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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声传人城内,飘进了宫中;不同于对楚军的压倒性胜利,雷城战士们此次遇到了强悍的劲敌,全力以赴也未能告捷,城外的战争过了数天仍难分难解。
“主子,撕杀声出乎寻常的响亮。”妙歌为小风斟水的双手不停颤抖。“他们会有危险吗?”
她嘴里的“他们”指的自然是沙某人和他手下。
小风半垂眸,暗自琢磨。他麾下的兰陵军,是严谨又和乐的伙伴;然而自从他的国家落入反叛者手里,那个人便处心积虑培育嗜血好杀的战士,不再遵守仁义道德,更不会手下留情,留人退路。
“妙歌”小风抑住惆怅,淡然道:“分别之时到了。”
“放着姓沙的不管?”妙歌的脸凝起一抹愁,胸口像是破了一道缝。“他正为我们对抗那个人。”
“-留在这比较安全。”小风淡然道。“我走,兰陵军才可能撤退。那人要的是我的命,你们不会有危险。”
“我绝不离开主子!”况且凭主子一人,绝对走不出拉格尔沙漠!
小风轻轻地笑了。“为何楚军到了,兰陵军也到了,燕军却迟迟不到?”
“您认为,燕王他背弃了您?”
“不无可能,我毕竟一无所有了。表哥当初收留我,目的不外乎助我复国之后可得的利益。但我究竟能否活到夺回兰陵的那一天,以表哥的耐性,怕是不愿等下去了。妙歌,跟着我这么无能的主子,太辛苦-了。”小风忽然灿笑,摸着妙歌的头。“我连自己的将来都无法预测,更不能保证-的未来会如何-听话,别再跟着我了。”
妙歌死命摇头。“不、不、不、不!”
“无论表哥心里在算计什么,我都必须厚着脸皮回燕国投靠他。妙歌,我是寄人篱下,带着-没什么好处。”
“主子不要赶我走。”妙歌忍不住红了眼眶。
“别难过,我告诉-一件好玩的事。”小风对着她的眼睛吹了吹。“有一种方法能证明人的心意是真是假-可以借此方式,去试探姓沙的对-是虚是实。”
“什么方式?”她确实想知道,姓沙的是喜欢她本人,还是倾慕于兰陵公主的声名?
“-先让他含一口米,问他是否真的爱-,然后叫他把米吐出来,看是干的或湿的。”小风解释。“人在动情之时,舌头容易泌出汗水,他吐出的米若湿了,证明他对-牵肠挂肚、魂萦梦绕,此情绝无半点虚假。”
妙歌惊奇地张大了嘴。“当真可行?”
小风颔首。“他若真心喜爱-,我便把-许给他。”
妙歌目光转来转去。
“现在就去看他回宫了没,顺便打探战事如何?”小风笑着吩咐妙歌。
“去呀!”
妙歌静静地凝视沙某人,慢慢指引他。“好,把你嘴里的米吐到我手中。”
“”搞什么东西!一照面,招呼都没打就塞给他一口米,还不停地问他喜不喜欢她?
“啊,是湿的呀?”妙歌欢天喜地的捧着掌心里的米,傻笑着。
“任何东西放进嘴里都会变湿。”沙某人摸了摸妙歌的头。她没发烧吧,脑子并不热呀,是不是撞邪了?
妙歌眉开眼笑,破天荒地赞美沙某人:“你好可爱!”
为何那么欢喜呢?只因为他诚心喜爱她?不久之后两人便会分开吧?只是,此时她真的觉得此生无憾!
这姑娘一定中邪了!沙某人挑了挑眉。“妙歌,我受伤-不帮我擦药就算了,还给我米,而且是生的米?”
“你受伤了?”妙歌闻言,急切地观察沙某人。“哪里有伤,我瞧瞧!”
“内伤。”被兰陵王轰了一掌。
妙歌慌张地问他:“你怎么受伤的?”
沙某人拐了个弯。“带着面具,银白头发的人是-哥哥?”
