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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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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净衍端着酒杯,望着窗外下的霓虹将灰暗的天色染成一片光亮。

    三天两夜的垦丁之旅,他今天刚送行过,地上也还摆着他们住的饭店地址、电话。其实他真的很想跟去的,只是他答应了她,无法反悔。

    半天而已,他却开始想念她了。

    环视四周,仍是空荡荡一片。他忽而一笑,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至少视线所及之处,都是涸祈广的,不是吗?

    一口饮尽粉紫的香摈。他决定等宫日光一回来,就和她同居,否则两地来回跑,他觉得太浪费时间。

    门把转动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席净衍记得进门后有锁门的,难不成他满怀期待地注视着门的方向,却在看清入屋者的面貌后,由期待变成失望,再转成惊讶。

    柳真茗扛着至开的画,步伐迟钝地走人宫日光所谓的“家。”要不是她突然重感冒,现在也在南台湾享受了。

    “表哥,你怎么在这里?”柳真茗的诧异不亚于席净衍,她皱邹鼻子地问。

    “我才想问你,你怎么在这里?”席净衍走近柳真茗问:“你不是该在垦丁吗?”

    柳真茗打了一个喷嚏,才呐呐地回答:“还不都是感冒惹的祸。哈一瞅!

    所以我才没办法跟他们一起去的,没想到不能去就算了,还得帮斯高特搬画回来,真是有够哈瞅!被呕的了,表哥,你怎么在日光家里?”

    “你怎么可以丢下她一个人呢?”席净衍不满地说了声,拿起地上的车钥匙和地址就匆匆出门。

    他不能让他们两人独处!

    丢下柳真茗还搞不清楚状况地立在原地。

    “什么教我留她一个人?我可是拉了一大堆同学一起去的。结果我这个主办人却哈瞅!重病不克前往,真是倒霉!炳瞅!”她一个人喃喃自语地把画放好后,准备回家好好睡上三天。

    ^v^

    听着又重又急的叩门声,宫日光立即下床开门。

    “你们净衍?你怎么在这里?”宫日光怎么想就是想不到出现的居然是席净衍。

    已经十一点多,席净衍几乎是超高速地赶到这间“海滨饭店”连酒精在他脑子里竟也起不了作用,阻止不了他。

    “净衍?”见他一脸风尘仆仆,宫日光实在不晓得发生什么紧急的事。

    一路加快速度地赶到目的地,而此时面对她时,他却哑口无言,解释不来。

    “日光,她们买消夜回来了吗?”第三者的声音不巧地插人,是个女孩子。

    爆日光朝房内说:“没有。彼云,我有事出去一下,不必等我。”接着她关上门,掩盖他们谈话。“你怎么来了?”

    此时,宫日光比他还着急,席净衍把她的忧心收进眼底。

    说什么呢?说他以为只有他们两人南下,所以不放心地跟来吗?

    唉!

    罢了,嫉妒先搁在一旁,他只是想趁机见见她而已,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分离。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这样会不会打搅你呢?”他的口气笨拙得像个大男孩。

    爆日光低笑,因为他的样子很有趣。“不会。不过你什么时候要走呢?这样突然就来,公司的事情怎么办?”

    “没关系。既然我已经来了,就陪我这三天好吗?”

    此时此刻,他只想任性地要求她。既然都来了,他也不打算再赶回去。

    “可是,公司”她认为他应以公司为重。

    “我难得有兴致,你不觉得该陪陪我吗?”正确应该说是他难得失去理智,说什么也要她做一点精神补偿。

    爆日光指着房间无奈道:“但是”

    席净衍马上牵她的手走向电梯。“没有但是。走,先陪我去订房间,然后这三天你就是我的了。”

    爆日光还想说话,却教席净衍封住了嘴,在电梯门合上的那一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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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鹅銮鼻公园”位于台湾最南端

    园内珊瑚礁、石灰岩地形遍布,怪石鳞峋,步道交错纵横,可通往好汉石、沧海亭、又一村、幽谷和迎宾亭。鹅銮鼻灯塔为公园的标志,有“东亚之光”的名号,是世界少有的武装灯塔。

