。“好了,快去换裤子,要不感冒了可不好。”
“是,妈妈。”
看他进屋的背影,余母笑着点点头。
将视线移向蓝天。
老公,或许我们相见的日子不远了呢!
*********
远远地,看到一团黑。
余卓尔站在门口,右手在空中大弧度地挥动。
“小静”
黑影渐大,只见寒静依然是发半遮脸,冷飕飕地过来。
“小静”
那个白痴!唯恐天下不知吗?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小”
“闭嘴!”她冷喝。
他两眼马上泪汪汪。她头皮发麻。真是的!对他好一点,他就得寸进尺!
“行了,走吧。”
“是!”他伸手拉起她的手,回头对门口的余母道:“妈妈,我们去学校了。”
喜滋滋地拉着寒静的手,心中充满了甜蜜。真是太好了!小静又来与他一起去学校了呢!
自从成为男女朋友后,每天早上,小静都会来他家里找他,然后两人一起去学校。但是,因为那天不欢而散后,小静有两天没来找他一起去上课了。为此,他还伤心不已呢!不过,今天小静又来了,那说明他们以后又可以一起去学校了!
苞着前面的那个笑得一脸白痴的余卓尔,寒静的脸上满是无奈。
这个笨蛋,只不过是一起上课嘛,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慢点走,小心跌倒。”她诉道。
“知道了。”他乖乖地放慢速度。
真是
呼
两人肩并肩地走进教室。
洪红与柳淑贞对望一眼。
“看来,两个人之间没误会了。”
“是啊,雨过天晴啦。”洪红甩甩手。真是的,几天前也不知这两个人是怎么了,竟然出现裂痕。上课不再一起来连同坐在一起也不说话,而可怜的余卓尔满是悲伤,像个被婆婆劣待的小媳妇,窝在默然不语的寒静身旁,不时地以可怜兮兮的眼神瞅着小静。如此情况,可以肯定二人出现隔膜啦!
而班里的几个好事者,竟还在背后说风凉话!尤其是那个林玲,自从被余卓尔拒绝后,她对小静更是怀恨在心!三五不时地在同学面前说小静的不是。前几天见两人气氛诡异,她不知有多开心。大笑着说两人一定快要分手了!到时候她自己就化身为救爱天使,默默地守在受了伤的余卓尔旁边,为他奉献她所有的爱余卓尔就会受好感动,之后就
想得美!
哼!
看看,今逃邺人不是和好了?而且看二人的关系似乎更为亲密了!
她就说嘛,余卓尔看似笨拙,但对于一件认定的事是非常的执着的!
至于那个林玲,当然是没希望啦!哈哈
因为要文理分班了,所以老师发了每个人一张表格,填写文科还是理科。
“小静,你选理科吧?”柳淑贞问寒静。以她对她家的了解,小静应该会选理科的。
寒静盯着表格,默然不语。
看来小静也在犹豫啊!因为毕竟家人所希望的与自己的往往有很大的出入。有些人喜欢文科,但因父母认为文科读出来没什么用,就硬要子女念理科。而小静,正是如此。
“卓尔,你呢?”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把问题抛给余卓尔。
“我?”余卓尔愣了一下,转头看看默不作声的寒静。“我,念文科。”
“咦?”“我脑袋怎么灵光,对数理化没折,所以只能选文科。”他露齿一笑。“而且,我也喜欢文科。”
他的笑,总是特别纯洁,看他笑得豁然,柳淑贞甚是羡慕。真好啊!可以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喜欢的。哪像她,是不得不选出理科。因为背功不行,加上父母所希望的,所以她只能在表格上写理科。
“小静,你呢?”余卓尔拉拉寒静的衣服以引起她的注意。相处久了,自然也知引起她注意的最快方法是直接动动她,让她感知。因为小静是那种以感觉来感知的人。别人用听的当感知的第一信息,而她却不。只因她常常游神,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寒静拿起钢笔,在表格上写了两个字。她以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余卓尔拿过好的表格,看得眼都弯了。然,一旁的柳淑贞却瞪大了眼。“天啊!这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洪红刚填完表格过来看看这边几个人,哪知一靠近就听到柳淑贞直喃着“这不是真的”!嘿嘿,这家伙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太好了!小静,你也读文科!”余卓尔的笑容阔得很大。眼睛都眯成一条线了。真好!这样一来,他们就可能又同班了。
“什么!?”洪红大叫,那圆睁的眼活比龙眼。“天啊!这不是真的!”
已经勉强接受事实的柳淑贞抱胸笑看洪红那蠢样,暗暗地笑在心里。哼哼哼!现在倒轮到她出臭了吧?
见到洪红那激动得神情与动作,余卓尔莫名其妙,他拉拉寒静的衣服。“小静,她怎么了?”
