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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刚飞起,椅子已为追袭而来的掌风击中,劈拍声中椅子粉碎,木屑四溅。白衣飘飘,长袖飞舞,蒙面少女如天女下凡落向旁边一张桌子。一声轻叱,长袖飞舞中,一把短剑寒光一闪,化作数点寒星,刺向老者。
老者冷哼一声,扭腰挥掌拍散寒光,掌力不减,再次击向少女。冷眼旁观,两位老妇和婢女还未落下风,能抵挡一阵子。
但眼前蒙面少女施展轻功围绕着老者旋转,旋转中不时刺出两剑,知道少女不是对手,十数招内必为崆峒一派中武功最为高强的老者所伤。
就在此时,蒙面女子突然间身子一颤,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蒙面白纱,人自空中跌下。武功高强的老者立刻扑上,一掌击向下跌中的少女。
“赫长庭你敢!”激战中一直冷眼观看这边的瘦婆大喝一声,不顾袭向自己的长剑,扑向老者,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射向老者后背。
老者仿佛身后有眼,身子一拧,人滑向一侧,躲过飞来长剑,那一掌仍旧击向少女。眼看就要为对方一掌击毙,一道寒风袭向拍向少女的手掌,一道银光同时飞向突然下跌的少女腰间。
少女立刻凌空飞起,寒风与银光飞泄的同时,一道白影腾空而起,追着银光一把接住少女,飘向大厅二楼。
英俊少年张大嘴巴,惊讶得呆在那里。白衣飘飘,长发飞舞,白影在空中划过优美的曲线,落在二楼的栏杆上。
那片带着点点殷红的白纱自少女脸上脱落,犹如一片白云,飘在空中,缓缓下落,突然间,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打斗,大厅也在突然间归于寂静。英俊少年,还有刚才打斗的崆峒派弟子个个张大嘴巴,惊讶得呆在那里。二楼的栏杆上,亭亭而立着一男一女。
男的站在那里玉树临风,丰神绰约,悠闲中尽透风流潇洒。男子怀中的女子更是芳容绝世,美若天仙,美丽绝伦的脸因为吐血而有些苍白,却更显其冷艳孤傲。
两人同是一身白衣,同是长发,男的披肩长发为一根黑丝轻系,女的发散舞当空,恍惚间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正是神仙天女下凡,好一付人间美景。男的正是出手相救的别玉寒。
赫长庭发现自己刚才堪堪躲过的寒光竟是一双筷子,此刻几乎完全没入坚硬的墙壁中。望了眼墙壁,冷哼一声:“来者何人,胆敢插手我崆峒派的事?”
“你不怜香惜玉也罢,却不该乘人之危,明知对方有伤,还痛下杀手,看来你也非普通人物,不怕传出去遭江湖耻笑?”
这别玉寒出身官宦之家,书香门第,更是饱读诗书,极是怜香惜玉,如何会让一如此佳人在自己面前血溅当场?“放肆。”
赫长庭贵为一派掌门,在江湖何等身份,为别玉寒所骂,顷刻脸色通红,显是怒极,随着这声放肆,白鹤冲天,双掌拍向蜻蜓般玉立在二楼栏杆上的二人,掌风凌厉,如狂涛骇浪涌向二人。左手仍挽着女子蛇样细腰,脚在栏杆上一点。
双双迎向对方,别玉寒右手同时一晃,带鞘长剑化作无数绿芒刺入对方掌风之中。没有金戈相撞的刺耳,没有劈木裂石的轰鸣,也不见拳掌互击的沉闷,绿芒尽失时别玉寒和怀中女子飘然落在大厅正中,仍是气定神闲,姿态俊逸。别玉寒落地时,赫长庭亦是暴退一丈,在大厅门口站住。
此刻赫长庭身上浓浓的杀气尽失,代替的是脸上惊惧、羞辱、悔恨、悲痛的表情。
“你是剑圣的什么人?”一个名不见江湖的青年,一把未出鞘的长剑,只一招便破了自己名震江湖的一掌。如不是自己见机退的快,自己这双手恐怕就要废在这把剑上,当然如果剑出了鞘,恐怕废掉的不只是这双手。惊人的一剑,一剑惊人,惊得在场所有人为之动容,心寒。明明这一剑来的不是那么的快。
也不复杂,没有雷霆震怒之威,没有羿射九日之武,看在眼里甚至还有些逍遥自在,美丽神扬,少了杀气,多了温柔,自己就是接不下这一剑,拆不开那一招。
偏偏这一招就那么快地刺进自己掌风无法顾及的死角,如此前所未见的招式,令赫长庭几乎魂飞魄散。
除了当年剑圣,谁人何派还会有如此绝妙剑术?见别玉寒不回答自己,冷冷看了别玉寒一眼,一挥手,转身向外奔去。
崆峒派的弟子顷刻撤得干干净净。少女抬头看了别玉寒一眼,白的胜雪的俏脸布上一层红晕,身子向外挣扎。
别玉寒意识到自己仍在搂着对方的腰,脸一红,连忙撒手。方撒手,少女脚下一软,向地上跌去。
别玉寒眼疾手快,连忙扶住对方的手臂,此刻少女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忙自怀中掏出一粒丸药,放入口中。低声对别玉寒急道:“快送我到江边大船上。”
