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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步出餐厅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在走向管仲维的车的路上满是行道树,浓浓的树荫,稀疏的路灯,微弱的灯光让这段路变成一个隐密的空间。
明明车子就在路旁来来往往,但在黑暗的包围下,碧琪却觉得两人好像置身孤岛那般安静,与世隔绝似的。踏在树叶上,传来沙沙声响陪伴着他们,两人都没有开口,可是却能感到彼此的存在。
浓烈的亲昵感让碧琪的心跳加快,她偶尔抬头看着他隐在阴暗中的脸,知道他和她一样可以感觉到那强烈的吸引力。
碧琪清清喉咙。“谢谢你今天带我到这么特别的餐厅,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用餐了。谢谢!”
“不客气。”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更迷人,如同丝滑的逃陟绒般滑过她的肌肤。“这是我的荣幸。”
碧琪感到下腹一热,不可思议的激情迅速地袭来,让她有点头昏。她愣了愣,才开口。“还有今天的电影,好极了谢谢”她有点不知所云,因为她满眼看的,都是他在黑夜中熠熠生辉的眼眸还有性感的唇。
“嗯哼!”管仲维没有答话,仅从喉咙挤出声音回应。
“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碧琪强迫自己移歼视线,掉头继续往前行。
“碧琪!”忽然,管仲维抓住她的手,顺势一拉,两人的身躯随即相贴。烫热的躯体散发着浓稠的慾望味道,当碧琪依附着他强壮的胸前时,两人的嘴唇只隔着粗喘的气息。
她的鼻间满是他浓烈而性感的气息,碧琪的心跳加速、呼吸短促、头晕目眩,她的双唇微分,像是期待什么地望着他。
他的头开始缓缓下降,视线始终紧盯着她的嘴唇,终于,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唇办,带来刺刺热热的感觉,他的唇以一副占有者的姿态覆了上去。
他牢牢地封着她的唇。他一碰到她的唇就知道她和他一样渴望。一思及此,饥渴的呻吟自他的喉咙逸出,他全身紧绷,以舌尖探索她的嘴。
他们疯狂地吮吻彼此,毫无保留地表达他们的渴望。仲维拥着她的手滑下她的背,覆上她浑圆的臀并微微捧高,然后将他硬挺的慾望象徵贴上她柔软的幽壑。一股震颤直抵她的脚心,她微微发抖着,但没有移开反而欢迎他的挤压。
“到我家去,我想要你。”他嘶哑、低沉的声音饱含情慾,教碧琪身心一荡。
忽然,理智慢慢流回,她尽力地扯开唇,大口大口地呼吸黑夜清凉如水的空气,试图找回控制力。
“不行。”她难过的低语。“对不起,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奇怪、觉得我故意耍你,但我不是。我真的我真的需要时间好好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
碧琪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从他身上抽离,一离开他的怀抱,她才惊觉深夜的气温有些冰凉。她颤抖地环抱自己,难过地紧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准备面对难堪的场面。
避仲维虽然失望,但他控制得很好,眼中的情慾尚未褪去,晶亮如星,看得碧琪心中又是一震。他深吸了口气,一手插腰、一手拨过头发,然后放在颈后,接着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走吧。”他回头没入黑暗,继续往他的车子走去。
碧琪紧咬着唇,委靡不振地跟在后面,她抱着自己,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暗骂自己,干么故作矜持,明明也渴望他渴望得要命,为什么杀风景的喊停?她不懂自己到底哪根神经不对,弄到如今这样难堪、尴尬的局面,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直到上了车,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碧琪好想就这么消失,她刻意地痹篇视线的接触,脑猴思绪飞腾,她却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避仲维扣好安全带,发现她一脸失魂落魄地坐在旁边,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嘴角勾了一抹笑。他伸手将她把安全带拉好,碧琪这才回过神来,她脸红地小声道谢。
“不要觉得愧疚,你没有错,这是你的身体,你有百分之百的自主权。有过一次亲密关系不代表就可以有第二次。也许是我上次太急,让你觉得不舒服,所以才不想跟我上床。只能怪我自己笨,不关你的事。”他倾身和她的视线相对,说话时温热的呼吸微微地喷在她发,让碧琪的心狂跳如擂鼓。
“没有,上次很好!”她急急辩驳,然后脸突然胀红,声细如蚊。“我觉得很棒很舒服。”
避仲维露出笑容。“是吗?那就好。我还以为我很差劲呢!”
