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磅礴大雨犹如上苍对人间的泄愤,两个少年在一间破庙里瑟瑟发抖,破落的庙宇杂草丛生,顶头的瓦砾已经因为常年失修而破破烂烂,磅礴的大雨打落在瓦砾上,空缺的地方依旧下着凄凄沥沥的小雨。
天星蜷缩在庙宇的角落,双眼无神的看着端坐在石台上的菩萨,相传菩萨总是乐善好施的,虔诚的膜拜和祈福能给自己带来一年的好运。
愣愣出神的天星忽然被身边的同伴惊醒,只见同伴呓语了几句,随后最终传来‘吧嗒’的声响,显然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朝菩萨祈求了一番,天星也被倦意袭来,这不知道是因为饥饿还是因为困乏,总之身体是使不上力了。如果自己再不入睡的话,明天就赶不上好心的林员外布施了。想到每每富贵人家遇到好事都会出来广布良缘,天星的心情就久久不能平静。
“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跟林员外一样乐善好施,那该多好。”少年似是在憧憬,也似是在渴望。
天星出生于一个普通家庭,由于传承一直不兴旺的原因,家里只有父母两人,谁知天星正在母亲肚里还未出生的时候,一场疾病侵袭母亲就病死,最后天星是在母亲暴毙落葬的那天,天星独自挣扎出生的。
对于母体死亡,天星还能顺利出生,可谓一个奇迹。只不过在当时迷信的小农村里,却将天星这样出生的孩子归纳为鬼胎,对于神鬼怪,迷信的人们都有敬而远之的想法。
可是祸不单行,在天星不到五岁的时候,父亲便殒命身死。
未出生就克死母亲,出生后就克死父亲,在迷信地小村里,大家都说天星是一个扫帚星,灾星,接近谁,谁倒霉。
所以,大家都对他恐避不及,天星原本的名字开始被大家忽略,自此以后都被大家叫为扫帚星。
五年前,天星遇到了身边酣睡的同伴,此人生得一副好身板,年仅十三岁身高便达到了七尺有余,一副虎背熊腰的练家子。当时张大虎十二岁,天星不到十岁,那时的天星因为不懂城镇内乞丐的规矩,正被人教训着。
“住手!尔等宵小之辈,欺负一手无缚鸡之人有何本事?”虎背熊腰的少年朝一群正围着身材瘦弱的天星不断殴打的少年怒吼一声,而地上的天星穿着一身破碎的衣服,就算是新衣服,从衣服边角露出的线头来看,也绝非什么上好布料。
其中一个长发披肩,脸上杀气腾腾的少年不屑的说道:“我道是谁人,原来是张大虎。怎地?是否又要充当英雄?”
张大虎喝斥道:“是又如何?你等就是宵小之辈,难道欺负弱小还是什么英雄人物?”
长发披肩的少年拾起地上的秸秆,说笑道:“张大虎,前些日子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你当自己是谁,竟然敢管太爷的事情。”
张大虎一脸不屑的看着少年,说道:“今天的事情老子管定了,前些日子你们也只是仗着人多而已,有本事单练一次试试。要是你输了,你就叫我张大虎太爷。中不?”
长发披肩的少年身后众人都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虽说前些日子自己等人招呼了一次张大虎,但是摸着自己的肋骨,到现在还生疼呢!
于是一身材跟天星差不多瘦弱的少年走了出来,他悄悄的说道:“大哥,不若放过这小牙子一回。再说这个小子也是生面孔,兴许是其他地方来的流民,并非来捞过界的。”
长发披肩的少年喝斥道:“混账!要传出去,莫非大家以为我镇南侯怕了张大虎这厮?”
被训斥的少年提醒道:“大哥,前些日子教训张大虎,我们也吃亏不少。直到今日我的腰间还隐隐作痛,恐不是张大虎这虎背熊腰的对手。大哥三思啊!”
长发少年其实前些日子也被张大虎打伤,虽然自己一直不愿意说,但是自己的腰间着实疼痛。权衡了再三,少年说道:“罢了!张大虎,这次我就卖你个面子,让这小子以后小心点。再被我们发现他捞过界,老子生吞了他!”
可笑少年唇边茸毛未脱,偏偏老气横秋的一口一个‘老子’。
临走的时候少年还踹了天星一脚,怒斥道:“该死的小牙子,以后见着老子就绕路走,懂么?”
在不少少年的称赞下,少年满意的点了点头,于是带着一群身着破烂衣衫的少年离去。
醒转过来的天星看着张大虎,心生感激,于是学着路边说书先生的口气,致谢道:“多谢英雄搭救,他日必当涌泉相报”
张大虎扶起天星,问道:“你叫甚名字?”
“扫帚星!”
张大虎闻言吃了一惊,问道:“什么狗屁名字,你姓甚么?”
天星问道:“人莫非都要有一个姓么?”
张大虎顿时头大如斗,一时间不好解释,于是闷头不语。
天星问道:“这位好汉,你姓谁名谁?”
“张大虎!”张大虎很有气势的介绍自己的名字,随后对天星说道:“跟我来!”
于是张大虎就带着天星来到了破庙,虽说这个破庙曾今是风行一时的庙宇,但是人世间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皇帝都不能稳稳当当当一辈子,何况这从来不开口说话的泥人?
破庙的中央擂着几块乌漆墨黑的石头,几块石头堆成了一个半圆形,一个残破的陶罐子摆在了半圆形石碓的附近,应该是一个建议的灶台。而从这里秸秆铺成的床榻,应该是眼前这位张大虎长住的地方了。
看着床榻附近那依稀可数的米粒,再看看身边身材魁梧得跟牛犊子一样的张大虎,天星怎么也不明白,人不吃饭怎么也能长这么魁梧的。
感觉到了天星诧异的目光,张大虎转身问道:“那个扫帚。那个谁,有什么问题么?”
