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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是绵长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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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我带着八岁的儿子冒雨乘车赶回乡下老家祭祖。秋日的雨寒意浓浓。下车后,行走在乡间小路上,村庄、田野、院落还有村头那落叶缤纷的歪脖子大槐树,一切都显得格外的亲切,每一处,每一物,都撩起我并不遥远的回忆。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对我们的回家不只是高兴,似乎还有一份感激。对他们来说,祭祖的人越多越好,对祖宗亡人更多一份敬重。

    照例是爷爷张罗安排祭祖(我们这儿方言叫“烧周年”),照例是那些程序,只是桌上的菜一年比一年丰盛了些,除了一贯要摆的酒,还摆上了“芬达”饮料,爷爷说,他父母从来没尝过的也让他们常常鲜。

    爷爷八十多岁了,蹒跚的步履使“烧周年”的程序进行得很慢,当一对红烛燃起,当“买路纸钱”烧尽,大家便按辈分大小的顺序开始磕头。年迈的爷爷已经跪不下来了,他选择了一张半高凳子,双手撑在凳子上,将上身和头尽力向下弯曲,再抬起,每一次弯曲、抬起都很吃力也很卖力,瘦削的手背青筋凸起,眼里满是恭敬和思念,映着这昏红的烛光,浑浊的眼里竟熠熠生辉此刻,烛光里他的妈妈一定还是生前的模样,黝黑的皮肤,粗糙的双手;烛光里他的爸爸依然闷声闷气,不苟言笑;烛光里他的爷爷奶奶憋着嘴,眯着眼在对他笑爷爷,一边点着纸钱,一边絮絮叨叨地讲着他对父母和祖父母的零碎的记忆,我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想象着,只是无法触动一份思念的情结。我的儿子在一旁更是嬉戏欢闹,用一根竹棒在烧纸钱的锅里捣来捣去,使得他姥爷不知所措。对于爷爷的父母,我和孩子毫无记忆,从来没见过,也很少听人说及,脑海里,没有一星回忆,心里也就没有半点思念。而爷爷的那份虔诚与恭敬,那份絮叨与思念确是来自深藏于心的绵长的回忆——回忆里,曾是妈妈怀里的淘气包,爸爸背上的小倔牛,曾是爷爷的小拐杖,奶奶的老花镜;回忆里,有呵护的温暖,也有训斥的严厉;有饥渴时的嚷嚷,有得到一把炒花生时的欢呼这一切,都是思念的源泉!

    思念,原来是一份绵长的回忆啊!而今,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在为自己或他人积累着一份份回忆,直到有一天,当我们到了另一个世界,便留下这些回忆,化作一根根思念的绳索让后人牵着牵着绵长又绵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