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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太阳太大,晒得人有点头晕脑胀,便是车内伤眼的大橘红色,扰得她头昏目眩,因此失去了神智,进而影响到她的听力。她感到空气稀薄,呼吸停滞,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
“你你说什么?”白舞蓉相信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蠢。
“当我妻子。”王佑鑫重复。
他想过了,与其和爸妈为相亲之事争吵,不若将计就计,和她假结婚,彻底断了他们的念头。而这也似乎是解决他目前因境的最佳办法。
“你是不是该回家吃葯了?”白舞蓉问得很含蓄。接着,她又试着打开车门,在历经几次失败后,总算放弃地坐定位。
“我不是跟你说笑。”王佑鑫澄亮的莹瞳有着严肃和受伤;倘若今天换作是别的女人,必会感动地抱着他猛吻,然后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马上挟持他进礼堂以防他后悔,但她却是兴趣缺缺、步步为营。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白舞蓉上下打量他,认定他是在搞鬼。
“我做人这么失败吗?”王佑鑫皱眉盯着后视镜中的自己。
“王先生,我不”她是来警告他滚远一点的耶,怎么事情反而演变成这种场面?
“太好了,你答应啦!”王佑鑫突然拉住她的手,欢欣鼓舞地嚷着。
“我哪有?!”白舞蓉怪叫,她不记得她有点头啊!
“你不是叫我‘先生’吗?依辞海语注,先生乃丈夫也,丈夫即老公也,所以你等于拐弯抹角在喊我老公。”虽说白舞蓉不为他的魅力所惑,乃是他相中她的理由,然她的矢口回绝,却仍造成他的男性自尊心受到打击。
“谁跟你拐弯抹角?你给我听清楚,我宁愿当尼姑也不愿嫁给你!”白舞蓉勃然大怒,这个恶人又挑她的语病来逗她。
“喔”失望的音节顿时拉了好长,他颓然地努着嘴,仿佛被妈咪遗弃的小宝贝,害人心里顿觉不忍。
“我的意思是”白舞蓉不禁软下态度,她搔搔脸,弄懂她明明才是被害人,可让他那一瞥,她倒成了被告,而且还对自己话讲得过重而于心不安。“我们认识不到两天你就要娶我,这是不是有点冒险?”
“婚姻本来就是一场赌博。”王佑鑫两手一摊,潇洒得很。
“话是没错,王”她一个生手,即便是要赌,也不会笨到找位赌王。
白舞蓉欲打消他这个怪念头的长篇大论尚未开讲,王佑鑫已嘻皮笑脸地凑过来。“叫我佑鑫、佑佑或鑫鑫,喊老公也行。”
白舞蓉的胃连续后翻了好几个筋斗。“这事到此为止,麻烦你送我回家,不然放我下去,我自个儿叫计程车。”
“你要是现在回家,日后必会懊悔。”王佑鑫为她叹息。
“不必日后,我早在上你的贼车便已有了悔意。”白舞蓉讽笑。
“你父母不是希望你赶快结婚吗?”他慢慢放出诱饵。
“只是‘希望’。”白舞蓉兴味索然。
“可是你却希望事业有成,结不结婚是其次。”这也是他之所以会选择她的原因之一。
“既然你都调查清楚了,怎么还有疑问?”白舞蓉不懂他的重点。
“我的情况和你类似。”由老爸老妈的频频小动作看来,王佑鑫知道他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那是你个人的问题。”白舞蓉晓得他必有下文。
“错,是你和我共同的问题。”王佑鑫胸有成竹,自信满满。“我以人头作保,我俩这次的相亲若是没有成功,令尊、令堂铁定和我爸妈一样不会死心。”
“我没事要你的人头做啥?”这确实一直是她的隐忧,没想到让他一语击中,不过她不愿承认。