寒静扯扯嘴角,支着下巴道:“她在发癫吧!别理她。”
“哦!”他同情的望了眼洪红。
寒静转头看向窗外。窗外睛空万里,绿树繁茂,自然一片详和。她露齿一笑。
或许,又会与她吵一架了吧?
真不是个听话的小孩呢!
实在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笑,不过看到她那似有若无的笑,余卓尔心中也跟着愉快,只要小静快乐,他也会快乐。虽然不知她为什么快乐,但他希望她能永远快乐!
好想把她的笑颜好好地珍藏起来!
*********
“今天分科填表,我填了文科。”放下碗筷,寒静静静地说。她面无表情,心里已做好母亲骂她的准备了。这是肯定的,因为母亲根本不赞成她念文科。但她不在乎!她不愿受母亲的摆布,只想照自己的意思去做。是很任性,但,那又如何?
然而,寒母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她默默地收拾碗筷,然后进了厨房。
寒静愣愣地注视着母亲进入厨房,心中疑惑万分。为什么她不生气?她应该很生气的呀!像以前一样,用凌厉的目光盯着她,像盯一只猎物一样,然后用刺耳的叱骂声责怪她,伤得她体无完肤!
但,今天,她没有!
包奇怪的是,自那日与她吵过之后,母亲每日都按时回家,并亲手做饭要她回家吃饭。
以前都是在外面草草吃的呀!
有点不明白她的心思!
寒母自厨房里出来,见她仍坐在饭桌上,暗自叹气。
“你长大了,有些事由你自己去决定吧!但该负的责任也得由你自己去负。”
寒静倏地抬头,望进母亲满是沧桑的眼中。何时母亲显得如此疲劳?那个精明严肃的母亲呢?
对望中,她明白了什么却又似乎不明白?
硬生生地躲开那视线,她失措地站起来。
“我回房看书了。”
几乎是荒落而逃!
狼狈!
她坐在房内的地板上,纠着胸口,喘着气。
好难受的感觉!压得心里透不过气来!
从没想过有天可以与母亲心平心和地相处!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然而
“叮咚,叮咚”
门铃响了两声,打开门,只内门口立了一个腼腆的男孩。
“伯伯母好。”余卓尔拉着大衣领口,细声地向寒母打招呼。寒母打量着眼前这清秀的少年。
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以说,是第三次。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一幅邋遢的样子,戴着笨重的黑框眼镜,诚心诚意地登门道歉。因他,她母女二人爆发了一次“战争”她狠狠地责备了小静,让她恨透了她!
第二次见面时,他已如现在一般的干净清爽了。同样诚心诚意地登门来送礼物。因为与小静闹了便扭,所以他以礼来赔不是。但,她拒绝了他,也因此激发了她母女二人多年来的积怨!那一次,她与小静都敞开了心,如泣如哭地诉说自己心的苦,也是因为那次,她方明白,二人都是生活的受害者。她苦,她也苦,可两人却做着伤害对方的行为。多么可笑!
这一次,再次见到这个清俊的少年,让她收中五味陈杂,感触太多。
“找小静?”她问。
“呃是是的。”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寒母。“可可以吗?”
寒母顿了顿。“小静在她自己的房中。”
“哦哦?”余卓尔却仍立在原地。
看他那个样子,寒母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气,从没见过这么钝的少年!她表现得还不够明白吗?
“你可以自己去找她。她的房间在二楼左拐第二间。”
“谢谢伯母!”余卓尔喜形于色,几乎要跪下来亲吻寒母的脚趾头了!真是太好了!她竟同意让他见小静!
他连连道谢,兴高彩烈地进屋上楼去找小静。当然,由于太高兴了,一路上不免忽略了许多“障碍物”而“砰砰”地作响。
寒母无奈地看着在厅内翻倒的椅子及一些小摆设,不禁摇摇头。实在不明白这少年有什么过人之处!
来小静的房着前,余卓尔踌躇不安,想敲门的手举起又放下。
他心跳得飞快!
就要他想敲门时,门竟倏地开了。他吓了一跳,门内的人也吓了一跳。
“余卓尔!”寒静一脸震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呃?”余卓尔看到她的反应,不禁失望。他还以为她会很高兴呢!
寒静推开他,走向楼梯口,往下直瞄,口中喃喃:“是家里大门没关吗?母亲不在?他是从厨房的窗口爬进来的?”
“是伯母开门让我进来的。”他站在她身后,恭恭敬敬地解释。他可没爬窗口呢!
“什么?你说什么?”寒静不可思义地转过头。这怎么可能?
“是伯母开门让我进来的。很奇怪吗?”
她一愣。
最近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先是母亲不反对她选出文科,再是让余卓尔过了家门。母亲倒底在想些什么?
