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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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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苍王朝东方安乐城

    “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

    “这样呢?”

    “啊!偏了、偏了,再移过来一点点”

    随着吆喝声,缀着绢花、彩带与布满美丽彩绘的花牌被高高耸立起,将城门装点出热闹喜庆的气氛。

    三十年一次,足足等了三十年才得以举办一回的迎神大会即将到来,除了城门,甚至连城墙边上也有人在挂彩球跟彩带,足以见识人民对三十年一回的迎神大会是如何的欣喜与期待。

    如同一个盛大的集会,再过个几天,附属安乐城的周遭百里,不论是小镇或是乡村,届时的住民代表将携老扶幼的,纷纷涌向主祭的城里来,到时之喧闹拥挤,眼下城门处的来往络绎不绝可不能相比。

    人来人往当中,有两名少年护着一名书生模样的文弱青年,三人就是顺着这股人潮进到城中,眼中见到的就是这一副和乐升平的热闹模样。

    “爷,这个城还满热闹的嘛!”少年中,娃娃脸、孩子心性较重的那一个,一见张灯结彩,年少的心不由得雀跃了起来。

    “能不热闹吗?”另一个看起来较为老成的清秀少年翻了个白眼“迎神大会对每个地方来说,都得轮上三十年才能办一次,有哪个地方不是盛大庆祝的?”

    “话是没错,但每次看见,还是觉得很热闹嘛!”娃娃脸的那一个还是好心情,四处东张西望“更何况每个地方的民俗风情不太一样,庆祝的方式也不太一样,看起来还是很新鲜呀!”

    “我们有要事在身,你以为是让你来凑热闹,图新鲜感的吗?”另一个没好气的说。

    “寅,你怎么回事啊?”娃娃脸一脸纳闷的看着同宗“怎么火气这么大?”

    “我才是要拜托你,拜托你不要那么没神经。”被唤“寅”的符司寅咬牙,很用力的忍下打人的冲动,恨声道:“难得神官开口交代了工作,要我们帮忙寻找琥珀灵珠,结果呢?我们到现在还一点头绪也没有,你竟然还能这样嬉皮笑脸,难道你不觉得可耻吗?”

    “可耻?”同样姓符,有着一张好看娃娃脸的符司辰一脸的困惑“有什么好可耻的?神官要我们找人,我们也确实登门造访过,但那个卖古玩的老人家年事已高,压根不记得几十年前的事,他想不起来把珠子卖给了谁,我们无从找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关可耻什么事?”

    “没办法也得想办法呀!”身为月神官的头号支持者,符司寅恨不得有十八双的手臂、三十六条腿来完成这次被付予的任务“难得神官开口要我们帮忙”

    “你走火入魔了啦?”符司辰摇头“就算是神官开口,帮不了的忙就是帮不了,再说,主子爷都不急了,你等等,爷呢?”

    沿街抬杠了半天,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们的爷呢?

    想起主子爷手无缚鸡之力,神经又比任何人还要大条,两个少年脸色大变,连忙回头寻去,急急忙忙中,完全错过身前不远处的字画摊,没发现到这一抹被人潮遮掩住的身影。

    大街上,依然是人来人往

    。。

    “老板,这幅字画画得真是好。”半弯着腰,专心观赏字画的月卯星诚心赞道。

    “是啊!这可是当今最富盛名的神秘画家壶澜山人的作品。”字画摊的老板赶紧招呼。“壶澜山人?”月卯星愣了一愣,直觉看向下摆处的落款,又是一怔。

    因为觉得不可能,所以月卯星很仔细,真的很仔细观看,之后,小心谨慎的挑着最不伤人的字眼“这画风不像呀!”

    “不像?哪里不像了?”老板有些不高兴“这位官人,请您瞧仔细了,这幅画确确实实是壶澜山人的真迹,是我历尽艰辛才得来的镇摊之宝,您仔细瞧瞧这构图与用色”

    “是呀!惫图用色都很上等。”月卯星赞同,这也是吸引他停下观看的主因。

    “瞧,我就说吧!”一听他认同,老板露出一脸得意“不只是构图用色,官人您再瞧瞧这画中的意境跟色调,多美!”

