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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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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呀!”朱葑沄隔天一醒过来,感到头痛欲裂,连脖子都好痛。

    “痛死活该。”江幼真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幸灾乐祸的说。

    “幼真,我怎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事吗?”

    “我做了什么?”朱葑沄对于自己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昨天告诉我你又失恋了,心情很难过,要我陪你去借酒浇愁。”她一一的提醒她。

    朱葑沄点点头,这些她都还有印象。“我还记得我们到pub喝酒,可是我记得我并没有喝很多呀。”

    “你喝了好几瓶啤酒,然后发了酒疯跑到隔壁桌,对着不认识的男人指着人家的鼻子问是不是男人都想结婚,不但拿了别人的酒一口喝光,还骂人家是沙猪。”

    朱葑沄越听越感到丢脸。“我真的这么失态啊?!”

    “不但这样,人家好心开车送我们回家,你还吐了人家一车和一身。”想想那个叫顾人怨的人,还真是个好人。“后来我从你皮包里拿了钱给他洗车和洗衣服。”

    闻言,她顿时忘了头又痛又昏,迅速冲下床,找到她的皮包。她记得她皮包里还有将近一万块的现金,那可是她这个月的生活费。

    她为了避免和男友分手之后,见了面会尴尬,更不想听到公司那些八卦广播站,天天在她背后道长论短,只好递出辞呈,眼不见为净。

    现在对她来说可是得锱铢必较,一块钱也不能乱花的克难时期。

    “你把我所有的钱都拿给他了!”皮包里的大钞全都不翼而飞,她整个人都傻。

    “对呀!”江幼真看着她那绝望的神情,决定给她一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酗酒。“没道理人家好心送醉得不省人事的你回家,还得自己花钱去洗车、洗衣服。”

    “那也不用全部都拿给他。”

    “喂,人家那可是百万名车,身上穿的是亚曼尼,没叫你赔一套新的,你就该偷笑了。”

    朱葑沄一脸如丧考妣,后悔莫及呀!

    “才几千块,反正快领薪水了。”

    “幼真,我把工作辞了。”

    她闻言忍不住大叫出来。“朱葑沄,你是不是疯了,你不知道现在失业率不断创新高,想找一份工作比登天还难,你竟然自己将工作辞掉?!”

    “我和黄少刚都已经分手了,还在同一个公司,见了面也尴尬,最重要的是,我受不了一些三姑六婆在背后指指点点。”

    江幼真拿了瓶一大早她出去替她买的解酒葯,将瓶盖打开后递给她。“先把这解酒葯喝下去,比较不会那么难受。”

    朱葑沄接过来,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光。

    “对了,你还没说你这第十五次失恋,又是为了什么原因?”

    “少刚逼我结婚,他说不结婚就分手。”

    “像黄少刚这么优质的男人都快绝迹了,你还不好好抓住。”黄少刚才三十一岁,已经是一家公司的业务部经理,年薪百万,可真是青年才俊,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对象,真不晓得她到底是什么死脑筋。

    “不是我不想抓住,而是因为”

    唉

    这是一段说来话长的故事。

    从小,朱葑沄母亲便一再告诫她,她们朱家从她前五代开始的女人就受到诅咒,凡是朱家的女人都有克夫命,只要一结婚,一定会克死自己的丈夫。

    而这样的诅咒并非无稽之谈,且还灵验至极,她的曾曾曾姑婆结婚两年,生了一男一女后没多久,城里疟疾大流行,她的丈夫就因感染疟疾而死。还有曾曾姑婆也在嫁人生下一女后,丈夫便无缘无故的被人打死。