“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鱼儿上钩了,他看得出她在动摇。
“就是要我嫁给你?”白舞蓉攒眉。
“我就是欣赏你这一点,你很聪明。”王佑鑫粲然一笑。
她想一想,嗤鼻道:“我不认为此法可行,你根本是头壳坏掉。”
“你放心,我们的结婚只是名义上。”王佑鑫大笑,她那模样相当可爱。
“你是说假结婚?”要不是对他有所了解,她或许也会和旁人一般,被他纯真的稚气俊颜所迷惑。
“没错,这么一来,不但堵住双方父母的嘴,我俩从此也能耳朵清静、天下太平。你闯你的事业,我做我爱做的事,咱们互不侵犯,互不干扰,生活和单身时代毫无二致,享受充分的自由自在,多的不过是张官方的纸样和室友。”王佑鑫分析厉害关系。
“呃”这虽然是文艺小说上才有的情节,却不失为解决的好方法,白舞蓉有点心动。
“一年之后,我们便可互道珍重,再向双方父母表示我俩都不适合婚姻生活、或需要时间疗养,暂且不愿涉及感情事宜;至于这‘时间’长短,当然就没有限制。”王佑鑫贼兮兮地说得头头是道,并把所有会产生的疑难杂症,事先加以考量。
“你若在此一年期间有了新欢,大可挥挥离婚协议书,我绝不会带走一片云彩。”
见她仍在琢磨,他加把劲儿地再怂恿。“你仔细想想嘛,你完全没有什么损失啊!”“你都计划过了,对吗?”瞧不出他的心思如许缜密周详,白舞蓉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万事俱全,只欠你这阵东风。”他笃信再也没有比此法更一劳永逸的了。
“不会有问题吧?”白舞蓉依旧放不下心。
“有我诸葛王在,怎么会有问题呢?”王佑鑫拍胸脯。
“为什么是我?”白舞蓉忍不住好奇,他根本不乏女伴,想假结婚,只需随便抛出一笑,相信立刻会有一狗票的女人,争先恐后抢着要做。
“因为我老爸老妈看中你。你能想像我从昨晚出餐厅到现在,接到他们几通询问的电话?”王佑鑫十分坦白。“不过最重要的是经过我数次测验,你皆不为我的魅力所动。”
“你之前的毛手毛脚,全是在测试我?”不悦的音量不觉提高。原来不是她有吸引力,而是潜藏在内的虚荣心不免有些小小的反弹。
假装捧着疼痛的心,他颔首道:“你对我的魅力视若无睹,我是有点受伤啦,不过你是不二人选,我要找的就是像你这种不会黏手的战友;你绝不会像其他女人一样,想藉机缠死我,届期我方能全身而退。”
“好个差劲自私的大男人,你还真是不愧不怍啊!”她冷言消遣。
“你我是半斤八两、互取所需,我只是恰好提出你没想到的策略。”他看过她的资料,他晓得她最终必会答应。
“你保证你会君子以待,不会再有什么‘测验’?”和他这种饥不择食的“猪哥”王交易,她得先兵后礼,为自己的贞操护卫。
“有点难,但我会尽量。”王佑鑫进退维谷地抚着下颔。
“你说什么?”白舞蓉插腰瞧他。
“好啦,开玩笑的嘛,我保证。”王佑鑫举手发誓。
“一言为定。”白舞蓉又想了好一会儿才用力地点头。
在烈日当空,橘红色之中,两人击掌为证。
孙子兵法曰:置之死地而后生。
“唉”白舞蓉望着食指上刚由银楼买来套着的钻戒,逐渐有了担心和后悔,或许她尚未战斗,便已死于自设的危险里。
“喂,笑一个嘛,哪有新娘的脸色这么难看的,嫁给我不会那么糟糕吧?”王佑鑫看出她的焦虑,他以自嘲的口吻来安慰她。
“想不到我的婚礼,哎竟会是如此草率。”白舞蓉喟然兴叹。
从他们说好要“合作”至两人在法律上正式成为夫妻,然后坐上王佑鑫这架私人飞机,前后不过三个小时。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办事效率,只是那些匆匆忙忙的过程,搞得她到现在仍恍惚地像是在作梦。
“我们可以补请。”忆起他俩杀进法院公证结婚的仓促,王佑鑫也觉得对她过意不去。女人嘛,总是期盼穿着白纱,和心爱的人漫步至红毯的另一端。
“算了啦,反正又不是真的。”白舞蓉吐舌耸肩。