他紧盯着她羞赧的模样,心底的暖流在体内流动,他揉揉她的后脑,直起身发动车子。没多久,车子便行驶在宽大的马路上,虽然夜已深,但因为是周末夜,整个城市正沸腾未息。
避仲维专注地开车。碧琪将视线掉离窗外闪烁的霓虹,看着他偶尔被路灯照明的侧脸。
“对不起,我”她不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
避仲维望了她一眼。“都说不是你的错了,还道歉?”
碧琪抿着嘴,不发一语。看着她为难的模样,管仲维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们进行得太快,吓到你了吧?你会感到不安是正常的,毕竟,原本处处刁难的魔鬼上司居然对你有意思,任谁都会吓一跳。”
碧琪惊讶地张大眼睛。魔鬼上司!他怎么知道?
避仲维大笑地点了点她的鼻尖。“很惊讶我居然晓得你背地里怎么叫我?瞧你那傻样!”
他的笑感染了她,碧琪笑着拍掉他的手,心底的不安忽然烟消云散。
“我知道自己的拒绝实在有点好笑,你可能会觉得我傻,可是我不希望你认为我是个随便的人。”碧琪敛起笑容,严肃地说。
“你不傻,你很聪明。而且,你并不随便,你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因为我也不是随便就对人有感觉的。”
他的话打中她的心,她感到心脏一停,然后猛烈跳动。望着他噙笑的脸,碧琪感到轻飘飘的。她愣愣地看着他,傻傻地笑。
“怎么?又傻了?”管仲维促狭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惹来碧琪一记白眼。
“谁傻了?你才傻?专心开你的车!”
避仲维笑着顺手打开收音机。一个清亮的女声传出,荡漾在暗暗的车里。
我不敢相信我已爱上你想得再离奇转身就能忘记。
但我知道我已爱上你讨厌的天晴已猜中我的心
车子在凉爽的夜风中疾驰,碧琪的脸火烫、心跳剧烈,嗳昧的氛围紧裹着他们,即使不发一语,情愫早已悄悄发酵。
转进安静的巷弄,管仲维依照碧琪给的指示停在一栋大楼前,右前方的管理室发出日光灯的光亮,不过照不到他们,车子仍隐在阴影中。
“谢谢你送我回来。”碧琪说。
“不客气。”
车子的引擎发出微微的运转声,碧琪低头不再接话,空气中有短暂的沈默。
良久她才又开口。“那么稳櫎─”
“你明天有没有空?”他截断她的话。
“嗄?”
避仲维回以一笑。“老实说,我想请你帮个忙。而且,这个忙只有你能帮。”
只有她能帮?“是什么忙?”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情景吗?”
那样的邂逅,任谁也忘不了吧!
她点点头。
“没忘记那时候我曾经要求你假扮成我的女友,一起骗我婶婶的事吧?”他说。
碧琪在听见“骗”字时,肩头缩了一下。“我是被逼的,你当时威胁我,我不得不屈服。”
“总之你最后还是成了共犯,现在麻烦来了。”
碧琪呻吟了一声,随即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俗话说得好,你说了一个谎,就得再说一百个谎圆它。”
避仲维轻笑地望着她翻白眼的模样,这么孩子气的动作让她看起来好可爱。
“我婶婶自从那天之后,不断逼我请你到家里吃饭。前阵子,我还能以公事烦当藉口,可是这个藉口已经失效了。她知道我的工作刚告一段落,这两天她说无论如何,都得把你邀到家里吃个饭。”
“以你的聪明才智,再想个藉口打混过去应该没问题吧?”碧琪说。
避仲维点点头认同。“可是,问题是我一点都不打算另找藉口蒙混我婶婶。”
“为什么?”