    “没错,这幅图的意境确实是很美。”这一点月卯星也认同。

    “不只是美,最最难得的是,壶澜山人的真迹当中,少有这种苍劲有力的笔法。”老板那得意的样子,可以说是挺着胸膛在说话了。

    “我若没记错,壶澜他是以婉约的笔锋见长。”月卯星含蓄说道。

    “所以就显出我这张图的珍贵啊!”字画摊老板现宝似的说道:“官人有所不知,这幅图啊!真可谓是千金难求,是老夫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来的,别人想求我卖我还不卖,因为,它可是我这个摊子的镇摊之宝。”

    看着老人家那一副满意与得意的模样,月卯星笑着摇摇头,也不愿再往下说去了。

    没必要为了争出个道理而伤了老人家的心,他是这么认为的。

    即使他的心中觉得可惜,可惜了一幅好画

    其实隐隐有些不明白,明明是一幅那么好的画作,今日即使没挂上名人的名号,它仍旧是一幅相当出色的画作,绝对能获得它该有的推崇与惊赞。那么,为何原画者要用他人的名号推出,而不用自己的名字,让世人知晓那份天分与才华?

    月卯星不解,但也无心想要细究,回头正要唤随侍的司寅、司辰离开,这才发现他们两人不见踪影。

    温雅的俊颜微露出诧异之色,不是不安,而是诧异虽然说,他其实也习惯他们两人的“走失”可是就是太习惯了,现在的他反而不解,怎么这一回又走丢了?

    很不解,但实在是太习惯了这种事,历经那短暂到快不存在的诧异感后,月卯星一如往常,决定顺其自然。

    就在他打算随意逛逛的时候

    “站住!不要跑!”忽然间,远方传来斥喝声。

    只见原就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更是鸡飞狗跳,一名瘦小、面容猥亵的男子从街的那头死命的往这头冲来,而在那男子身后的十步开外,四名捕快由一名锦衣少年领军追逐着。

    月卯星还没来得及进入状况,在转眼间,只看到远方的菜摊翻了,鸡只满天飞,卖豆腐脑的哭嚎他被掀飞的小客桌,而插满一稻杆儿的冰糖葫芦也被撞飞,成串成串的糖葫芦就这么飞散满天。

    因为这场追逐,整条街騒动了起来,在充满咒骂与嚎叫声中大动特动的动了起来

    “我的菜啊!”“鸡!我的鸡飞了!”

    “啊别砸我的摊”

    “哎呀!谁拿冰糖葫芦砸我?”

    看着这一阵的混乱,想到小摊贩们受到的损失,月卯星儒雅的俊颜不禁流露出同情之色。

    但让人感到错乱的是,这些前一刻还在哀哀叫苦连天的受害者们,在一见到锦衣少年后,竟一个个闭上了嘴,别说是不再哀叫损失,更甚者,他们是反常到露出一脸的喜色。

    不明所以的月卯星大感错愕,还没弄清楚缘由,只觉眼前一花,原先落在后头的锦衣少年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那纤细的身子翻飞于空中,足尖轻踏,在人群中的某个肩头中轻轻一点,又一点,没两三下就落在前方,好整以暇的等着那矮小男子自投罗网。

    整条街的人像是说好似的,在少年落地的不久后,一个个躲得干干净净,肩并着肩,你挤着我、我挤着你的,相当认分的紧挨着街边,任由街心处形成一种对决似的场面。

    风儿映景的呼啸而过,四名捕快在后,前有一名少年围堵,两头而立,包夹着居中的矮小男子。

    “这回不晓得又是哪里来的贼犯了。”

    “管他哪儿来的,遇上大姑娘,都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大姑娘?

    身边耳语嗡嗡,月卯星听了只觉一头雾水,而几乎就立在他面前处的锦衣少年却在这时开口

    “罗成虎,你四处犯案,奸淫少女无数,别的地方逮不着你,不代表我安乐城可以任你逍遥法外。”噙着冷笑,英气勃发的玉面少年更显神圣不可侵犯。

    “臭小子!”是没想到,原先该让他远远摆脱在后方的小毛头竟站在他面前对着他微笑,但罗成虎也不是被吓大了,冷哼回去“就凭你这嘴上无毛的黄口小儿,也想逮大爷我归案吗?”