    她的曾姑父因为参加革命也死了,连她的姑父也逃不过命运,因病去世。这些早逝的祖先们,年纪都不会超过三十五岁,可真谓英年早逝。

    因此朱家的女人有克夫命的传闻,让朱家的后代深信不疑。

    她妈妈也因为这原因抱定终身不嫁的念头,可却情难自禁爱上一个男人,于是怀了她后,便离开他,偷偷将她生下,两母女相依为命。

    长大之后,妈妈更是不时对她耳提面命,告诉她朱家的女人所受到的诅咒。

    朱葑沄从懂事开始,就打定主意,这辈子只恋爱,不结婚。

    只是事与愿违,每个和她交往的男人一听到她不结婚,全都马上提出分手,一点也不想浪费时间,甚至没有人会想了解她害怕结婚的真正原因。

    “现在都已经是二00四年了,你还相信你妈妈说的那些荒谬可笑的话!”诅咒?!要是说下蛊还会让人家比较相信一点。

    “如果诅咒是真的,那我就会害死我所爱的人。”朱葑沄害怕的说。

    “这”江幼真虽然不相信所谓的诅咒,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倘若男人娶了葑沄后死掉了,葑沄一定会认为自己是凶手,虽然不是她亲手杀了对方,但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人却因她而死的心理折磨却是一辈子消弭不去的。

    “幼真,我想这就是身为朱家女人的宿命,我除了认命之外,又能怎么办?”

    “你现在还年轻,想再交男朋友有得是机会,但你总不能只要有人向你求婚,最后的结果就是分手。当你年华老去时,该怎么办?”

    “反正现在没结婚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你是个很依赖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自己过一辈子。”如果葑沄是个坚强独立的女人,她并不会担心,但她却是个依赖心比任何人都重的女人。

    这也是她在无数次和男人分手之后,不怕失恋的痛苦很快又恋爱的原因。

    “我妈不也是没结婚,也过得很快乐。”

    “你别忘了,你妈还有你这个女儿,加上有好多个兄第可以照顾你们母女,可你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江幼真真是被她给打败了。“除非”

    “除非什么?”朱葑沄急着抓住她的手。幼真一直都是个智多星,点子特多,她一定有办法。“你快告诉我。”

    “除非你去找个好男人,不要结婚,当人家的情妇,这样你的后半辈子才会有个依靠。”

    “对呀,我怎么没想过当人家的情妇,这样既可以和我所爱的人在一起,又不会克死对方。”她茅塞顿开。

    “葑沄,你可要想清楚,当人家的情妇可是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如果到时对方结婚了,你可能会被他的妻子告破坏家庭,闹上法院去。”

    “不怕,我会找一个害怕婚姻、不结婚的男人。”

    “我很怀疑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她都已经二十五岁了,想法还这么天真。

    “你放心,我一定会很努力的去找,总有一天一定会让我找到的。”

    “那我只有祝福你。”

    江幼真看着好友,她的宿命观真是够八股的了。

    失恋再加上失业,是人生最悲惨的事。

    朱葑沄看着越来越少的银行存款,可没时间让她躲在家里,舔舐失恋的伤口。

    就算失恋了,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她大学毕业都两年了,也工作了两年,但

    微薄的薪水,让她成为时下最流行的“月光族”一员。

    每月五号一领了薪水,隔天房东就会马上来收房租,之后就是一堆帐单、卡费,总是让她过了二十号之后,就得勒紧腰带过日子,这样的理财法,又怎么能存得了钱?

    她打开计算机,在人力银行里丢了无数份履历表。

    摊开报纸,每一间适合的公司,都被她用红笔圈起来,圈得密密麻麻,再一个一个筛选,太远的画掉,耕不好的删掉,就这样挑到剩下五间公司。

    她换好衣服,带着准备好的履历表,将报纸放在皮包里,出门找工作去了。

    一个早上她面试完三个工作,其中一个要她回家等通知,另两个当面就拒绝了她。

    从辞掉工作到现在,都已经半个多月,她也找了半个多月的工作,要是再找不到,她也只好先去找个打工性质的工作来撑过这段失业的日子。

    为了省钱,她中午随便吃了碗鲁肉饭,然后找了一间麦当劳,叫了最小杯的可乐,坐在里头休息。

    双眼盯着玻璃外,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每天与自己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不下数十、数百人,这又何尝不是一种缘份。

