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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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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疟疾!”梅禾嫱望着躺在床上的雷那瑟近日来,他的病情加重了。不得已,她只好找了问医院让他住院检查。

    在得知他的真正病症之后,医生宣布他已回天乏术。

    “其实我早就知道自己不行了”雷那虚弱的说,苍白的脸比之前更为瘦削。

    “对不起”即将失去朋友的悲痛冲击着她,她跪在他床边,遭到他的制止。“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会传染给你的”

    “你怎么这么说呢?”她皱眉望着他“你放心,医生说”

    他摇头打断她的话:“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的病我知道”

    “可是”

    “你让我说完。”突地,他急遽的咳着,苍白的脸上有些微红,声音有些哑。“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在我临死之前答应我这件事,否则我放不下心离开。”

    她泪眼汪汪的摇头“我不要,我不答应你,你就不会离开了。”

    ‘傻女人”他苦涩的笑着,抚摩她的脸颊。“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不是吗?”

    “那瑟。”她努力的抹去眼前的迷蒙,怎么也看不清。

    “答应我,回到奥格齐金身边去。”他睁开半张的眼睛,昏沉沉的说。

    “我不要。”

    “别再欺骗你自己,这些日子以来,你常常在夜里掉泪,为的,不是他吗?”

    “不是。”她否认的说:“我是担心你的病。”

    “别否认!”他的手停在她的肩头,使尽全力想看清她最后一眼,一股热流却在此时急涌胸口。

    当梅禾嫱看见他的嘴唇流出血水,她差点昏厥过去,泪如雨点的洒落。

    雷那瑟颤抖的声音再度响起:“答应我禾嫱!一辈子只有一次缘分,我们相知相惜就够了!而你不要让我放心不下好吗?”

    “你振作一点,我去叫医生来!”

    她急迫的说完话,转身欲走的身子被雷那瑟叫住。

    “不用了禾嫱,听我把话说完别走”

    那片血迹震得她心惊胆战,帮着他擦拭,她的心彷佛也在滴血。

    “禾嫱,逃避不是解决事情的办法回去回去把事情解释清楚,我相信奥齐金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

    “你不懂。”

    “不懂的人是你!”他凄楚的笑道:“站在同为男人的立场而言,我了解他的心情,只有为了心爱的女人,他才会那么冲动。他会误会是应该的,他真的爱你,你说什么他都会听,”

    “不要说了!”她扶着他躺下。

    靶到些微的舒适,他的脑中仍然浑浑噩噩,他执意的开口,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不说完,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你看似柔弱,其实也相当的固执他不会不知道我信,他现在一定很急”

    “他急干我什么事?”她嘴硬的说。

    “禾嫱,情人之间,磨擦是难免的但如果听不下任何一个的解释,到最后只有分手,你也不希望走到这个地步我看得出来!你很爱他”

    “我没有!”她大声的表示,却赶不走心中那个说谎的阴影。

    “你知道你全身上下最美的地方在哪里吗?”他定神的看着她,让她无所遁形。

    “哪哪里?”她心虚的撇开头。

    “你的眼睛。”他再度咳了两口血,迎面而来的血腥味他浑然不知觉:“而且,是泄漏你秘密的地方”

    她急倒了杯温水给他,他却只是端在手上,让那份温暖暖和他冰冷的双手。

    “是他达成你的心愿,也是他让你回归纯真的自我,让我看到不同以往的你。这是好的,我很高兴”他叹了口气,转身凝望窗外的蓝天。“我死后,将我的骨灰撒入恒河我希望下辈子,能够再与你做好朋友好吗?”

    好不容易平息的泪水,再度涌出眼眶,梅禾嫱不想点头,但是,泪水如此的沉重,与她的心一般。

    “奥格齐金是好人只有他能保护你”他喘息的说:“我失去了掌握自己幸福的机会,我不希望你重蹈复辙,你明白吗?”

    “我明白”她凝视着他的双眼,一边擦拭自己的眼眸。

    “回去吧!”

    望着他与病魔做最后的挣扎,她噙着泪水点头。

    最后,雷那瑟在她点头的那一刹那,与世长辞!