    “成与不成,那总得试试”话语未落,锦衣少年率先发难,纤细的身子轻如飞燕般一跃而上,转眼间出手七、八招有余,身手之俊,逼得罗成虎难以招架。

    忽地一掌,闪避不及的罗成虎口吐鲜血,狼狈的退了三、四步。

    美姿如舞的一个鹞子翻身,出掌的少年翩翩而立,大气也不喘一下,玉容上满是凛然正气“胆敢来到我安乐城,我鞠春水叫你有命来,无命去。”

    一席话,说得掷地有声,当下引起一阵如雷的掌声,而当中,月卯星也是努力拍手的一份子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热血什么,但这时这刻,他就是觉得热血沸腾,觉得眼前这名叫鞠春水的少年好神气,神气到整个人闪着亮光似的,真是光彩照人,害他忍不住也跟着努力拍手。

    狼狈中伤的罗成虎“呸”一下的吐出血水,顺手擦了擦嘴角。

    “老子跟你拚了!”随着大喝一声,罗成虎一脸拚命的模样朝少年扑去。

    没人想到这一扑只是虚晃一招,正等着接招的鞠春水就看他忽地拐了个弯,然后抽出匕首,抓住近身最近的一名路人书呆做人质。

    这正是罗成虎真正想要的,讲得好似很豪气要拚命,其实他只想随便抓着人质好脱身,而眼前这名文弱书生正是他最好的选择,正所谓百无一用是书生,连抓鸡的力气都没有,最好控制了。

    心中胜券在握,罗成虎像是吃了定心丸,阴恻恻的笑了“这下,我有人质在手,不想我误伤无辜,你们这些吃官粮的就识相点,给我滚开!”

    “哎呀!”月卯星忽然惊呼,很后知后觉的一声,文秀的面容跟着露出同样后知后觉的惊讶表情。

    “书呆子,想保命的话,你就认分点。”罗成虎摇晃手中的短刀,邪笑道:“要不然,刀子不长眼,见血时可别怪我了。”

    书呆子,叫的正是月卯星,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运气,街上的众多人士中,初来乍到的他竟被挑上,成为那个被抓住、作为人质的倒霉鬼。

    对此阵仗,文质翩翩的他该要害怕,但偏生不是,那儒雅俊颜并不见惧色,倒是有些些的为难与不认同。

    然后,就见他开口

    “那个古人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说教,他很认真的在说教“这位兄台,你不要再做傻事,赶紧跟捕快大哥们认罪好吗?”

    很紧张的一个场面被这番教诲搞得不伦不类,等着制伏歹徒的鞠春水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这个被当作人质的酸儒真是呆到无可救葯了。

    “你、你给我闭嘴!”罗成虎本来很想打下去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对着那温和文秀的脸,怎么就是下不了手。

    “我是说认真的。”月卯星完全不觉危机感,除了认真,俊秀的面容露出些许的为难“我不想伤害你不!应该说是不想看你受到伤害,即使你本来就是待罪之身,但总不该因我而受伤害”

    随着叨念,罗成虎的脸色变得极难看,心头恶意压过之前那一股无法下手的莫名感,架人的那只手高高举起、握掷成拳,眼前就要高高的落下,却又不知道为什么的停在原动。

    咬牙,罗成虎高举着手迟疑着,最终挤出一句恨骂“我听你在放”

    凌空飞来的铁弹丸以流星之势直直飞射过来,目标正中罗成虎掷刀的手,痛叫声响起的同时,另一颗又正中那张面色蜡黄的脸,将他含在嘴里的一个“屁”字全给打回他的肚子里去。

    揍人不成,罗成虎被突来的两颗铁弹丸打中,不但手中挟持人质的匕首掉落了,更因为脸颊上的那一记而倾倒。

    仿佛是套好招一般,鞠春水飞身而上,一脚踹飞那半瘫软的身子,拉开人质,将之护在身后,确保其安全;几乎是同一个时间,另一头的四名捕快迎上,四把大刀唰唰唰的全架在罗成虎的脖子上。

    画面完全的一瞬间,街上扬起如雷的掌声,鞠春水对群众拱手示意,似乎很习惯这样的热情拥戴。

    同一时间,月卯星看着被捕快架起的罗成虎叹气“我不是说了吗?我不想让你受伤的。”

    。。

    “少爷!”

