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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请问咳!请问主、咳咳主编在吗?单纯一走入办公室,迎面而来的是满室烟雾,充斥着呛鼻的焦油和烟草味,熏得她泛红了眼,也呛得她咳声不断,好不容易才将来意表达清楚。
咦?几个正埋首桌前的男子,听到她如蚊子般的叫声抬起头来,好奇地将目光全集中在她身上;其实他们大多是听见她的咳嗽声,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咻呜一个男子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瘦削的脸浮起笑意。小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他的声音也带着笑意,不很善意的那一种。
单纯瑟缩了下,大有拔腿就跑的冲动。我、我是来报到的新编辑,请问、请问主编在吗?
天吶!怎么全都是男人?她从没见过那么多烟枪聚集在一起。
在故乡的茶山,她每天见到的都是水当当的采茶姑娘,再不然就是朴实可爱的采茶欧巴桑;除了载送货物的司机之外,男人本来就属于少数人种,即使有人想抽烟,也会体贴地痹篇女人们嫌恶的目光,所以单纯实在不适应如此恶劣的生态环境。
她忙着不断闪躲喷拂在她四周的袅袅白烟,没注意到身后的门开了又关,更没注意其间有人进入,脸上净是忧虑。
哎哎哎,将要在这么恶劣的环境工作,她不得不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得肺癌?
主编?之前吹口哨的男人扬扬眉,好笑地用下巴点了点她身后的位置。人不就在你后面?你刚进来时没看到他?两个人进门的时间那么近,理论上应该在走廊上就打过照面了,干么还多此一问咧?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她愣了下,回头看向她的上司咦?你怎么跟进来了?那个登徒子进来干么?他怎么敢冒充主编?真是大不敬!
我不进来怎么做事?无聊地睐她一眼,男人找了个空置的座位坐下。你找我报到是吧?
谁要找你?单纯嫌恶地撇开头,压根儿认为他在胡诌,还很认真地在找主编的踪影。我找的是主编卜焱堽先生,他人呢?
在你面前。男人没好气地点醒她。我就是主编卜焱堽。人家都说得这么白了,她还听不懂?真是不长眼的小笨蛋!
你是主编?单纯的声音拔高了起来,眼里净是不敢置信。你怎么可能是主编?她心直口快,一时没注意自己的问话根本没有道理可言。
或许她的反应过于直接或声音过大,竟引起办公室里所有男人的侧目和闷声讪笑,包括那个她认为不可能是主编的主编。
卜焱堽嘴角微微抽搐,显然正在隐忍某种情绪。我为什么不可能是主编?
呃不安地偷睨将要变成她未来同事的一群男人,她情难自抑地胀红了脸。那个主编似乎不该、这么年轻
嗯哼。好整以暇地抽出行事历,卜焱堽还再问:还有呢?
我、我觉得感觉到背后灼人的数道眸光,单纯吞了下口水,豁出去地说:他应该是年纪有点大,啤酒肚、秃头外加狐臭跟香港脚,不是像你这个样子!这才是她设定的主编形象。
卜焱堽差点没由椅子上跌下来,伴随着哄堂的笑声,他兀自镇定地攀往桌面,不让自己太过失控。
咳,你可以他显得很难启齿。呃,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给你的既定形象会这么糟?简直令人忍无可忍,若要告她诽谤都可以成立了!
单纯的脸烧灼了起来,不知该怎么向他解释,在她心里,一直认为好色的男人就该长那个样子;她红着脸、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内疚模样。
等不到她的解释,更夸张的是连一声道歉都没有,卜焱堽没啥耐心地扬扬手。算了。你叫什么名字?同事嘛,总得先了解对方的基本数据,将来才好差遣。
单纯。她没敢再藐视他的身分地位,乖巧地老实回答。
她一报出名字,身后的闷笑声又冒出头了,连卜焱堽都忍不住贝起唇角。善存?综合维他命的那个善存?
不是。懊恼地揪起眉心,单纯着实厌烦每回都得大费周章地介绍自己的名字,可偏偏这些人又愚蠢得紧,她要是不解释清楚,恐怕她的名字从此被改写。
我的名字是单纯,单纯的单,单纯的纯;但单这个字是多音字,用在姓氏上得念善,所以我的名字是单纯。她越说越小声,因为身后的笑声越来越大,连眼前那张脸,都露出可恶至极的笑容,害她不由自主地觉得不自在。
哎哟我的老天,这个名字还真有创意!一个男人忍不住大笑出声,还自以为幽默地加入两句评语。幼齿仔补目揪,单纯、善存?真有意思。
了不起,这么单纯的小女生竟然跑到我们部门里来了?这公司不是耍人吗?另一个则是语带同情地支援她,却听得出语气里淡淡的嘲讽。
我们成人杂志社里竟种起单纯小花来了?真是够了!
