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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里的常诗雨把玩着巫恪豪送她的金球项链,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有时又露出烦恼的样子,完全陷在自己的思绪中。
早上她醒来时,巫恪豪还在她身旁,两人的手仍是紧紧交握,看着闭目养神的他,她自然心情就好,直想笑,她看着巫恪豪在发呆,不过怎么看他都不觉得腻。
常诗雨闭了闭眼、微叹口气,不管自己分析过多少次,唯一的结论就是她对巫恪豪的仇恨变少了,她仍是想报仇,但却只想给巫恪豪一个教训而已,不是如以前要他尝到痛不欲生的苦楚。
她是怎么了,难道一个金球项链就收买她的心?别忘了常家是如何败亡?爹娘又是死得多凄惨,还有她的身败名裂拜何人所赐,她怎么可以心软呢?
若自己真的要放弃报仇计划,她就要马上离开巫恪豪,就算不报仇,她也不允许自己和他在一起,是他亲手斩断他们之间的缘分,今生今世,他们都不可能有结果。
若不放弃复仇,那她还能和巫恪豪再相处一段时间,但她也有给自己时间限制,绝不能拖过半年,半年后不论她报仇成功与否都必须离去,那是她仅剩的自尊,不可以连这点傲骨也赔上。
曾经,她的复仇行动带给自己很大的快乐,可是现在她却感到痛苦,因为她的心不再冷硬无情,情就是她的致命伤,只要动了情,她就要试凄。
她知道自己对巫恪豪有感情,这份感情可以帮助她达成报仇的目的,也可以让她掉入无底的痛苦深渊中,想起她告诉姨妈的话,想到自己曾发下的豪语,如今的她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她很明白,她已骑虎难下,无法回头了。
既是这样,她就不能再踌躇犹豫,举棋不定,只有义无反顾的做下去,绝不可以三心两意了。
常诗雨将手上的金球放入衣里,表情化为沉静冷凝,有如一只扑火的飞蛾,纵然明白此去会粉身碎骨,她也别无选择了。
这晚他们来到了行程中的另一个落脚点东霖郡,晚上休息后,明天再走一段路,在中午时分就能到达中山县的县城了。
常诗雨依然柔情对待巫恪豪,两人相处时甜蜜亲热,感情浓郁,只是她心中一直不断提醒自己要清醒,这是虚情假意,她不能当真。
这晚,她婉拒了巫恪豪好意相陪的提议,她无法整夜都武装自己面对他,她也需要喘气的时间。
结果,常诗雨过了个睡不安枕的夜晚。
第三天,巫恪豪要进入县城之前先送常诗雨到城外的别庄。
别庄位在山脚下,环境清幽,凉爽宜人,在夏季是个很好的避暑地方。
得到通知少主来了,别庄的总管吕婶连忙出门迎接。
“少主,你来了!”吕婶态度亲切的上前拉着巫恪豪高兴的说,她是巫恪豪的乳娘,巫恪豪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两人却有着情同母子般的感情,她年纪大了,巫恪豪就安排她住在别庄安享天年。
“近来好吗?身体如何?”巫恪豪笑着关心吕婶。
“不就是老样子,再多吃几年也没问题的,少主来怎么没通知呢,否则吕婶会先做好八宝蜜等着。”吕婶拍拍巫恪豪的手微笑说。
“我这几天都会住在这儿,有机会尝您做的八宝蜜。”巫恪豪开心的回答。
“少主要住在别庄里?那太好了,不过少主不回家看老爷、夫人吗?”吕婶感到意外问起。
“这问题我待会儿再回答,我先介绍个人给您认识,她是恨儿,会和我一起住在别庄里。恨儿,这是吕婶,也是我的乳娘,这别庄目前是由她在管理。”巫恪豪将常诗雨揽到身边,让奶娘认识。
“吕婶,您好!”常诗雨欠身向吕婶致意。
“吕婶见过姑娘!”吕婶也回了礼。
“恨儿是我的知己,这次她陪着我回家,因为怕吵,所以我将恨儿安排住在别庄,白天我进城办事时,就请您陪恨儿四处走走散心,晚上我便会回别庄休息,我留在这儿的期间,恨儿要劳烦您照顾了。”巫恪豪交代吕婶。
吕婶是明眼人,看公子对恨儿姑娘的温柔重视,不但带她出门还让她来别庄,由此就可以了解他们的关系不同,她笑着点头“少主的吩咐,吕婶当然听从了,哎呀,吕婶怎么让少主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吕婶真是失礼,少主、恨儿姑娘,快请进,请进!”