    鲍园内光植物就约有二百四十种类,有象牙树、黄楼、海檬果等热带海岸树,另外黄裳凤蝶、黑点大白斑蝶都是常见的娇客,而每年九月的红尾伯劳鸟,更吸引大批的爱鸟与保育人士前来观赏。

    爆日光望着白色的灯塔。现在正是最热的正午,所有的女士小姐都撑了伞,只有她一个人不怕紫外线地站在阳光下。带着咸味的海风吹得她好舒服,忍不住想下海一游。

    为了怕她晒黑,席净衍特地为她买把伞。“就算你皮肤再怎么好,我也不希望你晒伤了,那可是很痛苦的事情。”

    爆日光牵起他的手,走向海边,直到脚底有了沙的感觉,她才停下脚步。

    “日光,怎么了?”握着他的小手是如此地冰凉,和此刻的艳阳当空有些不搭调,他不免觉得讶异。

    爆日光远望着一望无际的蓝色,一抹怅然突然涌上心口。她缓缓地举起手,指向海洋,那翻腾一浪又一浪的白花席卷了她的双眼,吞没了她的幸福。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海。真的看不到边际呢!海天一线,我终于有机会亲眼看到了。”天真的声音却隐藏了些许的暗哑。

    那么美的海,却是夺走她父母生命的凶手。

    席净衍不发一语,只是更紧握着她的小手,似乎想将她包住,好好保护她。

    “在大西洋上,今年我也会经过的,到时我就能亲眼看看那片广阔的海,因为在那片冰凉的青蓝下还躺着我的父母。”她平举的手有些发抖。

    飞机在大西洋上空爆炸,最后才掉人海上,所以根本找不到任何乘客的尸体,而他们只能带回宫杨丽的行李残骸。所以宫日光相信、她的父母还静静地躺在大西洋下。

    “日光。”席净衍轻声喊她的名字,唤回她的思绪:“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坚定地保证。

    爆日光的唇勾了一抹浅笑。“谢谢你,幸好今天是跟你来的,否则我真怕自己会出丑。”是啊!幸好有他陪同,她才能勇敢地站在这里看着。

    席净衍搂她入怀,紧紧贴着她的额。她缺少的幸福,他会替她补足,他保证。

    就在这台湾最南端的海滩上,发誓

    倾他今生

    o-o^

    回到台北,因为工作接踵而来,席净衍也忘记提起同居的事,而又投人忙碌中。

    “日光,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海水浴场?”夏天到了,她柳真茗有的是本钱露,当然不能不去海边争奇斗艳一下。

    “不了,我跟净衍还有约,你们去好好玩吧。”

    “丽莎,真的不和我们去?”一旁戴着墨镜的斯高特也加人劝诱的行列。

    爆日光再度摇头。自南台湾一别后,她好久不见席净衍了,她的心里都是他的影子。

    明天是她的生日,想必没有多少的时间能够陪他,所以她才利用今天先补偿他。

    “算了,也不勉强你,明天你是寿星,是不该今天去晒太阳的。我可就不同了,非要晒个健康的古铜色不可!”柳真茗信誓旦旦地说。

    “只怕晒黑就没人要了。”斯高特小声地说。

    “你说什么?”柳真茗猛地回头质问。

    “我有说话吗?”斯高特把“睁眼说瞎话”表演得淋漓尽致。

    “你们别斗嘴了,快去吧,明天记得要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好吧,明天见,帮我跟表哥问好。开车了,斯高特。”

    目送老爱拌嘴的他们离去后,宫日光招了计程车,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下十分钟,她不希望自己迟到。

    第一次跨进席氏企业,宫日光心中不免有丝紧张,不是因为这间公司的气派,而是她喜欢的人正在等着她,想到此,她的脸悄悄红了些。

    请人通报后,她静静地坐在会客室等候。

    “宫小姐,总经理的会议还没开完,请你在这里稍等。”

