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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长这么可爱,真是一种罪过。”
太阳晒屁股,薛宇睁开眼,昨晚那一场迷离梦境也跟着醒了。
眼下唯一的正事占据她脑海该如何帮萧士诚找个温柔体贴、美丽大方、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拨开他乱七八糟的散发仔细一瞧,乖乖隆咚锵,真是不得了,萧士诚的“美貌”竟然二十六年不变耶!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如此一张清秀可爱得媲美健康宝宝海报的娃娃脸,教她上哪儿再找出一张足以匹配的脸孔,搭成一双?存心折腾死她嘛!
“该死的诚诚!”忍不住k了他的头一记。
“唉哟”萧士诚在睡梦中被打醒,还以为自己又摔下床去,下意识地揉着腰。“好痛!”
真是被他气死了,她打头、他揉腰!所以说,她的手痒难耐实在是其来有自,再k他一下。
“你给我清醒一点啦!”
萧士诚愕然的眼一跟她对上,这才猛地惊觉自己正好整以暇地躺在床上,手里还搂着今生最爱的女人。他居然一整夜都没再掉下床,一晚好眠到天亮,她果然是他的最佳“护栏。”
“早安,小薛。”他笑得好不纯洁,更加激得她心火中烧。
“你的手在干什么?”用力捏了他搂住她腰部的手,心情不爽,情不自禁就想迁怒。“哇,小薛,好痛!”
“笨蛋,小薛不痛,痛的是你啦!”抬脚踹开他黏在她身上的躯体,却见他一张可爱娃娃脸突然扭曲变形,铁青得可怕。“喂!你怎么了?心脏病发?”
不大像!有人心脏痛是跪着、弯下腰、全身缩成一团吗?
禀持“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古训,萧士诚硬是咬碎了银牙,不教两泡英雄泪冲出眼眶。
但真的好痛!不得不怀疑小薛是否真有心做他老婆?她这样摧残他,存心守活寡吗?
得不到答案,薛宇向来比纸薄的耐心倏然粉碎。
“喂,诚诚,我出任务这几天,你是不是又二十四小时蹲在实验室里,不吃饭、不睡觉,净搞那些没用的屁发明?”口气非常凶恶;她打算,他敢点一下头就马上捉他进道馆,操他个三天三夜,非把他那个阿婆仔身体,操作硬汉不可。
萧士诚痛苦地摇头,巨疼暂时夺去了他的语言能力。
“那为什么你的身体这么差,连我一脚都挨不起,你到底是怎么锻炼的?”
有人练身体是专练这个部位吗?该怎么练,它才能强壮得受得住她一记脚力?
萧士诚着实迷惑了。
“唉!”他的迟钝有时真教人气炸心肺。“好啦!是我踢得太大力了,我道歉,对不起,踢伤你哪里了,我看看。”
别扯了,这地方怎能随便任人参观?中国最后一个处男决定豁出命去,死守住他的贞操。
“喂!再婆婆妈妈的,我要生气喽!”
“我我已经不痛好了!”他咬牙,满额头的冷汗却出卖了他。
开什么玩笑,这地方要给葯酒推拿下去他打个寒颤儿。
“小薛”“嗯?”
“我已经没事了,真的。”死也要给他站起来,为了他的后代子孙着想。
但弄得他受伤,却是罪该万死。
“小薛,我真的、真的、真的没事。”
婆婆妈妈!薛宇翻个白眼。“你是不想让我治疗吧?算了,我送你上国术馆,叫跌打师父帮你吧。”谁教他们是“好兄弟”她发过誓要保护他一辈子的。
“小薛,我”实在是很不想违逆她的好意,但就算是宝芝林里的黄飞鸿再世,只怕也是帮不了他的。
“我去开车。”
“等一下,小薛。”太急着追她,他左脚绊右脚,跌得好不愧狈。
“诚诚!”太惨了,她这个保护者实在有亏职守。“摔着哪儿了?疼不疼?”
她担心地扶起他。
“不疼。”
“额头都肿了,还说不疼?不行,一定要送国术馆。”
“小薛,如果你非送我去看病不可,我建议你,送我上医院,挂泌尿科的诊号。”
“泌尿科!”她的视线从他额头上的肿包直往下移。
随着她的眼光进驻目的地,他脸上的红潮泛滥成灾。
“你是说,我踢到了你的那里!”她的肢体语言比她的口才更犀利,一指指向受创患部。
萧士诚吓了一大跳,只顾焦急躲避,却险些一头往后栽倒。
“哎,小心点儿。”薛宇迅速地伸手一拉。多亏她手脚俐落,否则今早他向救护车报到定了。
“谢谢。”
“我踢你,你还跟我说‘谢谢’。”换成别个男人,怕不早掐死她了。
“是谢谢你扶住了我。”疼痛显然已逐渐退去,温柔的微笑再度漾满他敦厚的脸庞。“而且已经不大痛了。”
“那”薛宇确定是女人,但好奇心人皆有之,只是她的稍稍比一般人大上一倍罢了。“可不可以给我看看?”