    焦急的呼喊来自符司辰,在他的身边,还跟着正在收弹弓的符司寅。

    后者的脸色很臭,非常非常的臭,只见刚刚跑出城外又绕回来的两人飞跃而来,快速奔回老是半路闹失踪的主子爷身边。

    月卯星分神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对他们走失再找回来的事也很习惯,因此随口道:“你们两个,怎么又走失了?”

    “我们?是我们走失吗?”符司寅差点喷出一口血。

    “算了啦阿寅。”娃娃脸的符司辰叹了口气,对于那永远更正不过来的认知,他已经不抱希望,也懒得去更正了。

    “还算?又要算了?”符司寅清秀的脸庞透着铁青“就是你,都是你这样一味的姑息,少爷他才老是漫不经心,要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不然能怎么办?他是咱们的主子爷啊!”不符那张不可靠的娃娃脸,符司辰意外的实际。

    “就因为他是主子爷,才更应该让他明白。”符司寅也很实际,另一个方向的实际“就像刚刚,要不是咱们及时发现、及时出手,真让那歹徒做出了什么,让爷受了损伤,你以为咱们两个能承担那个罪吗?”

    “但终究是没事,以安全落幕,所以算了啦!包何况”符司辰含蓄提醒“你也知道的,爷也不是普通人,除非是血缘至亲、命定中人,要不然,一般人顶多是想想,也没办法真的痛下杀手做出实质伤害到咱们爷的事。”

    “你看、你看,你又想姑息了。”符司寅有些气恼,觉得主子爷会愈来愈没神经,根本就是被自己人给宠出来的。

    必于司辰所讲的那番暗示,同样身为代代侍奉月之一族的符家人,他符司寅当然知道,月氏一族所被赋予的灵通能力,是怎么样的与众不同。

    特别是他们所服侍的卯星少爷,年纪虽轻,却贵为四方行者之一,是负责镇守东方,辅佐被封为护国神内的月氏族长的圣者。

    能位居如此显耀高位,唯一的原因跟理由非常的简单,自然是因为能力的卓然出众更甚于一般的月氏族人,因此被委此重任,肩任起镇守东方的责任。

    这样的卯星少爷,即使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确实也是手无缚鸡之力,可是,文弱纤秀的他却不似外表上看起来的不可靠,好象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似的。

    在寻常人肉眼所看不见的气流当中,其实,卯星少爷在周身已设下了结界,即使没办法用武力自保,可是这结界会自然化去任何一个近了他的身的恶念。

    换句话说,如果真遇上了怀有异心之士,那些想不利于卯星少爷的想法跟念头会被化去,就像方才挟持人质的事件中,那名匪徒明明就想动手揍人了,可最终却是迟疑,怎么也没办法真的下手。

    这些事情,不用司辰提醒,侍奉同一个主人、同样身为符家人的符司寅也一样的清楚,如果他一样大剌剌的不放在心上,也可以跟司辰一样,随便念个两句就算了。

    但他不行!

    因为他的天性,因为他小心谨慎的个性使然,因此他始终觉得,为了卯星少爷的安全着想,并不能这样随随便便,以为能用这一招行走天下。

    需知,这个结界虽然能防得了一般的匪徒,可以不露痕迹的化去那些恶戾之气,保全自身的安全,但这样的守备范围却是有限,仍是有所缺失的。

    好比那血缘至亲当然,真正的血缘至亲也不可能出现什么歹念,但除了血缘至亲外,那些真正大凶大恶的、没有良知人性的恶徒,那样深与无可见底的恶念也是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完全化去。

    虽然说,这样泯灭良心的人在比例上少见,可如果真遇上这样的人,以卯星少爷这样漫不经心又少根筋的个性,该怎么办?