领着余卓尔进了房间,随手锁上门。这是习惯性动作。
余卓尔拉着大衣的领口,环视她的房间。
有点阴暗!这是给他的第一感觉!似乎如她的心一样的阴暗。
书很多!房内摆了四架书柜,都放着满满的书,然后并排靠在一面墙壁前,一张单人床,蓝色被单被子套。床的左边是一张书桌,右边是一台计算机,地上随意的摆着几张坐堑和三四个抱枕。
“随便坐。你想喝点什么?”
“呃,美年达好了。”他找了一张坐堑,盘腿坐下,习惯性地拉了一个抱枕塞在怀中。
寒静从书桌下面的柜子内拿出两瓶美年达,顺便拿出几包署片。
“没什么吃的,你就凑合着吧。”她跪坐在坐堑上,将零食摆在他和她之间的地板上。
“呃,没关系。”余卓尔接过美年达。
“你来我家,有什么事吗?”她撕开署片的袋子,低头问。
余卓尔又拉拉大衣的领口,样子有点不安。
她从眼角瞄过去,他今天穿了一件大衣,米黄色的,从质料上看一定得花不少钱。余妈妈是个奇特的母亲。丈夫死了,却仍能乐观地活着,且拉拨大了这么一个同样奇特的儿子。她对这个儿子很好,但并不是溺爱,也不是宠,给他爱给他关的同时,又让他自己作主,让他自己选择他的道路。这样的母亲,在中国并不多见,因为中国的母亲与外国的母亲向来不同。中国的母亲对子女过于溺爱,又自作主张地干涉子女的未来,希望能为子女铺好路,让他们平平安安地走过来。这样虽然体现了母亲对子女孩子的无限关怀,却扼杀了子女自主的能力。孩子也因此过于依赖父母。
卓尔的母亲很不一样,给他爱,也给他指引道路,让他自己选择哪条最好。
也因此,她非常非常的妒忌他!
凭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母亲!而她的
她食不知味地吃着署片。
余卓尔喝着瓶内橙色的饮料,不明白小静为什么突然寂静下来了,害他都不敢开口。于是,他也学着她默默地吃着署片。
一片一片地吃,直到一袋快吃完了,寒静方想到他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抬头看对面的他竟埋头猛吃署片,她脸一沉,俯身夺过他手中的袋子。
“呃?”余卓尔僵着手,莫名其妙。
“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她没好气地说。
“问题?什么问题?”他拉拉大衣领口。
寒静强迫自己不要生气!她吸口气,再吸口气,企图平复心中升起的怒火。
“呜”
“什么声音?”她耳尖地听到异样的声音。
“没”他拉紧领口。
“呜呜”
“真的没有?”她抱胸,盛气凌人地睨着他。“你抓着领口干什么?”
“这”余卓尔缩了缩肩。“我可不可以问个问题?”
“唔?”她斜头。
“那个你喜欢宠物吗?比如说小猫呀,小狈呀,小兔子呀你不喜欢吗?你沉下脸了,一定是不喜欢了。”他黯然了眼,像一个发光体突然失去了光而黯淡了下来。一对英气的眉拧拢,嘴角下挂。
真是的!
“我又没说不喜欢。”是不忍心见他伤心吧?
“啊!你喜欢?”发光体一下子恢复光彩,并且光芒四射!他猛然拉开自己的大衣。“小静”
她避也避不及,直直地盯着他倏地拉开自己的大衣。
“小静”他满是笑容,其中还有讨好的成份。
“那那是什么?”寒静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抖,脚好像有点软。
只见一团毛绒绒的东西窝在余卓尔的怀中,还有一双乌黑且圆溜溜的水灵大眼盯着她。
余卓尔兴冲冲地抱起那团毛球,笑盈盈地举起。“是小狈!”
“呜汪”那团毛球伸展四肢,摇着小尾巴,乌眼中满面是好奇地盯着寒静。
“看,可不可爱?”
“”“小静,很可爱吧?”
寒静挪了一下坐堑,僵直地坐着,机械性地点点头。
“太好了!我就知道小静喜欢!”余卓尔放下小狈,万分激动地抱住了全身僵硬的小静。
“小静!我真是太喜欢你了!”他高兴得得意忘形,滔滔不绝地道:“球球好可怜惜呢!罢生下就被狠心的主人扔到垃圾堆里,幸好我在扔垃圾时发现了它。我带它回家,还帮它洗了澡,给它牛奶喝,本来想养它的,可是”他眼一黯。“可是妈妈很怕狗,怕得不敢动一下。虽然妈妈也说很同情很喜欢球球,但因为妈妈小时候被狗咬过,所以不过妈妈说或许小静会喜欢呢!果然,小静也喜欢球球!真是太好了!”
“所以”寒静任由他抱着,双眼死盯着那蜷在坐堑上的小狈狗。
“小静,球球可不可以住在你这儿?”他可怜兮兮地问,不时的还用头磨磨她的头。“可不可以嘛?”