吕婶招待着巫恪豪和常诗雨入内。
常诗雨随着巫恪豪的脚步,眼睛不住打量着这个建筑古朴的别庄,的确是幽静的好地方,她很喜欢。
巫恪豪只坐下喝了口茶,便起身要出门“我该进城了,恨儿,你就待在这儿,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找她;恨儿就庥烦你了,我回总局了!”安置好恨儿,他就可以放心去办事,他跳上马,带着随从离开。
吕婶对眼前美丽无双的姑娘很好奇,但不敢随便问话,毕竟她是公子带来的贵客,吕婶对常诗雨温言提议:“恨儿姑娘,你一路奔波一定累了,要不要梳洗一番休息,这样晚上公子回来,恨儿姑娘才有精神。”
“那这样恨儿就叨扰吕婶了。”常诗雨有礼的回应。
“好说了,姑娘请!”吕婶带常诗雨到客房,也派了两个丫环服侍她。
常诗雨净身后感到累了,昨夜没睡好该补个眠,如吕婶所说,晚上她才有精力应付巫恪豪。
躺在床上,她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巫恪豪走入天龙镖局总局,在书房见到了父亲,问候之后才提起“爹,您找孩儿回来有什么事?”
巫伯亿微笑的看着儿子“豪儿,爹有段时间没见到你了,一定要有事才能找你回来吗?”
“当然不是了,只是传话的佣人说爹急着找孩儿,孩儿以为总局有事。”巫恪豪解释。
“豪儿,高阳城的支局目前情行如何?”巫伯亿关心的问。
“情形不错,一切也都上轨道了,近来接了几笔,获利不错,只是人手不太够,孩儿想再找些新人。”巫恪豪提出他的看法。
“这主意不错,新人训练的场地还是以总局最佳,豪儿,你就回来负责这件事。”巫伯亿下决定。
“爹,高阳城里人才济济,武功高强的人很多,应该在高阳城里找人手才是,只要从总局调几名老资格的镖师到高阳城带领新人,新人便很快能上手了。”巫恪豪告诉父亲。
“你想这么做也可以,不过总局调走了人只怕会忙不过来,豪儿,你还是回来帮忙吧,总局需要你。”巫伯亿依然属意儿子留在家里。
巫恪豪何等聪明,听得出爹不管怎么说都要他回来,觉得有异直言问:“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您一直要孩儿回家?”
儿子都听出来了,巫伯亿也不暪他“豪儿,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原来爹知道他和恨儿的事,从何得知他大概也猜得到“是杨管家传消息给爹的,对不对?”
