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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斌和艾米丽两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早餐,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背着各自的背包走上了进入怀阿奈山深处的山道。
杨斌的背包里只有一条薄薄的睡袋、一块天幕、一块防潮垫、几根防风绳、一根三十米长的登山绳、少量食物和调味料,以及极少数的生活必需品。背包的正面绑着一把便携式工兵铲,侧袋里放着一只空空的过滤水壶。一把多功能野战军刀被固定在背包的左肩带上,只要一伸手就能方便地将它抽出来。
整个背包连同其中的物品加起来也就八公斤左右,这样的重量在户外活动中完全可以说是做到了轻量化的极致。所以杨斌索性连登山杖都不带,空着双手十分悠闲地踏上了攀登怀阿奈山的道路。
和杨斌相比,艾米丽的装备则走了完全相反的道路。在户外店买装备的时候,艾米丽唯恐装备不够齐全,几乎是看见什么就买什么。从背包、服装、睡袋到炉具,每一样都要最好的。艾米丽对户外活动一知半解,对于户外装备也不够了解,本着最贵的一定是最好的原则,她是看见那样贵就买什么,把户外店的老板乐得咧嘴直笑。
为了防止在山里挨饿,艾米丽在相对她的身躯显得极为硕大的背包里放入了很多食品和零食,还有将近2公升的水。再加上各种爱美女性必有的各种物件,所有东西加起来的重量几乎有20公斤,足足比杨斌的负重多了三倍,超过艾米丽自身体重的三分之一。
按照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期的经典统计资料,一个人在行军时能够最大的负重极限为自身重量的三分之一,超过这一极限,就容易给人造成难以恢复的伤害。这一标准同样适用于户外运动。经过多年地探索,有人在前述标准的基础上进一步提出。为了更加舒适地、更加长久地进行户外运动,一个人的负重最好不要超过自身体重的四分之一。
尽管有着两根登山杖地帮助,可沉重的负担让艾米丽才走了很短的路就已经气喘吁吁。当几分钟过以后,杨斌带着她离开了相对平坦的“大道”走上崎岖的山间小径时,艾米丽终于受不了了。
艾米丽一**坐在地上,大喊道:“休息一下吧!我太累了!”
杨斌回过头来,抬手看了看表,说道:“咱们才走了十几分钟,现在就休息太早了些。”
“那咱们什么时候能够休息?”艾米丽揉着涨的小腿满怀希冀地问道。
“每隔一个小时休息五到十分钟。”
“什么?!”艾米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要一小时?!这也太久了!”“这我可没有办法!”杨斌耸了耸肩“如果按照你这样的休息法,咱们一个月都别想走出怀阿奈山。”
艾米丽满脸痛苦地看着杨斌,一只手下意识地摸着身后的背包。说道:“可我实在是走不动”
“其实你已经知道了如何节省体力的方法。不是吗?”杨斌指了指艾米丽那只摸在背包上的手。
艾米丽仿佛一只被踩到尾巴地猫一样跳了起来:“不!绝不!我绝不会把它们扔掉地!”
艾米丽眼珠子一转,撑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杨斌身前,扮出一副妩媚的笑容,同时用手指在杨斌结实的胸脯上轻轻画圈。口中出仿佛小猫呻吟一般地呢喃声:“你难道想在未来的几天内整天面对着一个蓬头垢面而不是青春靓丽的女孩吗?如果你帮我背掉一点东西,也许我在晚上可以”
还未等艾米丽说完,杨斌仿佛看见一件十分滑稽的事情般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艾米丽可是憋足了勇气才说出那番话来,杨斌的笑声仿佛直接在她脸上打了个耳光一般让她羞恼异常。
杨斌摆摆手,笑道:“堂堂珍珠港基地防卫司令官凯勒中将的女儿,为了一些化妆品和零食,竟然肯如此屈尊下顾。真是让人感到好笑啊!”艾米丽一张脸涨得通红,屈辱的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不可否认,刚才她的确是在以色诱人,但在心里。艾米丽还是有自己的底线地,若非对杨斌很有好感,艾米丽才不会说出这番话来。可现在,艾米丽心中再也没有半点柔情蜜意,相反,只有想要将杨斌碎尸万段的愤怒。
杨斌笑了一阵,在艾米丽就快要爆的时候。他突然凑到她的鼻尖前说道:“你现在是不是想掏出枪来对准我的脑袋来一枪?”