“全依你。”瞅着她的粉舌和略翘的丹唇,他陡然怀念起先前品尝过的甘美,不禁心猿意马。
他干咳了几声,为自己的失神感到不解,幸好她并未发现他的异状。“你艺廊那边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白舞蓉点头。她没告诉胡铁华实情,当然也没提她结婚的事,想到他的关怀,她忍不住笑出来。
“老婆,你在笑什么,我可以和你分享吗?”王佑鑫把两人的豪华座椅调至躺卧的状态,以配合他惬意的姿势。
“谁是你老婆?”白舞蓉嗔斥,心多怦了五下。从对面的窗户俯瞰飞机外的蓝天,他俩正处在白云之中耶就如同她目前的心情一般。
王佑鑫轻弹她娇俏的小鼻尖。“虽说现在没有外人,但是我们仍要多练习,到时才不会不小心露出马脚,尤其是你。”
“那你也不要叫得这么肉麻啊。”白舞蓉瞄他一眼。“我刚才是在笑胡铁华啦,他以为我被你绑架。”
“你和他似乎不错。”王佑鑫明知故问,资料上写得很详细,她和那姓胡的,大学时曾走在一起。他一想起这个,心中不禁泛起一股酸意。
“应该吧,我和他是同学、朋友,又是合伙人。”白舞蓉毫无心机地回答。
“是吗?”王佑鑫付之一笑。同学、朋友、合伙人,那又如何?她最后冠上的是“王”不是“胡”呵呵呵呃,他在幸灾乐祸个什么劲儿?
“其实干么浪费时间出来度蜜月?”对白舞蓉而言,这简直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怎能说是浪费时间呢?敢问娘子你上一次的休假是在民国几年?”王佑鑫对她的一切可清楚得很,他连她身上种牛痘的位置都知道。
“我”讲来恐怖,为了艺廊,她从毕业后便不曾休过假。
“何况这样才像真的结婚嘛,那几只老狐狸也比较不会怀疑,咱们也顺便熟悉一下彼此。娘子你呢,不妨乘机调适调适,免得到时出状况。”老狐狸自然是指双方的家长。
“反正你就是认定我会害到我们两人。”又唤她娘子,讨厌!白舞蓉啐他,鹅蛋型的小脸因他的昵称而染上两朵红晕。
“谁叫你不像我那么滑头嘛。”王佑鑫笑得很谄媚,望着她羞答答的嗲样,体内的血液循环无端加速。
“这倒是,你总算说了句人话。”白舞蓉沾沾自喜。
“受教,受教。”王佑鑫偷笑,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你都打电话跟他们说了吗?”说到老狐狸,她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哩。
“说了,他们很替咱俩高兴,不过”事实上他只是在电话答录机上留言,他们的反应则是他猜的。
“怎么啦?”白舞蓉焦急地坐直身,她早料到这法子行不通。
“别担心,没事的。”王佑鑫把她按回椅上。“我们是战友,所以我不想隐瞒你,我太了解我老爸老妈的老奸巨猾,他俩表面上道贺,背地里依旧会疑神疑鬼的,因此我另外为他们准备了一些礼物,但那需要你的全力配合。”
都怪他素行不良,所以他们才不会轻信他甘心受婚姻的束缚。
“什么礼物?”白舞蓉的眼皮在跳,前面的大电视中,世界杯足球赛正踢得天翻地覆。
“到时候你自会晓得。”他卖关子地眨眨眼,现在告诉她只会增加她的烦恼和退缩。
“你刚刚才说我们是战友的。”白舞蓉噘嘴。
“我们是呀。”王佑鑫起身走到机舱尾的厨房。他这架私人客机就跟总统套房一般,里面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卫浴设备。
“那你干么要保密?”一定有鬼!白舞蓉非追根究柢不可。
“对不起,飞机上本来是有空服人员的,因为我怕老妈会拷问她们,所以今天就由夫子我来为娘子服务。”推着放满食物的餐车走来,王佑鑫表情歉疚地顾左右而言他。
“你说!”白舞蓉威胁,不让他用甜言蜜语混过。
王佑鑫稳如泰山地上扬出完美的唇线,捧起一盘还冒着热气的甜甜圈巴结她。“来一个吧!”
