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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罪该万死

作者:色色小大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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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点不错。”朝阳公主点头称赞。俏丽宫女又端上一个杯子,一股酒香迎面而来。

    “如此芳香四溢,不是山西杏花村的汾酒,就是贵州茅台镇特产的茅台酒。在下猜想应该是杏花村的汾酒。”“何以见得?”朝阳公主问道。“此酒虽芳香扑鼻,却是熏香而非酱香型的。”

    “公子真是厉害,正是杏花村的汾酒。再看这一杯。”俏丽宫女忍不住赞道,拿过一洁白无瑕的玉杯,缓缓倒了一杯酒,端放在别玉寒面前。“入杯泛起三层花,此酒应是桂林的三花酒。”

    “天津的露酒。”“河南的杜康。”“江西的碧绿。”“关外的烧酒。”“五加皮。”

    “珍珠酒。”“贵州的茅台。”一连十一种酒,别玉寒均准确无误地品尝出名称来,俏丽的宫女也睁大了美丽的眼睛。朝阳公主不服气,让俏丽宫女又拿过一透明的玉杯,从一宫女手中接过一似透明而非透明、似玉非玉的瓶子,打开用一段木头做的瓶塞子,缓缓倒出一道浓浓的香醇厚郁的琥铂色液体。

    “请公子品尝。”别玉寒将玉杯端在手里,仔细端详一番,闻了闻,然后慢慢浅饮一小口,留在口中细细品味,最后才咽入腹中。半天回过味来:“好酒,好酒。与在下刚才所饮美酒均不相同。”

    “公子可喝出是什么酒来?”朝阳公主两眼盯着别玉寒,闪过一丝得意。

    “听说河北宣化有一和尚从西域回疆一带带回些葡萄孩,种在寺内发芽长实,数年后酿制出一种色如琥铂、晶莹醇香的美酒,与中原由高粱或米制成的酒在色香味上均不同。

    此酒每年仅产十数瓶,在京城千金难求。西域列国当然也酿此酒。别某在皇宫里得公主盛情款待,酒应西域进贡的。葡萄美酒夜光杯。杯是夜光杯,酒应该就是葡萄酒了,不知在下说对可否?”朝阳公主与俏丽宫女睁大眼睛,满脸的敬意和不信。

    宫女的头拼命地点着,好像别玉寒说的每句都是对的。“别公子真是无所不精,无所不能啊,敏儿自心底佩服公子。

    诗经有云‘旨酒欣欣,潘灸芬芳’,美酒配佳肴,请公子尝一尝宫中的下酒小菜。”别玉寒夹起一块红焖羔羊肉,放入嘴中:“谢公主夸奖,圣人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别某岂能无所不精,无所不能?”

    “那公子又有何不能?”站立一旁的俏丽宫女突然问道。“这,这,比如说想生个儿子,我就生不下来。”

    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出来方觉得不妥,可已经迟了,俏丽宫女脸腾的红了,朝阳公主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半也觉不妥,止住笑,瞪了别玉寒一眼,满脸飞霞。

    别玉寒看得呆了,想起了陆放翁的诗‘酒晕徐玉颊红’,有些醺醺然。朝阳公主见别玉寒呆看着自己,娇羞的脸更加红晕,低下头。

    别玉寒惊觉到自己失态,赶紧干咳一声:“别某唐突。别某的意思是人皆有其所不能。要母鸡打鸣,男人下蛋,比登天还难。单从生孩子来说,别某就自认有所不嘿嘿,女性伟大,女性伟大。”

    越描越黑,不明白自己在胡说些什么,赶紧打住,低头喝酒吃菜。撤了酒席,两名太监抬来一张精美的缕花桃木小桌子。一名宫女将一精致的桃木凳子,放在桌前,垫上一柔软的绣花垫子。

    俏丽宫女从一宫女手中接过一黄色锦缎包着包裹,轻轻方在小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焦尾!”

    别玉寒忍不住惊叫出声。桌上放的正是千古名琴‘焦尾’。自己在京城短短数日,连见‘绿绮’和‘焦尾’两把名贯天下的千古名琴,让人不可思议。

    尤其是这把‘焦尾’,消失了几百年,原来是在皇宫帝王家。

    “别公子好眼力。”朝阳公主站起来移向桌子,姿态优美地款款坐下。“别某幼时学过几年琴,因此听说过这把名琴。”

    其实即便不识音律的人也知道高山流水遇知音的典故,谁会不知这把琴呢?“公子器宇轩昂,人中之龙,又有杜隽、阿娇和千叶姑娘等诸多绝代佳人相伴,敏儿今日就献上前朝陆放翁的‘佳人’吧。”

    清清喉咙,十根美丽绝伦的纤指拨弄琴弦,伴着琴音,一展歌喉:“飞琼伴侣,偶别珠宫,未返神仙行缀。

    取次梳妆,寻常言语,有得几多姝丽。拟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谈何容易。细思算,奇葩艳卉,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千娇百媚。须信画堂绣阁,皓月清风,忍把光阴轻弃。

