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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皮!”我惊喜交加的张开臂膀,迎接投进我怀抱的可人儿。
我们有十天没见面了,就在我为她相思成疾时,调皮突然出现。巨大的狂喜冲击向我,我紧紧的环抱住她,生怕她只是幻梦一场。
我将小李拍攝的照片交给周晉甫那天,调皮对我说,这下周晉甫非採取行动不可。只是我还弄不清楚周晉甫会採取什么行动,她便与我失去联絡,只发了封电子邮件给我,说她近期很忙,等事情办好后,再来找我。没想到一别就是十天。
“都解決了!”她在我怀中笑得眉眼弯弯,甜如蜜糖。看着她泛着红晕的姣好脸庞,积累在我体內多日的相思,排山倒海般的湧上我心头,使我情难自禁的俯下唇,覆住渴望了几乎一辈子的爱唇。
激情在我体內燃烧,我仅存的理智让我在接吻的同时,将门砰的一声关上,接着便被狂烈的情焰席捲,再无法思考。
我吻着调皮,吻得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我的手无法离开她身上,沿着她曼妙的曲线往上移到她胸口,那里的柔软让我理智尽失,探到她衣上的鈕钉,我
“嘉元,你做什么啦?”调皮在我怀中挣扎,我知道自己冒犯了她,可是我无法放开她。
“李嘉元!”随着她气急败坏的娇嚷传来,我感觉到脚尖被什么踩痛,那股刺痛直奔我心,使我不得不放开调皮。
“嘉元,你到底怎么了?”调皮扠腰怒视我,困惑不解的眼光看得我羞愧不已。我在肉体疼痛的同时,还要面对心灵上的自责,只好转开眼光,爬梳了一下头发,任尴尬的浪潮湧过我脸颊。
“对不起。”
“嘉元,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我只想知道你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晓得。”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丧气的垂低头回答。“好几天没见到你,忽然你来了,然后我就失去理智”
我的声音迴漾在室內,显得空洞可怜。一股让我喘不过气的低沉气压,笼罩在四周。我悲哀的想,调皮一定不原谅我,在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后,就算再好脾气的女孩也吞不下这口气,何況调皮的性子那样刚烈。
我陷在绝望的悲痛里,气自己为什么忍不住!没错,这十天来,我为调皮受尽相思苦楚,虽然想藉工作減轻我对她的思念之情,可是再多的工作,都会做完,等到我独自回到这空漾漾的公寓,对她的渴望就如漲潮时的海浪洶湧不断。夜里梦来时,她的倩影更没一刻放过我。这样的相思我从来没有过,或许是夜以继日的情思缠绕,摧毀了我的神智,抱了调皮后,情不自禁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事。
调皮一定很生气,气得再也不理我了。天呀,我该怎么办?为什么我就不能稍微控制一下?我不是一向认为欲望是可以用理性驾馭的吗?枉我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受到中国五千年的道德文化薰陶,我竟然
咯咯咯的轻笑声,银铃般在我耳际迥绕,我讶异着如仙乐的笑声是从何处发出。抬头一看,发现调皮笑得娇若春花、媚如秋月,一双柔亮多情的眼眸,似嗔非嗔的看着我,顿时让我虛悬摆漾的心,落回原位。
“你不生气?”我惊喜交加的问。
“傻瓜!”她唇上飘了朵春风撩起湖面波纹般的柔笑,浅笑盈盈的唇眼,看得我失魂又落魄。“你这副呆样,要我怎么生得了气?”
我傻兮兮的笑了起来,眼光无法移开她穿着淡蓝色襯衫的娇躯。只觉得她这身裝扮,如野兰花般娇媚勾魂。
“唉,没想到你这呆子也会突然开窍,就是吻得我喘不过气来,动作又太粗鲁了,让我一时间无法接受。”
我一颗心怦怦直跳。这么说来,她并不是真的拒绝我,是我的动作我瞪了她一眼,敢情她是在取笑我?她晓不晓得这种说法对我的男性自尊是很大的伤害!?
调皮朝我顽皮的眨眼,显然她是知道的。然后像想到什么似的,眼光四处乱转,喃喃叫了起来:“咦,我的旅行袋呢?”