“豪儿,杨管家也是好意关心,你别怪他,是男人都爱烟花之地,但应适可而止,常去便不好了,你若有喜欢的姑娘,可以为她赎身带回府里,别将时间浪费在青楼中。”巫伯亿不是顽固的人,只要儿子中意,就当花钱买个奴婢,他不会反对。
“爹,她叫恨儿,不过恨儿不是青楼女子,除了孩儿外,她还没正式见过客呢,她原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因为家变才沦落风尘,恨儿是个可爱良善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孩儿也想为她赎身,但恨儿重情,想报达鸨母的恩,鸨母也暂时不肯放人,所以恨儿才会继续留在青楼里。”巫恪豪说给父亲听。
“原来如此,豪儿,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叫恨儿的姑娘?”巫伯亿看着儿子间。
巫恪豪坦率的点点头“爹,孩儿喜欢她,和恨儿在一起时,孩儿轻松愉快,恨儿很能带给孩儿欢乐,所以孩儿才会天天到青楼找她,倒让杨管家担心的向爹报告,其实孩儿和恨儿是相知相惜在一起,不是如一般青楼女子和恩客的关系。”
“既是如此,你就更该快点为那女子赎身,豪儿,你花在她身上的钱已经足够买下家青楼了,而你日日浸淫在风月场所里,对你的名声也有很大的损害,这两样事都不好,你要快点解决这事才对。”巫伯亿指示着儿子。
“我明白,爹,我会尽快处理好此事,别让爹再担心。”不用爹提醒,巫恪豪也了解他和恨儿的事不能再拖下去。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教你这般沉迷,爹倒很好奇想见见。”巫伯亿很感兴趣。
“爹,其实这回恨儿也有同孩儿一起回来,但她不好意思来见爹娘,孩儿便安排她住在别庄里。”巫恪豪告知父亲。
“豪儿,那你就带她来给爹看看,爹想见她一面。”巫伯亿笑说。
“爹,这我再问恨儿看看吧!”巫恪豪不好先答应。
“对了,豪儿,你还记得高阳城支局开张时,道贺的长沙帮主和金剑门主都有意和我们结亲家的事吗?他们已托媒人送来画像了,两个女子相貌全是一时之选,而且都精于琴棋书画,个性也是贤良,匹配你正好,豪儿,你看看想娶哪位为妻?”巫伯亿取出商张书卷摊开在儿子面前,儿子年岁不小了,真该娶妻才是。
巫恪豪却不感兴趣,他心中自有人选“爹,这些姑娘孩儿都不喜欢,妻子的人选孩儿心中已有数了。”
听他这么说,巫伯亿眉开眼笑忙问:“豪儿,是谁?你看上了哪家的千金闺秀呢?”
“爹,就是恨儿啊!”他只想娶恨儿为妻。
“胡来!青楼女子怎能娶为正妻呢,顶多只能纳为侍妾罢了,要出身清白的名门淑女才配做妻子,这事爹不答应!”巫伯亿断然拒绝。
“爹,恨儿本也是个千金小姐,只因家逢变故不得已才寄身青楼,恨儿是没有显赫的家世,但孩儿相信她能做个好妻子,孩儿只要恨儿这个妻子。”巫恪豪很坚持自己的看法。
“豪儿,你太荒唐了,我们巫家怎说也算是有身分有地位,天下人少有不识金龙镖局的名号,你却要娶个风尘女子做正室,传出去不是让外人笑话吗?爹不可能同意,你娘也一样,豪儿,快快打去这个可笑的念头!”巫伯亿拉下脸严厉指责儿子。
巫恪豪好言劝父亲“爹,恨儿真的不是风尘女子,孩儿娶她也不会感到丢脸,娶妻就是要娶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娶名声,别人说什么就由他,只要我们一家人快乐就好,爹,您何必反对恨儿做媳妇呢?”
“豪儿,什么事爹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事没得商量,你可以纳那女子为妾,就是不能娶做妻子,这是爹最大的让步了,你自己好好考虑看看。”巫伯亿说完一甩手便离开书房,表示他的决定绝不改变。
巫恪豪按按额角,脸上满是无奈,他明白要爹接受恨儿还需要一段时间,但他想爹娘总会同意的,因为娶妻的人是他啊!
怀着自信心,他走出了书房。
常诗雨在花园里漫步,欣赏着天空绚丽的彩霞,在别庄里四下走走看看等着巫恪豪回来。
这个别庄格局和以前的家很相似,常诗雨走在其中心情复杂,有怀念也有伤心,何时她才能再回常府看看呢?只是常府已成了废墟,见了不过徒增伤感而已,倒不如不见的好。
而眼见的这一切加深了她渐变淡的复仇心,又再燃起她的恨意,若没有巫恪豪,她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她怎能忘记这个仇恨,怎能淡然处之呢,她的决定没有错,她一定要报仇。
晚膳时分,巫恪豪回到别庄。
吕婶看到公子回来很惊讶“公子,你没留在家里和老爷、夫人一起用晚膳吗?”