    梅禾嫱不如自己哭了多久,当她走出那片黑暗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已昏迷了雨天。

    而雷那瑟,他已由形体转换成一坛灰白。

    立在路旁,眼前的灰蒙一片究竟是什么?她突然迷惘起来,耳边响起的嘶吼,是驴、是马?她分辨不出来,直到一名吉普赛人穿着打扮的女郎从车内走出.立在她眼前,朝她的额前轻轻一触,温暖的感觉透过掌心传来,将梅禾嫱的神智拉回现实中。

    “怎么啦?”头巾底下那双美丽的眼睛水灵灵的望着她,带着磁性的乾净嗓音由掩面的丝巾后传出。

    梅禾嫱在她触碰的刹那间,莫名的亲切感油然而生,吉普赛女郎软软的手帕抚过她的脸颊,梅禾嫱才知道,脸上的泪珠沾了风沙,成了淡黄的两行泪痕。

    “谢谢。”梅禾嫱接过她手中的丝巾,忙着擦拭。

    女郎的一双眼彷佛有洞悉人心的魔力,眼角微微弯起,她笑了笑,领着梅禾嫱走人车内。

    “我们有缘,一起走吧!”

    “你上哪儿去?”梅禾嫱讶异的问。

    “到你该去的地方。”她神秘的说完,又笑了出来。

    梅禾嫱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将伤感暂且抛在脑后,好奇的问道:

    “我见过你吗?”

    “没见过,你觉得我很面熟吗?”女郎反问,朝着前方一吼,那匹驴好似听懂人话,嘶叫回应之后,徐徐前行。

    “不是面熟,而是”说不上来,梅禾嫱找寻着形容词:“我不知道,只觉得你很切。”

    女郎的眉毛弯如月,她开心的笑道:“是吗?这是你的感觉罢了!”

    “那么,你是”只见到她的一双眼睛,梅禾嫱心有不甘。

    女郎指着自己的装束“我是谁不重要,有缘的话,你自然会知道我是谁。”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梅禾嫱又问。

    女郎自车箱角落拿出一只黑盒子,只见她将它打开后,伸手向内一抓,呈现在梅禾嫱眼前的,是一把沙。

    “这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只不过是普通的沙子而已嘛!

    “这是来自喜马拉雅山的雪里沙,可以预测未来的沙子。”

    “雪里沙子!”梅禾嫱左看右瞧,就是打量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亏你还曾是个活女神,连这个也不懂?”女郎失望的说。

    “你你怎么知道我曾是活女神?”梅禾嫱吓了一跳。

    “那当然!”女郎自信的张开手“我刚才摸过你嘛”

    “哇!”梅禾嫱反弹的叫了一声,离她一个手臂的距离。“你到底是谁?”

    “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敝!”女郎爽朗的笑着解释:“雪里沙告诉我,今天的旅程上,会遇上一个与我相当有缘的女人,这一路上,就只有你一个女人站在路边神情恍惚的样子,至于摸你额头嘛只是我一兴起!不小心知道你曾是个活女神而已。”

    “你你会吗?”

    “你终于会意过来了?”女郎收起了笑容,双眸透露出奇异的光芒。“我是个占星师。”

    “可是”梅禾嫱小小声的说:“又不大像。”反而有点像巫师!不过,梅禾嫱没胆说。

    女郎似乎可以看透她的心思,眼珠子一转。

    “既然你跟我有缘,这样吧!那坛骨灰交给我,我帮你撒人恒河,其他的,就得靠你自己才能解决。”

    梅禾嫱的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她手中的坛子被白布层层包住,她连里面是什么也知道?

    “怎么了?”不是解释过她的职业了吗?还这么大惊小敝!

    “没”梅禾嫱拒绝说:“我想我还是自己来吧!”

    “喂!”女郎睨了她一眼“我不希望我的好心没好报!雪里沙说我跟你有缘,我就必须为你做一些事情,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梅禾嫱老实的说。的确,她何必知道。

    女郎又瞪了她一眼,此时,从黑暗中窜出一抹飞快的影子,吓得梅禾嫱花容失色,手中的坛子慌忙的往空中一抛,她的身子跟着往后倒。

    等到梅禾嫱回过神,便见到一只黑猫相安无事的坐在女郎身旁打呵欠,而坛子则稳稳的落在女郎手中。

    “你”梅禾嫱本想说—一你是故意的!

    女郎抢白说:“咦?是你自己丢给我的,可别说我多管闲事啦!”

    “要不是你的猫”梅禾嫱的话老是被截断,以往是人,这次是动物,她的眼一瞥,正要扫向黑猫,只见它双眼向她投射森寒的绿光,瞪得她头皮发麻。

    “尼泊尔怎么了?”女郎抚着黑猫的毛道:“它很乖的。”

    尼泊尔?“该不会它也是你占卜的工具吧?”