    自古及今,佳人才子,少得当年双美。且恁相偎倚。未消得,伶我多才多艺。愿奶奶、兰人蕙性,枕前言下,表余深意。为盟誓。今生断不孤鸳被。”歌喉圆润香甜,宛如黄莺般美丽动听。

    歌声柔美如水,幽怨凄凉。伴随着十指在琴弦上如流水般滑过,轻盈美妙的体态轻轻晃动,如花枝娇颤。

    别玉寒听得入迷,想着那句‘今生断不孤鸳被’看得发呆。歌停琴止,别玉寒仍在呆呆地望着朝阳公主。

    “看来敏儿的歌不好,琴不熟,让公子的心飞回了‘听春楼’。”朝阳公主转头凝视着他,似笑非笑,望着他的一双美眸深邃得让人迷失。赶紧收回心神,连声夸赞:“哪里,哪里。

    此曲只应天上有,此歌不应在人间,此等仙音妙曲岂是我等凡夫俗子应该听的。”心里在想公主怎么知道自己去过‘听春楼’?俏丽宫女扑哧一声乐了,马上把嘴捂住。朝阳公主笑了:“别公子不是刚听过?”

    老脸一红,赶紧自我解嘲:“所以别某待会儿下山时要小心才是。贸然听了仙子的歌,出门是要栽跟头的。”

    俏丽宫女再也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朝阳公主也随着乐了:“待会儿我让张成、芮霖抬你下山就是,免得你头破血流的,我怎么给千叶姑娘她们交待。”

    顿了一顿,笑道:“如果公子想听仙曲,可以随时找敏儿,也免了登仙界之劳苦。”别玉寒喝的本就有点头大,听朝阳公主如是说,头更大了,赶紧推辞:“公主如此厚爱,在下岂不要有栽不完的跟头。还请公主饶”

    朝阳公主打断他:“公子声声公主公主的,太见外了,敏儿不过是出身在宫中罢了,希望公子对待敏儿像对待千叶姑娘那样,叫声敏儿,不要老是公主公主的。”

    叹了口气:“生在宫中未免就是福,敏儿情愿作一名宫外的普普通通的女人。”“这丫头才多大,正值剖瓜之龄,怎么说话老气横秋,女人女人的不停?”

    别玉寒心里想着,人一笑冲口而出:“在下看来,公主二八窦样年华,即便不是公主,也是一个女孩子,而不是女人。”立刻想扇自己两耳光。

    站在旁边的俏丽宫女吃惊地张大小嘴。朝阳公主反而没生气,意识到自己话中有毛病,脸一红,冲她一笑。三分嗔怪,三分灿烂,三分被别玉寒作弄了的难为情,还有一分娇憨。正是在西城捕捉到的那一笑。别玉寒又呆了。

    “别公子,别公子。”朝阳公主接连叫了两声,别玉寒才会过神儿,感到腿中的东西又开始不老实地一顶一顶地想出来,赶忙夹紧双腿,慌忙答应。

    “公子可有兴趣吹箫?”“啊?”别玉寒的下巴差点儿掉到地下:“什么?”“敏儿看公子腰间老是别着一把玉箫,箫一定吹的不错。怎么?敏儿说错了吗?”

    “没有,没有。”松了口气,低声自言自语道:“原来不是影儿要的那支箫。”“怎么?别公子有两只支箫?”朝阳公主问道“啊,啊?没有、没有,就一支,就一支。”

    让公主听到了,别玉寒慌得有点语无伦次,腿夹得更紧。奶奶的酒喝高了,得想办法早点溜。

    “不知敏儿有否这个福气听公子吹箫?”“吹就吹吧,反正老让影儿给自己吹箫了,今儿也给别人吹一回。”想到这儿,骂自己下流,赶紧稳下神儿,取下玉箫:“公主,啊对,敏儿吩咐,别某自当遵命,但在下吹的调子有些悲伤,请敏儿见谅。”

    朝阳公主点点头,也不说话,静静地望着他,等待他开始。别玉寒赶忙扭过身子,避开那双清澈的美眸。将箫放在口边,轻轻吹起了在山谷里常吹的曲子。凉亭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集在那里。

    低沉悠扬的箫声带着一缕哀哀的愁思、悲悲的乡情,寂寞的忧伤,还有壮志未酬的悲愤飘下山顶,飘过碧波,消失在秋夜中。别玉寒吹完转过身子,只见宫女门都拿着手绢擦拭眼泪。俏丽宫女的双眼已擦的有些红肿。

    朝阳公主双眼盯着别玉寒,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了打着转,随时会像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下来。“别玉寒惹公主伤心,罪该万死,请公主饶恕。”见朝阳公主如此,别玉寒吓得就要下跪告罪。

    “公子何罪之有?”朝阳公主赶紧将别玉寒扶住,顺势偷偷用衣袖将眼泪擦掉:“这是敏儿听到过的最动听、最悲哀的箫曲,敏儿以后要常听公子吹箫。”一双明眸望向无极的夜空。

    一颗芳心却从此有所属。送朝阳公主回到朝阳宫,朝阳公主坚持要派车和太监送他回去。万般推辞不掉,别玉寒让太监休息,只乘四马轿车回去。马车快速而稳当地驶出皇宫,沿着紫禁城的护城河向北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