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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东方腾云老脸红的自己都能感觉到火辣辣的,当即脸一沉:“东方家的事与你们京狮堂与你们有何关系?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
“少主错了,你我虽然没有关系,但我们却有共同对付别玉寒的道理。我们占据京城,多年来相安无事,这姓别的来到京城,还购买了宅子,看来要在这京城长期发展下去,
这势必会从你我手中夺得利益,抢占你我的地盘。”田尔耕回道,尖细的嗓子让东方腾云听着有些刺耳,仿佛在吵架。
“东方世家与京狮堂现在是唇齿相依,如果单独一方对付别玉寒,未必能够得手,他的实力现在京城武林无人不知,即便得手,也必伤筋动骨,元气大伤,给另一方相乘之际。”
田尔耕接着道。田尔耕曾经在东厂作官多年,知道察言观色,如何诱导对方。听了田尔耕的话,东方腾云暗暗点头,父亲只所以忍气吞声、按兵不动,就是怕被京狮堂趁机浑水摸鱼,渔翁得利。
毕竟二者虽然表面上相安无事,但暗地里相互提防,都在找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成为京城的真正老大。
“即使另一方不动,那些蜗居在城南帮会也会趁机夺取地盘。”东方腾云点头接道。城南鱼目混杂,是小贩商人三教九流出没的地方,更是风花雪月之地。
而这些商贩妓院都要向各自的帮会交纳保护费。这里的帮会虽然多,三教九流,五花八门,似乎不成气候,但东方世家和京狮堂却从来不插手此地的江湖。
因为据说那里汇集了不少江湖大盗和亡命之徒,雇用了许多杀人追债的凶惨杀手,还有那些不愿扬名江湖的各行能人。
得罪了他们比得罪江湖大派还要让人头痛,他们睚龇必报,如同阴魂般不散地鬼附在你的身后,冷不定地会给你一刀。还有他们都是神出鬼没,极为隐秘,让你无法斩草除根,就地拔起。
比如说,这里以偷为业的空空门,以征收商贩妓院保护费的五花会,为人追债讨命的公平楼虽然名声显赫,却极为机密,没人能接触到它们的核心,更没人知道它们的头领是何方神圣。
但大家都不怀疑,能在这京城中最为凶险复杂的地方占据一方世界的人肯定是个人物。“东方少主说得对,所以我们必须共同对付别玉寒,才能抱持住现在的局面。”
田尔耕跟着点头“何况这姓别的胆大包天,不但因为王幽兰和少主比武之事借机挑了龙虎镖局,杀了雷胜,同时得罪了唐门和少林。前日更是夜闯我京狮堂总堂,杀了总堂护法等十数人,哼,他以为这京城就属他姓别的厉害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京狮堂突然找上自己,想到能和京狮堂一起联手对付别玉寒,心里狂喜,但别玉寒的武功却是有目共睹的厉害,短短月余,便将京城武林闹了个天翻地覆。
如果自己的父亲不出山,单以自己和京狮堂来对付别玉寒,胜算可能不大,否则,他也不敢随便在东方世家和京狮堂两个太岁头上动土,当下眉头一皱:“二堂主在江湖上一向以足智多谋、精于计算着称。
但是单以腾云和京狮堂的势力能否除得掉别玉寒”“东方少主是说我京狮堂不如你父亲,不是别玉寒的对手了?”
门外传来冷冷的声音,打断了东方腾云的话,随着声音,一个精壮汉子推着一辆轮椅进来,车上坐着一位蒙面蓝袍汉子。东方腾云看到来人,立刻猜到应该就是京狮堂总堂主铁掌稽飞。
京狮堂常在外露面的是三堂主霹雳手廖天和四堂主田尔耕,五堂主、二堂主和总堂主却从未公开露过面,即便是东方腾云也不知道为何方神圣。
江湖流传隐匿江湖多年的铁掌稽飞就是京狮堂总堂主,二堂主据说是一个使刀的高手。江湖上使刀的人山人海,但能使到身居京狮堂二堂主高位的水平,这江湖上却是屈指可数,因为三堂主霹雳手廖天和四堂主田尔耕的武功都是江湖一流,不输各大门派的高手。
父亲曾猜测可能是二十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手‘夺命刀’冷残,而五堂主据说是一个神秘女子,无人知晓其真是身份。
看到轮椅上的人扶着轮椅扶手的那双坚实稳定的莆扇般大手,东方腾云便猜出来人一定是总堂主总堂主铁掌稽飞。
看到霹雳手廖天和田尔耕起身恭迎,连忙站起,放要说话,却见稽飞身形未动,人已飞起,如苍鹰般扑向东方腾云。
