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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华酒店的迎宾厅里,布置得高雅大方,到处可见飞鹰集团的特殊标志一只盘旋在天际骄傲而不羁的苍鹰。之眉厌恶地皱着眉尖,为了今晚的宴会,她被迫穿上三寸的高跟鞋,低胸露背的宝蓝色及膝礼服,脸上还得薄施脂粉,一切只因老爸的叮咛。
“小眉啊!好歹也你换下这身t恤牛仔裤吧!这样下去,人家会笑我们余家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那老爸这张老脸要往哪里摆?今晚出席的全是旅馆业的佼佼者,我们余家虽然没落了,可也不能让人看轻了吧!尤其是那个目中无人的总经理,你要他看笑话吗?”
老天啊!她第一次发现老爸也能唠叨这么久,整整二十四小时又四十五分钟耶!最后,她干脆拿出这件早已准备好的小礼服,仿佛她不穿上就犯了忤逆大罪一样。
真受不了,她一定快感冒了。在初春乍暖还寒的时候,把头发盘在头顶上,又露胸露背的,真不是人穿的衣服;老爸还向她保证绝对好看,她自己是没有勇气照镜子,更祈祷过敏症别在这时候显露,否则她就难看啦!
“小表姑,笑一个嘛!瞧你的表情好僵硬,好像被送上死刑台一样。”她今晚的护花使者上扬唤回她神游的思绪,对她笑着。
“我笑不出来,只要想到那男人就要出现,我就无法镇定!你想,他莫名其妙地兼并我们余家大半的企业,多可怕的男人。”之眉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四周,提防隔墙有耳的模样,让上扬笑弯了腰。
但他聪明地不表现在脸上:“小表姑,静观其变吧!我老觉得这件事没那么单纯,余爷一向不肯服输,这回这么轻易地让飞鹰集团入主余氏,这不像他的作风。”
“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我看过公司的营运状况,的确如老爸说的,没指望。现在转手,余氏还有一线生机,若再苦撑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破产。”这也是之眉不得不认输的原因。她再厉害也无法使一个濒临破产的公司起死回生,这样说来,他们其实还欠了飞鹰集团一个人情。只是,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余氏能从蓬勃发展的大企业落到这种地步,难道老爸真的老了?
上扬抿着双唇,对于那几个长辈设计的一连串圈套,他略有耳闻,今晚奉命来观察后续发展。如此重要的任务,他可不敢多嘴泄漏半个字,而且,他也很好奇,那个男主角将会如何!
“小表姑,还是那句老话,静观其变吧!也许这其中会有教人意想不到的事。”
之眉敬谢不敏:“谢了,只要让我看看那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大人物就行了,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是淑女,打算用三十年的时间来报仇,我就不信扳不倒飞鹰集团。”
上扬打趣地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声:“哟!决定重回老本行啦?”
“没错,在商场上跌倒,就要在商场上爬起来,而且,我也没打算这么年轻就不问世事!”之眉自信地笑了笑。这使她看起来容光焕发,格外动人。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君凯,这几天为了负气,一直没跟他联络;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电话愈来愈少,问候也愈来愈短,他到底把她置于何地?
说真的,她很想念他喊“亲爱的”时温柔多情的模样呢!唉!女人,就是洒脱不起来,这是她的悲哀,还是大多数女人共同的困扰呢?
几次想开口跟上扬说,君凯就是当年的转学生,但每每话到舌尖又缩了回去。以上扬的个性,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她何必制造困扰呢?她的问题她要自己解决。
上扬熟稔而有礼地向每位贺客寒暄,解释着今晚的出席。这实在很不寻常,向来极少在社交场合露面的褚余两家惟一的传人,今晚连袂出席,这主人的面子可真不小。
包惨的是,上扬还得向每个人解释他的女伴为什么不是胡知非,而是余之眉。天知道知非现在在忙什么,她有时比他还难得休息一下呢!
突然,大厅一静,主持人上台了:“各位来宾,各位女士,非常感谢你们今晚的光临”
“老套,烦不烦哪!”之眉和上扬一直没离开餐桌旁,享受川流不息的点心大餐。
“有耐心点,没多久就会进入主题了。”上扬老实不客气地拿起心爱的龙虾烧卖,吃得津津有味。
之眉瞪了他一眼:“还说我!你自己也很讨厌这种场合,若不是陪我,你大概不会来吧!”
