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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毕小子,对手守得无懈可击,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做?”一声轻咳,化去所有伪装的毕天雨得依偎着小夜才不至于倒地,虚弱的道:“没有破绽吗那就砍到他有啊!”“哈你这小子真是深得我心!”吕向遗和毕天雨的对话有意无意地飘送到如月武藏的耳中。
缓缓将村雨收回鞘内,如月武藏取出一方黑巾蒙在面上,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完全改变,从原本的锋利尖锐,变得阴柔暗沉。刁奇的剑依旧是正中平举,散发的依旧是似有若无的飘渺剑气,如无波古井,黝暗而深不可测。
如月武藏一步重重采下,‘村雨’离鞘之音尚未传出,暗红刀光已如月初昇,映出第一道光华‘孤月’!手腕微微变了一下角度,‘无定剑’结结实实的接下了‘村雨’至此几乎已经是无法抵御的一击。
“叮”彷佛连声音都被某种力量给吸收了,‘无定剑’剑脊急速弯曲,却也完全吸纳了如月武藏这一刀的所有劲力、气势,诡异处无以名状。
急急收势后退,如月武藏两眼闪过一丝讶异,瞬间又回复原来的冷酷。‘村雨’自腰侧改为横插在腰后,左手扶着刀鞘,右手反手轻轻按上刀把。
“好!如月流的拔刀术果然名不虚传,刁奇过去倒是小觑了,再来吧!”就在刁奇的话语之中,‘无定剑’缓缓回复到原来的样子,一如原本的平凡无奇。
微微弓起背部,如月武藏豹子般低跃向前,右手划着小圆角度,全身的所有力量,随着前冲的势子带出锋锐几不可当的‘村雨’,一刀横削。刁奇微微皱眉。
如此势子一出即已用老的一刀,怎么会出自如此高手?‘无定剑’早已经等在那儿等着‘村雨’的拦腰斩击。
前冲的势子倏地加速,如月武藏一声闷喝,左掌击在‘村雨’刀柄底部,横削的一刀硬生生变成突刺‘孤月。牙’!刁奇显然亦小小吃了一惊,微提右腕,‘无定剑’锥子般钉下,正中‘村雨’刀尖!
右手急沉,右膝顶住‘村雨’,提气再跃!如月武藏已将全身功力全融入在这一招之中,试图掌握这好不容易才获得的一丝缝隙。‘无定剑’再次急速弯曲,与上次不同的是多了几许微微的颤抖。
刁奇摇头道:“你还太年轻”左掌轻轻一拍剑身,强劲的内力瞬间沿着‘无定剑’和‘村雨’间的联结,丝毫无半点耗损地传递到如月武藏身上!全部功力已经用在突破‘无定剑’的坚韧守势,如何能抵挡急袭而来的暗劲?
如月武藏断线风筝般跌退,口角溢血,只能以‘村雨’插地勉强支撑着身体不倒:“天剑果然名不虚传。”拿下黑巾,如月武藏踉跄下台,走过小夜身旁:“你还会回来吧?”
小夜接过项玉钗递过来的药丸,拿给了如月武藏:“如果我回去一定会去找你的。”露出罕见的笑容,如月武藏接过药丸,道:“我还是输给他了”转身缓步离去。“你叫做毕天雨?”毕天雨回头望向这对奇怪的男女。
男的俊秀挺拔,眉宇之间透露出毫不掩饰的狂和傲。女的虽然身形曼妙玲珑,颇富女性美态,却其貌不扬,且神情木然,纤腰斜挂着一把长剑,和身旁俊逸青年显得毫不搭配。
“你识得‘柳书雅’这个名字吗?”凌少天向来不知何谓客套。“你以为你是谁呀!呜!?”
只见到凌少天右手食指姆指一扣,小夜话说到一半便满脸通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似的:“本公子最讨厌多话的人,尤其是多话的女人!喂,快点回答!”
毕天雨的右手无力地指着凌少天,虚弱但语气强硬地说道:“本少爷最讨厌无聊的人,尤其是半路问我奇怪问题的人,不管你做了什么你最好快点放开她”
“如果我不放呢?”凌少天傲然道。面色依旧虚弱不堪,右手依旧无力地指着,毕天雨肩不动眼不瞬,‘无道天罪’瞬间已逼近至离凌少天咽喉只有寸许之处,森然散发冰冷的气息:“那你就去死吧。”
宛如凭空出现的‘无道天罪’快得惊人!凌少天微皱眉头,正不知是否该进一步行动时,身旁剑光一闪,自己的压力骤然减轻。无声无息地悄然出手,柳书雅的长剑几乎和毕天雨的刀一样快,斜指毕天雨心口。
迅速下了决定,抖手收回兵刃,毕天雨注视着凌少天的双眼道:“我不认识什么柳书雅。”收回手上破军诀劲,小夜顿时如释重负,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又惊又怒地望着他,凌少天回望毕天雨的傲慢眼神中多了一丝欣赏,转身道:“早说不就好了?雅儿,我们走。”
“对不起”小夜委屈地低声道。偏头看着小夜嘟着嘴,既气愤又懊恼却更害怕被自己责难的表情,毕天雨只觉得她实在是万分的可爱,嘴角一丝丝上扬,渐渐笑了起来,道:“你不用跟我道歉,以前不用,以后也不用。”
这是不是表示他不再排斥和自己一起了呢?小夜高兴地连连点头,继而沉吟道:“不过那到底是什么武功?我根本还来不及反应”毕天雨也作势五指虚抓,喃喃道:“大概是某种隔空掌劲之类的吧!”