    符司寅认真又谨慎的个性让他先天下之忧而忧,很严肃的在看待这个问题,但那个让他苦恼烦忧的对象

    “啊!原来如此。”月卯星语出突然,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司寅、司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英雄出少年,这话说得真是没错。”月卯星诚心的赞道,看着前方正在调解赔偿问题的鞠春水,心中有着莫名的好感,更有无限的佩服。

    他总算明白,为何那些财物受损的民家不见忧色了,原来少年英雄的鞠春水不只是捉拿匪徒,还会负责事后的赔偿工作。

    看着那些财物受损的小贩们拿着金豆子比一日所得还要多出上百倍的补偿金欢天喜地的称谢离开,月卯星唇边含笑,对这人世间美好的一面、高贵的情操而感到欣慰。

    “爷”看着搭档瞬间变得铁青的坏脸色,司辰稚气的娃娃脸也挂上了苦笑“您您该不会从刚刚就一直在研究这个吧?”

    “有什么不对吗?”月卯星很后知后觉的想到,刚刚好象听他们两人在讨论什么“对了,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这么没知没觉的问题,让符司辰默默的同情起脸色由青转黑的搭档。

    他完全能理解,司寅此时想吐血的感觉,真的!

    因为要是换作他有司寅那种认真、谨慎的性格,遇上卯星少爷这样的主子,恐怕他也会吐血。

    “司寅,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月卯星总算发现到侍童铁青的脸色,不禁面露担忧之色。

    “爷”符司寅咬牙,很用力的忍下吐血的冲动“司寅这么说可能是僭越了,但能不能、能不能请您认真一点?”

    这请求只换来月卯星一脸的无辜。

    那无辜的表情戳刺着符司寅的神经,他很用力的做了个深呼吸,这才得以维持平静的假相说道:“司寅的要求也不多,也只希望您能多注意一些安全上的问题,这应该不算过分吧?”

    “我没有注意吗?”文秀的面容更显无辜。

    符司寅一口气梗住,面对这样无法无天的毫无自觉,那已经不是深呼吸能解决的事,他真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败下阵来。

    符司辰伸手拍了拍搭档的肩,要他放轻松,代为说道:“爷呀!寅的意思是,像方才那种景况,您就算避不开,也不要再开口激怒匪徒。”

    “我有吗?”月卯星看着司辰稚气的娃娃脸,很认真的思索当中。

    按着司寅的肩头,避免他当场气爆,司辰好声好气的分析道:“虽然一般的人伤不了您,但再怎么说,您也只是血肉之身,如果像方才的景况,我跟寅没能及时赶到的话,歹徒的恶念没化去,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没事,我这会儿不是好好的吗?”月卯星不甚在意,温和的浅笑着“况且,即便你们没能及时赶到,方才那恶徒也伤不了我。”

    分完金豆子,正要过来表示关心之意的鞠春水正巧听见这一句话,英气勃发的玉容透着意外,因为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文弱不堪的书生,原来是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这时回想方才,在成为人质时,他的反应确实是不寻常的沉着

    鞠春水没料到自个竟会看走了眼,忍不住自责起方才的以貌取人,而后念头一转,以武会友的点子跃上心头,当下跃跃欲试。

    理所当然的认定,即使真的出手,以对方如此深藏不露的高手,那肯定是能安然的避过,更何况眼下仅是儿戏一般的玩闹心态,单纯的只是想过两招玩玩,所以鞠春水没有任何的预警,出拳得很自然。

    却没想到,这猛的一拳挥出后

    磅啷!

    忽地一声巨响,前一刻还温文微笑的月卯星已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的飞出去,撞倒路边卖风车的摊子,就见一支支的风车迎着风、呼噜噜旋转,而后坠地,一如倒地不起的月卯星。

    呆滞,面对这突来的意外,反应不及的司寅、司辰瞬间呆滞。

    不只他们两个,出拳的鞠春水也同样的呆滞。

    怎么怎么会这样?

    这个书呆子不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吗?

    时间就像在这一刻静止,现场三人就这样僵在原地。

    当中的司寅、司辰因为太震惊的关系,没有一个能反应过来,其实该要先去扶起已然昏迷在风车摊上的人。

    他们两人只用一种见鬼一样的表情,怔怔的看着气场清明、绝非大奸大恶之徒也绝非月氏族人的鞠春水。

    命中之人!

    两人的心中同时浮现这四个字,也就是因为这四个字,害他们僵硬得如此彻底,压根就是被吓坏了。

    怎么也无法相信啊他们两人所服侍的卯星少爷,贵为四方行使、让人尊为东方圣者的卯星少爷,他的命中之人、上天注定要与之牵手相伴一生的对象

    竟然竟然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