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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人生的第二次,怎能让她不联想到上回。重复的动作和类似的场景,还有最终的实质性结果都一样,除人变了,其它的没什么差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种潜意识的条件反射让她莫名其妙陷入深深的恐慌之中,想要解脱却无从挣扎。
彭国源看得出她的表情不太对劲,他有过这样的经历,而且有过很多这样的经历。只是冯雨瑶一直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让冯雨瑶知道。
“你怎么了?”彭国源小心地问。
“没没什么,我有些害怕!”冯雨瑶小声说,也是在惊谎地回避。
“别怕,我会很轻的!知道你还没有过,所以一定不会让你受罪。”彭国源鼓励她。
冯雨瑶听到这句话更慌了,她扭动着身体。想让下半身离他远一点,免得他继续碰触。
“等一会儿行吗?”冯雨瑶恳求他说。
“不行呀!受不了!”彭国源很为难地强忍着。
“会怀的,我害怕!”冯雨瑶直接说出了自己最担心的事儿。同时她觉得这样可以暂时让他停下来,自己有更多的时间适应或是说找到一个更好的办法让他不发现自己的过去。这是一个权宜之计,也是一个最得当的借口。
“那我去买套,你等我。”彭国源飞快穿上衣服,在桌上拿了十块钱向楼下跑去。
“少”快要出口的话被冯雨瑶紧急收回,她本来想提醒彭国源说钱带少了,可马上意识到这话不能说。和表姐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也曾在超市的收银台看见过,套的大约价格她是知道的,肯定不止十块。但她不能说,这样会让彭国源产生怀疑,会怀疑自己怎么会知道价格。
幸好彭国源没听见,一溜烟冲出巷口向最近一家超市奔去。
冯雨瑶在床上裹着被子等待彭国源回来,今晚看来是难以推脱了。听天由命吧!如果他发现了她已经人事,不会求他留下来。听说男人没一个不在乎这个的,特别是男朋友,那是将来会做老公的人。
“钱带少了!”彭国源气喘吁吁地冲回来,一副十足可怜的样子。
冯雨瑶一边是庆幸,一边又觉得好笑,却也多了一份感动。为什么呢?因为彭国源带少了钱,是不是可以证明他从来没有用过这东西,不知道它的价格。如此说来,冯雨瑶爱上的这个男孩儿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他是不是还纯洁的像一块玉,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己的男人第一次给了自己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唉!那么一小盒玩意儿那么贵,谁知道呢?”彭国源悻悻地说,一脸无奈。
“那就算了,天太冷了,明天再说吧!”冯雨瑶幻想着如果他能接受明天的话,起码又可以捱过一个晚上。明天白天再好好想想怎么办,或者会找到一个好姐妹请教一下这方面的问题,至少不会如此仓促。
“我马上回来,专门回来拿钱的!”彭国源说着拿了钱跑下去。
冯雨瑶想这家伙也真够急的,跑得也太快了。从这里到超市最少也得十分钟,来回二十分钟,可他这一来一回才只有不到十分钟,看来是百米冲刺的速度。
虽然害怕,但对于这样的情况,女孩的娇羞占了更多的成份,冯雨瑶倦在被子里觉得很不好意思。虽然他还没有过这方面的经验,不一定会发现自己经历过。可能用上套就更不会发现了,但是这只是一种猜测,自己也没用过,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回彭国源没上一趟那么快,跑到超市买了东西再折返的确需要花二十分钟的时间。从他上楼的脚步声听得出跑得很快。
一进门来,冯雨瑶探出头来呵呵地笑着:“累死你,猴急猴急的!”
“这事儿吧!机会是不能放过的,好不容易等到大姐你开恩了,要不把握这样的机会,不是代表不尊重你吗?”彭国源强词夺理。
“切!跑去跑来,又没什么好处。”冯雨瑶鄙夷地说。
彭国源嘿嘿傻笑着说:“好处大大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冯雨瑶害羞地将头缩回被子里面,一方面是冷,一方面是不想看到彭国源那副得意的样子。
彭国源关好门窗正准备往床上爬,听见被子里面的冯雨瑶呜呜说着什么。他掀开被角问道:“你说什么呢?”
