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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顿,直盯着他的眼睛:“你爱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都不敢说出来?”
他目光阴沉,脸上明朗的月色迅速被乌云笼罩,从喉咙里挤出“再见”二字,他绝尘而去,留下她独自伤心落泪。
心情坏到极点,他一路狂飚,毫无目的前行,不知道在马路上开了多久,只知道,车子熄火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疯狂想见秀秀。
成秀歪在床头看电视,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机,钟良说下飞机就给她打电话,应该快了。
等得实在心焦,当铃声响起时,她兴奋得一句话脱口而出:“老公,我想死你了。”
成光不会说话了,她声音里热情和娇媚让他惊愕……也让他心旌摇曳。
他疯狂嫉妒了——她如此渴望,如此迫不及待,她心心挂念的从来就不是自己。
半天听不到回答,成秀有些迷糊,看了看手机,信号明明很好,为什么没有人说话?
“钟良?”她疑惑的开口:“听得见我说话吗?”
他艰难咽下口水,声音低沉:“是我,秀秀。”
她满脸意外。
不仅仅因为耳边不是钟良的声音,也因为——成光哥哥终于开口叫她“秀秀”。
一声久违的“秀秀”让她眼窝发热,所有那些被她压在心底的往昔抽丝剥茧般的被他牵引出来。
过着明美的人生,她疯狂想念属于秀秀的幸福——爸爸的疼爱,哥哥的宠腻,老公的呵护,朋友的情谊……还有她的亲亲宝贝小成恩。
“成光哥哥……”
她声音里的娇媚渴望瞬间变成甜腻软糯,却一样让他呼吸紊乱,心猿意马。
抑制的想念被无所顾忌的释放出来,他毫不惊讶的听见自己说:“我想见你。”
她一怔,思维有些打结,哥哥现在不是应该和艾莉在一起吗?下意识的,她看了看墙上的钟,十一点差五分,电影早就散场,他听起来很郁闷,应该是心情不好。
这样想着,她有些担心,语气关切的问:“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只是想和你聊聊。”
“你在哪里?”
这边手机刚挂,客厅电话就响了,这一次,耳边传来的果然是钟良温和的声音——下了飞机,第一件事就是给老婆打电话,报平安。
几句亲昵的言语之后,他随口问道:“刚才手机打不通,这么晚在和谁聊天?”
“艾莉……”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她选择撒了一个白色的谎言:“她和男友闹别扭了,我给她当了半天的心理医生。”
成光按门铃的时候,成秀刚好和钟良结束一个缠绵的电话热吻。
门打开,她光着脚丫子,一脸喜悦,他脑袋一下子懵了——也许是乙醇的作用,也许是她身上那件吊带真丝睡衣,总之,就像是猛烈的洪水迎面扑打过来,他崩塌了。
他直直扑过去,高大宽阔的身躯把她紧紧裹在怀里,浓烈的酒精味道瞬间包围了她。
她微微蹙眉,抬眼看他:“怎么喝得这么多酒?”
他不言不语,只是搂着她。
“和艾莉闹别扭了?”她轻声问。
“没有……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她。”
她叹气:“她到底哪里不好?”
“她很好,可我……”
他眼神迷糊,咧嘴笑,以前听人说借酒壮胆,没想到自己就这么可悲,连句实话都不敢说,就在他迟疑瞬间,她已经开口:“我给你去泡一杯醒酒茶。”
她轻轻挣脱,发现自己无法动弹,成光肌肉坚硬,比钟良更健壮,在他怀里,她就像一只雏鸟。
“不用……”他拦腰抱起她,在沙发上坐下,圈住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沉出声:“陪我说说话。”
她有一点不自在,他们现在这个姿势……实在有些暧昧,小时候她经常像这样坐在他膝盖上,十四五岁以后,她慢慢懂得男女之情,再也不好意思在他怀里撒娇。
现在,他们这是要回到从前的时光吗?
她很想念哥哥的拥抱,总是这么温暖,这么安全,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永远可以为她遮风避雨的港湾,那一定就是成光的怀抱了。
他对她的爱没有任何条件,无怨无悔,因为他们血脉相连。
亲情像三月的暖阳,让她浑身血液热腾,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铿锵有力,节奏明快。
她呢喃:“哥哥,我想你。”
上天还是仁慈的,至少她可以亲口告诉他她心里的思念。
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这么软,简单一句话可以让他流泪。
他紧紧抱着她,眼睛死死锁在她身上,生怕她会消失,只希望下一秒就已经海枯石烂。
他有太多话想告诉她。
“秀秀……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你出车祸,我从澳洲赶回来,可你已经……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真狠心,走得那么干脆,没有一丝眷念,你不知道我有多痛,多后悔,没有什么比这更悲哀。”他声音哽塞,滚烫的泪珠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我唯一的妹妹,我都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她是我最亲最爱的人,她比我的生命还重要……秀秀,知道吗,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开心幸福,只要你健康平安。”
他的眼泪落在她的脸颊上,一颗一颗,敲打她的心——不能见亲人最后一面,那种痛,她一样深有体会。
静静凝视他,分不清是谁的眼泪,只知道眼前越来越模糊,她轻轻抬手,抚摸他湿润的脸:“我知道,我知道……不能见哥哥最后一面,我心里和你一样痛,哥哥永远都是我最亲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