“不行!”处处迁就她是一回事,但贞操比性命更重要,除非结婚,否则她想都别想!
“小气,我们小时候都一起洗澡的。”
“打从进国小开始就没有了。”
“有什么关系?我们连裤子都穿同一条,只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小薛。”一向欣赏她的心直口快,但这一点例外。“男女有别,而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样的暗示够清楚了吧?
“废话,难不成我还会和女人做‘兄弟’?”
她不懂!萧士诚很哀怨地发现,他们之间的感情真的是太好了,好到男女不分这样的一对青梅竹马,结婚后,真能建立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他不得不怀疑,是否该从现在起,教导她夫妻间的情事?虽然他个人比较向往洞房花烛夜,但事有轻重缓急嘛!
“小薛,我是个正常的大男人!”他重申一遍,猛然拉过她,有些生疏的唇笨拙地覆上她的。
这已经够吓坏她了,但真正教她心脏病发的,却是那抵在下腹部的灼热。她虽然看不见它,可那坚挺的热浪却源源而来地滚烫她全身的血液。好可怕!她迷乱地推开他,慌不择路地往外跑,感觉每走一步,那方才被他坚挺抵住的地方就多融化一点。
被他夺去的不只是初吻,还有她正常呼吸的能力。
“诚诚疯了!”对他的蠢动,她只能定下这个批注。“约莫是禁欲太久了,居然连‘好兄弟’都想下手,下一步”想象他饥不择食的画面,薛宇把自己吓得软脚。
不行了,得尽快帮他找个女朋友,否则以现在爱滋病横行的速度,他随便乱来,难保不会引火自焚,届时,她可怎么对得起他萧家二老及列祖列宗喔!
“大家”踢着门槛,萧士诚几乎是一路滚进会议室里。“早!”
“社长,你再这样摔下去,总有一天会摔成白痴的。”爱情生活幸福快乐的左士奇最新多了点慈悲心,走过去扶起萧士诚。
“这你就不懂了,小表,等薛宇出公差回来后,社长马上会由白痴变成天才的。”上官金迷眯眼损他。
“小薛昨晚回来了。”他已经完成变成白痴了。
回想起今晨那个吻,甜美甘纯得恍似仙露佳酿,令他只想沉溺其中,醉个彻底。所以今早他不敢开车上班,就怕被警察逮到,做酒精测试,会发现他体内的酒精浓度竟高达百分之百。
吻她的感觉真好,那么想必抱她的感觉会更甚,好生期待他们的婚姻,老妈总算没白生他下来。
“社长,你做坏事了喔?”身为过来人的左士奇邪笑地撞撞他的腰。“老实招来,上到第几垒了?”
“咦?”萧士诚张口结舌。
“他听不懂这种暗示啦!”上官金迷贼笑兮兮。“社长,接吻、爱抚、做ài,说吧!你做了哪一项?”萧士诚瞪大眼睛,脑中转得都是薛宇香甜诱人的滋味。别看她平常大剌刺的,像个莽撞的混小子,那两片粉嫩欲滴的樱唇却是不可思议的酥柔绵软,稍微一吻彻底融化了,浓郁芬芳的香味充塞口鼻,直甜入骨髓里。
“我看别问了,”左士奇轻耸肩。“再问下去,我怕他要流鼻血了。”
“真没用。”上官金迷忍不住轻啐一口。“社长,回魂了!会客室里还有一件案子等着你去接。记住,最近物价上涨,咱们的佣金也跟着调整了,不准你给人家打折,听到没有?”
“神风万能社”的案子一向由“美女老大”和上官金迷负责接洽“美女老大”失踪后,一切事务转交上官金迷处理。本来萧士诚是不管这么多事的,但有些客户,不知是自识太高亦或不信任女子,常常一进门就指定社长服务,碰到这种人,萧士诚只有辛苦点儿了。
“知道了。”萧士诚拿起汇率表走进会客室。
沙发上妆扮新潮的美艳女郎马上端起明媚诱人的笑容。“萧社长吗?”