“把灯关掉!”冯雨瑶很小声,不敢抬起脸来。
彭国源心里美极了,赶紧将灯关掉,三下五除二就除个精光,钻进被窝紧紧抱着冯雨瑶开始亲|热。
“冷啊!”冯雨瑶说。
彭国源边亲|吻边小声说:“一会儿会流汗的,怎么会冷呢?”
一阵磨磨蹭蹭,终于擦枪走火了,心呯呯跳得让她难以呼吸,当然还有其它的成份。缠**绵差不多半个小时,依依不舍的收了场。因为没开灯,也因为冯雨瑶的一再承诺明天早上自己收拾,两人简单摸黑打整了一下就疲惫而睡。
不论是身体上,还是情感上,这一关总算是过了。冯雨瑶第一次心甘情愿将自己给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她心中的未来老公。如果不是这样打算,她决不会走出这一步。值得,因为他温柔,开朗,爱着她,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除了自己过去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隐瞒。这不是一种欺骗,只能说是善意的回避,其实也有可能彭国源根本就不会在乎这些,但她不可能去推测或者轻易做出决定。
如果以后有合适的机会,她还是想要告诉他的,留着关于某些事不说是一种无奈,不得已而为之。冯雨瑶在心里说了一万遍对不起,也许一万遍都不够。
从这天起,彭国源和冯雨瑶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居。只要有空,他都会来这里过夜,陪她一起度过所有可能的时间。
冯雨瑶从未到过彭国源工作或是住的地方,他没邀请过,她也没要求过。
每个星期彭国源大约会有三到四天的时间陪她,这样已经很满足了。他有自己的工作,需要自己的时间,冯雨瑶不会要求也不忍心让他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自己身上,那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
两人的关系变了,成了一个整体,所以在皇水原本说要还给冯雨瑶的钱,彭国源再没有提起,冯雨瑶也早就已经忘记。从皇水回来到现在快两个月的时间,两人基本没分彼此,谁方便就花谁的钱,没有太多的你和我。
彭国源会不时带一些小吃给冯雨瑶,还给她买了布娃娃。冯雨瑶将它放在床头,这是整个屋子里最新的饰品,也成了她最喜欢物件。
晚上冯雨瑶抱着布娃娃靠在床头,等着彭国源收拾完了来睡觉。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正常的方式。
“快进来吧!”
“等下,马上就好了,我把衣服拿去泡起来。”彭国源指的是他自己已经穿过的衣服。虽然他从来没帮冯雨瑶洗过衣服,但至少会把它们放到桶里泡起来,这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这些是自己份内的家务,他能帮忙做一点便是一种幸福。
“那快点啊!”冯雨瑶催促道。
彭国源很快泡好衣服,关上门窗爬上来。伸手搂着冯雨瑶的脖子,也靠在床头。这是最温馨的画面,她的内心无比幸福。
“有时候我就有这样一种想法,人死后去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呢?”彭国源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冯雨瑶抬起身子,肩膀离开他的手,惊讶地问道:“怎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呢?离我们多远的事儿呀!”
“没死过,当然不知道,我只是这么想而已。其实有些事我没告诉过你,但你有权力知道。”彭国源满脸忧伤地说。
冯雨瑶直起身子,她要知道彭国源即将告诉她的事有多么重要,急切地说:“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想知道。”
“我身体不太好,有些小毛病。”彭国源很忧郁。
“什么病呀?”冯雨瑶关切地看着他。
“也说不上,肾有些问题吧!”彭国源指了指肾所在的位置。
冯雨瑶当然知道肾在哪里,但这个器官生病,影响可大可小:“怎么啦?影响大吗?”