“答对了,我宁可跟在知非身旁,瞧瞧她到底在忙什么!”他无限惋惜地感慨。
“知非最近在忙些什么?为什么老是不见人影?”
“她和国际探险队到内陆寻找失落的清朝王宫宝藏。她深信那是在动乱时,被百姓们藏起来了。”上扬苦笑了笑“或许是因为她来自清朝,所以对那时代特别亲切,一有风吹草动,她就忙着追寻。”
之眉斜睨了他一眼:“你不怕她回到家乡,触景伤情,突然不回来了?”
“她不会的,我对她有信心。”上扬拍胸脯保证。知非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
之眉笑了笑,突然神情紧张了起来,因为她听到余氏企业的大名被主持人念了出来。
“所以,余氏企业目前名下的旅馆、饭店,各种连锁式经营,自即日起归于飞鹰集团旗下,成为飞鹰集团在亚洲的一处重要根据地,我们对这结果乐见其成”
“狗屎!”之眉发出不淑女的讥讽,而且被接下来的发展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很荣幸的,飞鹰集团的总经理和他的特别助理今晚也来到这里,与大家共同庆祝这段历史的重要时刻。现在,让我们欢迎他们两位。”
主持人把全场的焦点带到两位西装笔挺,高大英俊的男子身上。而令之眉吃惊的是,那两个男人,正是尚君凯和范逸轩!
“这是怎么回事!他竟然是飞鹰集团的总经理!”
上扬的低喃在之眉空洞的心里引起极大的回音。天哪!她又被骗了。
这个超级大骗子究竟还有多少事瞒着她?而且,他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在她被耍得团团转时,他竟然不动声色地收购余氏企业!
他怎能这样对她!在他口口声声呼喊“亲爱的”同时,又在背后狠狠地刺了她一刀!
她突然觉得头好痛哦!不,心也痛!强烈的打击使她脸色苍白如纸,而且摇摇欲坠。
在未上台前,君凯就注意到她了。她稍作打扮之后,显得更冷艳动人、高贵华美,即使数日不见,她还是如他记忆中迷人,而且,他竟然有些嫉妒褚上扬离她这么近。
别急别急,事情就快圆满结束了,到时候他要好好抱着她,低诉这几天的无奈相思。
突然,主持人介绍他的出场,之眉好奇地往这边望来,他兴奋地给她一个微笑。哪知她的脸色骤然大变,仿佛看到什么恶魔一般,颊上失去血色,这令他顿时心痛如绞,恨不得能尽快飞奔到她身边!可惜,他还得上台完成他的任务。
他不情不愿地走上台,眉峰依然紧蹙着,他看到上扬扶着她,往沙发方向走去。可恶!他嫉妒上扬那双手。
“各位来宾,感谢你们今晚的光临!我想,主持人和飞鹰集团有些误会,敝人仅代表本集团向余氏企业致歉。”他顿了顿,该死的,之眉的手竟紧抓着上扬的臂膀,身体有大半靠在他身上。
奇怪了,为什么她碰到那男人不会过敏?
可恶,他恨褚上扬!
“关于收购余氏企业一事,纯属误会,飞鹰集团将不会入主余氏。”咳了声,他把话说完后,就径自走向之眉身旁,丝毫不理会大厅里传来的阵阵私议声。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收并,一下又说没这回事?到底在搞什么鬼?”一个前额微秃的中年人不解地低语。
“毕竟是年轻人,完全没有企业家凌厉果断的本事。”另一名中年贵妇喃喃地说。
然而,附议的人多于存疑者,逸轩则正在安抚已经快濒临疯狂边缘的主持人。
对于这一切,君凯置若罔闻,他大踏步地走向之眉,和煦无害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亲爱的,你今晚好漂亮,虽然我比较欣赏你平常率性的穿着,但偶尔略作打扮,也让我大为惊艳。”
屁股强而有力地挤进上扬和之眉之间,硬是把那碍眼的男人挤出三尺之外。上扬洒脱地笑了笑,默不作声地寻找自己的娱乐去了。
之眉深吸了一口气,拳头用力地往他身上招呼过去:“你这个大骗子,骗得我好苦!既想谋夺我家家产,又想要我,你到底是存何居心?”