“你你”成堆骂人的字串,在见到他那张无辜的俊脸时,怎样也说不出口来,白舞蓉怨叹地咬牙,知道他若不愿说,她就算是以跳机逼他,他大概顶多只是帮她开机门,然后笑着挥挥手,祝她一路顺风。
没错,他便是这种惹人厌的个性,偏偏她又被他惹人怜的表情吃定,但就这么认输她又不服,尤其他一副“来呀,来呀,快放马过来呀”的奚落嘴脸,更是叫腹中那把闷烧的怒火直冲云霄。
于是她绞尽脑汁,佯作凶恶的面貌,又酝酿了好半晌,才狠很地飘出一句不痛不痒的警告。“你你给我记住!”
飞机没多久便停在鹅銮鼻附近的屏鹅公路,白舞蓉简直看傻了眼。据机长私下透露,那是国家战备用的飞机跑道,由此可见王佑鑫的身份有多特殊。
“这里是”她觉得自己真的够蠢。
她对他的认知,仅局限于报章杂志上的绘声绘影,至于其他的,她则是一问三不知;而真实的他和传闻中的他,究竟差距多少,她更是尚无概念。她是否太冒险了?
“垦丁。”王佑鑫驾着已在当地“优比”的红色跑车,载着她沿途吹着南台湾潮湿闷热的海风,很快地来到他在垦丁境内的一幢别墅。
“我当然晓得是垦丁,我是指”她环视眼前的排场。
他没让她说完便急着拉她上三楼。“如何?”
那是一整片的阳台,有花有草,也有乘凉的桌椅,置身其中,犹如踏在地面的公园里,只差其上没种树。
“涸漆吧?”他洋洋得意。
“我还以为我们会去法国、西班牙或意大利呢!”不愿告诉她?那好,她改问一下飞机就一直想问的问题。
不是她不喜欢这里,只是依他浪漫爱现的性情,他应该不会仅满足在本土境内引人注目。
“你要真想去那几个国家,等这件事告一段落,我再带你去。”王佑鑫回得很顺口。
“你挑垦丁度蜜月,不会是偶然吧?”笑话,她要真的想去,哪需他来带?
“聪明。”王佑鑫轻捏她的嫩颊,满意她的一点就通。“咱们何苦让记者长途跋涉,累个半死呢。”
“记者?”白舞蓉太震慑于她所听到的话,以至于没像先前一般抗议他的过分亲昵。
“你看,此处地灵人杰,交通便利,人多口杂,消息传得快,采访也容易。”王佑鑫指着阳台外的世界,放眼望去,关山夕照的绮丽霞光,渲上他精锐的瞳孔,折射出金碧辉煌的蜜橘色。“采访?”两道弧度优雅的弯月眉斜斜地往上飞,白舞蓉仰头盯住他的眸心。“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我的闪电结婚必会引起轰动。我没有举行婚礼只是去法院公证,一公证完便溜去度蜜月,掳获我的女主角又是大家从未注意到的大美女”王佑鑫老神在在地看着她。
她鼓胀的粉琢小脸,让落日余晖衬得更加巧致,令人为之心荡神摇,他说话的语气不自觉便柔了几分。“你说,群众怎会不臆测?媒体怎会不好奇?”
“这和我们父母有何关联?”瞧他一本正经却睥睨人世的神情,她该视他的话为天经地义的赞美,还是另有暗喻的挖苦?
但无可否认的,他的甜言蜜语的确很受用。
“媒体自会抢着为你我的婚事宣传,到时老狐狸们就算仍有疑心,却也得信个七八分,此乃众口铄金之计。”王佑鑫踌躇满志。
“完了!”白舞蓉低呼。撇开王佑鑫在商界的地位不谈,他对综艺花边版的贡献可算是重量级的大人物呀,她怎会忽略这一点呢?“这不是意味着我日后的生活,也将成为媒体追逐的对象吗?”
“偶尔风光一下有何不好?”王佑鑫理所当然地笑道。“我惠媒体良多,替他们制造过那么多新闻,现在该是媒体回馈我的时候喽。”
不过他得先想想如何应付七圣那几号人物。
“真的完了!”白舞蓉埋首惨叫。人算不若天算,她为了寻求宁静才和他结婚,如今看来,她根本是上了贼船,越来越糟。
“哪有完?好戏才刚要开幕呢!”王佑鑫喜跃扑舞,迫不及待。
“你”白舞蓉仰首准备用力地数落他一顿,这口蜜腹剑的小人!
