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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腻里透着焦急的声音,好比冬天里的一把火,照亮了他的世界,温暖了他冰冻的心,有那么一霎的恍惚,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你流鼻血了”文菁的视线在触到那一抹红的时候,脑子里轰然炸响,她能清晰地感到心脏在剧烈收缩,清透的小脸上掩饰不住她的紧张。
翁岳天手里的纸巾捂着鼻子,闷闷地哼了一声
“你为什么会流鼻血啊?严重吗?你是不是喝得很醉?”文菁的手不知何时伸向了他的胳膊,轻轻搀扶着他,脚下像灌了铅一样走不动。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流鼻血而弃他于不顾呢,那醒目的血,刺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他低垂着的眸子里集结了伤痛与挣扎,明明心里汹涌着一个疯狂的念头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却还是用强大的意志力压力下去。他没有忘记,她叫他不要再打扰,她想与他撇清关系
不远处停着的那一辆“路虎”蓓蓓和于晓冉都已经坐进去,乾廷站在车门外,目光望着文菁的方向。飞刀怀里的小元宝动了动,茫然地抬起小脑袋,四处张望
乾廷很想走过来,但他忍住了,他也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尽管他在乎文菁,可现在是文菁自己主动跑过去看翁岳天的,这种时候,如果乾廷再巴巴地跟过去,他心里都会鄙视自己。没有站过去不代表他不关心,站在车门口,他时刻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只要听见异常响动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冲过来。
翁岳天瞥见了飞刀怀里的小元宝,他立刻甩开了文菁的手,往车尾处退了几步,他不希望被孩子看见他流鼻血了。冷眼扫过文菁粉嫩的脸颊,她氤氲着雾气的眼眸里莹莹闪动,她是不是又要哭了?
“你担心我?”他淡然的口吻,眸光清冽,听不出他究竟是喜还是什么。
“我我只是”文菁语塞,她说不出自己为什么会跑过来的理由,因为,明摆着只有一个理由。
“你还在流鼻血吗?有没有好一点?你把手拿开”文菁实在是受不了这血迹的刺激,他用纸巾捂着,她不知道究竟他情况怎样了。
“放心,死不了。”他嘶哑的声线里带着几分自嘲,几分冷漠,文菁气得想哭,他一向就是这样不肯好好爱惜自己,现在还这么冷漠的表情,这等于是在拿刀子桶她!
“你究竟是怎么生活的?今天是你的新婚夜,你就非要搞得这么狼狈吗?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这个样子吗?”文菁心里的剧痛难以压制,眼眶里盈满了水泽,哽咽的声音让人心碎。
今晚的他,眉宇间蕴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不舍,像脆弱,像痛苦文菁看不懂,更不明白他此刻干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冷不防被翁岳天的一只手拽着,文菁吃痛地挣扎,在他得逼视下禁不住有点发抖。耳边只听他魔魅般的声音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流鼻血吗?忘记前几天在我家过夜的时候,我曾说过男人需要时常降火,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你关心我?同情我?那你愿意帮我降火吗?或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来个车震?”
他清冷的眸光里折射出令人心悸的锋芒,轻佻的语言贴着她的耳膜钻进去,激得她发颤,小脸涨得通红,气鼓鼓地瞪着他:“你你无”
“想说我无耻吗?对,我就是无耻。”他铁一样的两根手指紧紧夹着她的下巴,疼得她冷汗涔涔,却始终死命忍着没叫出声,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无声地滑落,一颗一颗滴落在他指尖
翁岳天钢牙紧咬,深邃的眼眸里翻卷了狂浪:“你不想跟我这样无耻的男人扯上关系就别再来惹我,既然你都有男人了,何必再关心我?做得再绝一点不好吗?不要心软否则,我可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翁岳天的语气从挑逗到愤怒,在她惊愕的眼神里,他隐忍了许久的戾气终于还是爆/发出来,身上有股毁灭的气息,捂着鼻子的手放下来,那触目惊心的血迹,使得他整个人变得异常惨烈。
决绝,无情,残忍这才是真正的翁岳天吗?
他眼低那深重的痛苦之色,燃烧出一股幽冥的火,更加低哑的声音说:“你跟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但是你这辈子都别想与我撇清关系,小元宝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他丢下这句话,在文菁惊愕的目光中,他已经上车了
黑色的奔驰缓缓驶出停车场,经过乾廷和小元宝身边时,翁岳天还是忍不住从车窗望出去外边是望不进来的,所以他可以不必掩饰,可以痴痴地凝视着飞刀怀里那个可爱的小家伙,一直望不见
翁岳天的车子开走了,文菁还呆呆站在原地,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刚才的每一句话都震撼着她他也和她一样,害怕再有交集,害怕立场不坚定,所以才会说那番话吗?可最后那一句关于小元宝的,他是什么意思?文菁的嘴唇在哆嗦,心底隐隐有一丝不安翁岳天他,不会想要将小元宝抢走吧?