妙歌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那人果然出现了!
“我和他交手了。”沙某人念及对手是妙歌的兄长,出招处处忍让,不好意思太狠辣,为此吃了暗亏。“他让人在城里的河道放了剧毒。他行为很古怪,也不开口说要见-,反倒像是来寻仇-哥到底怎么了?”
妙歌失措地摇头,望向沙某人的眼里充满内疚。“我们是我害了你!”
“别说傻话了!我的城我会保卫,我的人我当然更会保护。”沙某人环拥住妙歌。“-不要一脸忧愁,我已下定决心,即使天兵天将来了,照样抱着-不放!”
妙歌看了看手心里的米,悄悄的把沙某人说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底,珍惜地收藏着。
或许以后这男人会忘记曾爱过她;但现在,他爱护她的心意使她想抛弃一切,赖在他怀里一辈子。
须臾,门外传来一阵奔跑声与叫喊,打断了门里相拥的男女彼此眷恋的心情。
“大哥,大哥-”
“阿丘!”
阿丘放慢脚步,回头看叫他的人。“风美人?楚军又来了,我得通知大哥!”
“我随你去。”
小风话音一落,沙某人已偕同妙歌走到他们面前。
“你说楚军卷土重来了?”沙某人间着阿丘,得到阿丘肯定的回答后,他的眉头烦躁地打结。
“城主,楚军与兰陵军极有可能连手攻城。”小风忧道:“届时,纵使雷城牢不可破,以一挡二亦非长久之策。”
虽然雷城是沙某人的地盘,他占有地利之便,但以一座城对抗两国兵马,实在吃力。
“只有先使计拖延两国的进攻,然后”沙某人在脑中推演战略。
“你有何计策?”妙歌担心地问。
“分散两军。”沙某人揽着她的腰,亲了她一口。“楚国并不好战,说服他们退兵甚为容易。兰陵离拉格尔沙漠路途遥远,驱走他们一次,就是一次胜利。”
“你拿什么说服楚国、逼走兰陵军?”妙歌握住一把沙某人的红色长发。
“他们不是为-而来的吗?”沙某人对她眨眨眼。“我向两国发出消息,兰陵公主受我禁锢,谁敢来犯,我便杀了公主。”
在场的人听了他的话,无不怔愣。
“你要伤害我?”妙歌凶恶地竖起眉。
“我怎么舍得!”沙某人抛出一个调皮的笑容。“只是放出消息,两国谁愿出高价,我便把-卖给谁。”
妙歌一点就通,顺势道:“接着不管哪国出价高,你都会向双方说,他国的价码更高?”
“-不笨嘛!”沙某人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目光。“无论两军出价多少,我都会暗中抬价,不断周旋于两军之间。”
“万一两军相互通风报信呢?”妙歌不放心。
“我会强调非现金不要,拒收银子和银票。他们若想要活生生的兰陵公主,只有奔波筹钱去了。”
“如此办法,只能拖延一时。”妙歌不乐观。
“有这一时,已足够完成许多事。”沙某人越说越悠哉。
“城主打算分散他们的心思,是要趁他们不备时偷袭?”小风揣测半晌,道出沙某人的念头。
沙某人正视小风的眼睛。“为杜绝麻烦,我不仅要偷袭两国,还需──”他看向妙歌。“我想在此时迎娶-,我的公主。”
只有名正言顺娶了妙歌,生米煮成熟饭,才能光明正大留下妙歌一辈子;同时也让雷城的子民做好准备,一同守护他们的城主夫人。
“别、别说笑了!”妙歌瞠大了眼,樱唇又张又合。
“好。”小风却赞同地看着沙某人。“妙歌交给你了!”
“我不--”
妙歌的反对尚未说完,小风已截断她的话,转而交代身边的人。“阿丘,带走妙歌!”
“我--”妙歌皱眉。
“下去。”小风无形中露出了皇者不容质疑的高傲。
沙某人顿了片刻,他越看越觉得妙歌和小风的关系不似他想象。待妙歌与阿丘走后,沙某人沉声问小风:“你不是公主的侍从?”