“现在倒没什么,以后就说不清楚了。”彭国源是这样回答的。
“以后是多久呀?”冯雨瑶急切地问。
“这个谁也不知道,但肯定不是现在。”彭国源摇摇头。
“你检查了吗?医生怎么说?”冯雨瑶想医生一定已经给了他合适的建议,而他也一定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
“没太大事儿!”他的表情很痛苦,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冯雨瑶从他沉重的表情看得出,好像事情没有他说的这么简单。但既然他不想说就不要逼他。“那我们还有时间,努力挣钱,吃药治疗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啊!有的是时间,没事儿的!”彭国源既而又轻松地说:“只是要让你知道,这样才是对你的尊重。毕竟我们以后还有那么长的生活,这种事儿还是告诉你比较好!”“谢谢你,我接受,一起承担就好了!但你一定要记住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少喝酒少抽烟。”冯雨瑶语重心长地说:“要早知道你身体不舒服,一定不会让你喝一滴酒,从现在开始不可以喝,更不许偷着喝。要让我知道了,有你好过的。”
“我记住了!”彭国源认真地点点头说:“从现在就管这么严,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冯雨瑶心里一阵窃喜,心想这男人算是完全和自己走到一起了,连以后的日子都已经考虑进来。
“知道吗?没遇到你之前,我每天的生活都很乏味,没有一点什么可以让我觉得兴奋。”彭国源动情地说。
“是吗?那遇到我之后呢?”冯雨瑶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想法。
彭国源转着眼珠想了一下:“从遇见你之后,我每天干活都有劲了。最大的期盼就是能到你工作的餐馆里去帮忙,好偷偷看你几眼”
“是吗?我有这么大魅力?”冯雨瑶红着脸问道。
彭国源举着手装作对天发誓说:“一定有,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有吸引力的女人了,要不然我整天跑去做苦工,白干?”
“你自找的,活该,没有请你。”冯雨瑶调皮地说。
“不过后来知道你有了男朋友,特别是见过他之后,我这心都凉了,拔凉的”彭国源有些黯然,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小。
“那你为什么还死皮赖脸,贴上来干嘛?”冯雨瑶故意激他。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想每天能看到你心里才安,可能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吧!”彭国源淡淡地说,那神态很是潇洒。
“谢谢你,我当时不知道,而且我有他,所以并没有太注意你!”冯雨瑶有些抱歉,他怕伤了男人的心。
“没什么,有志者事竟成嘛!这不还是让你上了我的床吗?”彭国源嘿嘿地笑着,一副邪恶的样子。
“你好讨厌,还不是被你骗了。”冯雨瑶举起小手想要打他。
“你可是心甘情愿的,千万别说我骗你哟!到时候我给你家人没个交待,哪有脸去见他们了?”彭国源越笑越开心。
“呃!你什么时候知道你身体不舒服的?”冯雨瑶突然转了一个话题问道。
“去年吧!去医院检查之后才知道的。”彭国源也变得严肃起来。
“平时生活有影响吗?”冯雨瑶很关心他的感受。
“那倒没有,只是以后可能有影响,现在没什么。”
冯雨瑶抚摸着他的额角轻声地说:“我们一起面对,现在这社会还能有什么病算个病,吃药就好了。不要担心,别把它当成一回事儿”
“谢谢你,以前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说过。”彭国源表现得十分感动。
“那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所以肯定没人跟你说嘛!”冯雨瑶敲打着男人的脑袋说:“要是也有人这样子跟你说话,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就惨了!”
彭国源当然明白她要表达的是什么,心里微微地抖了一下,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他镇定地说:“没等到你之前,哪有机会这样和别人说话,而且我只想告诉我最亲最爱的人,这个人现在就是你,以后永远都只能是你。”
“呵呵!你自己说的话一定要记住,不可以反悔,否则没你好日子过。”冯雨瑶指着男人大声警示说。
“没有你之前,我总会胡思乱想。特别是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之后,我就像是没有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位置。”彭国源悲哀地说。
“别说那么悲,不就是个肾病吗?又不影响什么。”冯雨瑶觉得只要正确面对,没什么大不了的。
彭国源睁大眼睛,装作很诚恳的样子问:“真得不影响吗?我行吗?”
“什么行吗?不好好的吗?”冯雨瑶惊奇地看着彭国源,她没有理解他这是在说什么事儿,所以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彭国源用肩膀碰了一下冯雨瑶,神秘地说:“你觉得还行?”
“什么行不行”突然冯雨瑶明白了他是指的什么,大声地骂道:“你个坏蛋,我说什么呢?你一天就想这个问题。”
彭国源追问道:“说老实话,行不?”