“我是。”他看了一下客户简介资料。“伍小姐,你好。”真想建议她把这份媚笑拿去送给上官金迷,或者在委托费用上还能打点折扣;对他笑,根本半点好处都捞不到。
“呵呵呵,我结婚了,是伍太太啦!”说着,她一记勾魂媚眼准准地扫过萧士诚认真敦厚的脸庞。“倒是萧社长,想不到你这么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
“哪里。”他拘束地轻咳两声,实在不擅长应付这种事。“伍太太是想委托寻人?”
“是啊,人都失踪快一个月了,那些个警察半点用处也没有,每次问都说尚无消息。萧社长,你一定要帮我找到他。”
萧士诫看着这次目标的照片,年轻的脸庞、五颜六色的头发,是个十五、六岁的惨绿少年。
“这位是”“我儿子啦!伍扬,今年十六岁,他们那一伙的都叫他皮蛋。”伍夫人又拿出一张照片,坐在萧士诚身边。“他有两个死党也一起失踪了,左边长头发的叫老k,另一个是jj。”
她越坐越靠近,把萧士诚给挤得差点掉下沙发,他忙不迭站起来。
“伍夫人,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快帮你把儿子找回来的。”
“我娘家姓方。”她含羞带怯地轻扯萧士诚的衣袖。“我本名方楚楚,你可以叫我楚楚。”
“伍太太!”好恶心,敢情她是跌进香水桶里了?怎么身上那香味儿这般的呛鼻。
“萧社长,想不到你这么容易害羞!”她一指轻刷过他胀红的脸颊。“呵,好烫啊!”“诚诚!”薛宇闯进来的正是时候。
伍夫人另一只手还来不及搭上萧士诚的肩,就这么诡异地定在半空中。
险险逃过一劫,萧士诚闪得飞快。
“小薛,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可是你们”薛宇还搞不清楚会客室里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那女人一脸哀怨、好似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而萧士诚却是副劫后余生的庆幸。
“萧社长,你们的警卫大概要换人了,怎么社长在谈事情时,还随便放闲杂人等进来?”恼羞成怒,伍夫人张起了全身的硬刺。
薛宇被刺得莫名其妙,转问萧士诚:“你们在谈事情?”
“已经谈完了。”他温和的嗓音倏然低了两度。“伍夫人,你儿子的事本社会尽快处理,现在我要谈另一件事情了。”最恨有人损薛宇,他难得冷下了脸,摆明着送客。“你”大概是第一次被男人拒绝,适应不良;伍夫人火冒三丈地怒哼。“希望‘神风万能社’不是浪得虚名,否则哼!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她撂下话后转身离去。
斑跟鞋重重地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差点将一室的沈静燃成火窟。
“搞屁啊!”薛宇丈二金钢摸不着头绪。“诚诚,那女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威胁吗?”
“委托寻人。”
“找谁?”
“失踪一个月的儿子。”他把委托书递给她看。
“去,我要是她儿子,有这种老妈,我也要离家出走。”仔细看了看委托书。
真巧!与她刚逮到的伍胜夫同姓。不过听说伍胜夫混黑道后,就抛弃了发妻、子女;亲人间也几乎全断绝了往来。她没详查,毕竟伍胜夫犯罪又与他的家人无关。“这对母子的长相还真是天差地别。”
“可能不是亲生的。”他注意到那伍夫人今年不过二十九岁,若有个十六岁的儿子,那她不就是十三岁生子?太扯了。
“哈!难不成这混帐小子是最新版的‘灰公子’,因为难忍继母虐待才离家出走?”
“什么?”
“被继母虐待的女儿叫‘灰姑娘’,那被虐待的儿子不叫‘灰公子’,叫什么?”
她那种莫名其妙的联想力有时候真叫人吐血。
“你喔”萧士诚轻笑地搂着她的肩,漆黑的眸里漾满深情的宠溺。
“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形容词?”她反射性地捶了他一拳,谑笑的眼神却在对上他的后,被里头的激狂灼伤了心扉。
太诡异了!他为什么用那种火辣辣、赤裸裸的眼光看她?难不成他今晨的疯病还没痊愈?
她下意识地捂住嘴,防卫性地蹦离他一大步。
“诚诚,你不舒服?”
什么叫欲盖弥彰,萧士诚此时正深刻地体验着。她不掩唇还好,她一动,他即情难自禁地想到吻她的甜美,头壳里的脑浆又开始发糊。
“小小薛,我想放假那个”
“你发烧喔?”她野生动物的直觉,感到他的危险性已经降低了;她小心翼翼地接近他一大步,一手搁上他额头。“哎,温度真的有点高耶!”
