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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的安慰和劝道下,医院免除了一些检查费用,男人搀着虚弱的老婆走上了其他楼层。
连香看向惊魂未定的张医生,怅然一叹。
张医生这样做对于那女人的病情是有道理的,毕竟重症的患者的变化是非常快的。有时可能一天之内急转直下,为了保险起见,做检查是应该的。可是……
连香递给张医生一杯热水,看着她喝了下去。
张医生苦笑:“连香,有没有不用烦恼就可以赚到工资的工作。”
连香瞥瞥嘴:“但凡赚钱的事情,都需要你付出烦恼来交换。医生常常被骂,但是你说清洁工就没有烦恼了吗?她们刚刚清扫了患者的一地污物,那方才呕吐的患者又是一口吐了出来。还有那急急忙忙进入卫生间,却不记得冲洗的人,总是令清洁工抓狂。如果清洁工气恼上前劝说,一定会招来一句:”我冲了,要你干嘛?“哪怕她的收入只有800元,依然是用烦恼和焦躁交换。我们大多数人赚的钱,原本就是靠受气赚得的。”
张医生苦笑,道:“连香,你好像变成了哲学家。”
连香不置可否,幸福的人肯定变不成哲学家,那著名的哲学家苏格拉底,不就是有一个悍妇妻子吗?大哲学家在思考的时候,他的妻子常常一桶水从他头上浇下,还伴随着狮吼!
她家小三刚刚送走丈夫,沈萍却来提醒自己不要动她的男人。多么地讽刺。自己不变哲学家都难!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连香看向手机,是奥数的短信。
她的嘴角现出微笑。骂道:“死女人,这么老了。还玩浪漫?”
张医生看出端倪道:“和朋友有约会,开开心心的,难得有人能让你笑出来。你的宝贝就交给我了吧。我带孩子陪她玩。你去吧。”
连香看了看表,到晚上夜班还有两个半小时,于是走出了医院。
因为她不知道,如果她不马上见到奥数,她会不会疯掉。
连香到超市里买了一些食物,朝着江边而去。
远远地看到了奥数独自凝视在滚滚的江水。
连香走近:“嗨。”
奥数担忧地回转,拉她坐在温暖的沙滩上,然后关切道:“提起上诉后,多久会有答复?”
连香抿紧唇,道:“不知道。”奥数心疼地拍了拍连香瘦削的肩膀道:“我们像小时候那样丢个漂流瓶吧,把愿望写下来,看能不能实现。”
她们拿出纸和笔,写下了愿望,装进了瓶子,用蜡封了口,丢进了滔滔的江水。
奥数拍了拍手,拉连香坐下。笑着问道:“连大医生写的是什么?”
连香苦笑道:“平静。”
奥数睁大眼睛,大力一拍连香,几乎将女子拍散,然后道:“中年妇女果然没有志气了。我也写的是平静!”
连香扯起嘴角:“要不,怎样,和年轻女人争宠,和晚归的丈夫厮打?然后三年内,拼却老命,再生俩?”
奥数心痛地看着连香,这个在自己阴郁的少年时期,勇敢地站在自己身边的善良女孩由内而外地老了。她初日的豪气全都散了。散得自己的心都跟着碎了。
然后奥数从兜里摩挲出两张发黄的字条哽咽道:“你知道吗?上一次我们丢漂流瓶,是十五年前,那天,等你走了后,我找回了瓶子,拿出了字条,想看看十五年后的我们是否实现了愿望。”
连香颤抖着手,接过初日的豪言壮语,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我要拥有一个英俊,顾家,爱孩子,永远体贴的丈夫,他必须会煲靓汤,会做红烧鱼。每天说一句‘你好美。我爱你。’我们每年去看海,看不同的海,直到我们老了。相拥在夕阳下,欣慰地看着世界地图,笑道:“我们幸福地活过。”
我要拥有骄人的事业,做全国有名的医生,成名后,我要开全国最大的医院,对贫穷的患者一律免费……
连香苦笑出声,摇着字条,道:“这?现在好像什么都没有实现啊。”
奥数道:“你以前的愿望一大排,现在只有两个字,可见沧桑!”
连香受不了奥数同情的眼睛,甩了甩头,道:“一切都会好的!我相信我可以打赢官司,也相信女儿会开心正常起来。只要我不放弃。”
奥数扯下连香,道:“你的爱情呢?你说过,没有爱,毋宁死的?”
连香瞥起冷笑,爱情?
奥数问道:“你还爱任署吗?”
连香沉默良久,经历过这么多的伤害,她几乎忘记了爱情的存在。
然后抓住胸口,哽咽道:“我已经不懂爱情了。可是,听到他的消息,还是会痛……”
“那寥泽呢?”奥数关切地问道。
连香一愣,几乎被烧到般挑起眉头,脑中闪过沈萍哀怨的模样,然后道:“我们注定永远是平行线。”
和奥数告别的时候,连香不无天真道:“真羡慕你和爱人,可以无风无浪地这么多年。”
奥数笑笑:“别天真,他老实是因为我们彼此挟制。稳定的婚姻都是因为有敬畏心。”
连香摆摆手,拥抱奥数道:“无论如何,我是幸运的,倒霉的时候,有朋友陪伴。”
连香回到医院,来的女儿的病房,看到张医生的孩子正和女儿兴高采烈地玩着木头人的游戏。
同龄人在一起的喜悦,他们成年人永远无法代替,看着那简单地游戏,他们却玩得笑逐颜开,张医生和连香欣慰地对望。
一会儿,张医生的前夫端了洗好的水果走了进来。
连香一愣,随即掩饰掉惊讶。有什么好惊讶的,人家原先就是夫妻嘛。
男人拿起一个水果递给张医生,张医生接过。
他们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地和谐,任何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觉得他们是夫妻。
他们尽管离了婚,但是夫妻的那种气场依然。难怪那后来者,几近崩溃。
这个男人当然不会被后来者的言语所左右,孩子是我亲生的,我不能不管,妻子离了我,已经很悲惨了。一日夫妻百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