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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来的几只鬣狗先是四周观察了一下,发现只有棋封一人时,就小心翼翼地跳出来,胆大的靠近,仗着人多你一下我一口的和棋封挣食,棋封要顾着食物又不想让自己受伤,当然有点手忙脚乱顾此失彼,鬣狗们发现有机可乘兴奋异常,连小声的吱吱声也大了许多,没多长时间又从远处跑来了几只,开始向棋封围攻起来。
棋封一边按着蹬羚,一边向鬣狗群挥着爪子示威,但对方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每个都从不同的地方攻击你,你有什么招使?
我暗暗的数了数,13只。
这个时候的我,其实离它们很近,近的只有几步之远,只是这个草窝的位置太理想了,才让这些家伙视而不见,我歪着头,向身边的雷笑了笑。
当鬣狗们还在为占了上风而肆意欢呼嘲笑时,它们绝对想不到下一秒它们就会后悔的连哭都来不及。
雷冲进去的时候,大喝了一声,如果晴天霹雳,震耳欲聋,所有的鬣狗都惊呆了,它们想不明白雷是如何从天而降的,等它们反应过来时,雷早已如死神按下他的雷霆巨爪。
等剩余的几个残兵败将哭爹喊娘的跑远后,我还在藏身的草窝里张着嘴巴发呆,不是我不想去帮忙,而是雷实在是太快了,我只觉得眼前一道光闪过,几声尖叫,几番扑腾,战斗就结束了。
讪讪地跳了出来,我低头数数战利品的数量,向雷竖起尾巴摇了摇,表示倾佩。
一共死了七个,现场还有几条逃走的鬣狗留下的尾巴、腿之类的,这下,鬣狗家族的建制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暂时不用再担心被它们骚扰了。
我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赶尽杀绝了,因为在草原上根本就做不到赶尽杀绝这四个字。
大胜而归。
我们带着战后的慵懒和获胜的满足慢慢往回走,远处的巨石旁,风、云、栉尔正带着俩小的玩耍,已经长的圆滚滚肉乎乎的宏和盛看见我们,兴奋的大叫着向我们跑来,我们微笑着迎上前去。
忽然天空一暗,有什么从我的头顶掠过,带着一阵狂风向宏扑去,我定睛一看大惊失色,是岩鹰。
我们三个同时开始奔跑,但追赶已经来不及了,我心里一片冰冷,突然想起那只刚刚丧命的蹬羚,与现在的宏对映到一起,像是命运跟我们开了个玩笑。
岩鹰在半空中滑翔,锋利的利爪眼看就要抓到宏了,一个身影闪电般的从后面赶上来,是栉尔,他还是个孩子,很难对付庞大凶狠的岩鹰,我大声叫着让他后退。
栉尔置若罔闻,他冲到宏的前面,竖起身子怒吼着挥舞着爪子,像个愤怒勇敢的母亲,岩鹰吃了一惊,一个空中急刹车,转弯飞走了。
当它转弯时,我终于看清,那并不是岩鹰,而是一只胡兀鹫,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胡兀鹫的表面字意是抓羊者,它翅展能达两米,体形巨大,是不折不扣的空中滑翔机,但它对肉食的兴趣不大,一般喜欢等别人把复杂的事情处理完才上场,这可能就是它会被栉尔轻易赶走的原因。
它喜欢的是大棒骨中间的骨髓,所以经常可以看到胡兀鹫从几千米的高空往下扔骨头的情景,这个时候你就要躲远点儿,省的被砸破头。
往常大家各取所需,配合默契,我们和它们之间应该没有什么恩怨,不知今天这只胡兀鹫是不是脑袋发晕了,害的我虚惊一场。
我和雷还在目送胡兀鹫远去,棋封已经冲到前面把宏紧紧的搂到怀里,看她没什么事才松了一口气,宏愣了一会儿才开始委屈惊慌的哼哼起来,棋封又心有余悸的抱住了她,好生安慰,虽然她并不是两个孩子的亲生母亲,但她真的是在把她们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用心抚养。
我看着她们微微一笑,并不想反对她的溺爱,反正就算不反对,她们的这种享受母爱的日子也会很快过去,稚嫩到成熟的过程说长不长说短不断,就像胡兀鹫,一个把骨头从高空抛落正中石头的技巧需要练习七年,你的生命又有几个七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