    “你这么说,它可是会生气的。’女郎煞有其事的说完,黑猫亦配合的张嘴吐了一口邪气。

    梅禾嫱只好了口水“那你知道我要回印度?”

    “哈!那是你说的,不是我卜的。”女人得逞似的道,拉开窗帘,不知对那头驴子了些什么,只见它在叉路上一转,往右走去。

    梅禾嫱更好奇了“它听得懂人话?”

    “不是听得懂人话,而是听得懂我的话。”女郎说。

    什么话?梅禾嫱反而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了。

    “好了!”女郎说着,往身后的睡袋一缩。“睡吧!有好长的路要赶哩!”

    “喂”梅禾嫱还想说什么,只见她的双眼紧

    闭,一副入睡状态。她只好往自己的身后一望,有一

    张睡袋已然铺好,就等着她躺下。

    梅禾嫱更是疑虑了,她倒是准备得很周全!

    亚格拉城的两条护城河的交集处,有着极壮观的

    小阶梯瀑布流,在冬季的午后,带着凝结的冰雪,使整

    蚌水流滞碍难行,良久,便形成了自然界的冰雕,晶莹

    雪白的冰柱圈住了城堡,像花圈似的将主角捧了出

    来。

    虽无大雪纷飞,但云气足以冷凝人们的呼吸。此时,有一名壮汉无视于这清冷的天气,落座在小阶梯瀑布流边,眼神停驻在河的对岸,又或者更远的地方,心神诋散,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个人便是奥格齐金,他每天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到这里城的最外边缘,似乎在等些什么。

    问他,他总是一言不发,但他不说,旁观的人也知道。因为在梅禾嫱离开的第一天开始,他便每天上山到“她”的小屋等候,始终等不到人,成天便对着山谷喊着她的名字,久了之后,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在等待找寻的人是梅禾嫱。

    他的痴,全城的人都看到了“他的情,全城的人也都感受到了!但,她呢?

    看着奥格齐金日渐消瘦,就连最不懂感情的阿克铜也陪着他无奈。

    “不行!”_阿克铜愤怒地准备出城门把他摇醒。“就一个女人而已嘛!真是的,连我都快被他感染得了那个什么什么病”

    “人家是相思病,你是神经病!”颜美姬在他身后讪讪的接口。

    “你说什么?”阿克铜一副想揍人状。

    颜美姬连忙对他吐舌头,抓着他的手说:“好了啦!别闹了,叫他进来比较要紧,再这样下去,他不死也半条死。”

    “是谁在闹?”要不是汗特铝出城办事,她没跟到,否则他现在耳根子肯定清静许多。

    “我记得”颜美姬回忆昨日的情形“他不是还发着高烧吗?”

    “对啊!他每天没日没夜的等,什么话都听不进去,有什么办法?”阿克铜没好气的说。

    “现在恐怕只有禾嫱出现,才可以在他脸上找到生机。”颜美姬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阿克铜补充“现在全城的人都在帮忙他找禾嫱,他还想怎么样?发动全国去找啊?”

    “搞不好哦!”颜美姬无力的笑道。

    “他非得要搞到满城风雨,才肯甘心吗?”阿克铜不禁皱眉,暗自咬了咬牙。“看他那副样子,我发誓我还是不要娶老婆好了。”

    “嘿!”颜美姬指着他大叫:“话不要说得太绝,还发誓?会有报应的!”

    “会有什么报应?”阿克铜信誓旦旦的说:“我既然不要什么感情,哪还会有什么报应降临到我身上?”

    “好呀!”颜美姬冷眼看着他“你要发誓是吧?那你发啊!有一天若给你遇上了,看你怎么处理?”

    阿克铜没料到颜美姬会出这一说,反正他深深觉得爱情是个麻烦的东西,不要最好。“发就发我会”要他想,他的脑袋肯定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果然,他皱眉想了很久,一转回头,又迎上颜美姬无奈的眼神。

    “真是的,要你想事情,就好像要你的命似的,可见你的命有多么不值钱。这样好了!你的命我才不要,嗯就要你变成小绵羊,一辈子只听那个女人的话。我心肠好,想不出什么更狠的了。”

    “什么小绵羊?”他才不要让她看笑话呢!“一辈子只听她的话?反正那个她是不可能出现的!有什么关系?”