小风不答,只道:“城主,一旦你娶了妙歌,等同是兰陵人,虽然,现在的兰陵王不会承认你的身分。”
“你不仅仅是公主身边的侍从?”沙某人挖掘起小风的真实身分。他相信妙歌和小风之间没有逾越礼节,但他不愿妙歌身旁有个神秘的男人随时影响她。“从没见过妙歌使唤你,反而是她经常在照顾你。”
“城主,你喜爱妙歌,想必无关她是否为兰陵公主。”小风话中有话。“话至此已足够了,何必计较无关人等的身分?”
“你认同我与你家公主的婚事?”
“当然。我希望你照顾她,一生不渝。”
“说得像在交代后事一样。”沙某人察觉小风眼底有放弃一切的决然,不禁问道:“你有何打算?”
“城主决定与两国周旋,买卖公主的消息,自然需要人传布出去。”小风主动请示。“由我去通告两国军队,顺便拜见兰陵王。”
那人才不在乎妙歌,不在乎兰陵公主是死是活;楚军或许会上当,毕竟楚王不在军中指挥。可那个人执意要的,是他的命。
沙某人的计策是可行;遗憾的是他并不晓得,真相被诸多假像包裹。
小风悄悄露出苦笑。为了不拖累雷城居民受战争侵扰,他恐怕必须以死求全。
黄昏尽头,月色已侵蚀天空一半有余了。用完最后的晚膳,小风命令妙歌去缠着沙某人,又暗中请沙某人留妙歌过夜。
他洗净了颜色浓得不自然的黑发,让染过数遍的墨汁从每根发上褪落,恢复了他原本的银白发色,然后披上斗篷,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
在雷城卫士的引导下,小风缓缓走向兰陵军的营帐。望着逐渐靠近的黑影,以及黑影脸上阴狠的笑容,小风有预感,此生怕是再见不到妙歌--像姐姐一样,尽心照顾他的侍女。
天边染满了黄昏的媚色,结着烟霞的绮丽云朵翻涌。
妙歌轻轻对着沙某人的伤口吹了吹,接着小心地涂上膏药。“痛不痛?”她细、心道?“会痛要说喔。”
“-怎么这样温柔?”无事献殷勤?
“嗟!”妙歌白他一眼。若非主子吩咐她照料他,她她其实也想为他做些事,不能一直接受他的宠爱,她也要付出;却又担心自己怎么给都不够,她的力量太薄弱了。
沙某人闭起眼睛,享受着妙歌难得的温柔,回想起小风临走前的交代--留妙歌共度今夜,霎时沙某人的脑子里春色满溢。
妙歌处理完他的伤口,顾不得休息,两手按住他的肩膀揉开,为他舒缓僵硬的肌肉。
沙某人咽喉一热,沙哑着嗓音告诉妙歌:“真舒服!这真是一种有助于胡思乱想的服侍。”
妙歌翘起兰花指,戳着他的额头。“你给我老实点!”
沙某人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抱到膝上。“今晚一整夜,-留在我身边教我如何老实,我一定虚心受教!”
妙歌一听便知他打什么主意,再看他包藏色心的神情,她单薄的脸皮立时红成一片。“你妄想!真不知羞!”
“反正已经有过一次了,何需假装矜持呢?”他试着说服她。
可他说服人的本事太差劲,非但没让妙歌同意,还气得她怒火节节高升。
“不许你再提旧事!”那一夜是她失了魂她不后悔,只是,没名没分的把自己给了毫无瓜葛的男人,终究是教人感到羞耻!
“我无时熊刻不想着-那晚销魂蚀骨的媚态,不许我重提旧事可以,但能否让我重温旧梦?”他张狂地含住妙歌半启的香唇,探入舌缠绕她的丁香,相互翻搅。
“呜呜”妙歌挣扎地扭动身子,被堵住的嘴巴发不出言语。
“别说话”
她手脚酥软,只能攀附着他任他予取子求,但逮到空隙她便不计心地骂:“你无赖、你强盗、你”“-骂我骂得很快乐?”沙某人上瘾似的停不了唇舌的撩拨,狂野得让妙歌意识渐失。“为了让-能永远享受这种快乐,-非嫁我不可!”