东方腾云一惊,右手一掠,刀已自腰间长鞘而出,化作一道长虹砍向拍向自己的那一掌,但觉自己的刀如砍在一块铁板上,铿锵有声,手腕震得发麻。对方的掌风并未被自己尽力的一刀砍散,在空中一旋,再次击向自己。
东方腾云手腕一抖,又是一道长虹砍向掌风,人却向后疾闪,但听啪的一声,方才自己坐在屁股下面的椅子被那一掌击的粉碎,化作粉末随掌风而散。
东方腾云魂魄未定,稽飞人在空中,一掌再次击向自己,虽然相隔过丈,但东方腾云知道这一掌还要强过方才那一掌。性命攸光,大喝一声,使出‘神刀诀’的杀招‘开天劈地’,劈向那可以开山劈石的一掌。
砰的一声巨响,大厅内桌椅被震得四下纷飞,撞击在大厅的立柱和墙壁之上,成为一堆断木碎屑。巨响声中,稽飞向后飞去,坐回他的轮椅。
“好一个‘开天劈地’不愧是‘神刀诀’中最为厉害的杀招。”稽飞的双目自面巾后面冷视着以刀拄地、脸色苍白的东方腾云。
“总堂主好内功,好掌力,但在下不明白总堂主为何对在下出此杀手?”东方腾云此刻后悔前来京狮堂。
毕竟京狮堂与东方世家为京城二虎。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难道要自己来商议对付别玉寒只是一个圈套,对付自己和东方世家才是真的?想到自己主动送上门,成为人家狮子口中待宰的羔羊,面显一丝惧色。
“如果稽某要杀你,还会给你在此说话的机会?”东方腾云心中一块提到嗓子眼的石头立刻落下来。
虽然看不到对方的真面目,单看那双抓着轮椅扶手的手异常镇静,不见任何怒张的血脉,就知他不但轻松接下自己的杀招‘开天劈地’,还有余力进攻甚至杀了自己。
心中落下的石头又弹回了嗓子眼,这人恐怕是自己的父亲和刚到京城的别玉寒之外自己见过的武功最高的人,一双赤手不输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和东方家是个极大的威胁,自己会不会被对方要挟利用?
“你放心,京狮堂如果要动东方家的大少爷,不会等到今天,京狮堂也没有动东方世家的理由。”
稽飞仿佛看穿了东方腾云在想什么:“刚才是让东方少主知道京狮堂能在京城立足自有它立足的本事,也有和东方世家联合对付别玉寒的资本。
京城这块宝地遍地黄金,有钱大家赚。即便有一天东方世家和京狮堂兵刃相见,也决不会是现在。
而姓别的不除,恐怕东方世家和京狮堂谁也看不到彼此兵刃相见的那一天。别玉寒才是你我现在共同的大敌。”说着,手一挥,喊声看座,进来数名家丁,搬走被其掌力震坏的桌椅,换上一套新的,几名俏丽的丫环端上新沏的香茗。
稽飞端起一名丫环递上来的茶杯,冲东方腾云一举:“稽某刚才让东方少主受惊了,这里以茶代酒,给东方少主赔礼了。”
刚刚坐下的东方腾云连忙站起,举起手中香茗,哈腰道:“总堂主武功盖世无双,晚辈今日开了眼了。”一顿:“只是晚辈有两点不明白。”虽然稽飞没有说话。
但东方腾云看出他没有反对问话的意思,连忙继续道:“既然总堂主武功盖世,四位堂主也是武功高明,堂下更不乏一流好手,为何还要联合敝府?”稽飞哼了声:“京狮堂并不惧别玉寒。
而且上次夜创总堂,还挨了我一掌,受了伤,但姓别的武功大家心里都有数,想制服他恐怕不容易,如果不能得手,后患肯定无穷。联合贵府除了刚才三堂主和四堂主所说的理由,就是要一举得手,永除后患。”
“既然如此,为何找在下而不找吾父?敝府上下能制服姓别的恐怕只有父亲一人。”
“问的好。俗话说‘武功越高,胆子越小’,你父亲为名声所累,也为东方世家的利益,已经是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看不清眼前的形势了。
不然他也不会任由姓别的那么欺负自己的儿子,视王幽兰那黄毛丫头杀戮东方家的人而无动于衷。”东方腾云当然明白稽飞的意思,老脸一红。
其实他对自己的父亲也不满意,不但让他离别玉寒远点,还停止对王幽兰的追杀,任由其在京城大摇大摆、晃来晃去,弄得自己轻易不敢出门,每次问起父亲,父亲总是把自己训斥一顿,说自己永远没学会神秘叫耐心。
当下问稽飞该怎么办?
“老夫想了一天一宿,想出了你我联手除敌,逼你父亲出手,共同埋伏击杀姓别的。
但这次击杀最关键的一步棋就在少主身上,只要少主演得好,配合默契,姓别的必死无疑,京城还会恢复到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