君凯讶异地又躲又闪,她的手劲还挺大的:“亲爱的,你误会了,我没有骗你啊!”虽然打在身上很痛,但他还是不敢闪得太用力,以免她伤到自己,而且,那件小礼服,一不小心还有穿帮之虞呢!
“还说没有骗我?你明明是个大人物,却偏偏到‘私人天地,租房子,这不叫骗,叫什么?”之眉捶了一阵,有些累了,更恨的是他完全不痛不痒,她喘了一会儿,重重地捏了他大腿一把。
“冤枉啊!亲爱的,我也是人,也要吃喝睡吧!到‘私人天地’暂居是为了清静;我发誓,在这之前,我完全不知道集团要收并余氏的事。”这是真话,他到“私人天地”纯粹是为了之眉。
之眉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不相信,你根本没一句真话,连工作的事也瞒我,害我为你操心好久,就怕你无法达成那些严苛的要求;你一定觉得很好笑吧!落魄的余之眉竟和富有的总经理约法三章,真是太不自量力了!”
她用力一挣,竟然给她挣扎成功。她急忙逃离他的势力范围,绕到一根柱子旁,隔柱喊话:“我郑重地警告你,婚事没了,我们余家更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尽管拿走那些破旅馆,我发誓在三十哦!不,在二十年内打倒你,教你后悔今天的举动!”
君凯苦了脸,一丝狼狈的热情毫不掩饰地层现眼底:“之眉,别这样,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会拿我们的未来开玩笑!我要娶你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你别过来,”他们绕着柱子打转,根本不管自己已成为大家注目的焦点“你说谎就跟呼吸一样自然,我早就奇怪,为什么你这么轻易地便接受我异于常人的体质,原来一切都是有目的;你一定觉得很委屈吧?要跟我这个怪物一起生活。”
“别这样说你自己!在我眼中,你永远是圣洁、美好,永远是最遥不可及的梦。”君凯真的生气了。他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陪她捉迷藏,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他趁她正在沉吟何谓遥不可及的梦时,他一把掳获她的手腕,稍微一使力,就把她困在怀中。
“嘘,别动,再动就要穿帮了。”他俯身在她耳边低喃,温热的语气使她耳根都烧了起来。
“哪里?快帮帮我。”她蹙着眉尖,紧紧揪着他的衣襟不敢放手“唉!我就说过不要穿这种衣服的嘛!东露一块,西掉一边的,冷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在一旁看好戏的上扬不禁摇头叹息。她这个傻女人还真好骗,三两下就被制伏了,注定这辈子要被君凯拴在裤腰带上了。
不过,君凯也真勇敢,竟公然与飞鹰集团对立,难道这就是他桀骜不驯的一面?他得好好想想才行,一转头,瞥见同样好奇带着关心神情的范逸轩。
他笑了笑,走近身去拍拍逸轩的肩:“老兄,我们来商量一下。”
逸轩再次看了看他的老板,好像已经安全上垒了,他耸耸肩:“非?忠狻!?br>
而君凯努力藏起他得意的笑容,摆出十二万分的柔情,小心翼翼地说:“亲爱的,别气了吧!虽然我隐瞒了一些事,可是出发点绝对是善意的,相信我,我绝不会伤害我最爱的你厂
之眉哪听得进去这些,她只满心“到底哪里穿帮?你不帮我,我找上扬好了。”
“啊?”君凯压根忘了这回事。
之眉火大了:“好哇!连这都是谎话,你还要我相信什么?我根本不能相信你半个字。”说着,就要挣脱他的怀抱,而且使足了吃奶的力气。
君凯忙扯开了她背后的暗扣:“别动,这回真的别动,再动就要青光外泄了。你自己摸摸看,我真的没骗你,扣子松开了。”
她—摸之下,脸色全变了。他的力气太大,一扯之下,背后一排的扣子竟然全松开了:“天哪!我真的要昏倒了,我早说过不能穿这种衣服的嘛!”