“我有和爹、娘说一声了,恨儿初次来到别庄,一定不适应,所以我回来陪她用晚膳。”巫恪豪解释。
常诗雨听到了,原来她对巫恪豪是如此重要,心中欢快,却走到他身边用忧虑的神情看着他“恪豪,这样好吗?你离家那么久才回来,应该在家陪爹娘用膳,他们一定很想你,我一个人吃饭没问题的,你别担心!”
巫恪豪揽着恨儿在桌旁坐下“放心,我时常不在爹娘身边,爹娘早习惯了,而且我白天都会回家,可以陪他们用午膳,晚膳理应和你一起,你一向挑食,吃得又少,我不盯着你多吃一点怎行,用膳吧!”他将筷子放到恨儿手中。
常诗雨回巫恪豪一个笑容,接过筷子吃饭。
吕婶看到这情形,心中更明白了,看来公子很疼恨儿姑娘,这个恨儿姑娘或许会成为巫家的人呢!
用毕,巫恪豪牵着常诗雨的手,两人来到花园的凉亭赏夜景。
“恨儿,你看今晚的星空真漂亮,争辉闪烁,布满了整个夜空,连月儿都逊色几分呢!”巫恪豪抬头看着星星。
常诗雨只望了下星空,便问起正事来“恪豪,你爹急着找你回家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一些小事而已。”巫恪豪不想谈起和爹的争执。
“若是为了公事便没什么,恨儿只忧心你每天来兰桂阁,花了那么多钱的事若让你爹娘知道了,你一定会受到责怪的,那恨儿就过意不去了。”常诗雨柔声说起。
“恨儿,你的心思真是玲珑剔透,其实你说对了,爹找我回家的确也是知道了我们的事,他想弄明白。”恨儿既然猜到了,他也不暪她。
常诗雨马上就紧张了起来。“那你爹他说了什么?”她的预感果然是对的。
巫恪豪安抚的揉揉恨儿的头“别急,他没责备我,只是要我尽快为你赎身,那这样我也不必天天去兰桂阁找你了!”
“真的,你爹这么通情达理,不怪你和青楼女子在一起吗?”常诗雨不太相信这话。
“恨儿不算是青楼女子,你并没见过客啊,不过最好也别留在兰桂阁里了,恨儿,让我为你赎身好不好?”这也是巫恪豪一直想做的事。
“恪豪,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赎了身我何去何从呢?”常诗雨脸上挂着无助的神情。
“傻恨儿,既然替你赎身,我就会照顾你一辈子,你当然和我在一起。”巫恪豪告诉她。
“名不正、言不顺的,我有什么资格和你在一起,恪豪,你是不是要我做伺候你的奴婢呢?”常诗雨黯然低语。
“当然不是了,我怎舍得让你做奴婢,连当侍妾我都不忍心了,恨儿,我要明媒正娶你过门,做我的妻子!”巫格豪搂着恨儿,大声宣布。
常诗雨惊愕的呆了,她没听错吧,巫恪豪说要娶她为妻,她以为他只会纳她做妾而已,他竟然要娶她。
“你、你要娶我?真真的吗?”她不敢置信。
“当然是真的,恨儿,我要娶你做我的媳妇,做天龙镖局的少夫人,你这么真、这么善良,是天下最好的女子,我怎会放开你,我只要你这个妻子!”巫恪豪抱紧恨儿,肯定的在她耳旁说着。
靠在巫恪豪肩上,常诗雨抿紧了唇,得到了超过自己想要的结果,她应该高兴才对,为何巫恪豪对她的赞美听起来却像是讽刺,让她心慌,连忙定了定神,努力理清脑里的思绪,她不能乱,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成功就在不远处了。