    “谢谢。”道了声谢,宫日光开始等待。

    二十分钟过去后,她起身走出会容室,想找刚刚的小姐询问,却没看见人,无奈的她正想再回待客室时,却远远听见席净衍的声音。

    “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尽快跟我报告?”怒气冲冲的席净衍,眉间纠结得紧。

    “我以为很快就能处理完毕,谁知道”惹出事端的人惶恐地表示。

    “够了!”刻意压低的声音,不怒而威。

    席净衍和一名男子一前一后匆匆经过宫日光身前。

    爆日光心情一冷,还是喊出口:“净衍。”发觉他没发现自己,她好不伤心。

    席净衍听见声音、看见人后,适才的忿怒一闪而逝。“日光胞歉,临时出了点事情,所以”

    爆日光笑着说:“刚好,我也想跟你说,真茗邀我去海水浴场,既然你忙了,那我可以跟她去吗?”她其实是希望他说不的。

    “当然可以,不过记得别晒伤。”席净衍温柔地嘱咐。

    辟日光明显失望,声音有些哑然。“嗯,你也别太累了。”

    “他们在哪里等你,要我送你过去会合吗?”

    “不用了。他们等一下会来接我,你有急事就先去忙吧!”她体贴地说。她根本就不想体贴的,可是不行。

    “好吧,晚上我再打电话给你。”他低头亲吻她的额头:“别太晚回家,我会想你。”

    待他一转身,宫日光喊道:“净衍,明天”

    “怎么了?”

    “不,没事。”她本想提醒他明天是她生日,不过想来应该是没必要。

    他实在太忙了。

    席净衍微笑。“那我先走了。”一转过身,他的脸又回复原本的冷冽,步伐也十分急速。

    “宫小姐,你不是已经等二十多分钟了吗?”秘书小姐刚刚才回到位子上,见到这一幕,忍不住为宫日光抱不平。

    宜日光摇头:“没关系,他很忙的。”

    这样的他会记得自己的生日吗?

    落寞又悄悄攀上她心头,她好苦。

    ^-^

    说不期待这次约会是骗人,想想他们有好些天不见了,难道他一点都不想念她吗?

    还是说他们对彼此的爱情仍敌不过现实?

    她一直想表现得很成熟河惜心底仍有些许的难过。

    一个人顶着炙热的太阳来到中正纪念堂,不是假日的日子,也有些人。

    因为是暑假的关系吧。她想。

    忽而仰头一看,金色的光线透过茂盛的枝叶空隙照得她睁不开眼,终于她受不了想找个树荫遮阳。避难到池塘边的树下,耳边传来小孩子的嬉闹声。

    她闭着眼睛聆听,然后又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加入。

    睁开眼看着不远的前方,看见袁城应带着三个小朋友正在画画,显然十分忙碌。

    “城应。”她走上前喊道。

    “日光?你怎么会在这里?”巧遇佳人,袁城应的喜悦全表现在脸上。

    “出来散散步。你呢?”

    袁城应尴尬一笑:“都是亲戚的孩子,吵着要出来,我就带他们出来画画了”

    孩子们第一次见到蓝眼珠的中国人,每个都显得很兴奋,全部围着宫日光交头接耳。

    爆日光大方地朝他们一笑。“小朋友,你们好,这位哥哥很会画画,你们要好好跟他学喔!”

    “大姐姐,你好漂亮!”一名长发小女孩勇敢地大声表示。

    爆日光眨着眼,然后笑意盎然地说:“谢谢,你的小嘴真甜!”

    “不客气。”小女孩表现得像是个小大人。

    “漂亮姐姐,你是不是哥哥的女朋友啊?”唯一的男孩问道。

    这问题就有些尴尬了,宫日光与袁城应相视一笑。

    “小朋,漂亮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袁城应主动为宫日光解释。

    “啊为什么?哥哥不好吗?”小男孩又问。

    这次,他叉着腰道:“休息时间过了,你们赶紧去画完,最后画完的就不能吃麦当劳。”

    听到“麦当劳”三个字,三个小孩马上一哄而散,赶紧去完成掌握他们能否吃麦当劳的风景画。

    “吁!终于解决了。日光,不好意思,小孩子就是这么天真。”袁城应自嘲一笑。

    “城应,他们若非真的喜欢你,也不会为你说话了。”

    “你还好吧?”