别这么损人嘛,我看她挺好的啊!
速啊,不朱道她能不能适应偶们这里的工谆分!
可能没两天就吓跑了吧?哈哈哈此起彼落的笑声,几乎让单纯的血液全数冲上后脑;她胀红了脸,胸口憋着一股怨气,着实恼恨自己陷入如此难堪的境地随着她脸上的颜色转换,卜焱堽的笑容也渐次逸去,终于在她的红脸蛋转为苍白时,他冷声地下了命令。好了,你们别逗她了,我想,可能连她自己也想不到会被分配到这里工作;她已经够难受的了,你们别再火上加油,让她误以为我们是很难相处的一群同事。
一句话有效地遏止所有男人们的讪笑声,个个摸摸鼻子,没敢再多嘴地低头埋首工作。
单纯讶异地膛大眼眸,她没想到让自己印象最差的他,会主动帮自己一把,顿时心头漾起股暖暖的热流,也将对他的嫌恶冲淡了许多。
卜焱堽没注意她情绪的转变,有点担心地问:你应该做过职前训练了吧?
说实话,这女孩真的跟她的名字一样,一看就知道是个单纯到不行的小女生,这样的她,真的适合这个工作环境吗?他很难不怀疑。
是。收起心头莫名流窜的感动,单纯摇身一变,看起来终于像个有自信的小编辑。我接受公司三个月的职前训练,任何编辑重点都学会了,主编请放心。
背后似乎又传来轻浅的笑声,但单纯不以为意,她决定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工作上,不再理会那些无聊男子的恶意嘲笑。
顶多受不了的时候再以不适任的理由申请转调别的部门服务,虽然有点丢脸,但对她而言,或许是比较好的出路,总比长期被安排在这充满异色的地方好。
卜焱堽翻了下白眼,有点受不了她的正经八百;他由抽屉里抽出一个牛皮纸袋,放到桌上推至她面前。这篇报导整理一下,里面有图片和文字,你做一下编排,下午再交给我。
对她,他才会如此特别要求,要是其它的工作伙伴,大家都太熟悉作业流程,根本不需要他操心,要他全部放手都没问题。
除了因为她是新人的理由之外,不知怎的,他就是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得看过她所做的稿件才能看出症结。
拿起有点分量的牛皮纸袋,单纯的眼露出坚定的光芒。是,主编请放心,我一定会在时间内完成。她一定要将自己最好的专业素养表现出来,彻底让那些臭男人刮目相看!
欸,不懂的就问其它人,他们会帮你。说不出所以然的,他就是感到担心。
她顿了下,漾起甜笑的嘴角浮起可爱的小梨窝。我知道,谢谢主编提醒!那我去忙喽。
待她转身离去,卜焱堽无力地把额头抵在桌面上;天,这女孩不仅单纯得过火,连工作态度都正经得令人头疼。
希望她可以尽快适应这个有点复杂、又不会太过复杂的工作环境,千万别给他惹太大、太多的麻烦才好。
啊这些照片怎么会变成这样?凄厉而悲惨的吼叫声由—卜焱堽的办公室里传到办公室外头,引得办公室外的工作同仁不由自主地停下手边的动作,先是互相对看了几眼,然后一个个像赶着上班的上班族挤沙丁鱼公车一般,争先恐后地挤到办公室前偷觎,连刚进门的摄影师都好奇地跟着大伙儿一起行动,形成绝无仅有的团结了。
你在搞什么鬼?为什么把这些照片弄成这样?卜焱堽看着那些被修整过的露点照片,当真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此刻复杂的心情,只能用欲哭无泪来代替。
主编你、不觉得那照片很不雅观吗?她是为了公司着想欸,现在新闻局分级分得凶,连殡榔西施都不能太过招摇,她要是不想办法将那些极其不雅的照片稍做修饰,万一被新闻局告发怎么办?
卜焱堽很想当场最死过去算了。
一张好好的艳色照片,模特儿摆弄着最妖娇的媚态,放在杂志里该是很能满足男性的视觉感官,让读者们个个如杂志名般standup,结果让她这么一修饰,不但没办法达成预期的效果,反而成了个天大的冷笑话。
瞧她对那张照片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她竟然用油性签字笔,将照片里模特儿私处上的毛发和最养眼的部分全部涂盖成黑鸦鸦一片!
不仅如此,那块碍眼的黑甚至延伸至模特儿的腹部、大腿,任何该看的全看不到了;更可恶的是,每一张都经过她的加工,没一张例外!