    “这可是你说的哦!”颜美姬抓到他这个小辫子,她才不相信他以后遇不到!

    “你那是什么表情?我才不会自讨苦吃呢!”

    “反正你就只会花天酒地而已。”颜美姬讥笑他。

    “好了啦!我要去叫奥格进来,再不进来他会冻死!”阿克铜往护河走去,颜美姬飞奔过他,抢先来到了奥格齐金身边。

    “喂!今天就这样了,进屋子好吗?”颜美姬的手搭上奥格齐金的肩,刻意柔声的说。因为奥格齐金的女人就是这么温温柔柔的,不是吗?

    无佘,颜美姬无论怎么学也不像,奥格齐金当然不为所动,神情仍呆滞的继续坐在河边。

    阿克铜斜睨了她一眼“什么口气啊?本质不同还想学?回家睡觉啦你!”

    “你再说我就扁你!”颜美姬说完,拳头便来了。

    阿克铜一闪,绕到奥格齐金身边说:

    “这样子也不是办法,回到城里,从窗口还是可以看得到。”

    颜美姬努努嘴,想不到阿克铜还会说出这些安慰人的话?

    只不过,奥格齐金更像木头,充耳不闻。

    颜美姬与阿克铜对看一眼,互耸肩的表示无奈,因为这是可以预料的结果,自从梅禾嫱“消失”后,奥格齐金不仅失魂,也失了声。

    懊什么劝他呢?恐怕也是白费口舌,或许,他连耳朵也封起来了吧!

    车子经过一个大坑洞,震得车内的物品全移了位,人儿动物撞成一团。

    “嗯”女郎伸了个懒腰,一睁开眼,便瞧见梅禾嫱关怀的目光。

    “你总算醒了!”梅禾嫱感谢天地的说;“你睡了二天,把我吓死了。”

    “二天?”女郎皱眉。

    “对啊!”梅禾嫱满腹疑惑的说:“我还以为你生病了”

    “才二天!”女郎声音微扬,不以为然的打断她:“我才睡二天而已?”

    “对对呀!”有什么不对吗?她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恼火。

    女郎击掌,轻轻的闷哼一声:“真是的,正常来说,我得上三天才是怎么回事啊?”她的美目直盯着梅禾嫱,一把抓住梅禾嫱的手,审视良久后,才点头道:“难怪!原来如此。”

    “什么?”梅禾嫱则是一头雾水。

    女郎笑道:“接你的人就要来了,在这之前”她顿了顿,朝着窗外轻斥一声,车子缓缓的往路边靠了去,她拉出身后的布袋又说:“来吧!先煮个东西来吃,相信你也娥了。”

    梅禾嫱轻轻的点头,女郎睡了二天,她可也是跟着二天没进食。

    在车子停驶之后,女郎纵身一跳,将袋内的锅炉一一取出,一边喊道:

    “你将车内那一个绿袋拿出来!”

    梅禾嫱照做,缓缓的下了车,探进袋内一看,耳边又响起女郎的声音:

    “将所有的拉萨拿出来。”

    “所有?”梅禾嫱的眉头深锁,拉萨代表了六昧!?甜、咸、苦、呛、酸、辛辣。她要煮六味的菜?“吃这么丰盛?”

    “没错!”女郎扬起得意的双眉“今天我吃素,就请你吃这一餐,当成你结婚,我送你的贺礼吧!”

    “结婚?贺礼?”梅禾嫱莫名地看着她。.

    “你的身体近日受了微微的风寒,恐怕对你日后有所影响!既然你遇上了我,我只好帮你补一下。”女郎迅速的搭起架子升火“每一味以适当比例混合后,对身体有益,每一味都煮一道菜给你。”

    “我我来帮你吧!”梅禾嫱过意不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一个人忙碌。

    “你先帮我把米饭用酥油浸透。”女郎顺应她的意思,指派她事情做。

    “好!”梅禾嫱赶忙卷起袖子,将锅子一响,捞动米引起阵阵的刷锅声。

    “我想,六道粟除了六味以外,我再以东、南、西、北度和山谷及森林区的地方风味不同,处理这六道菜。”

    “你都懂?”梅禾嫱面有惭色“用不着那么麻烦吧!”

