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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斌万万没有想到,化国良邀约他的地点竟然是馨香茶社。李斌踌躇良久,方才让于强驾车驶往馨香茶社。
哎,不知道叶馨香现在怎么样了。自己还有权利挂念她吗?
当路虎缓缓地在馨香茶社的停车场上停下来的时候,李斌的心里也平静了下来。自己与叶馨香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呢?
于强照例是座椅向后一放,躺倒看书,李斌和亦步亦趋的张锐步入了馨香茶社。
一位服务小姐快步的迎了上来:
“您好先生,请问您有预定吗?”
李斌点了点头说道:
“水榭,朋友邀请。”
服务小姐微微鞠躬,轻声的问道:
“请问先生贵姓?”
“免贵姓史。”
服务小姐点了点头,在前引路:
“请史先生随我来。”
还是那条雕梁画栋的回廊,还是那条曲径通幽的花茎,可是人的心情变了,这些景致看到眼中的味道也变了。
当李斌踏上那条栈桥时,化国良已经哈哈大笑着从水榭中迎了出来。
李斌愣怔了一下,那个挽着化国良的胳膊,一副小鸟伊人般娇滴滴的美人赫然竟是叶馨香。
叶馨香显然也没有料到化国良打电话时口口声声称呼为兄弟的人竟然是李斌,惊慌的松开了化国良的胳膊,痴呆呆的站在了原地。
化国良也没有在意叶馨香的反常举动,一个熊抱亲热的与李斌抱在了一起:
“呵呵呵,兄弟,又是好久不见了,怎么弟妹没有一起过来?你们可一向是焦不离孟呀,哈哈”李斌与化国良亲热一番,微笑着回答道:
“化哥,今天真是不凑巧,小雨陪着老妈去慈善基金会了,今天他们基金会有一个活动,实在脱不开身。”
化国良呵呵的笑着,牵着李斌的手走到了叶馨香的面前:
“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馨香茶社的老板叶小姐,满族人,满族名字叫什么来着”化国良挠了挠头,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那个姓太绕嘴了。
李斌轻声的说道:
“布喜娅玛拉,布喜娅玛拉-馨香。”
这个名字也曾经魂牵梦绕了自己好长时间,怎么会忘记呢。
化国良急忙点头应了道:
“对对对,布喜娅玛拉,咦,你们原先认识?”
李斌没有理会化国良的疑问,他向叶馨香伸出了手:
“叶老板,我们又见面了。”
叶馨香看着李斌伸过来的那只手,那只本来是应该拉住自己小手的温暖手掌,此刻竟然离自己是那么的远。记得自己曾经对他说过,‘无缘何必再见呢’,可是命运偏偏这样的捉弄人,自己刚刚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他竟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他们竟然还是好朋友。这个世界难道真的这么小吗?史俊,你知道我就算是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也是因为你吗?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个男人作为我的依靠吗?就因为他比你有钱,他比你有势,他比你有地位,他能够帮我实现你做梦也想不到的梦想?史俊,你做好准备了吗?叶馨香姣美的面容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任何人都看出了叶馨香的失态。
几个人之见,只剩下了李斌伸出来的那只孤零零的手掌。
叶馨香没有握上去。
李斌也没有缩回来。
两个人都在坚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坚持些什么。
化国良感觉出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一双不大的眼睛已经微微地眯缝了起来。他静静地伫立在一旁,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在冷眼旁观。
微风轻轻的掠过,微风中包裹着浓郁的花香。
叶馨香嘴角勾动了一下,轻轻移步到了化国良的身旁,挽住了化国良的胳膊:
“史总今天好清闲,没想到你还会到我的茶社来,真是令小女子蓬壁生辉呀。”
化国良笑了。
他感觉得到,刚才双方之间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争,而获胜的,是自己这个事外人。
李斌收回了手,微微的一笑:
“两座山碰不到一起,两个人总是会见面的。”
他转向化国良说道:
“恭喜了,化哥。”
化国良知道他在恭喜自己什么,呵呵的笑了起来,心里却总感觉不是那么个味道。如果不是凭借着自己多年纵欲花丛的经验,知道叶馨香交给自己的是一个完完整整的身体,他简直怀疑自己是捡了一个二手货。
二手货?
对,就是二手货。最少在感情上是二手的。
化国良觉得心里堵得慌,此刻就想把叶馨香拖到她的闺房里面,好好的鞭挞蹂躏她一番。妈的,竟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就算是精神上出轨也不行。他却不去想,自己才刚刚认识叶馨香几天。
别管化国良心里怎么想,脸上的笑容还是依旧的亲切温和。他哈哈笑着伸出一只胳膊拉住了李斌,热情的招呼着:
“来来来兄弟,快进屋,咱哥俩今天要好好的喝一喝,一边喝酒一边听着馨香弹奏的小曲,那可真是帝王般的享受呀,哈哈哈哈”
要听小曲吗?
这一次终于能够听到叶馨香的小曲了,可是听众却不再是他。
李斌的心里有一丝的失落,也有一丝的坦然。
张锐很明白自己此时的身份,很自觉的留在了外面,与化国良的那两个保镖扯到了一起吹牛扯淡。
水榭之中早已准备好了酒宴,酒是好酒,路易十三,菜也是好菜,看得出来是精心烹制的。可是吃到了三个人的嘴里,味道却都是怪怪的。
叶馨香自软榻之上长身而起:
“你们兄弟俩聊着,我给你们弹个小曲吧。”
化国良微微一笑,摆手示意她去,化国良转头冲着李斌笑着说:
“兄弟,馨香弹奏的小曲可是真的不赖,你可要好好欣赏呀,不然以后可没有机会了,等到人代会开完之后,她就要随着我去南方了。呵呵。”
化国良其实是在提醒李斌,兄弟,她现在可是我的人了,别管你们以前有过什么,该忘的就忘了吧。
“咚”的一声轻响,已经移坐到水榭窗前的叶馨香抱着一张古琴,试了一下音。
古琴清越凄婉的声音娓娓而起,李斌虽然对古曲不是很熟悉,可是也听出了这个著名的曲牌。‘长门怨’
朱户花窗孤影单,
满怀忧愁凭香栏。
月圆更添离愁苦,
却闻深巷几声怨。
曲声似倾似诉似哀似怨,一忽儿似在与情人低声的呢喃,一忽儿又铿锵起来,像是在与心上人述说这世事的无常,却又在转乎间低沉了下来,好像已经意志消沉,听从了命运的安排。不知不觉之间,两行清泪顺着叶馨香的面颊滚滚而下,更为这一曲‘长门怨’增添了数倍、数十倍的哀怨味道。
化国良是商人,可是他却不是粗人。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而叶馨香是自己遇到的唯一一个生起结婚念头的女人,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婚姻有一点点的瑕疵。
化国良的眉头越皱越紧,一双眼睛已经眯缝成了一条细缝,一道厉芒不时的在李斌和叶馨香的脸上扫过。
路易十三是需要慢慢品味的,化国良对饮用红酒一向是很考究的,闻香观色品味,一向被化国良引为上流社会的必修课程,而此刻,摆在他面前的半杯路易十三竟然被他一口灌进了肚子,一条火辣辣的热线顺着咽喉一直流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