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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梦里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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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金灿灿的大字在阳光下闪光“晴”字是我和墨非在房间无聊时让他写的,后来我剪了下来“非”是我写的,虽然写体不同,这样摆开来,倒并不觉得不和谐,相反更加引人注目。

    楼扩大了两倍有余,我将中都镂空起来,又在后面新修了一栋楼,这样看来,倒似一幢相当大的别墅。后院是客房,前面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楼吃饭的时候,不过,我也命人装修成了小间,虽然还能见到彼此,但若是要商谈要事,声音小些别人也听不到了。

    两排桌椅的中间,我也用一些小饰物间隔了下,风格与以往,明显是不同了许多。墨非转头瞧了瞧,一脸惊讶“就这几天,你这里就变了个样?”

    我看了一眼身后不动声se的任祈,笑得眼睛mi眯“黄金门门人的功劳。”我在他耳边说:“他们中有各类人才,我只说了我的想法,他们就办好了。”

    我笑得眯起了眼,以前一直都是善后的,老板下命令自己拼命做,经常是三更半夜的加班却没有半点加班工资,现在换了角色,坐着不动,只要发号施令,到时间就来瞧瞧,一切俱成。这种滋味还真不错。

    虽然门人分成各种堂,平时没事也是要干活的,比如现在的酒楼的掌柜,我把那个一直冷着脸的人换成了童自刚,他长得虽一般,却偏偏能让人愿意亲近,他又主管暗杀和护卫,当个掌柜对他来说是如虎添翼,他也很高兴。

    我一进去,他就迎过来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夫人,请。”

    踏进二楼,书画馆就传来琴声,一众人都十分感兴趣,特别是一直不大说话的柳如是,她是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是必然都懂的,她还是京城第一才女,想必更是精通,我看着她一脸向往的神色,想必是这琴声吸引住她了。

    我心中涌起了一丝自豪,李清越,看来是宫廷乐师之徒,看来并非吹嘘。

    柳清允一直注意着柳如是的表情,见她一直忧郁的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便转头看着我“红袖,这琴声”

    我微微一笑“奴婢这就领相爷去。”

    墨非的皱头很轻微的皱了皱,我快速的握了一下他的手。

    领了这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进去,虽然书画馆的面积增大了一倍,却还是有拥挤的感觉,李清越坐在那副最大的画下面,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来了这么多人,他竟连眼皮也没抬,手一直在琴弦上飞舞。

    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电视剧小说里那些弹琴的人都是长发披散,衣袂翩翩了,只有那样,才能表现弹琴之人的气度,那种睥睨天下、却弹手一挥的淡然神态。

    此时的李清越,嘴角盈笑,就像电视中无数次营造出来的神仙般的气氛一样,他只须勾唇微笑,意境即到。

    我身后玉琴看得目不转睛,我笑着问柳如是:“小姐要不要试试?”

    柳如是慢慢的转过神,一直没有起伏的双目中溢出一些亮光,我伸手去握住她冰凉的手,她想勾嘴朝我微笑,却终于还是没有成功。我也不在意,仍旧笑看着她,她的一双手又冰又凉,竟像刚从冰天雪地里回来。我心中端的不是滋味,这个娇生贯养的大小姐被爱情折磨成这个样子。

    她任由我牵着她,后面的人也没有声响,一曲即终的李清越见我走过来,优雅的站起身,侍立一旁,我把柳如是扶到琴前坐下,她伸出双手,却是怎么也不落下。

    “怎么了?”我轻声问。

    她摇头,竟是一脸茫然。

    我叹口气,坐在一旁,伸手小心的将她的手碰触到琴弦上,琴弦受了感染发出了沉闷的声音,她的眉毛皱了皱,也许是受不了这样好的琴发出这样难听的声音,她小心的挑起一根琴弦,美妙的琴声就这么在空间中流泻出来。

    一时大厅寂静无声,有些人不懂琴声,就在这书画馆里四处走,书画馆除了中间这间类似于教室一般的大小的阅读室外,其他地方我都布置成现代画廊的样子,重重叠叠,一转身,要再找到就很难。