哇呜!她的红唇就在他眼前如花般,轻颤地开合着,艳红的丁香在雪白玉齿间隐约可见。他忍不住心跳加速、再加速。
换个经验老到的男人,怕不早卯起来亲吻加告白了;再麻烦的女人也能手到擒来。
但坏就坏在萧士诚是个爱情生手,他只敢看,也只敢在心里想。要不然,交往二十六年了,哪会在今晨才初吻,儿子怕不都好几个了。
“诚诚,你是不是太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未来数天,她已经给他安排好一连串的相亲活动,他可千万不能在这时候倒下去。
“喽?”他的注意力根本无法从她的红唇上移开,她说再多话,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他的迟钝病又犯了。薛宇忍不住摇头,这时候跟他谈正事无异是对牛弹琴、浪费力气,还是等晚上他清醒点儿再谈吧!
“今晚煮我的饭,我要去你家吃饭,我们来谈谈你的终生大事。”“咦?”终于有四个字在他脑?锿a羝塘恕!爸丈泶笫拢俊?br>
“是啊!你二十六岁了,也该娶老婆了。”
“小薛!”他以为这就是求婚词了,激动地跨前一步,想要抱紧她。唯一的失算是脚下那双有点大又不会太大的皮鞋,它在太用力的情况下,突然飞了出去。“啊!鞋子”然后,它直直飞上了对面薛宇的脸。“小薛,我”
“没关系的,诚诚。”看吧!这样一个糊里胡涂的宝贝叫她如何放心的下?
他憨憨地笑,鞠躬又哈腰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生气,你不要太激动。”把他拉到沙发上坐着,对两人的生命安全都比较有保障。“你很想结婚对不对?”
他一颗脑袋点得只差没得脑霞荡。交往了二十六年,说不急那是骗人的。
难怪早上会莫名其妙吻她!想必他也为自己的迟钝、交不到女朋友,而忧急如焚吧?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我发誓一定在这次的休假期限内,帮你建构出甜蜜幸福家庭的蓝图。”如同她以往立誓保护他一辈子一样。她行动力十足地冲出万能社大门,为他的终生大事打拚去了。
得到时间性的允诺,萧士诚开心得下巴落地,久久捡不回来。
打开会客室入门走进来,准备收回委托书的上官金迷被他那一脸痴呆样吓了一大跳。“社长,你的灵魂是被哪一只狐狸精给勾走了?姓伍的?还是姓薛的?”
他圆睁的眼珠子突然转了两转,猛地跳起来抱住她。
“金迷,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小薛答应跟我结婚了”
“可怜!”上官金迷摇头。“为你的余生哀悼,阿门!”她在胸前划个十字。
“谢谢!”他乐昏了,哪还管得着她说些什么话?兴冲冲在她额头印吻了一下,又叫又笑地冲出去,逢人便亲。“我要结婚了、我要结婚了”
好半晌,上官金迷才回过神来。“嗯,萧士诚,我的亲吻是要算钱的,一千块拿来”
吃过晚餐,薛宇窝在萧士诚屋里看电视。她是有所为而来的,却不想一整夜都浪费在谈论“相亲”问题上。
反正他绝不会违逆她的要求,而她更不可能害他,所以一切她决定了算。
“诚诚,我租了一张影碟,要不要一起来看?”
“等一下!”他正在厨房里洗碗,并准备饭后水果。
待一切整理妥当,萧士诚端着水果盘走进客厅,薛宇一下子跳到他面前。
“诚诚,看电影就要吃爆玉米花。”
“喔!好,我去做。”他放下水果,又往厨房里钻。
半晌,两大袋爆玉米花被送进薛宇怀里。
“红袋子里是咸的,蓝袋子装甜的。”萧士诚放好影碟,坐到她旁边。
“谢谢。”她笑眯了眼,半躺在他怀里看电影。“听说这部片子很好看,超级卖座的哟。”
“哦。”他轻颔首,手里自然梳刷着她一头秀丽短发,脑?镒娜词歉魇礁餮氖笛槭荨?br>
“片名好象是‘惊声尖叫’,出租店里那个小妹跟我保证从头到尾绝无冷场,而且不到最后一秒钟没人猜得出凶手是谁?”不管他有没有反应、是不是专心,她一味自顾自地说着。
“嗯。”他哼声。
向来都是这样的,两人独处时,相依相偎着,他想他的事,她说她的话:他一边听着,随口漫应,贪的不是温存或沟通,那种东西在二十六年来的日夜对看中,早厌腻了。
如今要的是一种平凡的宁馨,借着漫无边际的谈话,彼此的肢体轻触,将生活里的烦忧与疲惫宣泄殆尽。
萧士诚很满足这样的日子,也希望它可以一直持绩下去。
“去!小妹骗人,什么不到最后一秒钟,没人猜得出凶手是谁?我敢用脑袋来打赌,杀人犯绝对是女主角的男朋友。”薛宇横肘撞了身后人一下。“好无聊哦,诚诚,我已经猜出凶手了,这片子根本没啥儿好看,你帮我看完它,再告诉我剧情,看我猜得对不对?”