天色,沉淀似的灰暗。妙歌仍看得见,又像无法分辨任何东西,她的思绪随着天色一并暗去。
“妙歌,交给我全给我。”男人狂烈得像是着了迷。
早在初见时,他就中了她的魔。她由着他除去衣裳,他的唇沿着她的房,亲吻而下。
夜色,正撩人。
一场激烈的缠绵终于云收雨歇。室内,依然充斥着长短不一的甜蜜喘息。
“姓沙的,你会否觉得我不守节操?”妙歌调整气息,担忧地问着身边的男人。“贞洁女子不会随便把自己给人。”
“小笨蛋,我们没有错!”他咬住她的肩头。“又不是和毫无感情的人欢好,节操那种东西不是用来束缚相爱的人。”
他说他们相爱妙歌好高兴,忍不住在他怀里磨蹭。
此时又传来杀风景的敲门声──“大哥,快起身!”
听出是阿丘的声音,沙某人拿起长枕砸向门。“走开!你真烦!”
“别睡了,告诉你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感觉阿丘的语调很是兴奋,沙某人不由问道。“你说!”
“兰陵军撤退了!”阿丘贴着门面,欢喜地禀告。
“撤退了?”沙某人与妙歌疑惑地互相凝视。
莫名其妙,怎么突然来了又突然走了?
“只是”阿丘遗憾道:“风美人跟着走了。”
妙歌闻言,立即从床上跳起身。“你说什么!”
“妙歌?”阿丘听见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在大哥房里?”
“你说我家主子怎么了?”妙歌跳下床。
“妙歌--先把衣裳穿上!”沙某人眼捷手快地拦住她。
“主子怎么了,你知道吗?”妙歌飞快地穿着衣裳,一边急切地问沙某人。
“-说疯人?”沙某人心有疑窦。“他昨天告诉我,他要去见兰陵王。”
“见兰陵王”妙歌惊恐得不能呼吸。
“妙歌,-叫他主子?”沙某人追问着。“他不是你的护卫?”
妙歌神思大乱,摇头道:“他才是兰陵王──真正的兰陵王!”
沙某人困惑。“-又是谁?”
“我是王的侍女,贴身侍女!”她已不在乎他知道答案后会否失望。小风的生死存亡令她忧虑得几乎快崩溃。
“燕国的皇后又是谁?”沙某人握着妙歌纤细的手臂。
“你别问!”主人的秘密,她怎能泄露?
“不是-?”沙某人逼迫的目光中闪烁着喜悦。
“你希望是我?”妙歌心乱反问。
“自从爱上-,我没有一刻希望-是燕国皇后!谁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已有丈夫了?!”沙某人吼着。“不是-难道是小风?”
妙歌面色发慌。沙某人见状,知道他猜中了!
“他怎会是兰陵公主?”他的脑子被种种匪夷所思的事实搅得一团乱。“为何有两个兰陵王?”
“我王被迫代替公主的身分,你别问了!”许多不堪回忆的丑恶内情,妙歌无力说明。“总之,我们从兰陵逃到燕,兰陵已非我们的安居之地!”
“妙歌,-为何一直隐瞒我?”为何不告诉他,她不是兰陵公主?
“我只是没有澄清,没有打散你的幻想!”妙歌挣脱出沙某人的箝制。“你认为我是公主是你的自由!”
“我说过,无论-是谁,我在乎的是-这个人!”沙某人抱紧妙歌,抬起她的下巴吼道。“少摆出一脸受伤的样子,我才是被-愚弄的傻瓜!”
“我没当你是傻瓜!”她皱着脸蛋大叫。
“那-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沙某人捧着她的脸,轻声问:“为何-总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露出忧伤的神情?你们背负了什么,告诉我!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脱离困境!”