    突然之间,马路上传来一道划破天际的煞车声,拉得长又刺耳,让人感到心惊胆跳。

    一辆闯红灯的车,在干钧一发之际,差点撞上一个正要过马路的老婆婆。

    朱葑沄的正义感让她不能坐视不管。她背起皮包,冲出麦当劳往老婆婆的方向跑过去。

    “老婆婆,你有没有受伤?”她先关心老婆婆是否有受伤。

    “谢谢你,我没事。”满脸皱纹的老婆婆看着这好心的女孩子笑了笑。

    她一听老婆婆没事,义愤填膺的走到肇事车旁,敲着车门的玻璃窗。

    沈信邦也被刚刚的惊险给吓到了,待他稍稍平抚受到的惊吓后,他先将车开到路边,再下车。

    “喂,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撞到了人!”她抆着腰,指责着他这个不遵守交通规则的人。

    他掏出皮夹子,拿出几千块。若不是他赶时间,也不会闯红灯,更不会因而差点撞到人。

    遇到这种倒霉的事,也只能花钱了事。

    “这里有六千块,你拿给老婆婆去压压惊。”

    “你不先问问人有没有受伤,你以为我们要的是你的钱吗?”朱葑沄最恨这种以为钱是万能的人。

    他看了手表一下。他快迟到了,再扯下去,要是拿不到这份合约,损失的可不是单单这几千块。

    “老婆婆,你有没有受伤?”他顺着她的意思问了。

    “我没事。”

    “你听到了没,老婆婆说她没事。”沈信邦将手中的六千块塞进老婆婆手中。“垣些钱就给你压压惊。”说完他赶紧上车。

    “你!”朱葑沄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老婆婆阻止了。

    “小姐,我没事就好了。”老婆婆对于她的见义勇为很感激。“你不要为了我和人家吵架,这样我会不好意思。”

    她扶着老婆婆“婆婆,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我现在要回家。”

    “你住在哪里?”

    “我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走路很近。”

    “我送你回去。”

    她扶着老婆婆,两人沿着信义路一路走下去,老人家走路较慢,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走到信义路六段尾。

    “小姐,我就住在那间房子。”老婆婆指着前面一处有着菜园的一间小平房。

    她们进了屋子。“婆婆,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呀!”老婆婆去倒了杯水给她,看她才走这么点路已经汗流浃背。

    “谢谢。”朱葑沄接过开水,一口气喝光。“外面菜园的菜全是你种的吗?”

    “嗯,种种菜,也算是一种运动,骨头才不会生锈。”老婆婆拿了几个塑料袋出来。“你等一下,我去摘些菜让你带回去吃。”

    “婆婆,谢谢你。”她婉谢她的好意。“我等一下还要去找工作,带着菜不太方便。”

    “这样呀,那你找完工作后再来,我摘一些菜给你。”

    看了看表,她暗叫声糟。“婆婆,我得走了,再不走我就来不及去面试了。”她向老婆婆道完再见后,便赶紧离去。

    这么一耽搁,都已经快三点了,这间大公司的面试时间到下午三点为止,她只得忍着心痛,搭出租车赶过去,或许还来得及。

    朱葑沄一下出租车,心疼地付了一百二十块的出租车费,快步冲进侯晑企业大喽。

    “小姐,我是来应征的。”她向一楼的总机小姐表明自己的来意。

    “很抱歉,已经结束应征的时间了。”总机小姐充满歉意的告诉她。

    “可不可以麻烦你通融一下,我才超过十分钟。”

    “真的很抱歉,这是公司的规定。”侯晑企业的总经理是个最重视时间观念的人,就算是迟到一分钟,也不可能得到通融。

    “我会迟到真的是有原因的,我是因为”她看见总机小姐一脸爱莫能肋的表情,想解释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算了,反正这也不是第一个被拒绝的工作,就当她和这家公司无缘。“不好意思,谢谢你。”

    道完谢后,她转身准备赶着去下一间公司应征,可就在要拉开玻璃大门时,却有一只男人的手比她更快一步,抢先拉开。

    铿!她的额头被那个冒失鬼拉开的门撞到了,撞得她眼冒金星、头昏眼花。

    “你这个人出门不带眼睛的呀!”她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发现这个冒失鬼正是害她应征迟到的那个人。“是你!”