我帮着寻找,找不到她说的旅行袋。最后想到,会不会被我关在门外。连忙开门寻找,果然被弃置在门口。
我拿进来,眼中充满困惑。
“我累死了,坐下来再说。”她换好拖鞋,癱倒在三人座的沙发里,还把脚跷到椅臂上。“有没有礦泉水?给我一杯。”
我到厨房为她张罗她喜爱的那种品牌礦泉水,回到客厅时,发现调皮浓密的睫羽覆在阴影甚深的眼脸上,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调皮?”我小声的呼唤她,她一动也不动,我靠近她检视,没想到她居然睡着了。
我不知所措的呆住。这妮子到底有没有警觉心呀?我才对她有过不軌,她居然就倒在我家呼呼大睡?她是太过信任我,还是根本没当我是男人?
后者我当然不愿承认。
轻唤了她几声都唤不醒她,我只好将她抱进臥室。属于她的香泽随着我的呼吸迷醉了我的嗅觉,令我一阵心猿意马。直到走到床边,我才不捨的将她放在床上。
她皎好的身躯躺在我被单上,画面是如此相襯,我感受到一股灼热的潮流从小肮处生起,将我的血液沸腾起来,原始而野蛮的情欲冲击向我。
我赶紧甩甩头,将眼光移开,等到头脑逐渐清醒,再转回床上。
她蜷曲着身躯,秀发散乱的披在枕头上,安详的睡容激起我心中漾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温柔。想着未来的五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她都能待在我床上的美好画面。我閤上眼脸,满足的逸出轻叹,才拉起薄被为她蓋上。
我调整好空调的温度,仍捨不得离开。
她真的好美喔。我忍不住躺在她身边,却不敢碰她,担心自己会乘机欺负她。
我一直看她,觉得可以这样直到地老天荒,如果我没有因为性饥渴死去的话。
性饥渴?
我对这字眼哑然失笑。没想到性饥渴也会有跟我扯上的一天。这只证明我终究是血肉之躯,不是圣人。
这么想时,原始的情欲又蠢动起来,我醒悟到我非得离开了。集结所有的自制力艰难的从床上起身,挪动僵硬的下肢,朝门口走去。
就在我打算到客房的浴室沖个冷水澡时,门铃再度响起。我看了一眼墙上的壁钟,納闷都晚上十点了,会是谁呢?
从门上的探视孔认出訪客后,我狐疑的打开门。
“琍妏,你怎么会来?”
“李哥哥。”琍妏一脸灿烂的对着我,但我还是从她不断眨动的眼睫窥出她的紧张。她举起手中的袋子。“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红油抄手和一些滷味。”
“红油抄手?”
“对呀。”她热切的解释“你还记不记得?有次你到我和姐住的地方,那时候我买了这家的红汕抄手和滷味回来,你尝了直说好吃。”
那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没想到琍妏还记得。
“不请我进去吗?”她低下头,怯怯的看我。
“请进。”我让开身,心里还是裝满困惑。“这家店离这里不是很远吗?你怎会”
“它在这里开了家分店。”她很快回答我。
“真没想到小吃摊生意这么好,还可以开分店。”我摇头笑了笑。
咖啡桌上摆了一瓶我从冰箱拿出来,要给调皮喝的礦泉水。琍妏将袋子放在水瓶旁,朝我一笑。
“李哥哥房子收拾得真好,我还在想姐我是说,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屋子不好收拾,想来帮你呢。”
“哦?”我怀疑的溜她一眼。
我曾听琍嬛说起,她这个妹妹连收拾自己的臥室都懒,居然想来帮我打扫?