小夜揉了揉泛红的喉咙,不解地摇头道:“隔空掌劲怎么可能持续这么久?”毕天雨忽然把手搭在小夜肩膀,整个人失去平衡倒在她身上。小夜察觉情况不对,急道:“雨!雨!你怎么了!?”却等不到他的回答“玉钗姐,他怎么样了?”
小夜着急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项玉钗秀眉紧蹙,凝神替毕天雨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良久后道:“他太冲动了!
旧伤未癒还连番勉强妄动内力,现在伤上加伤,离死亡不过一线之隔。”一把抹去即将流下来的眼泪,她早已清楚眼泪改变不了半分情势,小夜渐渐冷静下来道:“那那要怎么办?”
周遭满是注视这边的看热闹的眼神,项玉钗亦感到为难:“如果在鬼门谷不!只要在一个清静不会被打扰的地方,我保证一定救得了他!可是现在”此时人群中两股服饰统一,纪律森严的势力突然开始离去。
“怎么回事”小夜不解的目送长江联、龙游帮离去,隐约觉得有种潜伏的危机。“黄沙联挑战‘鬼医’。”那黄衫客此言一出,立刻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黄沙联的人也来参加黑榜吗?”一时议论纷纷。
一向只在关外行动的黄沙联,在横扫大漠之后,首次出现在黑榜会场,引起一阵骚动。七名一式黄衫的汉子一字排开,背后所背的厚背大刀上的黄色刀衣迎风飘扬,浑厚肃杀的气势不容小觑。
“还自备观众哩!你以为稳赢的吗?”项玉钗微笑着步上青石台。“请赐教。”黄衫客摆了个谦让的起手式。取下顶上银针,乌黑亮丽的秀发飞瀑般洒落,她似乎有着非常的自信:“项不群已经死了,你挑战的是我。还有,你是用刀的吧?刀,不应该被动,所以,你先出手吧。”
斜举右手,黄衫客的气势瞬间改变。和起初的沈郁迥然不同,一股灼热如大漠烈风般的气息由手中厚背刀发出,站得稍近的旁观者均微感一窒。
轻轻的勾勾手指,项玉钗一如往常的轻松自若:“称雄漠北的黄沙烈风刀?玉钗慕名已久了,来吧。”黄衫客举刀过顶,跨步,旋身,出刀!
一气呵成的连续动作,灼热的气息也自抬手开始不断的增强,后来简直到了烫人的地步,遑论隐藏其中来势凶猛的厚背刀。项玉钗似退非退的上身微微后仰,全部的功力贯注在银针上,银白的锋芒闪动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至极尖锐。
就在黄衫客再次踏步进招的一瞬间,她也同时出手,闪亮的银针在他招与招的连接最薄弱的时分,点在刀尖上!
‘雷殛震’极度凝聚如针尖般的内力在刀针相交的一刻瞬间侵入筋脉,他根本连运劲的机会都没有便已丧失了半边身体的知觉。
“哦!好倔的脾气。”项玉钗盘起头发,收回银针,微笑走向仍然拼命站着不倒的黄衫客,也不管他愿不愿意就搀着他的肩膀,把他扶着走向那七名刀客处:“别死撑着,这样对你没有好处。你又没有输,只是打不赢我而已嘛,开心点。”
她在他的耳边轻声道,同时暗中解开了他被封的穴道,不至于让他太难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黄衫客冷然转身,道:“走。”向四周行了一礼,项玉钗脸上还是笑靥嫣然,拱手道:“还有人要试试看吗?”
正在组装他的长枪的赵飞被他的父亲制止,赵立原警告道:“如果你看不出来她是怎么赢得这场胜利的话,我劝你最好别上去自讨没趣。”
赵飞闻言收起了兵器,恭身后退。他从不怀疑他父亲的话。“那是一种如针尖般极度凝聚的内力,任你护体功力如何强大,也绝对抵挡不了它的入侵。
只要你是使兵器的,项家的银针你绝对碰不得,那样他反而无从出招,威胁大减。”回头看了看默然不语的唐誉:“誉儿有没有兴趣一试呢?”唐门的暗器或许能克制她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