你竟然还用油性的他简直气到说不出话来。
不然碰到水就糟啦!她还有理由,头头是道的理由。照片碰到水是可以吹干再印刷,只要没有折痕就行了;但那部分可不行,用水性的笔很容易就被冲掉了,那我画成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是根本没意义!再难维持冷静的表像,卜焱堽猛地一拍桌面站了起来。小姐,你搞清楚状况行不行?我们这里可不是清纯的文艺世界,也不是专为像你这种小女生制作纯情刊物的出版部门,你要是不习惯可以说啊,我们可以想办法将你送走!
单纯瑟缩了下,没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原本还以为自己此举很有创意,说不定会让他称赞的说。你你干么这么凶?而、而且,我不是小女生了
对,你的外表是不小。望着她遮盖在休闲服下的玲珑身段,他不能否认她有副让男人想为恶的好身材。可是你这种行为称之为幼稚,幼稚你懂不懂?我听得很清楚,你不用一再重复。是人都有脾性,就算她犯错了又怎么样?那些照片的确不好看吶,至少她就这么觉得!顶多顶多我自费再冲一份照片重做就是了。但她得先设法将自己的双眼催眠,得对那些伤风败俗的照片视而不见。
这不是重不重做的问题,是你的态度问题!她说得好听,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反省的意思,这教他如何放任她继续下去?
我不觉得我的态度有问题。好吧,她承认或许自己一时无法习惯这个部门的作业方式和内容,但人都会习惯的嘛,让她多点时间适应,她会麻木的。如果你觉得我能力不足,不管把我调到其它部门,甚至将我辞退,我都没话说;但你不能因为我涂改过照片,就因此宣告我不适任这个工作,那我不服。
卜焱堽气闷地瞪了她一眼,随意瞄了眼她做的稿件。其实她的编排做得很好,版面清新也挺吸引人,处理得也够细心,如果用这种理由遣走她,换做是自己也无法接受。
那该怎么处置才好?他收了收摊在桌面,让人看了浑身无力的加工后照片,将之全数放回原先的牛皮纸袋里,率性地丢到字纸篓里,只将完稿的稿件推还给她。
苞小李要底片拿去重洗一份,报公帐,公司不差这点小钱。小李负责的是摄影的照片、底片存档和挑选,自然得找他要底片。
知道了。她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儿去,彷佛他才是做错事的一方。
斜睨她一眼,卜焱堽拧紧眉心迟疑了下。你真的知道该怎么做?
放心吧,我不会再犯了。讨厌,人家都会背了,他还想再念多久?
那好,你去忙吧!而他,需要休息一下,平复被她气得内伤的伤害。
懊恼地瞪他一眼,单纯愠恼地拉开办公室的门,没料到门外一伙人因她开门的动作,全数失衡地往里面跌.啊!她一惊,转身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很悲惨地被一堆高头大马的大男人,以狗吃屎之姿压在最底层,几乎将体内的空气全数在瞬间压光,浑身泛疼且动弹不得。
啊!死了,快起来啦!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惊叫着,扭动肩膀传达意念。
偶也被压自了,动都动不了
要死了!哪个该死的大块头压着我?
等我站稳一下啦,你们稍等一下下嘛!压在最上层的摄影师内疚不已,但他也是两脚悬空,除非踩着同事的屁股爬下去,不然他也很难脱难险境。
哀叫声此起彼落,而单纯,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因为她快连呼吸都没气力。
一双穿着皮鞋的男性大脚以飞快的速度冲到她面前,这让她难受的身体状态稍稍放松;因为她知道这个办公室里唯一行动自如的人来拯救大家了,她很快便可以脱离泰山压顶的痛苦。
果然,卜焱堽一手一个,将那些男人像拎小鸡一般扔到墙角,粗鲁的程度令那些男人再度号叫不已,他却懒得理会他们,反倒蹲在趴得难看的单纯旁边。你没事吧!这大猪头,不会顺道拉她一把啊?单纯心里咒骂着,脸上却撑起笑容。还好。
还好就好。他当真动也不动地凝着她自己爬坐而起,半点都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你被压坏了还是其次,稿子被压坏可就麻烦了。他无害地笑道。
粗鲁地被堆栈在墙角的男人全让他逗笑了,而单纯,她的动作瞬间冻结,不敢置信的眼凝在他笑容可掬的脸上,心里忍不住咒骂他千百次!
懊死的臭男人,就算他是她的上司又怎么样?她和他的梁子结大了!
