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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驱赶胸中的闷气,雷、棋封和我马不停蹄的袭击了南边儿的鬣狗家族,这不需要什么战术,猛打猛冲就好了,雷把它们辛苦挖掘的洞穴全毁了,并从塌陷的泥土里挖出了一窝还没睁眼的小鬣狗。
急疯了的成年鬣狗拼命反抗,但对我们来说如同隔靴搔痒,只有一个雷就够它们受的了,不一会儿,地上就躺了好几只身躯残缺不全的死狗,鬣狗家族全线崩溃。
剩下几只苦苦支撑的鬣狗见颓势无法挽回,只有仓皇逃命,哀嚎着向更南边跑去,我们跟在后面不依不饶,追击的途中又放倒几只,一直把它们赶到山坡的那一边才算完。
一个庞大的家族在一瞬间土崩瓦解,只剩两三只残兵败将夹着尾巴逃窜了。
虽然对手档次低些,不过总算打了一场漂亮仗,低落的士气重新高涨,我们回过头来,每人都带着自己的不菲的战利品,趾高气扬的打马回转。
到了家,我把那一窝刚出生的小鬣狗交给棋封,让她去喂宏和盛,这是我特意带回来的,刚出生的小家伙还没长毛,软若无骨,有的还活着,冒着腾腾的热气,棋封把它们含在嘴里嚼烂了,和着她的唾液,就变成了一顿香喷喷的肉粥,既美味又有营养,当然给才出生两个星期的宏和盛来说喂这个有些早,但没有办法,她们必须适应,没有奶水,鲜血不是随时都有的,如果想活,她们就需要付出比普通幼仔多十倍的努力,她们必须让自己快点长大。
好在俩姐妹都比较争气,从不因为食物原因哭闹,没有吃的时候就默默挨饿,有吃的时候就拼命吃,棋封刚刚把嘴凑过去,她们已经挣着扑上去吸食那些对她们来说有些粗糙的肉粥了,嚼也不嚼的直接吞下去。
两个星期,她们在飞速的成长,身体变的结实了,走路跑跳也稳健了,虎头虎脑的样子已看不到那两个缩在母亲身下的小猫一般可怜巴巴的样子,也许是经历了那样的苦难,它们一开始就比风、云小时候懂事的多,她们已经渡过了出生后最虚弱的时期,如果没有意外,她们应该可以存活下来的,我微微松了口气,煦享,你的牺牲总算没有白费。
刚轻松了一点,我就被突然出现在视力范围内的这庞然大物激起全身的紧张神经。
可能是因为我的松懈,犯了草原生存法则的大忌,仁慈的草原之神特意派出她的使者前来提醒我了,她是想告诉我在草原上讨生活,是没有权利松懈的。
只是就算这是善意的提醒,我还是想仰天长叹:老天爷,你在耍着我玩是不是?
我望着这个庞大的使者,目瞪口呆。
一只犀牛,它大模大样的闯进我们的家,把我们赶到一边,反客为主的大吃草青,吃完了也不急着离开,我们跟着它转了两天,它只是如在自家后花园一般,慢慢悠悠闲庭信步的来回散着步,打个瞌睡,吃点东西,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舒适的看起来像是打算不走了。
这可怎么办?看到它已经开始四处撒尿留记号示威,我急了,刚打拼到手的地盘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丢了,但这个大巨人正值壮年,有四吨多重,脸的正中是一只刀一般尖利的犀牛角,身上还披着一层如中世纪武士一样的盔甲,如果不是它自愿离开,谁又能动的了它分毫?
没有办法,又不舍得放弃,我们只好把宏和盛藏在灌木丛下边,在这块同时标了狮子和犀牛印记的地盘上做移位运动,你到了左边,我们就到右边,你上了山坡我们就去喝水,你来喝水我们就到平地上做运动,虽然它的速度也不慢,但那吨位想撵上我们也不太可能。
我们无法赶走它,它想赶走我们也绝非易事,我们就这样耗着,一耗就是半个月,大家都累得够呛,暂时休战,以水泡子为界,各占半边,它占了东南那块草叶茂盛的草地,我们占了这边的山坡和灌树林。
有时它会转到我们这边喝水洗澡,我们也会瞅空到那边的草地上打猎,但都极默契的离彼此二十米的距离,绝不踏入禁地。
大家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不等于相处愉快,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更别说我们还带着两个呀呀学语,跑都跑不稳的孩子了,虽然现在没事,谁能保证哪一天这个大家伙发起狂来会怎么样?
这个安全隐患一定要除去,可是,怎么除呢?
我趴在山坡上,身边是两个不知愁为何物的孩子在玩闹,对面草原之神的使者在睡觉。
说是山坡,其实比地平线高出不了多少,大部分的结构还是岩石,我们就在岩石的背风处安了个家当临时住所,谁知住的时间比我们到这儿的时间还久。
自从犀牛来了之后,我们每天都要空出一个人来担任警卫,白天黑夜的守着,没有一刻敢松懈,生怕想像中的可怕事情成真。
每天吃饱喝足了,我就往这里一躺,半睁着眼睛,半睡半醒的养着精神,合计着该怎么请犀牛走人,但一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不能硬拼,我怕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不能偷袭,我怕偷袭不成崩了我的牙。
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啊,想啊,抓耳挠腮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