“李哥哥,红油抄手要趁热吃。我知道你不喜欢用免洗碗筷,我到厨房拿碗。”
“不用了。你是客人,我去拿。”我示意她在客厅里等待,带着一肚子的疑惑走进厨房。
我拿了一副碗筷,又拿了第二副。总不能让客人看着我吃吧。之后又拿了个大盘子裝滷味。
我的晚餐是同事从速食店买回的浓汤。十天来,我的食欲都不好,不过看到调皮后,过去的好胃口又回来了。
就算琍妏没来,我也打算为自己做顿迟到的晚餐。
我回到客厅,琍妏拿着礦泉水瓶在欣赏。水蓝色的曲线瓶子很漂亮,大概是此种品牌的礦泉水能吸引女性的最大原因吧。
她不好意思的放下瓶子,嘴角挂着羞涩的笑。
“要不要喝水?”我客气的问。
琍妏点点头,重新拿起水瓶。
我将她提来的食物打开。她果然准备了两份。
“李哥哥”在我尝第一口红油抄手时,她迟疑的张了张嘴。
“什么事?”我在想,该是进入正题了,琍妏不可能没有目的的带东西给我。
“我知道姐的专对你的打击很大”她拉扯着自己的手指,声音低低的。
“还好。”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事。难道是谢家人派她来探我口气?
“你好几个星期没回新竹”
我的猜想证实了,温和的牵动嘴角道:“琍妏,我没回去是因为最近工作较忙,不是琍嬛的关系。”
“哦?”她眨眨眼,有些讶异。“你不是因为姐的关系?这么说来,姐的事对你已经不要紧了?”
“我没怪过琍嬛,感情的事无法勉强。”
“不,是姐没眼光!”她突然激动起来,坚定的抿着唇线。“我就看不出来那个辜昱棠有什么好的!”她掩住唇,机警的看了我一眼。
我无所谓的耸耸眉,友善的说:“别担心,我早就知道辜昱棠。是琍嬛告诉你的吧。”
“嗯。”她神色凝重的点头。“姐说,辜昱棠常去看她。我觉得姐真是太不应该了,那是你的房子耶,她让辜昱棠去那里,究竟把你当成什么了?”
“琍妏,谢谢你为我打抱不平,不过,那真的没关系。琍嬛目前跟我的关系,就只有房客与房东而已。当然,我们还是好朋友,但仅是如此。所以,你不用因为我的关系敌视辜昱棠,毕竟他有可能成为你的姐夫。”
琍妏的神情看起来吃惊又意外,显然对我的气定神闲无法理解。
“李哥哥,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
“琍妏,我有必要对你说谎吗?”我和藹可亲的道。
她呆了一下,突然垂下头,粉嫩的脸颊飘上一朵红云,喃喃道:“那就好”“琍妏,你也请伯父伯母放寬心。我对琍嬛的事早就释然了,同时也愿意祝福她和辜昱棠有幸福的未来。”
“事情还很难说,连姐都无法确定辜昱棠是不是会娶她。”她摇摇头,眼中射出热烈的光芒百视我。“李哥哥,其实姐跟你解除婚约,我是高兴的。”
“啊?”这下轮到我惊愕了。
“我记得那天你们全家到我们家里吃饭,爸妈和李伯伯、李伯母,有意撮合你和姐。那是长大后,我第一次见到你。当时我好希望能代替姐跟你”她低下声音,眼眶湿润了起来。我则完全不知所措。
“我喜欢你!”她咬住下唇,迸出热烈的告白,我顿觉雷电交加,全身冒出寒意。
以往虽拒绝过女性的情意,可是对象并不是我视为妹妹的琍妏呀。我一直用温和却坚定的方式说不,尽量不给人难堪,但面对琍妏,我却有种不晓得该怎么办的尴尬。
“琍妏”我吞下梗在喉嚨里的红油抄手,觉得这吹的味道好像没以前的好吃。
“感情的事”我搔了搔头,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来。“不能勉强。”
琍妏瞪着我,豆大的水滴从她眼眶滚出,我这下真的是手足无措了。
“别哭呀!”我慌乱的找出面纸给她,正想进一步说什么时,梦嶼般的娇啼从客厅通向房间的廊道响起。
“好香喔”调皮揉着眼睛出现。
宛如电影中的慢动作画面播映,我看到琍妏缓缓的转向调皮,她先是无法置信的睁大那双挂满泪珠的眼眸,接着脸色惨白了起来,激烈的倒抽了口气。
调皮眼里的惺松,也因为看清楚客厅里的情形而消失无踪。她站在原地。澄澈的眼睁朝我望来,好似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调皮,你醒了。”我走向她。
“我闻到食物的香气。”她摸了摸肚子,抬起头看我,娇媚的笑道:“我晚饭没吃,原本要你做给我吃,没想到会睏得睡着了。你在吃什么呀?”