妙歌让他逼得无路可退,所有坚固的防备在他关怀的眼神下悉数瓦解。
“那个男人接近我王,取得他的信任后,用卑鄙的手段迫害他,夺走了他的王位。”妙歌抽抽噎噎地透露。“王为了逃命,带着我和几名侍女,以公主的名义嫁到燕国。”
“真正的兰陵王,成了燕王的皇后?”沙某人简直不能相信。
妙歌悲伤地点头。“公主被侍卫害死了,那个男人当时并不知情,因此我们才能顺利离开兰陵。我王受到的打击和羞辱,绝非常人所能承受。没有他的许可,无论是谁,我都不该透露实情!”
“妙歌!”沙某人厉声一喝。他不是外人,她怎能当他是外人?!
“你失望了?”妙歌看着他不悦的眼眸。“我不是公主,你失望了?”
“我失望什么?兰陵公主的传说确实教人心动,但我爱的人是-!即使-变成了一只猴子,我照样爱-!”他吻住她的小嘴。“听明白了?不管-是谁我都不放手──”
妙歌瘫在沙某人的怀里,纷乱的心,因他的话而平稳。
“你让我主子去送死?”她冷静下来,却发现两人的将来黯淡得没有进展的余地。“假冒兰陵王的人正在追杀主子。你怎么可以让他去送死?”
“你们若坦白告诉我这一切,我绝不会让他牺牲!当他说要去见兰陵王,我以为他急于拜见他的国王,我哪晓得其中的隐情?”
妙歌无助地摇头。她知道不能责怪他,目光迟缓地转了千百回,她无话可说。
“阿丘,我家主子被带回兰陵了?”妙歌挣开沙某人的拥抱,开门问道。
阿丘一脸尴尬地杵在门外。“我听人说的。”
妙歌点了点头,轻松了一些。“我必须回兰陵!”
她转头告诉沙某人,他的容颜泛开掩不住的嫉妒。
“走了就不回来了?”沙某人苦涩地问。
“我今生只忠于他。”
“倘若,我愿意照顾-主人。”沙某人深吸一口气,决心道。“-是否愿意留在我身边?”
“别说傻话了!”妙歌为他心疼。
“我愿意像尊敬长辈一样尊敬他。”他的声音含着酥人骨髓的情意。他不在乎她的身分,只愿留她在身边,悲欢与共。
妙歌双手掩面,强忍着不掉泪。他那么爱她,再没有别的事能令她像此刻这样动容与满足。
“我的身分不高,姓沙的,我甚至不比我主人美。”
“谁说-不美?他一定是瞎了眼!”沙某人从她身后将她牢牢抱在胸前。“妙歌是世上最漂亮的女子,-那位人人歌颂的主子还比不上-一截小指头!”
“不许说主子坏话!”她扯扯他的发。“莫再与我纠缠了,这对你没好处。我必须救出他,再送他回燕国此去生死不可测”
沙某人高声反对。“燕王是出名的喜怒不定加反复无常,-送他到燕国,等于送羊入虎口!”他提议:“干脆,我们接他到雷城长住?”
“不许说燕王坏话!”妙歌拉拉他的手指头。这个事事为她设想的男人,已打动她的心,自己再无法抗拒他的情意。
“-到底有多少个主子?”沙某人听得很不舒服。
“燕王是我主子的表兄,等于是我主子。”
“我不允许!”男人使力,将女人丢上床榻。“统统跟他们断了关系!”
软榻上有一床绣了鸳鸯的彩衾,妙歌倒在其中,脸儿碰着了一双鸳鸯。她回头望着男人覆上的身躯,心里涌起说不出的眷恋。
她主动吻遍他的脸,从他的额头、眉尖到下颚,记住他的味道。即使分别以后的每一天,她的唇都会告诉她,他在两人缠绵时的样子。
可是越亲近他就越舍不得离开妙歌闭起眼,不管他将在她生命中带来何等剧烈的风暴,她都决定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