常诗雨打起精神做戏,她轻轻推开了巫恪豪“恪豪,你别和我开这样的玩笑了,你爹娘再开明也不会接受一个住在青楼里的孤女当媳妇,纵使我没堕入风尘,也没有好的身世,怎高攀得上巫家,这是不可能的事。”她垂着眼,说得好哀怨。
巫恪豪抬起她惆怅的小脸,神秘的笑笑说:“恨儿,我爹娘目前是不答应,但娶妻的人是我,只要我同意就好了,我会坚持娶你入门,就算我爹娘不接受你,你也可以与我同住在高阳城里,等一、两年过后,爹娘一定会欢欢快喜的承认你这个媳妇的。”
“怎么说?”常诗雨不懂。
“小傻瓜,到时候你有了孩子,爹娘有了孙儿疼,怎还会排拒你呢!”巫恪豪邪气一笑,在她颊上重重的吻了下。
常诗雨脸涨红了,连忙躲入巫恪豪怀中,不好意思面对他,他竟然想到这样的主意,令她又惊又羞。
“傻恨儿,结婚生子是人生必经之事,羞什么?不过我们要快点成亲才好,以免等不及拜堂就先有孩子了!”巫恪豪搂紧她,在她耳旁不怀好意的轻语。
常诗雨被他逗得手足无措“你你胡说什么?人家不理你了!”娇嗔的想走开。
巫恪豪哈哈大笑,拉住恨儿的小手用力一带,她就被搂回他怀中“爱妻,为夫怎会放过你呢?”
玩笑就该用柔情来结束,他的唇叠上了恨儿,地上修长的人影也变成了一个。
如此美景良辰正适合亲热呢!
“吕婶,你能不能教我做八宝蜜呢?”常诗雨微笑询问吕婶,她在别庄停留五天了,白天巫恪豪进城办正事,天一黑便准时回别庄陪她,就如同在高阳城的情形一样,夜晚是他们谈情说爱的好时间。
昨夜,巫恪豪告诉她,他事情办得差不多了,预计明天就要离开回高阳城,吕婶说巫恪豪喜欢吃八宝蜜,她便想学起来做给他吃,捉住他的心。
“姑娘可是想学做给公子吃?”和恨儿相处下来,吕婶觉得她是个大方、懂礼数、气质高雅的女子,让人很有好感,只是她似乎有心事,公子不在时,她总是很沉静,不是在花园、池塘边呆坐,就是一个人闷在房里,但在公子面前她的模样便不同了,不但话较多,也有了笑脸,改变之大让人感到好奇,不过或许恨儿姑娘个性本来就是这样吧!
常诗雨点点头“请吕婶教教我!”
“姑娘这么有心,吕婶怎会说不呢?八宝蜜做起来耗时,若让公子晚上可以尝到,那现在就要动手了。”吕婶告诉常诗雨。
“好啊!”常诗雨同意,和吕婶走向厨房。
这晚用过晚膳后,吕婶端了碗甜品送到公子面前。
“您做了八宝蜜,那我又有口褔了!”巫恪豪很高兴。
“公子,你尝尝看,看味道有没有不同?”吕婶特意提起。
巫恪豪连忙尝了几日,对吕婶点点头称赞:“这八宝蜜更好吃了!”
“公子,这八宝蜜不是吕婶做的,是出自恨儿姑娘的手,恨儿姑娘在厨房里忙了一下午,就为了替公子做八宝蜜,虽然是吕婶教的,但做得比吕婶还好吃,恨儿姑娘真是聪明又手巧。”吕婶不敢居功,连忙向公子说明。
“恨儿,是真的吗?”巫恪豪拉着恨儿的手,欢快看着她。
“是吕婶教得好,功劳是吕婶的。”常诗雨微笑谦让。
巫恪豪笑里含着浓情,握紧她的小手“辛苦你了,谢谢!”
常诗雨摇摇头,对巫恪豪绽放着温柔的笑靥,吕婶很知趣的悄悄退下,将花厅留给这对小情人。
巫恪豪将常诗雨拉到腿上坐,在她白玉般的手背上亲了下“谢谢这双手做了这么好吃的八宝蜜。”
常诗雨嘟起了嘴娇嗔:“你谢的只有这双手吗?”