    “我很好,怎么这么问?”

    袁城应坐到她身边:“因为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好像很烦恼。”

    “也许吧”宫日光不置可否。

    “小孩子总是那么天真,所有的情绪都反映在脸上,一点也不会隐藏,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他绝对不会假装去喜欢一个人;大人就不同了,喜欢必须藏在心里,连讨厌也必须藏在心里,所以当一个大人不是那么简单的。”袁城应有感而发。

    “跟小孩子在一起,就能启发这么多心得,不简单。”

    “不是的”袁城应一双眼欲言又止地望着富日光。

    那一瞬间,宫日光似乎明白他的心意。稍后她偏过头:“找到工作了吗?”

    不拒绝也不回答,这是宫日光的温柔,袁城应十分明白。

    “嗯,我之前就修了教育学分,所以现在等着选学校”

    “美术老师,真好。”宫日光称赞间不小心泄露一丝的落寞。

    “你也可以,不过得先修些教育学分就是了。”袁城应认真地说。

    “不是的。城应,我到现在都不晓得我能做什么,所以”一时的低落,令她不自主地想找个能听她说话的人。

    “那就慢慢思考吧,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想做什么、缺少什么,你的心愿又是什么,专心倾听你内心真正的希望。”情人当不成,他退而求其次,做她的好朋友。

    有好久、好久都不曾认真思考的宫日光,在与袁城应一席话后,她的心再度开阔了。

    为了席净衍,她也正一点一滴地掩盖住她的真性情,只为了让两人看起来不要那么不协调,而忘了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

    “城应,谢谢你。”

    “不客气,有空可以来找我聊天。”

    **

    爆氏建筑的长孙女第一次曝光在商场上,会场的盛况理所当然地不同凡响。

    多少名流冲着宫氏的名声前来,为的就是一睹宫日光的真面目;再者,若有幸让官氏看上选为女婿,这未来可是前途无量,所以没人小看这场美其名是生日宴会、背地里却是相亲大会的宴席。

    上百位政商界名人聚集在大厅里,桌上的佳肴和着悠扬的音乐声,让向来忙碌的名人们不禁放松了心情。

    席孟非端着高脚杯,倚立在酒吧前,一双如鹰锐利般的眼正悄悄地扫过宴会上每一张面孔。没找到他想见的人,他略感不满。

    “怎会没出席呢?”他喃喃自语。

    “席大哥。”官日光的身影来到席孟非的身边。

    “日光,生日快乐。”

    “谢谢。净衍来了吗?”

    “他昨天临时去了新加坡,不过我相信他正在赶来的途中。相信我!他一定不会忘记你的生日的。”席盂非如此安慰。

    爆日光眼神黯了一下。

    “对了,你舅舅呢?怎么没见到他出席?”他只在意他。

    “他跟爷爷在会客室里招待客人。你想找他吗?我可以帮你请他过来。”

    席孟非一笑:“不用了,谢谢,我等他出来就行了。”

    寒暄一番后,宫日光回到角落。

    客人来来去去,有的为她介绍年轻的企业家与她认识;有的则想趁机攀关系,但不管来了多少人,宫日光总是笑而不语。

    “日光,生日快乐!”柳真茗大力地勾住她的脖子。

    “你晒得可真古铜!”见到黑黑的柳真茗,宫日光有些诧异。

    “漂亮吧!不过也得归功斯高特擦防晒油的技术不错,让我晒得漂亮又健康。”柳真茗也不忘称赞身旁的斯高特;“来,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谢谢。”

    “西西丽雅,我还有事跟丽莎说,麻烦你一下。”

    柳真茗识相地说:“放心,我会自动消失很久很久的。”接着,她直奔点心区。

    “来,这是爷爷特别航空邮寄过来给你的生日礼物。”斯高特打开一个精致的盒子,拿出一条银色的项练。

    与灯光相互辉映的银练,闪闪发着彩虹般的光芒。

    “好漂亮,真的是给我的?”