“是红油抄手,琍妏带来的。她是琍嬛的妹妹,你还没见过。”
“嗨,你好。”调皮落落大方的伸出手,琍妏瞪着她,没有伸手,她只好耸耸肩收回来。“我叫陶琪,是嘉元的女朋友。”
血色自琍妏脸上消失。她悲愤的转向我,眼中充满震惊。“你跟姐才分开一个多月,就有了这个女人!?”
“谢小姐,什么叫这个女人,我有名有姓呢!”调皮不待我回答,便挡在我身前面对琍妏的怒气。“两个人既然分手了,自然是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姐姐有了辜昱棠,为什么嘉元不能有我?”
琍妏却像是完全没听见,眼光越过调皮直射向我,幽怨的神情彷彿弃妇。我马上头疼起来,心里有股愤怒升起。搞什么?我向来当她是妹妹,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我一直以为”她的肩顫抖,语气中的控诉意味浓厚。“你需要时间平复姐对你的伤害,所以没来找你。没想到你会被这女人迷住!为什么你不了解我的痴心?好不容易等到你跟姐分手,结果却”
“节哀顺变。”调皮很没同情心的说。琍妏愤怒的眼光锐如利刀的射向她,我为她捏了把冷汗,打算在琍妏有任何举动时,将调皮拉到身后。
“感情的事半点不由人。如果你真的喜欢嘉元,应该早点开口,而不是让别人有机会追求到他的爱。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如果你对嘉元的了解够多,该明白他是个对感情十分执着的人,既然爱上我,就不可能变心。”
“他可以在跟姐分手一个多月后爱上你,当然也可以”
“你确定吗?”调皮眼中发出一道锋芒。坚定的射进琍妏眼里。“你确定他爱过谢琍嬛吗?两人的情感无疑是建立在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并没有太深刻的男女之情。所以嘉元可以轻易原谅琍嬛的毀婚,甚至帮助她。但嘉元对我的情感可不同。你想等到他对我变心,恐怕要等到下辈子喔。”
“你”琍妏按住胸口,有点像电影中心碎的女主角模样。她幽怨的深深看着我,逸出悲泣,转身奔出我公寓。
我追到门口,看她消失在电梯里。
一个女孩子夜里在路上走会不会有危险?虽然有些担心,我却没有追出去。琍妏给我的印象十分独立,我想她应该能照顾自己。倒是我若追上去,琍妏因为我的不放心而误会什么,我们之间就更扯不清。
轻叹口气,我转身回到客厅,调皮正在吃我碗里的红油抄手。
“你没追去呀?”
“没必要。”我坐到她身边。“好吃吗?”
“不错。她对你很痴心。我就在想,像你这样教养良好、学有专长、事业有成的帅哥,怎么会落到要靠父母安排相亲、结果还被前未婚妻甩了的命运。我以为就我一个人有眼光,没想到识货的人又增加一个。现在我得好好看住你,搞不好会发现隐藏的情敌还不只谢琍妏一个呢。”
她摇头晃脑的一番话,听得我齜牙咧嘴。调皮到底在称赞我,还是奚落我?