    大家各自按顺序坐下,我引众人来,就是在这里办了一场小宴,这次的餐品都是西式的,所以不怕油烟。柳如是的反映在我的意料之外,却也并不碍我什么,所以大家都在下面作为听讲用的课桌上坐下。

    伙计们陆陆续续的都将饮品送了上来,这些天天凉了,我让大家将饮品都热过后再送来,一边喝着热的饮品,一边听琴,也实在是享受。

    一曲完毕,柳如是停了下来,一抬头见大家都瞧着她,一时竟有些诧异,她脸一红,就要站起来,我把手放在好她肩上,轻轻压下,柔声道:“你弹得很好,要不要再弹一曲?”

    她摇摇头,又看着我,我侧头认真瞧着她,她被我看得脸红,才小声道:“红袖,我们合唱一曲。”

    合唱?我脸上的神色微变。来这个世界将近一年,逛街时偶尔听些童谣,却终是没有学会过一首,平时哼的也都是二十一世纪的歌,我沉默片刻,才笑道:“小姐,红袖嘴笨,怕唱不好。”

    闻言,她两条柳叶眉轻轻皱起,眼神也写满失望。

    可是我怎么忍心她失望?她这次回去,便被送入深宫,日后如何完全是未知之数,现代能让她高兴一点我如何能不肯?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才道:“那小姐,如何合?”

    她见我应下来,眼睛都放着光。抿抿嘴“还是一样,我弹你唱。”

    突然之间,我想起端木楠的笛子,他是完全可以跟着曲子吹的,那么柳如是我朝她一笑“小姐,红袖新近学了首曲子,红袖唱,姐姐合,可好?”

    她点点头。

    下面的人趁我们说话的空档,已经两两交头间耳了。

    我先给了她一个调,她弹出来,我微微一笑,随即开口,正是梦里水乡。一来我喜欢这首歌,二来这首歌的调子比较简单,不似现代流行的那些曲风。我有些怕有些调用琴弹不出来,那样就不好了。

    因为听过梦里水乡的古琴曲,所以才敢放心大胆的唱。

    最后不得不说一句,红袖的嗓子真的是没得说。

    一曲终了,满室安静,我微笑看着柳如是,她也看着我,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脸。我转头去看墨非,他也正望着我,那一刻,最幸福。

    接下来的节目表演都由李清越安排,舞剑、舞蹈、吟诗很丰富。

    最后是我讲话!

    这个环节是我要求的。

    我拉着墨非一起走上台,下面的人眼睛都盯在我身上,但是我的眼睛却盯在另一个人身上——黄家大公子,黄流天。

    我从以前在街面上买的札记中了解到,黄家大公子一向体弱多病,很少出门,所有事情由二公子一力打理,今日一见,却将我想像中那个病怏怏的公子给彻底推翻了。他的长相与黄流风太不相同,黄流风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他长得也不难看,到了黑黑瘦瘦,像做惯了重活的人。

    请贴我是送给黄老爷的,老爷没出现,却来了一个从来不出门的大公子。虽有一些人上去打招呼,但他却一直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情报堂的人来报说大公子其实一直不在南郡,前一阵和黄老爷一起回来。回来之后,黄流风被抓,他开始接手管理黄家。

    然而我一直奇怪的是,既然他接手了黄家,为什么这间酒楼他却不派人来管理,至少也应该知会一声,然而他却半点声响也没有。这个很令人费解。

    又或许他与黄二公子,或是黄老爷之间有协议,关于这个酒楼的。

    总之,将近六天,我将这里大改特改,黄家无人来提出来异议。而我派人盯着黄家,黄家这些天也没有任何不平常,甚至黄家三小姐吃了睡睡了吃,也没有特别伤心,我曾一度怀疑,这个大小姐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另有原因。

    黄流天一直埋头吃饭,偶尔点头,似乎在赞赏菜的味道良好。

    一直到离开,他似乎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走的时候,我令一人跟着他,黄流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我实在是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