    斯高特亲自为她戴上项链:“当然。这有特别的意义的,原本是要给你母亲的。戴上项练,你就正式是沙伦斯尔贝里尼家族的一员了,欢迎你。”然后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爆日光一时也不以为意,便回抱他:“这是我今年收到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那就快点跟我回瑞士,这样我也可以快西西丽雅一道拐去。”

    “你”真茗和斯高特的组合?

    斯高特笑意盈满眼:“不好吗?”

    “当然不,我乐观其成。”她笑着出卖自己最好的朋友。

    ##

    没来,还是没来,为什么呢?

    是出了什么事吗?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宫日光却越来越担心,心也越来越苦涩。

    “日光。”

    “萧云、席大哥。”

    “日光,净衍临时走不开,所以要晚点才能回来,他希望你能回家等他的电话。”席盂非转述弟弟的话。

    “我知道了。”她不懂,为何不亲口对她说呢?

    “走。日光,让我送你回去。”宫萧云故意走到宫日光的另一边,企图与席孟非保持距离。

    “萧云,你的脸色很不好,你没事吧?”

    “你舅舅当然没事了,我刚刚还看见他跟某人正在热吻呢!”席益非调侃道。

    爆日光以眼神询问真实性。

    “他骗你的。走吧,我送你回家。”宜萧云狠狠地瞪了席孟非一眼,揽着宫日光离去。

    *^^*

    途中,下了场大雨,两人因为没有撑伞而成了落汤鸡。

    “萧云,先洗个澡,免得感冒了。”因为有宫萧云西装外套的保护,宫日光不至于太凄惨。

    “嗯,衣服搁着就好,我会送去干洗。”

    “这是净衍的衣服,他的品味也不差,可以吧?”

    “不然还能怎么办?”宫萧云接过衣服苦笑着走进浴室。

    趁着萧云在洗澡,宫日光按下电话答录机。

    “您没有半通留言。”嘟了一声,容厅又安静下来。

    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消息,她的心好痛。

    为什么呢?为什么在她生日的这天却没有只字片语对她说,难道是忘记了吗?

    没多久,宫萧云步出浴室:“日光,该你了,没事吧?”

    爆日光振振精神,今天是她生日,说什么都不该意志消沉。

    “我很好。萧云,你是要先回去,还是”她今天实在不想一个人过。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都还没跟你好好聊聊,欢迎我住下吗?”他就要看看席净衍是否真的会打电话过来。

    “当然欢迎,你也好久没住在这里了,先等我洗个澡。”

    十分钟后,电话没响,倒是门铃响起,宫萧云马上起身开门。

    在见到开门的人不是宫日光后,门口的席净衍脸上明显不快,尤其在他看见宜萧云穿着他的衣服时,更是万分嫉妒。

    虽然席净衍的眼睛泄露他的情绪,基于?恚故堑媒馐停骸拔颐腔乩吹氖焙蛳铝顺笥辍?br>

    刹那间,柳真茗和席孟非的话双双回到他脑?铩?br>

    他们也许没有血缘关系

    不该有所怀疑的,可,他的心就是无法理智地面对现下的状况。他忿怒再忿怒,第一次体会到溢满胸口的怒气无处发泄,只能拼命压抑。

    “够了!”阴沉的一张脸,不复温柔,揪着眉,他冷然道。

    慢慢解读他的情绪,宫萧云胸中也多了抹气忿:“既然如此,我也不需多做解释,你要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到了新加坡,他才猛然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于是要大哥代为传话,为的就是要补偿日光,没想到反而是他得到一个惊人的意外。

    不想听解释、不想见到她,席净衍就这么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去。

    “席”宫萧云正想喊他回来,他身后的宫日光却制止他。

    “不要叫他,刚刚我都听见了。”他不愿信任自己,她亦心寒。

    “不想解释?”

    爆日光失望地摇头:“罢了,再多的解释都是多余,就让他这么想也好,我们是应该分开一阵子好好地让彼此冷静一阵了。”

    唉!说不定最后真的如她预料他们会分开。

    倘若真走上那一途,她该怎么办?