    “是你!”沈信邦几乎和她同一时间的叫出来。

    冤家路窄、仇人相见份外眼红,现在再加上这个新仇,两人敌视的目光颇有一触即发的趋势。

    沈信邦没想到因为刚刚的事,再加上找不到停车位,他赶到时已迟到了三分钟,多家广告公司想争取的侯岛企业的广告企画说明会已经开始了。

    等每一家广告公司都做完简介,他带着投影片正想上前说明时,侯岛企业总经理却站了起来,宣布会议到此为止。

    他当场楞住,事后才由其公关经理那里得知这位总经理最讨厌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就这样,一年三千多万广告预算的case顿成泡影,他辛苦了好几个月的努力就这么付诸流水了。

    他真不知道回公司时该怎么交代。

    而这一切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多事、鸡婆造成的。

    “你这个贱女人,都是你害得我几千万的广告飞了,看我怎么”

    “那是老天有眼,要是将广告交给你这种人去负责,那肯定是对方瞎了眼,八辈子没烧好香。”朱葑沄可是一点都不畏惧他的凶悍。

    “你说什么?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我就不会迟到。”

    “我是见义勇为,况且若你不闯红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我也不会迟到,失去面试的机会。”她都没找他算帐,他倒有那个脸怪她,真是做贼的喊捉贼。“我想你的老师一定忘了教你欲速则不达的意思,这次就算是给你一个机会教育,劝你以后别拿别人的生命开玩笑,否则总有一天老天爷会将玩笑开在你身上。”

    “你这是在教训我?!”

    “你不笨嘛!还听得懂我在教训你。”就算是对分手的男朋友,她也从没这么讨厌过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真令人反感。

    “你这欠打的贱女人!”

    “哼!打女人的男人是孬种。”她一点都不怕他,这可是人家的公司大厅,她只要大叫一声,警卫马上就过来。

    沈信邦被气到可说是丧失理智了,他举起手真就要打下去。

    朱葑沄没想到这男人真的这么混蛋,闭起眼睛准备挨下这一掌,然而等了良久,却始终没有疼痛的感觉。

    她偷偷睁开一只眼睛,观察情势,眼前不知何时多出一个男人,正对她展露灿烂的笑容。

    她一见到有救星出现,胆子也大了不少。

    “沈先生,动手打女人,不是君子该有的行为。”顾任远放下及时抓住的手,语气平和的说。

    “哼!”反正这个广告是不可能拿到了,他也不需要再维持什么鬼风度。沈信邦拉开玻璃大门怒气冲冲的离去。

    她朝着他的背,吐了吐舌头,表现出她俏皮的那一面。

    “先生,谢谢你刚刚拔刀相助。”她向救命恩人道谢。

    “拔刀相助?!是不是太夸张了,顶多只算是举手之劳而已。”顾任远笑笑地说。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刚才那一掌要真打下来,她的脸颊铁定乌青瘀血,会肿得跟面包一样。

    有外伤就算了,还有可能得内伤,会气上大半年。

    “你不记得我吗?”他刚刚一定出电梯,就认出她来,想他也俊美似潘安,她竟然忘了他,真伤他男人的自尊心呀!

    “我们曾经见过吗?”将他从头到脚仔细的看了一遍,她对他完全没印象。

    “你来这里做什么?”他还以为她专程来报恩的。

    “我来找工作,可是已经错失了应征的时间。”

    “你有带履历表来吗?”