他深深地看她一眼,才勾起微笑。“你说呢?”
碧琪红着脸撇过头。“我怎么知道。”
避仲维拉过她,轻轻地在她的唇印上一吻。“我希望明天你和我回家一趟,好吗?”不等她回答,他又低头缓慢、轻柔地吮吻她。
他捧着她的头,像是有意让她为之疯狂地吮舔她的唇、探索她嘴每一处柔软的地方。碧琪呼吸急促,两人气息交融,一阵饥渴的呻吟自他的喉咙逸出,他全身紧绷,虽然感到折磨,但仍一遍遍地品嚐那销魂、美好的滋味。
直到他们都感到肺部快爆炸了,管仲维才抬头起,俯视她红艳、肿胀的嘴唇,他的下体一阵抽紧,头抵着她的额头低语:“你快让我失控了。”
碧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两人低低的喘息在密闭、阴暗的车内形成暖昧的气氛。
“明天十点我来接你,可以吗?”他微喘地说。
她点头,不敢说话,怕一开口会冲动地要他留下来过夜。她不断地在心里提醒自己,慢一点、慢一点,你需要时间确认两人之间的感觉。可是慾望却尖叫地要她拥抱他、亲吻他。她在心底叹息,她到底该怎么做?
避仲维斜斜地吻住她,他的舌尖探入,甜蜜地缠着她的。两人再次陷入爱的漩涡,急切地拥抱对方,恨不得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就在情况即将失控时,管仲维及时抽身,他粗重的喘息、迷离的眼色,浓郁的慾望使他看起来神秘、充满原始力量。
开口、开口要求她吧!只要他开口,说他想要她,她会马上毫不犹豫地答应。碧琪在心中狂喊。
“快上去吧!我的忍耐极限只能到这儿,明天见。晚安!”管仲维急急地说完,像是怕不一鼓作气,会软弱地向慾望投降。
一股浓浓的失落感袭向碧琪,她深深地注视他,在长长的沈默后,才缓缓地开门下车。
她的两腿发软,险些无法站立,扶着关上的门,她看着他隐在阴影中凿刻般的五官,费尽所有力气,才能转身离开。
避仲维注视着她走向大楼的大门,看着她和管理室里的管理员点头打招呼,然后才消失在大门后。两腿之间仍感到肿胀,他趴在方向盘上,头抵着手臂,深深地叹口气。
强烈的慾望令他的身体颤抖,懊悔在心底蔓延。干么假圣贤地压抑自己的慾望?他明明就渴望她,渴望得要死。从刚刚最后一吻看来,她也和他一样渴望,或许只要他强硬一点,她也不会反抗,也会屈服在慾望之下。
可是,他却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走进那扇门,然后自己为饥渴折磨得濒临爆发边缘。唉!不是他故作圣贤、假正经,只是她之前在车内推开他时的表情,让他印象太深刻。
他知道只要他坚持,她或许会愿意,但一夜过后呢,她会不会感到后悔?他隐隐约约知道她其实并不讨厌他,甚至可以肯定,星期五的那一夜她也很乐在其中,但经过一夜沉思后,许多疑问和不安浮现,两人间不确定的暧昧关系,究竟算是稳定发展的恋情,还是一ye激情罢了?
避仲维自己也有点迷惘。他承认,他自一开始就被她吸引,随着两人朝夕相处,了解她更多,那份迷恋也越深,而且逐渐变质。对待她不同以往的女伴,他更认真,也更投入。
他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既无压迫感又时时感到新鲜。当他知道她要相亲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嫉妒侵蚀他的心、瓦解他引以为傲的冷静。于是要求额外的工作,希望她因忙碌而无暇分身去相亲。
但没想到她还是有本事在酒会空档跑去和人相亲。当他听到总务部的员工笑着谈论她相亲之事时,他马上冲到现场,做出他从没做过的冲动行为。
可是,对于他们发生的肌后之亲,他一点也不感到后悔,反而很高兴。他决定这段感情不会是一段露水姻缘罢了,他想要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他希望她成为他的女朋友!