    “不后悔?”

    “萧云,我的护照早就办好了对不对?我下礼拜就想去瑞士,行吗?”宫日光以另一个问题代替回答。

    “当然。要我陪同吗?”

    “不,斯高特会陪我。”

    语毕,宫日光静静地走进卧房。

    两人是该暂时分开,好好冷静一下了。

    爱情本来就和信任不可分,如果不信任,哪谈得上爱呢?

    ^&^

    为了日光,席净衍彻夜未眠。

    他有些懊悔,昨晚该听她解释,可他仍是掉头走人。

    没听到她的声音、更没见到她的人。

    算算,除了前天匆匆一会面后,他们也许久未聊天了。

    他真的想念着她。

    那她呢?

    她可想他?

    桌上电话响不停,仍旧没有传来回应,想起日光也没手机,席净衍不禁发起愁来。

    唉!他微微一叹,跟着离开公司,前往日光的住处。

    按了电铃,久久不候她前来开门。他下了楼,站在骑楼前,忽然想起了一个地方,又赶忙驱车前往?吹街姓湍钐茫谎云嫉酱p罢遥木褪窍爰幻妗h屏舜蟀肴螅沼冢醇怂肀哂腥鲂19游圃谏肀撸尤粑薅茫蛭谒鄣字蝗莸孟滤蝗恕?br>

    她在画画,脸上洋溢幸福温和的笑容,是他许久未见的样子。

    仁立在远处,席净衍视线不离地停在她脸上、身上,细细地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见她与小孩间的互动是那样地亲切,他不禁泛起嫉妒。

    看来,没他在身边,她也过得挺惬意;而他,却是那么地想念她。

    “姐姐,姐姐,你画得好漂亮喔!”长发女孩发自内心地赞美。

    “对啊,姐姐,你也帮我画一张好不好?”男孩也说道。

    “哥,你好过分,怎么可以要姐姐帮你画作业呢?”短发女孩小美双手叉着腰怒责。

    “对啊!”长发女孩也跟着附和,但又接着补上一句:“姐姐怎么可以只帮小朋画,我也要!”

    小真大喊长发女孩的名字:“柔柔!你怎么也这样?”

    柔柔嘟着小嘴说:“姐姐画得真的很美啊!”爆日光哭笑不得,急忙道:“没关系。一人一张,好不好?”

    “好!”三人异口同声。

    当席净衍想走上前时,袁城应正巧拎着一袋饮料回来:“你们在说什么?”

    三个小孩一听见代理监护人的声音,急着堆起讨好的笑容,忙不迭地摇头,然后由小真回答。

    “没有啊!扮哥,我们可以喝饮料吗?”要当孩子王也不是简单的事情,与大人的应对进退都全落在她肩上。

    “拿去吧。”

    三个小捣蛋接过饮料,便跑到一旁的人工湖边玩耍。

    “他们又烦你了?”

    爆日光轻轻一笑。“没有,他们很乖,我挺喜欢他们。”

    “你的笑容很苦,是上次的事情还未解决吗?”袁城应关心地询问。

    爆日光敛了笑意,一抹不轻易示人的愁绪悄悄蹙在眉间:“放心,迟早会解决的,我没事。”

    袁城应与她同学四年,多少也清楚她的个性,便顺着她的话接下。“既然你本人都不甚在意,那我这外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觉得好就好,不要太勉强自己便是。”

    一句不要大勉强自己,进了宫日光的心坎处。

    她真的是太勉强自己了吗?