还没等天星回答,张大虎咒骂道:“他爷爷的,你就不能整好听一点的名字么?这名字一说出去,活该你让人教训。”
天星有点委屈的说道:“以前村里的人都这么叫我的,所以这便是我的名字了。”
张大虎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那你是何方人士?家中父母尚在?”
说到父母,其实天星没有什么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身材岣嵝的父亲那剧烈咳嗽的背影,已经不夹杂着任何感情的‘吃饭了’之类的话。
于是天星很漠然的说道:“早便死了!”
张大虎似乎不奇怪这样的答案,毕竟有家的孩子哪里还会到乞丐窝混吃等死,有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谁愿意过。张大虎轻叹一声:“哦!”翻找了许久,就着几棵不知道如何称呼的植物叶子,混合着那颗粒可数的米粒,张大虎便开始生火做饭了。
良久
“吃吧!”张大虎指着残破的陶罐,吩咐一声。
没有等天星动手,张大虎便自顾自的找来一个房屋的瓦砾,开始大块朵颐。其实也没什么可吃的,但是天星觉得,这是他一生中吃过的最好的一顿。就是在进入了休闲宗府以后,天星也怀念这里的日子,因为这里有人关怀着自己。
看着天星无动于衷,张大虎不满的说道:“怎地,是不是嫌弃这里?”
天星憋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急忙说道:“不是不是,这是我见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了。”
“哧溜”张大虎喝了一口野菜汤,不以为意的说道:“好吃的东西吃才过瘾,光看着岂不是自找罪受?”
吃完以后,天星看着张大虎四平八稳的站在原地,以一个极难看的姿势对着自己。虽然自己心中猜想这是张大虎在修炼武功,但是天星还是问道:“大虎哥,你这是在做甚?”
张大虎依旧摆着这个姿势,嘴中却说道:“这叫练功,懂不懂?我张大虎以后一定要做一个行侠仗义的侠客,任何坏人在我张大虎的名头下都要瑟瑟发抖。扫帚”
念及此处,张大虎心中灵光一闪,随后说道:“那个谁,要不你改个名字吧!每天叫你扫帚星,真是不倒霉也要变倒霉的。”
天星看着张大虎哀怨的眼神,问道:“那叫什么好呢?”
张大虎想了想,随后仰望着夜空上的点点繁星,随后自顾自的说道:“不如就叫天星吧!反正都是天上的星星,扫帚星不也是星?”
经过张大虎这么一说,天星也觉得这个名字不错,至少比那些扫帚星来得好听一点。
天星说道:“好,以后逢人问我,我就说自己叫天星。谢谢大虎哥!”
张大虎摸着自己的脑袋,嘿嘿笑道:“小牙子说话真是懂事!我也有弟弟了!”
拍着天星的肩膀,张大虎豪气冲天的说道:“那好,以后咱们就是兄弟。只要有人欺负你,你就报我张大虎的名字,知道没?”
天星看着一脸真诚的张大虎,问道:“大虎哥,大家都说我是扫帚星转世,贸然接近我一定会遭遇不测。你就不怕么?”
张大虎挥舞着自己陶罐一般大小的拳头,恶狠狠的挥舞了几下,训斥道:“我连今日那么多欺负你的人都不怕,怎的会怕这些鬼神之论?”
见天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张大虎用巴掌狠狠的揉着天星脑袋,说道:“好弟弟,别胡思乱想了。看见我身上的解释的肉块没有,老子我的命硬朗着,你决然克不到我的。早些休息吧!”
张大虎径自的拉扯了一下杂乱的秸秆,侧身而卧。没过多久,轻微的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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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着张大虎一直叫唤自己称呼其哥哥的场面,天星就觉得特别满足,但是想到自从张大虎结实自己以后,隔三差五就被人训斥和挨揍,天星觉得愧疚无比。每当天星说出这样的论调,张大虎都会好好的训斥一番,在张大虎的眼里,兄弟的情谊是不需要太多话语的。
时间往往在往日的回忆里最快度过,当张大虎推搡天星的时候,此时已是辰时。往日那些达官贵人布施的前一日,都会让管家之类的下人来通知那些生活过不下去的穷人,当然也包括那些孤苦伶仃的孤儿了。
达官贵人可不会只等着布施以后才吃朝食,达官贵人自有达官贵人的生活方式,话说皇帝最近颁布了一条法令,凡是贪官敛财的人一并处死,这也是达官贵人变相的用行动来换取民心。要是自己不用这些来换一点民心,指不定皇帝老儿要颁布一条斩杀地方富人的法令,毕竟皇帝当初也是乞丐出身,这个可是国人皆知的事情。
只要有一方的百姓替自己出头说好话,乡绅只见也不见得如何迫害,何况这些布施的钱对这些一方富豪来说,九牛一毛都不算。
就在天星和张大虎排着长龙队伍等待布施的时候,小城几公里外的天空,数道白光闪现。只见一个个俊美的男子虚空站立,而他们身边出现的两个女子也生得一副国色天香的容貌。
其中一个眉宇间长着一颗美人痣的女子轻抚长袖,对为首的俊朗青年说道:“李师兄,确定是在这个小城吗?”
李姓师兄一脸不平的说道:“确实在这里,那该死的家伙竟然在这里现世。枉我们在天缘星苦苦寻找数十载,竟然在我们宗府附近,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到此处,李姓师兄便自顾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