但他得慢慢来,不然她可能会退缩,怀疑他只是在找一个方便的性伴侣,而误解他的感情。
忍!他告诉自己。虽然很难,但还是得有点耐心。“忍无可忍,重新再忍”他想起某部电影里的台词,突然觉得好笑。
摇摇头,他启动车子,开车回家。
。。
瞪着一桌丰盛的佳肴,碧琪有礼地笑着举箸,大大的圆桌旁坐满了管仲维的家人。管仲维挨着她坐在她的右手边,他的另一边坐着他父亲,然后依序是他大妹、小妹、姑姑、姑丈、叔叔,最后在她左边空着的位子是他婶婶就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碧琪替他圆谎隐瞒的那位,她正在厨房准备端汤出来,然后就能开动了。
今天这桌像“办桌”一样丰盛的“便饭”全是出自这位婶婶之手。方才婶婶来开门,一见到她就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进门,完全把管仲维抛在脑后。而且嘴里不停地叨念管仲维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竟然没说,害她为他的单身穷紧张等等之类的话。
碧琪有趣地望了管仲维一眼,才回说她也忙、两人才刚交往之类的客套话,替管仲维圆谎、解围。
之后,婶婶突然想起炉子上正炖着鸡汤,便旋风般地冲进厨房。管仲维这才有机会为她介绍他的父亲。看着他父亲健朗、魁梧的身材,碧琪才了解管仲维高大的身材是遗传自他父亲。
他的声如洪钟、笑声开朗,和碧琪的想像完全不同。之前曾听过管仲维提起荒唐的往事和那个着急如焚、四处寻他的父亲。她心里揣想他的父亲大概是那种佝偻着身子,把父爱深藏心中的阴郁老父亲模样,没想到他却和她的想像大相迳庭。
然后,亲戚突然一个个冒出来,先是他妹妹再来是其他长辈。瞥见管仲维以手抚额的模样,心知他大概也没想到会是这等阵仗。原本紧张的她忽然心情一松,大方地和每个人打招呼,并一一回答他们好奇的问题。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他小妹管季芳露出十足八卦的表情。碧琪心知这问题她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才问的。
她话声一落,马上惹来全桌十只眼睛的怒目相向,但随即也露出好奇的眼神,期待地等着她回答。
她先是瞥了管仲维一眼,他翻了翻白眼,正要开口训斥小妹时,碧琪拉了拉他桌底下的手。
“我们是公司的同事。”她简短地回答。
众人哦了一声,但更多的好奇浮上眼睛。
“那你们怎么开始交往的?”有了小妹开头,大妹管叔婷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完全没看见哥哥一脸凶恶的警示目光。
碧琪笑了笑,知道若不满足他们的好奇心,今天是别想顺利过关了,他们绝对会一直问到满意为止。
“你哥哥在公司里是个很严厉的上司,很多主管级的人都被他修理过,我当然也不例外。后来因为工作上常接触,慢慢发现他虽然处事严格但都对事不对人,对工作很有原则也充满热忱,所以才渐渐走在一起。”
众人又是恍然了解地点点头。忽然他父亲管敬鸿一边点头一边说:“没错,仲维人就是这样,一谈到公事就有些六亲不认,不过那是因为他的个性正直所致,但他其实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
避敬鸿的语气有着父亲的骄傲,婉转地替自己的儿子说话。就在管季芳还打算开口问问题时,婶婶正好端着热腾腾的山葯人参鸡汤上桌,阻断了众人还想继续的发问。
在婶婶的热情招待下,这顿饭碧琪吃得很愉快,面对长辈的身家调查和殷殷关切,碧琪丝毫不以为忤、游刃有余地一一回答。毕竟她家也算是大家族,她母亲的关切式发问功力不会比他们弱,所以早已练就上乘的回答技巧。