冯雨瑶深深埋下头,半天不语。在彭国源的一再催促下才轻轻地点了两下头:“反正我觉得应该就是这样子的啦,蛮好!”“嘿嘿,好就好!”彭国源开心地说:“我一直担心呢!肾不好你会不满意。”
“你把我想成什么了,我要你这个人,难道你不好我就不要你了吗?”冯雨瑶解释说:“走到一起不容易,关键是你要爱我就够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谢谢你让我释怀,在这之前,我一直都担心着这方面的事情。”彭国源轻松了许多。
“真没事儿,你不是说了嘛,没什么影响的,就你刚才说的那方面的感觉,反正我还是很满意的,你就放心吧!”冯雨瑶说得非常诚恳。
彭国源进一步解释说:“你知道吗?没有问你之前,好多时候连天都是灰色的。整个人就像陷进黑夜里,凄冷而孤独,找不到什么办法将这事情说出来。你明白的,这种事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你已经很厉害了,反正我是这样认为的。”冯雨瑶说:“既然没有什么影响,就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好吗?以后的影响我们提前预防就好了。”
“你真觉得我厉害呀?”彭国源死皮赖脸地说。
“在此之前我又没试过,反正你给了我,我觉得很好所以不就厉害咯!”冯雨瑶假装生气地说。
“嘿嘿,那也是!要你有对比了我才害怕呢。没有吧?”彭国源调侃地问她。
“切,说什么呢?”冯雨瑶真生气了。
“别,别,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知道我的雨瑶是最好的!”彭国源开心地说:“只是想给你最好的,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但我努力。之前很担心肾有问题会让你不满足,现在一切都没问题了。”
“在爱的面前,外来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重要。只要你爱我,即使你真的不行,我一样会爱着你的,何况你很好。”冯雨瑶这样肯定地对彭国源说:“如果没有爱,其它的无论能得到多少,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关心,也抵不住心中的那份冰冷。”
彭国源轻吻了一下冯雨瑶的额头,将她额角的发丝整理了一下说:“我会给你爱的,会爱你一生一世,永远不会变。身体上我一样会努力给你更好的,我要让它变成最好的,像我的心一样对你。”
“你少来,不要脸的东西。”冯雨瑶又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我就不要脸了,在你面前我什么都不要,全部都给你,包括脸。”彭国源什么时候也学得如些的油嘴滑舌。
冯雨瑶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意思是在打他。“你不要脸,这是什么?”
“这是给你打的,你哪天不开心了,就打一下。”彭国源鼓起腮帮子。
“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不能后悔。”冯雨瑶说。
彭国源嘿嘿地笑着说:“但你一定要保证像刚才这样轻轻地打才可以,不可以打重了,要不然的话我可不依你。”
“你废话,要像刚才那样还叫打吗?”冯雨瑶生气地说。
“好!好!好!我保证不让你生气不就完了吗,也就不用讨论怎么打的问题不是?”彭国源懂得怎样哄人开心,一下子就将冯雨瑶又逗得乐起来。
“睡觉觉了!”彭国源提醒冯雨瑶
看她似乎已经做好了睡觉的准备,于是他又说:“我要摸摸你!”
冯雨瑶娇羞地说:“你就知道摸摸,还知道什么?”
“这就是我的本事”
“无聊”
彭国源一把将冯雨瑶按到被子里,自己也跟着躺下:“明年我还想你给我生个胖儿子呢,这不摸怎么能行呢?”
灯灭了,黑暗里冯雨瑶娇羞地将头埋起来,满屋子都是暧||昧温暖的气息。这样的感觉对于她来说,可能是这十八年来最美妙的,最动心的感受。从没哪件事能让她如此愿意去接受,从没哪个人能让她如此用情地爱,从没哪种感觉让她如此用心去寻觅。
“你说过你会爱我一生一世的!”
“永远不变,说话算数!要有下辈子你还愿意的话,再爱你一世,怎么样?”
“油腔滑调!”
“你喜欢”
这便是爱,是一种已经升华到最终境界的爱,也许很难有人会再从她的生命里将彭国源这份爱替换掉。一路走来,这些年的岁月里有太多酸楚。即使有一些短暂的快乐,却从没彭国源带给她的这么满足,心理上终于找到了依靠,生活里也有了伴侣。也许她的人生从这一刻便会是一个新的开端,不是也许,这是她的期盼,一份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