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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为其主
“看你的了。”步青云无法不佩服他。大羌年纪虽轻,却没有一般年轻人的毛躁脾气,做事在深思熟虑中还带着轻松愉快的态度,看来青火堂交给他来掌管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入夜的山头,夏日晚风吹来一阵又一阵的清凉,洗去心灵上的沉重,抛开白天的喧嚣扰嚷,耳边只有蛙鸣虫唧,此刻不该有太多的心事来打断这片美景。
躺在床上的林诗诗又翻了个身,不论今晚的月色有多美,她就是无法入眠。昨日勿勿离去的那男孩并未在今天出现,她高悬着的心始终无法落下,只因那男孩关系着梵文的记忆是否能恢复不过她真不想梵文记起以前的事,那代表他将不再属于她。
到辛凯家泡茶的老爸不知道回来了没,八成又要到天快亮才舍得回来。林诗诗下了床想到客厅喝杯开水,披上外套才刚走到门外,不知从哪儿冒出个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控制了她的双手。她惊恐之下努力地挣扎,脚不断地踢着墙壁,想藉以叫醒睡在她隔壁房间的梵文。
“别动,是我。”梵文连忙出声告诉她。
林诗诗听见熟悉的声音,不禁松了口气,拉下他的手责怪道:
“你吓死我了!干嘛三更半夜起来啊该不会因为我爸不在,你就想动我啦”
“你在乱想些什么啊”梵文敲了下她思想不纯正的脑袋,附耳低声地道:
“家里有别人,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才刚入睡就听到厨房的后门传来轻微的声响,照道理说林老爹回来是不会走后门进来的,而且那个脚步声轻巧得很,所以他判定绝不是林老爹。为了确保安全,他才想来叫醒林诗诗,没想到她正好走出门来。怕会打草惊蛇,所以他才先捂住她的嘴再说。
“懂、懂。”紧靠着梵文胸膛的林诗诗重重地点头。他的意思就是说家里遭小偷了不会吧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山上也有荣幸获得偷儿的青睐
“怕不怕”梵文握紧她冰凉的小手低问。
“怕”林诗诗哭丧着脸回答,语气中有轻微的颤抖。从小到大家里都没遭过小偷,村子里也少有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她心里充满着不安全感。
“有我在你还怕,真不给我面子。”梵文捏了下她的小脸,淘气地道。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啊”林诗诗扁扁嘴,眼底噙着泪水。
“缓和气氛嘛。”梵文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瞧她一副快被吓哭了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她的胆子也不大嘛。“我现在到厨房去看看,你待在这里不要动,还有——他拿出一支球棒交给她。“这支球棒你拿着防身用,若有人接近你的话,你就用力地敲下去,懂吗”
“懂。”林诗诗握紧他给的球棒,汪汪大眼回望着他无畏无惧的神情。
“那我去捉贼了。”梵文说完正要沿着墙壁走去,衣服却被捉住无法前进。他无奈地转身看着满脸惧意的林诗诗,只好拉起她的手,带着她一起往厨房移动。
“小心点,不要出声哦。”
“嗯。”林诗诗看着被他温暖的大手包裹的手,这才拾回了一点点勇气和安全感。她紧偎在他的身后,一步也不敢慢下来。
走到一片漆黑的厨房门口,梵文清楚地听到两种脚步声一轻一重,确定有两个人闯入了厨房。天生骁勇善战的因子又隐隐在他体内作祟,好像以前也曾遇过这种情形,他并不感到紧张或害怕,甚至觉得十分的刺激。
微弱的月光洒进开着的窗户,给了黑暗的厨房一点光亮,也让梵文确定了两个小偷大概的位置——一个在右边流理台的地方并朝他和林诗诗小心地走来,另一个则站在后门出口处。