    她赶紧从包包里拿出履历表,交给他,心中重新燃起希望。她并不认识他,所以这应该不算是靠关系,更不是走后门。

    彼任远大略的将她的履历表看了一逼“你跟我到我办公室坐一下,我给你一个机会。”

    “谢谢你。”额头被玻璃kiss,总算没白撞。

    他带着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并交代秘书泡两杯咖啡进来。

    朱葑沄从他办公室门上贴着烫金的“副总经理室”名牌,才知道原来他职位这么高。

    “你是这间公司的副总经理呀!”他看起来还很年轻,竟是国内十大企业的副总经理。

    “你要喜欢这个位置,我让给你好不好?”

    “你在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他不但一点都没有高级主管那高高在上的威严,讲话还挺幽默、风趣的。

    “你知道我是开玩笑的就好。”

    门外传来两道敲门声,接着他的秘书端了两杯咖啡进来,很快的又退了出去。

    “我可不可以请问你一件事?”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贵公司应征人才,都由副总经理亲自面试吗?”

    “你以为我吃饱了没事做,公司一个月花二、三十万请我来,就只为了做这种事吗?”这太一污辱他的专业能力了。

    “那你为什么会亲自面试我?”

    “你真的记不得我吗?”他再问一遍。“你还记不记得约半个月前,你到一家pub喝酒的事?”

    “你怎么知道?”朱葑沄惊讶的问:“难道你是”

    “看样子,你还没醉得太厉害。”

    “对不起,对于那天的事我是一点也不记得了,我所知道的事,全都是我朋友后来告诉我的。”她一想起那天将他吐了一身,便感到非常的不好意思。“真的很抱歉,听说我吐了你一身一车。”

    “没关系,送洗就好了。”

    “不知道那些钱够不够?”

    “你说你朋友从你皮包拿的那些钱吗?”见她点点头,他澄清道:“我没拿呀!”

    “你没拿?!”她大叫出来。“可是幼真明明告诉我,她将我皮包里的钱全都赔给你了呀!”

    “她是要赔给我,不过我没收。”看来她的朋友暗杠了她的钱。

    “那这样不是让你破费了?”

    “你放心,自然有人会赔给我。”

    “喔!”朱葑沄头又低了下去。

    “那一天你是因为和男朋友分手,心情不好才去喝酒?”

    她点点头,头低得都快碰到桌子上了。

    “你好象有说到你是因为不想结婚,所以才会和男朋友分手?”

    她又点点头。

    彼任远看着她履历表上写的出生日期。“你也到了适婚年龄,为什么不想结婚?”

    “总之,我有我的苦衷。”他对她来说还是个陌生人,交谈太深并不恰当。

    “你还想再谈恋爱吗?”

    “女人就像是一朵花,如果没有爱情的滋润,很快的就会枯萎。我一定会锲而不舍的寻找属于我的爱情,我相信一定会让我找到一个和我一样只想恋爱、不想结婚的男人。”

    他越听笑容越漾越大,决定了,就是她。

    “你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上班?”

    “你要录用我吗?”

    二个月三万五,试用期三个月,每年三大年节奖金,一次国外旅游,一次国内旅游,朝九晚五,偶尔得加班,一个星期上班五天,享劳健保,怎么样,做不做?”顾任远故意开出超优条件,一般新进员工的薪水不过两万八,但她特别点。

    “做做做,不做的是白痴。”这么好的耕她疯了才不做。

    他听她说得这么直接,不禁笑了出来。“那好,下个星期一十点,你直接到我办公室报到。”

    “好好,我一定准时报到。”

    朱葑沄一直到离开侯昌企业后,依然不太相信她真的这么幸运,才失业半个月,就找到一份这么好的工作。

    这份工作的耕可比她之前的那间公司要好上几百倍,至少主管就不会像前一间公司的一样,不但是个大猪哥,平常还叽歪得可以,有够机车的。

    “啊!”她实在太高兴了,忍不住的在大马路上就这么大叫出来。

    “拿来!”朱葑沄将手伸到江幼真面前,一副不把钱讨回来,誓不罢休的模样。

    “拿什么?”江幼真对于她的张牙舞爪,早已练就一副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功夫。

    “你少跟我装傻。”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要我拿什么?”