“现在你知道自己捡到宝了吧?”我以同样的语气反讥回去。
她看着我,我从她晶亮的眼瞳读出闪烁的笑意,知道她只是在逗我。一种会心的感觉油然生出,我们两人对视着大笑。
“不好玩!”她扁起嘴来。“照理讲,我该跟你大发一顿脾气,而你必须要指天发誓,说尽一切好话,才能哄得我转嗔为喜。哼,我这么寬宏大谅,真是便宜你了。”
我对她脸上的娇嗔哑然失笑。“你不是说自己是成熟的人吗?成熟的人当然不会胡乱吃醋。何況你刚才也说了,我对你的感情执着,一辈子都不会变心,旁人想抢我,要等下辈子才有可能。”
“可是,我还想预约你下辈子呢!”她攀住我的肩,我闻到她口中的红油抄手味道,看着她油油的小嘴。然而我一点都不在乎,她的话撩起我满腔的热焰,让我倾身覆住她。
我尝遍她温暖的口腔,她小嘴里混合着红油抄手和滷味的味道,甚至舔到她齒间的食物残浮。我完全不在意卫生不卫生的问题,迷失在与她相濡以沫的快乐中。
不知过了多久,调皮羞怯的推开我。
“讨厌,也不等人家刷牙后再吻。”
“没必要等呀,别忘了你吃的那碗红油抄手是我刚才吃一半的。”我笑咪咪的回答。
她“呀”的轻叫,红晕布满脸庞,浓得化不开的曖昧气氛顿时充盈在我两意识到我和她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如果我不想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最好让气氛冷却一下。
尽管男性的欲望让我想要放纵,但我很清楚今夜不是最好的时机。我和调皮都还没准备好进行我两的第一次,我连保险套都没有。
“这些都是油膩的食物,我去沖壶茶,去去油膩。”我藉着到厨房泡茶的这段时间,调整呼吸和心跳。回到客厅时,调皮的热情也冷却下来。
她接过茶杯吸饮香浓的茶汁,开始将我们分离的这段期间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周大哥知道即使我们将辜昱棠让谢琍嬛怀孕的事告诉爹地,爹地也未必肯取消姐和辜昱棠的婚约。为了姐的幸福,这次他是吃了秤鉈铁了心,即使惹恼我爹地也在所不惜。取得妈的同意后,他们两个去公证结婚,我跟大哥是他们的介紹人。然后周大哥现在我该改称他姐夫了,照公司原定的安排,坐今天下午的班机到美国视察分公司业务,当然,他是带着姐的。”
“恭喜他们了。”我对周晉甫的当机立断既佩服又羨慕,不晓得换成是我,能否有他一半的明快。
“我这段日子之所以没跟你联絡,就是为他们的事。因为整件事都得瞒着爹地进行。最后几天我跟姐假裝要到溪头度假,其实我们只绕了一圈就回来。我想到爹地知道这事后,一定会很生气,要他们一到美国就去见我外公。爹地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外公是他最尊敬的长辈,由他说话,爹地就不会那么气姐和姐夫了。另外还把辜昱棠和谢琍嬛的事,透露给当记者的朋友,明天就会见报”
“见报?”我吃惊的道“这样好吗?”
“再好不过了。”调皮说。“这么做有两个目的。辜、陶两家都是杜会上有名望、有地位的家族,丟不起这个脸。辜家不可能承受辜昱棠始乱终弃的恶名;而我们陶家,更不可能将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在这事爆发前,大家都可以假裝没这回事,一旦浮上檯面,顾的就是自家的面子了。如此一来,姐和姐夫背着大家跑去公证结婚的事,辜、陶两家都没有理由再去追究。如果辜昱棠对谢琍嬛真的有心,也可以趁这时候将她明媒正娶回去。”
“调皮,你实在是”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太聪明了,对不对?”她笑得可得意了。“别太夸我喔,不然我会得意忘形的。”
“你现在还不够得意忘形呀?”我糗她,调皮不依的娇嗔。
“情形就是这样。我和大哥为了明天见报的消息,都忙着找掩护,谁也不敢留在家里面对我爹地的怒火。他好像要出海钓鱼,而我这个原本该在溪头度假的人,就想到你这里了。”她指了指地上的旅行袋,睁着圆亮的眼晖可怜兮兮的揪着我。“怎样?肯不肯收容我呀?”