他放开林诗诗的手,小声地嘱咐她留在原地不要动,独身摸黑小心翼翼绕到对方的背后;在黑暗中,他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了来人的手腕,用力地拽架在来人的背后,脚往那人膝盖后头踢去,让他跪了下来。
“啊——”青钢连反击的机会也没有,就活生生地被逮住。
负责接应他的另一人听到青钢凄厉的叫声,匆匆忙忙地往声音来源处跑来,中途还撞倒了椅子。
不对,还有一个脚步声,厨房里有三个人才是。正当梵文这样想的同时,厨房的灯霎时亮了起来,突来的灯光刺得他险些睁不开眼。
“梵文,救我!”林诗诗的尖叫声也几乎同时响起。待梵文适应光线后,才发现她已被人拿西瓜刀架住了脖子。
“诗诗!”眼见她陷入危险,梵文顾不得已被他制伏的人,救人的脚步丝毫不敢慢下。
“梵文”林诗诗惊恐地看着颚下那把磨得光亮的刀子,不禁软了手脚,只能不争气地掉着泪,嘴唇颤抖得厉害。
“放开她!”梵文纠结着眉心低吼着。林诗诗掉泪的可怜模样严重地撕扯着他的心,弄疼了他的每一根神经。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机会救她了。”架住林诗诗的青火堂分子阿山拿着西瓜刀的手更贴近了林诗诗的颈子。
“慢着,不要杀她。”被另一名手下阿水扶起身子的青钢举手制止了阿山的行动。他们这次来是要取梵文的命,他不希望牺牲无辜的人命。
“她已经看到我们了。”阿山急急地道,手里的刀硬是不肯离开林诗诗的颈子。
“阿山,你不服从我的命令吗”青钢冷酷地板起脸孔。
阿山虽不服气,但还是把刀子给拿开了点距离,藉以威胁梵文。
当他把刀子拿离林诗诗的颈子时,一道鲜红的伤痕已在她的颈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红色血迹拨动了梵文的某根心弦,让他发了狂地吼叫着:
“你敢伤了她!”记忆中似曾相识的场面开始在他发胀的脑海中播送,扰乱了他的思绪,弄疼了他的心。他的头又开始作痛,甚至比前几次都还痛苦,如针扎的痛楚让他跪在地上抱头大吼。青钢虽对他头痛欲裂的模样感到不解,但梵刚残酷的命令在他脑中回荡,他必须快点取梵文的性命。
“梵文,对不起了。”
他扬起拿着黑色手枪的右手,瞄准了梵文的后脑勺,正准备扣下扳机时,同伴阿山却惊懦地瞪大了眼直盯着他背后。
“青钢,你好本事。”一把银色手枪紧抵着青钢的太阳**,大羌那特有的温和语调带了丝血腥味道。
“大羌!你什么时候进来的”青钢心中大喊槽糕,他怎么没发现大羌进来
“刚刚才进来。”大羌舔着拿在左手的棒棒糖,轻松自若地答着。
“刚刚”守在门口的手下呢怎么没拦住他甚至连个警告的声音也没有青钢想回头探视后方的情况,却被大羌用枪狠狠地敲了下。
“别看啦,那是我们的人。”大羌用眼神示意阿水退出去。青钢这小子以为自己多厉害呢,想杀了帮主那是不可能的事。也不看看青火堂里头有多少是总部派去的卧底,一点小小的风声都会马上传到他耳朵里,他只要捡适当的时机出现就行了。
“对不起啦,钢哥。”阿水完成任务后,一刻也不留地退到屋外去。
“什么!”青钢又惊又气。没想到阿水会是大羌身边的人,现在他是进退两难了。
“钢哥,我手里还有这小妞,我们还是有机会完成任务。”阿山发挥了奋力救济的本事,大声地提醒青钢。
“我说过,不能杀她。”青钢不管情况对自己有多不利,仍坚持不动林诗诗。
“不错嘛,青钢你还是满有江湖道义的。既然大家都是炙炎帮的人,你何必替老狐狸卖命,对帮主不利呢杀了帮主,你又能得到什么你替他动了手,老狐狸早晚也会杀你灭口的。难不成还留着你让他夜夜难眠吗”大羌随手把棒棒糖一丢,舔了舔沾上麦芽糖的拇指。“现在把枪放下,你还有机会做炙炎帮的人;不然的话,依帮规处分,你可是会死得很难看。”
“大家各司其主,这是我对梵堂主的承诺。”青钢面无表情地道。
“那我也不勉强你了。”大羌耸肩说。
“你这混蛋臭小子,你的意思是要让他杀了梵文吗”林诗诗虽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炙炎帮主、堂主的。但叫青钢的男人看来是非杀了梵文不可,她不要失去梵文。“他有什么权利可以要梵文的命哪梵文是我们救的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