“当然不止了,还有这双小手蕙质兰心的主人呢!”吻落在恨儿额上、脸颊上,最后停在她的红唇上。
“我们明天何时离开?”亲热过后,常诗雨问起。
“我回总局将事情都交代好后就可以起程了,大概在午膳过后。”巫恪豪回答。
想到要离开别庄,常诗雨心中不舍,在别庄让她有像在家中的熟悉感,这一别,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回来这儿了。
“怎么不说话,不想离开吗?”巫恪豪笑问。
常诗雨嗯了声:“这儿清静安宁,我很喜欢。”
“你嫁给了我之后,也是这别庄的女主人,你若喜欢,以后我们就?幢鹱 !蔽足莱枳潘氯岬乃怠?br>
常诗雨无语,只是紧紧依偎着巫恪豪。女主人,有可能吗?她凄然的笑了。
隔天中午,在巫家,一家人一起用午膳,席间,巫伯亿再提起“豪儿,你还是决定要娶那个叫恨儿的女子为妻吗?”
“爹,孩儿的心意是不会更改的。”巫恪豪语气坚定回答。
“豪儿,你真的不多考虑别家的小姐?若书房里的那些画像都不合你的意,娘可以再找合适你的对象啊!”巫母好言的提出,她当然也是不希望儿子娶青楼女子为妻。
“娘,您别再费心了,我只要恨儿,其他的女子我都不要。”巫恪豪拒绝母亲的提议。
“你这孩子怎么如此固执,就像当初你执意要和常家解除婚约一样,连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唉!”巫母叹气摇头。
“那是常家小姐行为不检点我才退婚,恨儿和常家小姐有如天地之别,根本就不能拿来相提并论。”巫恪豪皱起眉头,语气不高兴。
“豪儿,爹再问一次,你当真要娶那个女人吗?”巫伯亿严肃的看着儿子。
“爹、娘,不管你们问孩儿多少次,孩儿的答覆都一样,我要娶恨儿做妻子!”巫恪豪语气更加的肯定。
“好,豪儿,你若一定要娶,爹可以答应,不过要等到一年后才能娶她过门,这是爹的条件。”巫伯亿提出解决争端的方法。
“爹,您是在考验孩儿的感情吗?您认为孩儿会和恨儿在一起只是图新鲜、好玩?那您就错了,孩儿是真心喜欢恨儿,这份感情不会随时间而改变的。”巫恪豪正色的告诉父亲。
“口说无凭,证明给爹看看,一年后,如果你还是喜欢那个姑娘,你们的感情不变,那爹娘就接受你选的这个儿媳妇,否则你就要听爹娘安排娶妻,不能有异议!如何?这方法很公平吧!”这是他想到最好的办法,若儿子只是逢场作戏,那时间一久自然就会腻了,不必费力分开他们,伤了父子的和气。
巫恪豪答应:“好,孩儿同意,一年内不娶妻,等一年后孩儿再娶恨儿入门,爹娘也要说到做到,真心接纳恨儿。”
巫伯亿微笑点头“可以,爹不是食言之人,就这么说定了!”和儿子击掌约定,他静观其变,一年的时间足以发生许多事的。
不管父亲提出的方法让巫恪豪满不满意,至少事情有了解决方法,他只好先让恨儿委屈一年,等一年过去后,他们就能共结连理了。
用完午膳,在儿子离开前,巫伯亿吩咐他“豪儿,爹找到常氏夫妇的坟了,就在我们巫家祖坟东向半里之遥,爹有请打扫祖坟的佣人也一并整理常氏夫妇的坟,他们也你的长辈,离开前去上炷香吧!”
“孩儿明白,孩兄回高阳城了,请爹娘多保重。”巫恪豪应允,同父母辞行后离开。
不过,在离开之前,他会去向常氏夫妇祭拜一番,就带着恨儿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