别玉寒不敢怠慢,一抄少女纤腰,人向外飘去。老妇和婢女四人紧随其后冲向门外。
“喂,喂,”与别玉寒同桌少年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发现别玉寒离去,连忙大喊,冲出门外,已不见对方身影,气得连连跺脚。
一艘华丽的大船停在城外江边码头上,格外的瞩目。上得船来,扶少女坐在船舱中的椅子上。随后赶到的胖瘦二位老妇立刻将少女扶入后舱。“公子请用茶,我家小姐在后面运功疗伤,烦请公子稍候。”
方才客栈里见过的两个标致丫环端茶上来,为别玉寒沏了茶。大船的里面也很华丽,家具摆设明亮而淡雅。
茶具是上好的陶器,里面的茶自然也是好茶。是今年清明后新摘的嫩芽,清新利口,芳香四溢。过了一顿饭的功夫。
只见后舱帘子一挑,眼前陡然一亮,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少女站在自己面前。正是那位蒙面少女,此时面无薄纱,笔直高挺的粉鼻竟是如此的美丽。
放在这张如玉般洁白无瑕、棱角分明、已经过分俏丽的脸上,使这张脸艳光四射、精美绝伦。美妙绝伦的脸上露出一丝美美的笑容,却不失清冷孤傲的气质,让人陶醉。别玉寒一时看得呆了。
“小女子这里谢过公子出手相救之恩。”盈盈躬身施礼,声音柔婉动听,听在耳里更是如沐春风。别玉寒为这柔美的声音惊醒,连忙站起躬身还礼,口中连说“不敢,不敢。在下有幸相逢姑娘,出手也是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挂怀。”
宾主入座,见对方美丽绝伦的脸冷艳中显出一点倦怠,清澈碧蓝的双眼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忙问道:“姑娘的伤可好些?”
“吃过了药,两位婆婆又为小女子运功疗伤,没事了,只是怠慢公子了。”“姑娘客气了,姑娘面带倦意,是否有病在身?”“一点小疾,不足挂怀,谢公子关心。”
说话间,脸上却抹过一丝嫣红,露出一分娇羞,此时女婢端上酒菜,两个女婢及胖瘦二婆站在桌旁服侍两位。别玉寒本是书香门第出身,风流倜傥,端起酒杯,昔日扬州美酒佳人的风流重回身上,方才拘束之意一扫而尽:“秋高气爽,皓月升空。
如此夜晚得遇姑娘,在下深感宠幸,在此借姑娘美酒敬谢姑娘。姑娘请。”“公子。”少女端起酒杯,靠在唇边,轻轻地饮了一口,杯中的酒下的很浅,饮酒的姿态却是万千。
“客栈里搅了公子的饭食,特意让丫环到码头买了小菜,菜酒简陋,还望公子不要嫌弃。”“不敢,不敢,姑娘哪里话?美酒佳肴,甚合口味。
姑娘乃是佳人,今日别某得遇,也是上天有成人之之德而眷顾在下,得睹姑娘芳颜,就怕唐突了姑娘。”两个女婢哑然失笑,赶忙用袖子捂住嘴。
绝色女子瞪了她们一眼。别玉寒冲两位丫环报以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绝色美女和两个丫环为之一呆,这一笑怪怪的,说不出怪在哪里。
但却让绝色美女和两个俏丽丫环心里一跳,不觉呆了一呆。酒过三巡,别玉寒已报了自家姓名,杨州人士在外游学数年正要回家侍奉二老。
被问及如此高强的武功,师承何人时,别玉寒无法开口讲出石洞里八年离奇经历,便道深山老林自己练的,没有师承。虽说的实情,但少女似是不信。江湖中卧虎藏龙,来历不明的大有人在,当下微微一笑,也不深究,频频敬酒。
方要问姑娘芳名,突见瘦婆婆不慎将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道声对不起弯腰去捡。别玉寒脸上微微一红,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原来与姑娘三巡酒过,尚未谈出个丁卯,下面倒来了酒兴,敲打起桌子来。
本就不好意思,幸好有桌子遮挡。如今瘦婆弯腰下去,万一看见,岂不是唐突美人,让人尴尬。偏偏瘦婆就要看那东东。
那年代男人都是宽松长袍,约束力不强,瘦婆见那家伙竟翘起直顶着桌子,下了一跳。捡起手帕,冲别玉寒笑笑。别玉寒更不好意思,低头喝酒。瘦婆向胖婆轻轻点点头。胖婆婆进了里厢房,不一会端着一壶酒出来,给别玉寒拿了一个大杯,满满地斟上,顿时芳香四溢。
“公子如此这般侠义坦诚。让小女深感钦佩。这是小女子自己亲酿的雪桃酿,由初春的桃花与立冬的雪水混入米酿中,埋地三年放能取出,馨香无比,今日得见别公子,方舍得拿出,请公子赏脸一尝。”说着双手捧起酒杯,递给别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