单纯不得不承认,渐渐和习惯是两件极为可怕的东西。
在standup工作了一段时间之后,她发现自己渐渐习惯那些臭男人的作业和沟通方式。
男人,是全然不同于女人的另类生物,他们用脏话和烟酒来传达他们的善意和友谊,和纤细的女人没一丁点相同,却吊诡地在他们的世界达成某种难以言喻的平衡。
罢开始,她的确很难适应这种生态环境,但一段时间下来,她发现自己好像也不再那么排斥他们的互动,只不过很难苟同就是了。
相较于单纯的别扭,办公室其它的另类人种也不好受。他们同样不适应一个活生生又娇滴滴的清纯女介入他们的工作生态,这让他们工作起来有点绑手绑脚的错觉,总觉得平常得像呼吸一般的言辞和行为,在她眼里则成了罪无可这的恶行。
但时间很快便冲淡了彼此间的对垒,因为渐渐和习惯。
他们渐渐会和单纯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习惯她体贴地为大家准备的饮料和小点心。虽然没有人规定她得为他们做这些小事,但同事嘛,互相也是极为重要的互动方式;而且避免不了每天要见面的局势,所以大家也很快地便适应这种有点吊诡的相处模式。
卜焱堽也是整个工作团队的一员,自然而然的,他也和其它人一样,适应了单纯的存在价值。
他无法否认她有绝佳的学习和适应能力,不仅在最短的时间里,融入整个部里,更甚者,让这个显得粗鲁且没气质的团队因她的介入,而产生莫名的化学变化,彷佛大伙儿的内涵都提升了似的,这是他当初意想不到的结果。
敲定了下一期的主题模特儿,卜焱堽放下手里的电话,转而拿起一旁的水杯;凑近嘴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水杯早已见底,里头早已干涸。
他不假思索地拉开喉咙喊道:小善存,麻烦你帮我冲杯茶!
不晓得是谁起的头,就在大伙儿都没发现的时间流转之下,名为单纯的单纯有了个绰号小善存,补充营养的那种综合维他命,很像她会做的事;因为她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为大家准备了充分的零嘴粮食,把每个同仁都养得肥滋滋的。
单纯翻看前一期杂志成品的手顿了下,马上继续手指的动作,连头都没抬。
单纯?小善存?见她不为所动,卜焱堽放大声量,再度喊了几声。我没水喝了!卜焱堽是整个standup里唯一的特权份子,他一个人有两个座位,一个是他专属的办公室,另一个则是共同使用的大办公室,里头留有他的固定座位;此刻他就坐在大办公室的固定座位里,因此他可以一眼就看到单纯的无动于衷。
单纯再顿了下,这回她动作了,起身臭着脸踱到他身边,拿起他的水杯往茶水间走去;过没多久,端来一杯热呼呼还冒着烟的茶水,砰地一声放在他面前。
她的所有动作全落入全体工作伙伴眼里,大伙儿的眼底全是饶富兴味的光芒。虽然男人是较迟钝的动物,但不表示他们完全没有感觉。
说起单纯这位女同事,除了卜焱堽之外,对每个人都和和气气、笑容可掬。可不知怎地,她好像和卜焱堽不对盘似的,在面对他时,不是臭着脸就是极易和他发生大大小小的龃龉。
说句难听话,这些插曲倒成了大伙儿茶余饭后的消遣,他们乐得有戏可看,所以也不急着戳破单纯的盲点。
我不是你的菲佣,没有义务为你倒水。她的神情带着愠恼,不晓得又哪根筋不对了,冲着他横眉竖目。还有,我不叫小善存,如果你不习惯叫我单纯,那么麻烦你叫我单小姐!然后气呼呼地走出办公室。
蚌多事的男同事凑到门边观看她的动向,没多久便关上门向大伙儿报告。她到洗手间去了。
男同事开始发笑了,负责撰文的赛潘安忍不住椰揄道:小卜,你被嫌恶了。他虚长卜焱堽几岁,老是这么称呼他。
卜哥,你对人家做了什么事?惹得我们小善存不高局兴了?
对啊,她对我们好得很,就属对你最差。
这样不行喔,卜哥,你对女人不是最有办法的吗?怎么就搞不定我们的小善存?
嘿咩,这样很难给好把到手的说几个男人你一言来我一句,说得好像他当真对单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才惹得她满脸发臭,老大不高兴似的。
你们够了没有?或许是被伙伴们激得有点羞恼,卜焱堽直觉地展开反击。我会看上她?那种青涩到不行的小柿子?少来了,我还怕塞牙缝。
他话还没说完,不经意一抬头,发觉办公室的大门不知何时被打了开来,门口站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单纯,他没道理地住了口,却开始担心她不知听去了少?
单纯一语不发地走回中自己的位子,坐下来重复中自己之前的动作,恍若没听到任何事关自己的交谈和言论。
所有男人全噤口了,他们怜悯地看了眼卜焱堽,哎那家伙的脸色比单纯还难看,简直难看得像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