“别紧张,消息再怎么传,我预计明天才会开始,钟点佣人明早也才会到,所以今晚咱们还可以分房睡。”王佑鑫一把牵住她的柔荑往楼下跑,害她到喉的三字词藻,全教再来的冲击给呛回。
“什么叫‘还’可以分房睡?”白舞蓉甩掉他的手,忿忿地揪着裙身,强忍出拳揍他的欲望。
“这间是我们的卧室,我今日先去隔壁的客房,明天起再来跟你睡。”装聋作哑的本事,王佑鑫算是一流。
“你明天起要过来跟我睡?!”火山的熔岩逐渐往外喷溅,白舞蓉的音调有愈来愈高的趋势。
“你看看屋里还缺什么,我会吩咐人去买。”王佑鑫打着呵欠走向隔壁房。
“慢着,你还没有把话解释清”白舞蓉抓住他的衣角。他曾说的互不侵犯、互不干扰、生活和单身时毫无二致等等的充分自由,全是诓她的?
“你累了,早点睡。”王佑鑫蓦然扭身与她面对面,她吓得连忙松手后退,而他却猛地扯她入怀,在她额头印上一记啵声大响的吻,再放开她。“饿了一楼冰箱有食物,夜里千万不要独自出门,晚安。”
“等一下,我”她还以为他要他会脑海飘过各种限制级的画面,她红了脸,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耻。
都是他啦,没事老对她上下其手,才会害她想歪!
“你该不会是想邀我陪你一起睡吧?是的话要讲啊,我这人是不接受暗示的喔。”王佑鑫一手搭在开成九十度的门缘,两眼不经意地瞄着房里的大床,朝难为情的吉普赛女郎露出饶富兴味的谑笑。
“你”白舞蓉恼得跺脚,在被他瞧得面红心颤之余,只好气愤认命地躲回她今夜“暂时”的闺房。
“不是的话,也要讲嘛。”他耸肩嘀咕,然后对着她残留的淡香喊着:“好好睡呀!”
陌生的床铺、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丈夫,以及陌生的未来。试问,她怎么可能好好睡?
运动也做过了,澡也洗过了,数过的羊也足够开座大型牧场白舞蓉在床上翻来覆去,从床头睡到床尾,再从床尾睡回床头,或躺或趴或侧卧,仍是久久未蒙周公的宠召。
“天呀!”她把脸埋进枕头。听惯了大都市的车嚣声,一时换成了乡野的虫叫蛙鸣交响曲,还真有点不适应,这算不算是现代人的悲哀?
“唉”白舞蓉又翻正身子来睡。
几小时前她进入此房,床上已摊着一件软缎的睡衣和换洗的内衣裤,化妆台上摆着她惯用的保养品,浴室内的洗发精和沐浴乳亦是她常用的牌子,毛巾、浴袍、晨缕,四处可见王佑鑫的细心和对她做过了调查。
莫怪乎他那时告诉她什么都不必带,只要她人跟着他就好。
苞着他?
好奇异的感觉喔。当他说完时,她真的有跟着他就会没事的放松耶。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他太懂得应付女人的伎俩,还是
想到他不知曾对多少女人说过那句话,又为多少女人准备过那些贴身的物品,心情无端端地变得更糟
“呃,我他的所作所为都与我无关,我干么闷闷不乐?”
闷闷不乐?她闷闷不乐?不不,她怎会闷闷不乐,尤其是为他。
不过女人实在太容易满足了,一朵玫瑰、一张小卡片,甚至一个小眼神,不用耗费巨资,只要窝心。
而他即是聪颖地抓住女人的这个弱点,知道如何讨女人的欢心,加上他天生的条件比旁人好,虽然她是常被他气得磨牙啦,但许多女人搞不好便是看中他那要坏不坏的调皮样,若是去掉这些不谈,他的体贴入微委实很令人倾心,就连她都
“嗟,我才没有!”白舞蓉对着天花板低吼,她怎么可能对他倾心呢?
将发烫的玉颜藏在双掌下,她絮絮叨叨地念着: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