    “等等,不要动!你头发上有东西,我帮你拿掉。”袁城应自然地靠近宫日光,帮她拿下一片泛黄的叶片。

    他们亲密的举动看在远处席净衍的眼底,竟成了另一种意思。站在这里的他,无法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宫日光一会儿笑、一会儿愁,他的心不禁溢出一波又一波的嫉妒出来。

    难以压抑。

    他握了拳,沉着一张脸迈步过去。

    他们两人自然发觉了。

    袁城应见过席净衍,对他一点都不陌生。

    席净衍却彻底忘了袁城应。他瞪着他们两人,像是个抓到妻子外遇的丈夫一样。不同的是,这次他决定心平气和讲道理。

    “日光,我想和你谈谈。”

    在宫日光尚未回答前,袁城应便体贴地说:“我不打搅你们了,慢慢谈。”

    最后三个字,他特别放慢速度,意在要宫日光能真正解决事情,别永远当只鸵鸟。

    清了场,两人只是隔空凝望彼此,静静地,如同上次在雨中的情景一般,谁都不想先开口,怕破坏了难得的一次会面。

    时间缓缓流过

    爆日光心中一紧,她又决定当鸵鸟。

    “别走,我真的有话对你说。”席净衍着急地喊住她。“我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也许你会认为我不重视你,可我能保证,我对你一直都是真心的。”除了日光,再也没人能进驻他的心。

    “净衍,我爱你,只是这份爱压制了我们,千万别对我说你没有感觉,我相信你也清楚体认到了,只是故意漠视而已。我也是,因为大爱你,所以尽力想跟上你的步调,但那压力让我有点喘不过气,你该明白以你现在的路子所需要的是能辅佐你的好妻子,而不是一个只会画画的小女生。净衍我真的适合你吗?”

    同样的问题,她第二次问出口,心好痛。

    “没有人是天生一对。”他轻松地回答她的问题,却阻止不了她的想法。

    “你说得很对可是我仍希望我们都能好好想清楚,我不想见到未来的你有一丝丝的后悔,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

    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吗?

    那日分别后,席净衍一直在想她的话。

    他不懂,难道真的是他表现得不够,才会令她没有安全感吗?

    “总经理,外面有位宫先生找你,请问要见他吗?”秘书小姐敲门告知。

    懊是宫萧云吧。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宫萧云被领着进办公室,手上拿着一幅被包起来的画,席净衍敏锐地嗅到油画的气味。

    “我正在想如果你不见我的话,我也省事。”宫萧云毫不在意地说b。

    “谢谢你还肯来找我。”席净衍不怀恶意地回敬,口气没了前些时候的冷酷,还多了歉意。

    爆萧云审视他一眼,笑了声人座,双腿一叠,径自开口:“既然你这么低声下气,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他浅笑。“就告诉你一个从未公开的事实好了,我”他说到此处,顿了顿,才续道:“并不是日光的舅舅,而是她的哥哥。”

    爆炸性的答案一公开,席净衍惊诧得做不出任何反应,也不敢置信。无论外面传着什么流言,绝对都比不上宫萧云亲口说出还来得教他震撼。

    “请你解释。”

    爆萧云换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说:“我和日光是同母异父的手足关系,至于我父亲是谁就不需要说明。然后,我说到哪里对了,因为我母亲是未婚怀孕,为了保护她的名声,待我一出世后,爷爷就收我为养子,所以我和日光才会变成现在的关系,这样你应该懂了。”

    “她知道吗?”既然宫萧云省略许多不说,他也不再追问。

    爆萧云温柔道:“我们没对她说过,也许她早就知道也说不定她向来都很敏感的。”

    “谢谢你肯对我说。”若没有一定的认同,他相信宫萧云一辈子也不会对他说这些话。

    “不是为你做的,是为了我亲爱的妹妹。她已经离开台湾了。”

    他叹:“去了瑞士?”

    “没错。”

    “我会追回她。”

    “你早该如此。另外,这是我从她储藏室里偷带出来的.我想你应该乐意见到。”交代完毕,宫萧云没多作停留。

    撕开牛皮纸,席净衍赫然看见另一个他

    四开的油画版上刻画着维妙维肖的他,笔触细腻,颜色柔美得能温暖人心,左下角还有几个黑色字体,写着:我的背影先生。

    画里的他表情是那么传神,深刻地打动他的心。

    她抓住他了。

    “你总是能轻易地看穿我,日光我是那么爱你啊!”他深深叹息。他轻诉着,指尖不由自主地触摸她对他付出的爱意。他爱她到无法自拔的地步,又怎可能放弃呢?无论她去了哪里,他都会找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