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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市民就是小市民,有教养的人可能一辈子无法问出的问题,她随口就来。
“小伙子啊,你这车得多少钱啊。你是做什么的啊,你一年的收入有多少啊?”
连续几个问题,老太太一口气问了出来。
寥泽倒吸一口气,这么多年来,他都养成了守口如瓶的习惯,因为在商场上,如果暴露的太多,很有可能招致莫名的嫉妒甚至灾难。
当年他和几个兄弟一起合伙承包山西煤矿的时候,同时间获得了巨额财富,但是,仅仅几年,他们合伙人中,就有三个人出来大问题。
钱多了,自然就想要炫耀,挥霍,一个是被自己的情人杀掉了。吞并了财产。
一个是被自己的亲兄弟打成了高位截瘫。
另一个死在遥远的夏威夷,在他入住酒店的当晚,跷蹊的死在酒店里。
而他的巨额财富也随之不翼而飞。
虽然前两个,都破案了。但是……还有意义吗?
至今警方都没有查出所以然来。
所以,面对这个问题,寥泽皱起了眉,该怎么回答她,如果说实话,告诉这样的人,就等于告诉了全天下。
保证,过几天,连香母亲家的邻居都会知道了。
男人抿了抿唇,说实话,对付小市民,他真的没有任何经验。话又说回来,再有经验,面对小市民,也没有人能招架得住。
寥泽正在纠结的时候,老太太补充道:“你一定很爱炒楼吧,就像报纸上说的那样,一出手就是好多套?”
寥泽如梗在喉,礼貌一笑道:“我,我,我不爱炒楼。”
正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助手的。
他不顾开车,迅速接起了救命电话。
和助手布置了工作后,他挂上电话。
然后,瞬间,他想出了办法,他腾出一只手,编辑了短信发给了助手:“不停地给我打电话。谢谢。”
这个办法屡试不爽,当在酒桌上,被人灌酒的时候,当被人仔细打听父母,兄弟信息的时候,当碰上死活要你讲身世的人的时候……现在又碰上了一个要你把身家老实交代出来的老人。
助手心领神会,立刻再度拨通了寥泽的电话。
寥泽抱歉地冲老人一笑道:“电话,没办法,整天瞎忙。”
老太太无比欣慰地看着面前这个忙得和联合国秘书长似的年轻人,喜上眉梢。哎呦,要是他真是喜欢连香的话,自己也就不用急了。
寥泽虽然在打电话,余光却看到了老人贪婪的目光,他心底暗暗为连香痛着,不知道,那么多年,连香是怎么在娘家和丈夫的双重压力下走过来的?
谢天谢地,老人的住所到了。老太太和寥泽热情地挥了挥手,道:“有空和连香一起来吃饭啊。”
寥泽被老人的“热情”弄得一震,连香啊,连香,你情何以堪?
有这样的母亲,还怎么在任署那里保持自尊?哎!
老太太一进家门,声音嘹亮:“老头子,今天我们弄几个好菜吧。”
老头子一脸惊讶地看着老人,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自从女儿闹离婚起,老太太的脸上就没有一天不是阴云密布。
要不就不提女儿,一提就是铺天盖地地指责。今天这是怎么啦?
老头子连忙附和着,起身,道:“那我到菜场去买点好菜。”
看着老头子出门,老人眉飞色舞地在屋内转了一个圈,女儿真是不一般啊!
想到这里,她猛然一拍脑门,对了。那辆车多少钱啊?我得想办法查查。
小市民具有的比较精神,老太太充分发挥了出来。她立刻拨通了妹妹的电话,朗朗道:“让你儿子给我查下车价。”
妹妹一脸纳闷:“什么车价,谁要买车啊?”
连香母亲不耐烦,道:“你把他叫过来。我和他说。”
然后一会儿,小男孩接了电话。
连香母亲柔声道:“小可啊,你帮大姨查两个车的价格,一个是保时捷xxxx,一个是悍马xxxx,查完了赶紧告诉我啊。”
小可点点头,赶忙打开了电脑。
不一会儿,小可拿起了手机:“大姨,你说的那种车型保时捷75万,悍马120万。”
老太太眯起欢喜的眼睛,道:“好,好,我知道了。小可去吧。”
放下电话,老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道:“你不说,也没有关系,反正我可以观察,观察,呵呵……”
然后就在几天前,还生怕任署甩掉女儿的老太太,昂起了脖颈,挑起了眉毛,开心地端起了一杯茶。
抿了一口,啊!真香啊!
寥泽最近出席的几个活动,都和乔红不期而遇。这是怎样的折磨啊。眼睁睁地看着,乔红在他人的怀抱里,自己却无能为力?
浸淫在上流社会里的乔红看来越发地妩媚动人起来。
这天,任署瞅了一个机会,尾随着乔红来到了阳台。乔红嘴角撇着冷笑,故意放慢脚步,缓缓地踱上了阳台。
月光下,乔红美好的曲线看起来令人心醉。
任署痴痴地看着女子的身影,启声道:“红,你难道想这样一直躲着我吗?”
乔红轻轻一笑,道:“我为什么要躲你?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有这个必要吗?”
女子的每一句话都似利刃刺痛着男人的心。他彻底忘记了当初自己的决绝,也忘记了自己正是官司缠身。
他只知道,当他看到昔日的情人,在其他男人的怀里浪笑的时候,自己就快要气疯了。
他低着眉,诚恳道:“红,要怎样你才可以原谅我?”
乔红冷冷地一笑,然后伸出手,在男人的脸上轻轻一点,道:“我们不可能了。”
然后一阵风般飘过自己,朝着大厅而去了。
任署很伤心很绝望地发现,女人不再用自己送他的香水——薰衣草。而换成了妩媚动人的——夜来香。
他悻悻地抿了抿唇,才深刻地知道,女人确实已经更换了主人。她现在的主人和自己完全是两种人。
再也无心回到大厅应酬的男人,躲在阳台边的角落里,点起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