“好。”他点头,这才专心看起电影。
薛宇打个呵欠,想着明天该如何找出租店的小妹退钱。拜托!看十五分钟就能猜出凶手的影碟还敢收她两百块,欠扁了,真是!
萧士诚一边注意着电影情节,一边按摩她的双肩;看她打呵欠的样子,就知道她累了,这时候只要稍微帮她放松肩部肌肉,她很快就能睡得深沉又舒服。
“惊声尖叫”描写的是某个学园里发生的一连串凶杀案;萧士诚越看,眉头攒得越紧。
这年头的电影真没几部是符合逻辑的,所以他永远猜不出下一幕剧情的走向;
但在这方面,薛宇就堪称“天才”了。
从前读书的时候,每个老师都说她很笨,可她却对犯罪拥有特殊的直觉,那跟野生动物可以预知灾难一样,她也可以“嗅”得出犯罪者的味道。
所以她当警察当得非常得心应手;人说上帝关了一扇门,就会为那个人打开另一扇窗,薛宇合该是天生的警察料。
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萧士诚盯着电视屏幕,凶手果然是女主角的男朋友,薛宇猜对了。
“小薛。”他轻轻摇醒她,仔细又缓慢地诉说着剧情。“那个男孩因为女主角的母亲破坏他的家庭,所以伙同另一个同学布下杀人计谋”
虽然萧士诚不是个说故事高手,但他翔实的说法却对薛宇的胃口;她时而握拳、时而磨牙,随着剧情进展到最后,她瞪大眼睛叫道:“看吧!我就知道是那两个混蛋杀的,大家都没注意到他们在校园里谈论凶杀案时的那种表情”
望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恁般地神采奕奕、耀眼动人,萧士诚嘴角的笑意更浓。没有人知道小宇的美,她无穷无尽的活力是什么样的美女也比不上的;而这一切只有他看得见。
她说到一个段落,歇了口气。“诚诚,你渴不渴?”
“你想喝什么?”
“可可亚。”
“好!”他们真的是太熟了,熟到她一个眼神、一句问话,他都能轻易地了解其中真正涵义。
这样合契的感觉真好,他满足地笑了。
薛宇看着萧士诚忙进忙出的样子,心想,他真体贴,不过他实在很不懂得装扮,常年罩着一件绉巴巴的实验服,披头散发也不整理,活似个鸟窝,而鼻梁上又架着一只深达千度的超“俗”黑框眼镜;整个人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俗”到最高点了。
难怪都二十六岁了还交不到女朋友,除了迟钝之外,穿着更教人失望,而且也彻底糟蹋了他天生一副好容颜。
是她这个“青梅竹马”的失职,说过要守护他一辈子的,却忽略他至此。薛宇暗怪自己粗心。
但幸好如今醒觉未晚,她花费了一整天的功夫,堪堪把警局里配得上他的美娇娘过滤了一遍,打算明天开始就拖他相亲去。
薛宇对萧士诚可是信心十足,他是有真材实料的,只要稍微雕琢一下,新世纪最佳好男人非他莫属。“诚诚!”她蹦蹦跳跳进了厨房。“明儿个一早,你去理个头、顺便买套新西装,我给你介绍女朋友。”
轰!她的话像道雷,直直地劈进了萧士诚脑?铮鹜蚜怂种械穆砜吮?br>
她说什么?给他介绍女朋友!他们不是早已成了男女朋友了吗?而且决定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介绍女朋友?莫非她心里从来没有他,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作多情!
“我同事啊”薛宇兴高彩烈自顾自地说着。
萧士诚直愣愣地站着,压根儿听不进她任何的话语,感觉一颗心好象地上那只裂掉的马克杯一样,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