他这是在撒娇吗?
“我”
“小静!你喜欢球球,球球也喜欢你呢!就让球球住在这儿好不好?我会经常来看你和球球的!”他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眼,而小狈狗竟也以水灵灵的眼望她。
她才要拒绝的话,硬生生地夹在喉咙内吐不出来。
见她默然,他以为她答应了。抱她抱得更紧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小静最好了!”
她她答应了吗?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本想狠狠地拒绝他的不过算了!
她认命地让他抱着。
“呜呜呜小静最好了!”他以脸磨磨她的颊,完全是另一只小狈狗。
麻痒的感觉在脸上扩散,脸上的毛细血管突然暴涨。她偏开头,躲避他的磨蹭。这个拙儿,知不知什么叫适可而止?!
“小静?”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个笨蛋!
她低咒。
垂下眼睑,盯上他微嘟的唇。她咽了咽口水,喉咙莫名其妙地干燥起来。
似乎,自从宣布交往开始,他与她几乎没接吻过!顶多是拉拉手,抱一下。
她觉得口也干燥了,舌头不觉地舔舔唇。
“小静”
“唔?”
他俯过来。“我我可以吻你吗?”
“嗯?”
他已吻上她了!
她睁大了眼。什么时候,这个单纯的家伙会主动要求?她是不是该重新估量他他并不如想象中的笨?
“唔”他捧着她的头,十指插入她的发中,细细地品尝她的殷唇。
软软的,温温地,甜甜的
无垠的温柔迷蒙地包围着他们,坐堑上的小狈儿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歪着头,盯着二人。
这个家伙!
她伸手按住他的头,伸出舌头撬开他的贝齿,控了进去他惊讶地睁眼,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丁香舌恣意地在他口中探索。他无力和与她纠缠,主动权一下子到了她手中。
漫长而火热的吻在快要窒息时才结束。两人都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唇瓣湿润,不知是他或是她的蜜液。
“呃”他正捧按着胸口以防心跳出来,想不到她竟又吻上他。
他被动地张口,让她的香舌入口,含住,吸吮。真是个好学生!她挑起他的舌头,二者在他口中纠缠,然后,她缩回舌头,他疑惑,她暗骂他笨!张开口,他方试探性地伸出舌头,来到她唇边,她马上吸了过来,并含住,轻微啃咬,他的手指抓住她如绸缎般的发。
会不会欲火焚身?会不会天雷勾到地火?
余卓尔被按倒在地,她拉开他的衬衫领口,热唇吻上他的脖子及锁骨。
“啊?”他轻呼。全身发热,几乎无力,身体某个部位在明显的变化。太陌生的感觉了!他心中升起了既兴奋又害怕的感觉。
“小静!小静!”他按住她的头,不让她再继续下去喘着气,他颤颤抖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虽笨,可也知道二人发展下去会如何。性知识在当今社会已不是秘密,所以他知自己的身体反应,也知自己想要什么!但,不行!
“我们还年轻不该”
“笨蛋!”她在他耳边嘲弄地骂。
“耶?”
她坐起身,拉好他的衬衫。“我当然不会再继续下去!”
“呃?”他眼睁得大大的。
寒静抱胸,冷冷地睨着他。“因为你做错了事,所以我惩罚你!”
“做错事?我做错了什么?”他躺在地上,还是未完全恢复过来。
“笨蛋!自己想!”她眼瞟了下坐堑上的那保观看全过程的色狗。
自己想?余卓尔呆呆地看着她的红唇。是因为他吻了她吗?
但,后来是她自己主动吻他的!他只不过想浅浅地亲她一下呀!没没想到会那么深入
“对不起”
“干嘛道歉!”这个笨蛋一定没有想通!
“小静”他坐起身,儇着她。“对不起啦。”
“哼”她甩过头。
“小静”他可怜兮兮地窝在她身边。
她叹口气,伸手乱揉一把他的细发。
“你原谅我了?”他抬头,热切地期望她。
她僵硬地点点头,罚也罚了,也就算了吧!
“谢谢小静!小静最好了!”
看他那高兴的样子!真不懂,只不过是原谅嘛,他有必要这么开心吗?
送走余卓尔之后,她独自对着那小狈球球。
瞪着,盯着,防着。
小狈摇尾。
最好呆在坐堑上别动!
小狈站了起来,她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
小狈启步。
她一绷。
小狈四腿一动,摇着尾巴跑向她。
她脸铁青。
顿时,房内传出尖叫。
“no”
寒家猛烈地震动,寒母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全身一震,一下秒,她匆忙地冲上楼,撞开寒静的房门。
“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寒静跪在书桌上,惨白着脸,双眼死盯着一只摇尾乞怜的白色小毛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