    “我皮包里的钱。”

    “我不是说了嘛,我赔给人家当做洗车和洗衣费了。”她尴尬的笑笑。

    “人家根本没跟你拿,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知道他没拿?”怪了,那天她不是醉得一塌胡涂,对方是阿猫还是阿狗,她根本不可能会知道。

    “我今天去应征,刚好是那个人的公司。”朱葑沄将今天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你连找个工作都可以这么曲折和戏剧性呀!”江幼真大大摇头。葑沄的人生可真是精彩。

    “我都坑讵脸死了,你还取笑我。”她真的是自己的知心好友吗?

    “不过那个顾人怨真的是个好男人,比起黄少刚好不知几百倍。”

    “顾人怨?!你是说他的名字叫顾人怨吗?”她不太确定的再问一遍。

    “那天他要回去之前,我问他的,很好笑的名字吧!”

    “他人那么好,怎么会叫做顾人怨?人家都说人如其名,我觉得一点都不符合。”

    “我在想他出生的时候一定长得很丑,不得父母喜欢,所以他父母才会给他取了这个个名字。”

    “好可怜喔!”朱葑沄语调里充满同情,名字可是跟着人一辈子的。“他为什么不去改名字?”

    “或许你下次可以问问他。”

    “嗯。”她点点头,忽然间想起原先的话题。“我们好象把话题岔远了,你说,你把我的钱拿到哪里去了?”

    “我”江幼真开始往后退,口气也心虚了许多。

    “你不用你我他的,快说,你把我的钱拿到哪里去了?”朱葑沄看到她的表情,大概猜得到她的钱就像是被丢进水里,一去无回了。

    “我本来只是想要给你一点教训,想说先放在我这里几天再还你,但是你也知道我很想买那个prada的皮夹子,前几天我去逛街,又看到了,所以就”她越说越小声,到最后都没声音了。

    “所以你就拿着我的钱去买了那个皮夹子?”朱葑沄双手抆腰,脸都气红了。

    “我自己也出了一半呀,反正我的生日也快到了,就当是你提早送我的生日礼物嘛。”

    “什么叫做你自己也出一半呀?”她凶得就像是灰姑娘的后母。“我自己也哈那个皮夹子哈得要命,都舍不得买,你竟然这么大方的把钱就花下去了。”

    “顶多你生日的时候,我也出一半的钱你再买一个。”

    “我的生日才刚过,那我不是要再等一年。”

    “好了,我们是好朋友,你就别计较这么多了。”

    “算了,谁叫我交友不慎!”

    江幼真不禁嘀咕着。我才交友不苫分,陪着你在pub丢尽了脸都还没跟你算帐,若不是一下子禁不住诱惑,现在讲话大声的人可是我呀!

    “为了庆祝你找到好工作,今天晚上我请你去吃饭。”

    “那我们去吃王品台塑牛小排。”好久没吃好的,今天她要好好替自己补一补。

    “喂,你太狠了吧,一客王品要一千块,你明知道我”

    “那去吃碗牛肉面也行,等领薪水时,记得把钱还给我,到时我自己去吃。”坑了她九千块,请她吃一千块的牛排都舍不得。

    “好好好,吃吃吃。”哎,谁叫自己爱买,现在才会被她威胁。

    “这样才差不多。”

    “哼,下次再失恋就别找我当你的垃圾桶。”

    “别叽叽歪歪的,我肚子饿了,走吧!”

    “你是饿死鬼投胎呀!”

    “江幼真,爽快点好不好?”

    “不是你出钱,当然可以这么说。”江幼真跟在她身后,歪着嘴巴小声地说。

    朱葑沄忍住笑意,她今天心情好,就不与她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