我当然是抱住她猛点头,但随即迟疑的抬起她柔美的下頷,看进她眼里说:“可是我明天要回新竹一趟。我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了。”
“那”她犹豫一秒钟便说:“方便我跟你一道回去吗?经过谢琍妏这么一闹,我担心你父母会不会也跟她持同样想法,打算等你心情平复后,为你安排另一樁婚约。这可不行喔,我想我应该到你家宣示一下主权,让你父母知道,你已经名草有主了,要他们不要再为你操心。”
她认真的眼神里那抹占有欲,让我心花怒放。我喜欢她语气中隐藏的在乎。或许不久之后,我和调皮就可以跟陶琴和周晉甫那样有情人成眷属。但我很不喜欢偷偷摸摸结婚的主意,不晓得陶安知道我和他女儿交往后,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我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然而,在调皮温柔且充满倍任的眼神里,一股谁也夺不走、摧毀不了的信念,坚定的在我心里生根。
即使再大的难关,我也不放弃调皮。
我们一路玩回新竹。调皮告诉我,虽然她回国有一年多了,可是还没来过新竹玩。我为地介紹经过的风景名胜,还告诉她我的家乡新竹市为台湾古老的城市之一,曾有四个城门,不过现今只剩下东门“迎曦”而已。
回到我睽违了有五个星期的家,看到母亲栽种在前庭的花卉在晚霞中摇摆,我的眼眶不觉湿濡了起来。
家里的成员都在,看到我身边的调皮,除了我可爱的小姪女睁着惺松的睡眼无辜的瞧着客人外,每个人眼里都有着惊愕和好奇。
我为他们做介紹。
“这位是陶琪小姐,我跟她交往有一个月了。”
我试着不去看他们脸上的表情,因为我怕会忍俊不住。我父亲极力维持镇静,我母亲讶异的张着嘴,兄嫂们则无法置估的瞪视我。
“老三,你没开玩笑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二哥搭着我的肩,小声的在我耳边咕膿。
“这种事当然不是开玩笑的啦。”调皮愉快的接口,显然听到我二哥的话。她美丽的眼睛水汪汪的眨着,无辜的看着众人,模样楚楚动人。“是不是我太丑了,所以你们不相信?”
“不是,不是”母亲马上满脸心疼的走向她安慰。“是你太漂亮了。”
“噢。”她对我母亲甜甜一笑。“伯母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如我意料到的,家里的每名成员都和我一样对调皮的魅力无法免疫。晚饭是在极愉快的气氛下进行。
饭后,众人围着调皮问东问西,她始终温柔大方的应对。我知道只要调皮想要,她可以收服每个人的心。
我将臥室让给她。与她道过晚安后,到浴室盟洗。等我回到书房,发现父亲和两个哥哥在那里等候我。
“嘉元,我知道你晚上不喝浓茶,泡了泡大嫂的薰衣草茶。这个有宁神安眠的作用喔。”大哥关上书房门后,笑嘻嘻的道。
我看了他一眼。他们摆出三元会审的架式,要我怎么有个好眠?然而,他们都是我亲爱的家人,对我的关切心情溢于形外。我猜八成是母亲和两名嫂子,遣他们来了解情形。
“你们说吧。”我在大哥、二哥刻意让出来的和父亲紧挨着的位子坐下,认命的道。
“嘉元,”父亲迟疑的开口。他是个温和慈祥的父亲,篤信爱的教育,一向能让子女和盘托出心事。“琍嬛的事情发生后,全家人都担心你。我们都觉得该给你时间平静下来,所以”
“爸,我知道。”我低着头,眼眶灼热。“其实这件事情你们比我还难堪,尤其是爸妈。为了我,你们得不厌其烦的应付亲戚朋友的询问,我一直对爸妈感到抱歉。”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
“不,其实我是有错的。我对琍嬛并没有深厚到非结婚不可的男女之情。我明晓得这点,还是同意订婚,以为结婚后,我和她的情愫就会有进展。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没有足够的热情去关心她,当然也就没发现她心有所属。如果在订婚前,或者在決定结婚时,我多用些心,或许不会让情況演变成那样。”
书房里的气氛有短暂的沉默,显然大家都在消化我的话。二哥首先打破沉默。
“嘉元,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们只想知道你和陶琪是认真的吗?”
“嗯。”提到她的名字,便能引发我体內的情愫振动,我拉高嘴角的弧度,感觉到脸上的渦纹朝外漾开。
三双眼睛炯炯的盯视我,令我害羞的垂下头。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大哥好奇的问。
我将那天到陶琛舞会上找陶琴,打算将辜昱棠对琍嬛做的事告诉她,结果却遇到调皮的经过说一遍。
在众人嘖嘖称奇中,父亲看着我说:“嘉元,我跟你母亲原本还想,等你情绪平复过来后,或许可以为你介紹其他的女孩,像琍妏啦。不过,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我讶异的扬扬眉,果然教调皮说中了。
“人家说姻缘逃讪。嘉元,这次你可要好好把握。”大哥拍了拍我的肩鼓励。
“我会的。”我向挚爱的家人致上谢意,对他们能接受调皮而感到寬慰不已,也对与调皮的未来更充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