说话时。杨斌如刀片般锋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艾米丽的眼睛,给她带来了极大地心理压力。
“不没有”艾米丽被突如其来地凶狠气息吓得汗毛倒立。出了一身白毛汗。
杨斌嗤嗤笑道:“你就不用否认了。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这么多年,锻炼出了远比寻常人灵敏的第六感,任何危险都逃脱不了我地感知。比如”
说到这里,杨斌突然抽出了绑在肩带上的匕,猛地往艾米丽的脖子削去。
“啊!”艾米丽被杨斌凶狠的神情与刀刃上一闪而过的寒光吓坏了,她抱着脑袋蹲坐在地上,惊声尖叫起来。
但出乎艾米丽的意料,锋利的刀刃并没有从她身上任何一处划过,反而有一条冰凉柔软的条状物落在她裸露的脖子上。艾米丽本能地抓住了那条状物,条状物上那层层的细密鳞片让艾米丽顿生不详的感觉,本能地恐怖涌上心头,她把那条状物猛地甩了出去,与此同时,更高分贝的惨叫声从她那姣好的嘴唇中蹦了出来。
杨斌伸手抓住了被艾米丽甩出去的东西,口中说道:“真浪费!这可是咱们今天晚上的晚餐。”
艾米丽战战兢兢地朝杨斌手中看去,却见杨斌手中抓着一条一米多长有着棕色和黄色花纹的大蛇,射的脑袋已经被锋利的刀刃削去,可它的身体依然凭借着本能的脊柱神经反射而在继续蜿蜒游动,显得格外恐怖渗人。
艾米丽的脸色变得惨白,自小在夏威夷长大的她从来就没有在书本和电视以外见过蛇类,如此近距离——或说是零距离——与蛇的亲密接触让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看着还在一边蠕动一边往外冒着鲜血的失去头颅的蛇颈,艾米丽好似看见了活动着的地狱大门一般颤栗着,终于,她眼前一黑,瞬间失去了知觉。
等到艾米丽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身处的地方也不再是曾经走过的小径,而是一片陌生树林中的一块空地。
在她不远处,一堆篝火正在熊熊燃烧,因为潮湿的关系,篝火烧得并不旺盛,一直在冒着浓烟。
在浓烟的上方,放着一只用树枝编成的网架,架子上放着几条已经除去了鳞片和内脏的鱼,还有一条已经被开膛破肚去皮的蛇。
篝火中可能被放入了某些特殊的东西,升腾的烟雾并不十分呛人,反而有种熏人的芬芳。这股芬芳使得艾米丽原本还有些紧张的神经缓和下来,这时候,她才注意到腹中不断传来咕噜咕噜的饥饿鸣叫。她环顾四周,现篝火旁除了自己以外空无一人,越来越暗的天色使得远处的山巅越来越朦胧,而篝火无法照亮的森林深处早已变得漆黑一片。归巢的夜鸟一边出咕咕的叫声一边扑腾着翅膀,在这寂静的森林中显得格外响亮。
艾米丽再次紧张起来,若不是烤架上的熏肉和杨斌的背包还在,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被那个没心没肺的男人抛弃在这荒野之中。
强烈的孤独感与对黑暗未知的恐惧让艾米丽变得前所未有地脆弱,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强烈地想要杨斌陪在她身边,哪怕这个男人在不久前还十分残酷地嘲讽过她。
“沃尔特!沃尔特-菲尔”艾米丽朝着黑暗的丛林呼唤道。
没有人回应她,只有风吹过树梢出的飒飒声响。
艾米丽更加紧张起来,原本美丽的森林在此刻显得如此恐怖,微弱光线下摇曳的树枝仿佛一只只魔鬼的手在挥舞,从树干上垂下的藤蔓也仿佛是一条条巨蟒毒蛇般在扭动。
“沃尔特-菲尔!”这一次,艾米丽的呼唤比之前那一声更加尖利,颤音也更加明显了。
依然没有人回答她。
光线更加暗了,艾米丽几乎就要崩溃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艾米丽的身后传来。
“叫我什么事?”
艾米丽的身子猛地一抖,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惊吓、狂喜、安心、委屈掺杂,可谓是各种滋味在心头。复杂的情绪体验最终化为海量的泪水,从艾米丽打大眼眶中涌了出来。她猛地一个转身,扑向说话的男人,抱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中呜呜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