她笑着回答每个人的问题,但又不至于太深入。其实有时候面对这种长辈的疑问,答案越简单越好,只需针对问题回答即可,不必泄漏太多,也无须因为长辈过度的关切感到厌烦或为难。他们只是关心罢了,只要有耐心笑着回答,他们就很开心了。重点不在答案而在态度。
后来碧琪才知道原来仲维的婶婶不但是“婶婶”、也是“阿姨”她是他过世母亲的妹妹。姐妹俩嫁给一对兄弟,感情比一般妯娌还好。管仲维的母亲过世后,他婶婶自然而然地也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般疼爱、照顾。
饭后,他们又到客厅边吃水果边聊,其实她听的时间比说的还多,大概是之前的回答已满足他们的好奇心,所以饭后他们开始聊从前的事,婶婶甚至翻出以前的相簿,一一说着照片中的故事。
当谈到管仲维小时候的糗事时,碧琪讶异地看着他居然脸红了!她不客气地笑着,惹来他横目一扫“呛声”道:“就别让我知道你以前的蠢事,我会去找你妈掀你的底!然后说给公司每一个同事听。”
碧琪笑得更开心。“好啊!不过我明天就能让你尿尿在花瓶里的糗事公诸于世,看谁先糗大。”
两人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吵嘴,但看在众人眼里像极了情人间浓情蜜意的打情骂俏。大家彼此交换眼神,脸上的笑不曾合拢过。
当他们步出婶婶的家门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原本婶婶还想留他们下来吃晚饭,还好管仲维及时出口婉拒,虽然今天这顿饭吃得很偷快,和管仲维的长辈们也都很聊得开,但时间一久也相当耗费精神。
坐上管仲维的车,碧琪靠在椅背上转了转脖子,消除肩颈的压力。
“不好意思,让你回答了那么多问题,我原本以为只有我爸和婶婶、叔叔在场而已,没想到连我在台北工作的大妹都回来了。”管仲维操控着车子,平稳地驶在宽敞的马路上。
“没关系,我早有心理准备。再说这样的场面我见惯了,还不难应付。”
他皱了一下眉。“见惯了!你常去见男朋友的父母吗?”
“呃?不是,我们还不到那种见对方父母的地步,从来都没有过。只是,我家也不算小,常常所有的亲戚都聚在一起,难免就会关爱我们这些小辈一下,被训练久了,自然很能应付亲戚的探问。”碧琪解释说。
避仲维眉头才舒解。“难怪你表现得如此大方得体。我婶婶对你赞不绝口,直嚷着要我再带你来。”
“嗯对不起,我没想到会这样。我忘了只是假扮你的女友应付他们一下,这样下去只会让你更加困扰吧?不好意思”
避仲维沈默地专心开车,安静的空气让碧琪欠了欠身,她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
“你以为我今天带你回家,真的是因为要圆之前的谎吗?”许久,他才又开口。
难道不是吗?可是碧琪没有应声,也不知该说什么,回避他炯炯有神的目光,她看着挡风玻璃。
避仲维手一歪,将车子停在路旁,无视后面的车子发出抗议的长鸣喇叭声。他扶着方向盘,转过头正视她。
“难道你从没想过别的可能?”他的声音有着极力的克制。
“什么?”
“像是我喜欢你,我想跟你交往的可能。”他回答,眼睛紧锁着她的,不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
碧琪的心跳停了一拍,然后以不正常的速度狂跳着,张口结舌地看着他。
“什么?”她像只九官鸟重复刚才的话。
避仲维倾身用一记吻作为回答。他的答案在她的舌尖回转,随着吻加深敲入她的心。甜蜜在四肢百骸泛流,她听见狂喜在耳膜中跳动,激动还不足以形容她目前的所有感觉。
当热吻结束,两人都气喘吁吁。但他们并没有放开彼此,反而望进对方的眼睛搜寻相同的诺言,然后他们相视而笑。亲吻成了他们唯一的话语,世上再也不需要其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