她说昏就昏、而且让君凯措手不及。他脱下他的西装外套,及时盖住她的身子,将她安置在长沙发上,半是悔恨半是不安地说:“亲爱的,你醒醒吧!都怪我不好,玩得太过火了,你可别一睡不醒,否则,我会一辈子不安的!”
“总经理,董事长正在越洋长途电话上等着你呢!”主持人战战兢兢地伫立在一旁。
君凯哪有心情理他:“别吵,没看到之眉昏倒了吗?快去拿毛巾来。”
“是。”他忙取来毛巾,还是尽责地说:“可是,董事长还在电话上,他坚持要跟你说话。”
君凯拿毛巾擦拭之眉的额边、两颊,不耐地说:“拿来。”
“什么?”
“话筒啊!不拿来我怎么跟他说?”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怎么有这么笨的人?
主持人终于了解了,憨憨地一笑:“不是用电话,而是卫星连线,董事长已经在电视荧幕上等着呢!”
君凯不情不愿地回过头来,拜托!,什么时候大厅里出现了一个四十八寸的超大型电视,电视上还出现一个他绝不陌生的场景,那是飞鹰集团在纽约总部的会议室;这下可热闹了,所有人都在里面,他懒懒地打着招呼:“嗨!爸、大伯、小叔、艾克力、汤普逊,你们都好啊!”逸轩低声向上扬解释着:“坐在正中央碧眼褐发,五官颇像我上司的就是飞鹰集团的董事长英格先生,他是美日混血儿,而君凯是他和谷忆初的私生子。”
“有意思,他就是你口中的老狐狸?”
逸轩笑着摇摇头:“基本上这几个全是,只不过英格先生最有资格坐上这个宝座,因为他最狡猾。”他指了指左边的中年男子“他是英格先生同母异父的哥哥,日本人川上义雄先生;右边则是英格先生同父异母的弟弟,美国人柏格德南施比尔男爵,他们并列飞鹰集团的左右总裁,一样的狡猾奸诈;而那两个较年轻的是柏格的双生子,艾克力和汤普逊。如果我上司哪天不小心挂了的话,他们就有希望成为我下一任的上司了。”
上扬听得有点头痛:“好复杂。”
“还好啦!你们很幸运,集团中的首脑人物一次全见到了。很多集团里的员工穷其一生还见不了几个呢!”逸轩笑得有点贼,因为他已经看好门的位置,一个不对,先溜了再说,要死也要死在君凯后面,否则,他可是亏大了。
上扬挑了挑双眉,睁大眼睛看这群老狐狸们要如何对付君凯;而君凯正温柔地把之眉藏在自己身后,小心地护着她,这使他对这男人的激赏又增加了几分。
“尚君凯,身为集团的总经理,不假外出已经犯了大忌,又擅自做主将已到手的东进计划破坏。关于这件事,你得自行处分。”英格以标准的英语威严地开口。
哪知君凯以嬉皮笑脸的方式轻松带过:“董事长,如果你的秘书尽责的话,应该会看到我请了三个月长假的签呈,在两个月前就摆到她桌上,至于她有没有递给你,就不是我管的范围了。”
英格先生的眼中透露出几丝笑意:“这样说来,我批准与否,也不在你关心的范围啰?”
“话不是这么说,你们西方人最注重休闲与工作并重,我已经累了好几年了,休息三个月也不为过吧!”
柏格男爵觉得有必要为他的种族说点话:“你休息就休息,怎么又派你的助理范逸轩扰乱我们的东进计划,把余氏的旅馆、饭店又还给他们?”