    “没关系!”对女郎而言,是有意义的。“我得吃下三天的分量,送走你后,我还得睡上三天。”

    梅禾嫱好奇的望了她一眼,她还真是个怪人!

    约莫半个小时后,从车底延伸拉出的木板充当桌子,转眼间摆上了六道菜和一锅汤以及一道小甜点。

    梅禾嫱眨了眨眼,盯着桌面上三角形的小甜点问道:“这是什么?”

    “哦?你不知道吗?”女郎正在进行油炸中的食品,便是她桌上所指的小甜点。“那个叫沙摩沙,用马铃薯与面包制成的小,是风行南度的热食点心。”

    “南度?”对梅禾嫱而言,那是个遥远的地方,她出的远门,仅至孟买吧!“你到过多少地方?”

    “这个嘛”女郎耸肩道:“记不了。”

    “你的家乡在哪儿?”

    女郎顿了顿,轻松的答道:“你看见的,这部车就是我的家。”

    “那”梅禾嫱更是疑惑。“你的家人呢?”

    “你也看到了!”女郎又道:“那头驴、猫,就是我的家人。”“好了!”女郎夹起油锅中最后一个沙摩沙,再度打断她的发问:“可以开动了。”

    梅禾嫱识相的住了嘴,盛了两碗米饭,一碗递给她。见着她的面罩依究挂在脸上,梅禾嫱忍不住问道:“你这样怎么吃呢?”

    “以往,都只有我一个人吃,所以不麻烦,现在多了你,只好让你先吃了。”女郎修长的手指指向食物“一半一半,我先去喂拉贾斯坦。”

    “拉贾斯坦?”梅禾嫱知道这个地名,有名的沙漠之邦。

    瞥眼一看,女郎已然走到那头驴边,轻拍了它的脖子两下,接着轻轻地抚摩它,柔情似水的模样,不同她之前的洒脱。

    是重感情吧!梅禾嫱想,扒着饭的同时,配上了一口辣味十足的炒蔬菜,呛得她差点流眼泪。

    此时,掀起一阵冷风,尾声而来的人车嘈杂声,同时引起了女郎和梅禾嫱的注意。

    女郎往回走,朝着她道:“我想,接你的人来了吧!”

    “接我?”梅禾嫱的心快速的跳动起来,跟着食之无味,是他吗?有可能吗?她摇摇头,不可能!他根本不知道她在这里。

    “是啊!”女郎在她面前坐定“你快吃吧!今后一别,不知何时再能见面了。”

    “你算不出来吗?”梅禾嫱本能的问。

    女郎爽朗的笑声重现“这一点我无法预期,有些事情在期间会改变往后的命运,我不能保证什么,我不是万能的。”

    “可我觉得,你什么都知道。”梅禾嫱真心的说。

    “那可不一定。”女郎指指她“谈你吧!好好过你的生活,有了神明的保佑,加上你的功德修得不错,该你的,还是你的,娴缘注定,跑不掉的”

    “是吗?”梅禾嫱不免忧心..“能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吗?”

    女郎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你就是一个例子,你的本命当是孤独一生,但是就是出现了改变。不是吗?”

    “我”梅禾嫱眨眨眼“我的本命?真的吗?”

    “这是你生来的命运,除非受到重大的事情让它有了改变,否则是不会有什么突出的变化。”女郎解释:“可是,通常在人的一生之中,都会出现重大的改变,也就是一个转折,变化的好坏,完全看人的造化和应对能力。”

    “那么我呢?”

    女郎满是笑意的看着她说:“你自己的,自己去掌握,他等你很久了。你说你要怎么做?”

    “他等我?”梅禾嫱仍是怀疑,虽然心中的气愤早已被思念取代。

    “不信吗?”女郎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我梦里的意象告诉我的!你见到他时就知道了。”

    梅禾嫱依然半信半疑,而身后的声音愈来愈近,女郎的眼神忽地一转,肃穆严谨。

    “来了!”女郎说完,梅禾嫱登时忐忑不安的往身后一望,只见大批的人马在她们面前纷纷停止。

    一名男子抢先来到梅禾嫱面前,左瞧右看之后,脸上浮现欣喜的神采向身后的人大喊:“找到了!找到了!”

    喊完,那批人马不约而同的下了车,朝着梅禾嫱直奔而来,将她手中未食用完的碗夺了去,二话不说的抬起她推入车内,她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行进前,她只见到女道别般的举起右手挥了一下,接下来,只见飞沙渐起,糊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