不不会的不可以文菁浑身发冷,瑟缩着脖子,失魂落魄地走向了乾廷的车子
“妈咪”小元宝软嫩的呼唤,文菁自然张开双臂将宝宝抱在怀里,坐进车子后座。13612021
“文菁,你没事吧?”乾廷看得出来她眼神里的恐惧,翁岳天跟她说了什么?
“我没事。”v76j。
子的急血。小元宝似乎也感应到妈咪不开心,乖巧地蹭着妈咪的脸蛋。
文菁心里一暖,面对着贴心又可爱的小宝贝,她无论如何也板不起脸,轻轻搂着宝宝的小身子,她眼里的忧虑不由得淡了几分自己真是多心了,翁岳天不会那么卑鄙的,他该知道宝宝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跟宝宝分开
身边的蓓蓓和于晓冉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两人嘴里不知道在嘟哝着什么,眼睛一直就没睁开过,彻底地醉过去。
蓓蓓和于晓冉被带回了乾廷的住所,文菁将她们安排在隔壁的客房。看着她们醉得不省人事,文菁也不禁疼惜,她知道,蓓蓓和于晓冉都各有不如意的事,别看她们平时都很乐观的样子,实际上那都是硬撑的,因为不得不撑。有句话说得很好——如果不坚强,你能软弱给谁看?
文菁心头诸多感概,时常都会想起曾经在精神病院的那段日子,如果不是有蓓蓓和于晓冉这两个好姐妹冒险将她放走,她都不知道自己会在那个地方待上多久。
这种恩情和深厚的友谊,文菁一直都视为是自己人生的一笔财富,文菁有时候会想,在她们有困难和不顺心的时候,希望可以为她们做一点什么。这个小小的心愿,她一直放在心底,等她能帮上忙了,她一定不会含糊的。
文菁细心地为蓓蓓和于晓冉盖好被子,望着两张熟睡的面孔,她欣慰地笑笑人生有诸多的不如意,人总是在追逐中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在你最绝望最缺乏温暖的时候,有这样贴心知心的好姐妹,是一种难得的幸运。
文菁是今晚喝酒最少的一个,她能保持着清醒,但乾廷就不能了。一回到家,洗完澡,乾廷躺在床上就感觉天旋地转,很久没喝这么多酒了,因为只有翁岳天才会与他斗酒。
乾廷今天的心情也不好受,潜意识里他也是想喝醉的,也许明天醒来心情会缓和一点吧他怎么会忘记,今天在婚礼上,宝宝喊了很多次“爹地”一声声催人泪下的呼唤,听在乾廷耳朵里比针扎还难过。人都有自私的一面,谁都不可能像圣人般没有嫉妒之心,乾廷也是一样。在听见小元宝喊翁岳天“爹地”是,他心里会发酸,发涩,但他也明白,小元宝与翁岳天之间的亲情是割舍不断的,即使翁岳天与魏婕结婚了,恐怕他与文菁的关系还是难以划清界线,因为有小元宝的存在,孩子的父母又怎样老死不相往来呢。
不管怎样,乾廷都在心里坚定了一个想法,文菁现在与翁岳天已经是过去式了,虽然放下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是需要时间的,但这不要紧,他愿意给她时间,相信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将来一定可以赢得文菁的心。
第二天。
乾廷一觉睡到中午才起来,蓓蓓和于晓冉还在昏睡中。
乾廷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人已变得容光焕发,一点都看不出来昨夜醉了。他好像因为某件事而显得心情大好,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文菁可就不一样了,她要从阴影里走出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她重感情,专一,这也是乾廷之所以会爱上她的一个原因。知道她心情沉重,连笑容都是僵硬而疲乏的,但乾廷觉得,今天将要发生的事,兴许会让文菁的情绪有那么一点缓和。
文菁眼睛亮了亮:“你是说上次我在魏婕办公室拍到的那份文件?”
“对。那份东西可以充分利用,将会是你拿回启汉的第一步。”乾廷胸有成竹,他认为,文菁与魏婕已经彻底翻脸,以后也没什么可顾忌的了。(已更6千字。亲们热情一点投月票,千千才会更有动力加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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