“小叔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余氏企业并不如我们想象的这么好应付。他们已经在旅馆业称霸了二十年以上,而我们虽然在欧美享有盛誉,但毕竟不了解东方人。贸然行事,对集团来说未必是件好事!”他顿.了顿,扬扬眉又再度开口“而我一来到这里就发现这事的严重性,便火速召来我的助理,让他尽速研拟补救办法,尽量让集团的损失降到最低。”他邪邪地一笑,叫住正想开溜的特别助理“你说是不是啊?逸轩。”
逸轩一听点名到他身上,就苦了脸:“是啊!各位老板们,事实的确是如此,我们的东进计划已动用了近十亿资金,预估并吞余氏后,还得亏损近三亿,这种损耗的速度太快,不值得如此进行,还是停了吧厂
什么?十亿?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着,连之眉也悄悄坐起,好奇而不解地望着这群怪人。
“是吗?这事岂可混为一谈?我们的东进计划还包括日本、韩国和香港,这笔钱并非全用在t市,你把这些全算进去,不合理吧!”善于斤斤计较的川上义雄老练盘算着,直看得逸轩心里直发毛。
“既然中国只是计划中的一小部分,就此罢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君凯仍是从容地笑着“董事长,你绝对想不到,我把东进计划的一小部分资金转往马来西亚发展,获益的程度大过收购余氏。”
“哦?说来听听。”英格先生双臂抱胸地望着自己最钟爱的儿子。他倒要看看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肯承认他的用心良苦,而且他等着看他的儿媳妇,只是他的宝贝儿子把她挡得很紧,看不太到呢!
君凯向逸轩点头示意,逸轩马上掏出记事本:“我们在槟城、柔佛州、吉隆坡等地购买了当地五星级饭店五座,正打算择日动工,将我们的飞鹰标志挂上,正式成为集团中的一员。”
“当然,这得经过董事长的同意,否则,我们不会擅自做主。”君凯加上一句。而由父亲的脸色看来,好像已经大功告成,他不禁暗吁了一口气。
“儿子啊!如果我还是想收购余氏企业呢?毕竟我对t市怀有一份难解的情愫,我就是在这里遇见你母亲的。”他突然提起这个,和他威严的形象完全不符合,马上见到很多人跌破眼镜。
君凯挑起一边眉毛:“就算要怀念我母亲,也不用兼并余氏吧!”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收购余氏呢?”他笑问。
“因为我爱上余震东的女儿,我不许任何人动余氏一根寒毛!”君凯豁出去了。尽管在这么多人面前告白有点尴尬,但他急得顾不得了。
“哈哈,早说不就行了。”英格他们居然笑了起来“儿子啊!你想不到的应该是根本没有东进计划吧!”
“什么?”逸轩和君凯互望一眼,一致瞪向那群人。
“东进计划一开始是有的,而且也进行了好几年,直到你这次不告而别溜到海岛,我们才联络余氏企业董事长跟我们合作,目的是要试试你这小子究竟是不是真心想娶人家的宝贝女儿。”英格摇摇头,笑叹了几声“没想到你如临大敌般既是隐藏身份,又暗地里大张旗鼓,远赴马来西亚积极推动,这倒是大出我们意料之外,也没想到东进计划就这么顺利地进行了。”
“呵呵!所以,今天晚上的庆祝酒会还是得开,为了庆祝我们东进大马有成!君凯,这全是你的功劳。”柏格男爵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看到宝贝侄子一脸鸟样,就够他乐上半天了。
“拜托,你们是哪儿跑来的怪人?这样玩弄人很有趣吗?看到别人为你们疲于奔命应该吗?你们到底有没有同情心、有没有荣誉感?钱多了不起啊!”之眉听不下去了,毫不淑女地自君凯背后伸手一只手臂指着电视大骂,把那群男人吓得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双生子之一的艾克力才揉揉鼻梁说:“堂哥,这就是你念念不忘的梦中情人啊?老天,她还真泼辣。”
之眉一扬手臂,外套差点掉下来,她忙拉好才啐道:“泼辣又怎么样?总比你们这群老狐狸强。”
君凯呻吟了一声,仍尽力避免使她曝光,在她耳边低声说:“老狐狸这字不能说,是他们的大忌讳。”
“为什么不能说?本来就是事实。”之眉重重地以手肘撞了他小肮一记“我们的账慢慢再来算,现在请他们说清楚,为什么我爸爸也有一份?”
英格忍俊道:“一开始他就知道有个男人在打她女儿的主意,而他记得在某次公开场合见过这男人,又不巧和他老爸有点交情,所以一状告到我这里,这样你明白了吗?”
简言之,就是姜是老的辣。之眉忿忿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所以,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好的圈套;尚君凯,我们的婚事完了,你和你的东进计划结婚吧!”
她又狠狠地踢了君凯一脚,飞快地跑出大厅,连上扬也来不及拉住她。
“之眉哎哟之眉,你听我说喂,等等我。”君凯忍痛追了出去,一场闹剧就此打住。
这群老狐狸们有点惋惜,没能看到最后,趁着酒会上一团混乱之际,忙结束了这次的卫星连线。
“老弟,他好像有点手忙脚乱,看来,那女孩是他的克星。”川上义雄毫不掩饰他对之眉的好感,有活力又不怕他们的女孩不多见了。
汤普逊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那也没什么不好,说实在的,我很想看看堂哥冷静的外表下究竟藏了多少情绪,我已经看腻了他那张扑克牌脸。”
“是不是我们给那孩子太多压力,以至于他处处防着我们,连有了心上人也秘密行事,深怕我们介入?”柏格细腻地注意到君凯一直挡在之眉身前,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让她暴露在他们面前。
艾克力哼了一声:“太小题大作了,我们又不会对他怎样,顶多也只是糗他一阵子而已,堂哥太小气了吧!”
“不管怎么说,先把范逸轩召回来再说,有他在堂哥身边净出些鬼点子,让我们防不胜防。”汤普逊建议着。他颇想有个如此得力的助手。
“我看是你自己想得到他吧!”知弟莫若兄,艾克力莫测高深地笑笑。
“哼!别把我说得好像同性恋一样。”汤普逊厌恶地说“虽然他长得是很迷人,但我看重的是他的执行能力,你以前不也在怀疑他和堂哥有一腿?现在证明堂哥爱的是女人了吧!”
艾克力还想狡辩,柏格却不耐地出声了:“好了,你们兄弟能不能安静一点,一个老想别人的助手,怎么不自己去找一个;而你,艾克力,别作那种无谓的臆测。范逸轩有自己的想法,全集团里,他摆明了只听君凯的命令,你再谣传也无济于事。”
“老弟,你在想什么?是不是想去t市了?”川上义雄突然问道。坐在一旁不出声的英格顿时成为焦点。
“还是你最了解我,看君凯这次这么大费周章地追女孩子,令我想起当年我追求他母亲的情景。”英格的嘴角因沉思而上扬,眼角眉梢全是无尽的爱恋,这使得两个小辈看傻了眼。
没想到,飞鹰集团最不苟言笑,最冷酷无情,面对自己亲生儿子也极少表现出.温情的英格先生,也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川上义雄对这答案并不感到意外:“这次你打算告诉他真相了?”
“你是说忆初的事?哦!不,这是我一辈子后悔的事,我不会说,就让他误会一辈子好了。”英格挥挥手,拒绝讨论。
“你不怕他又躲你躲得远远的?尚君凯这孩子极敏感,他选择不从父姓,也不从母姓的固执个性,难道还不能使你看出来他不愿让母亲为难,又不愿如你所愿的激烈反抗性格?”川上义雄理智地分析,清楚地记得那年当小君凯被带到纽约来时,像是一直畏畏缩缩地惧怕着什么,然后随着慢慢长大,就转换成那副冷酷的扑克脸了。
英格皱着眉头沉思着:“我必须好好想一想,他母亲的事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等一阵子应该也不会有问题;我最担心的还是他的婚事,你们都看到了,那女孩很有个性,硬是不肯原谅他呢!”
“哈哈,所以你决定飞去t市,助他一臂之力?”乐观的柏格如此猜想。
“完全正确。”英格笑了起来,匆匆结束这次的聚会。因为时差的关系,纽约此刻还是清晨呢!不少人在离开会议室后就直接回房睡回笼觉了。
而英格兴致勃勃地整装待发,他迫不及待想见见他那口无遮拦又活力充沛的儿媳妇了。
“呵呵,老狐狸,很久没人敢当我的面叫这个名字了,说真的,我还挺怀念的!”抹抹略显疲惫的脸,看到儿子这么努力地追求女孩子,他想不服老都不行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