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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了,依然带着热力的阳光从难得澄净的蓝天照着这充斥着人声、车声和一阵阵尖锐的喇叭声的街道上。
林沁柔不自觉的紧皱着眉头,握紧了手中沉重的塑胶袋,加快了脚步。
从下公车,她已经走了十多分钟了,穿着低跟凉鞋的脚此刻正酸痛不已,而浑身的汗水让上了一天班、欺不堪的她更加烦躁,但她还是急急走着,因为她已经迟到了。
这都怪昨晚又作了恶梦没睡好,才会心不在焉地搞得帐目出错,这不仅让自己查帐查了个焦头烂额,也延误了下班的时间。
原本她可以搭男同事的便车,但是她婉拒了,一来她不想让他有错觉,二来她一向
对轿车这种交通工具有种莫名的恐惧感,这大概是小时候所留下来的阴影吧!林沁柔叹了口气。
一场车祸让她的父母双双罹难,详情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是那场车祸中唯一幸存的人。幸好自己一向过着俭朴的生活,很少有机会搭轿车,所以这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困扰,只是那场她早已不复记忆的车祸不时会闯进她的梦中,令她冷汗涔涔。
有时,她会想,为什么那一场车祸中,唯独她存活下来,难道就像电视上说的,自己命不好克死了父母?
不过,受过教育的她,当然也会随后斥为无稽之谈。
在被人收养前,她曾在孤儿院待了好几年,孤儿院里的人对她不错,她度过了堪称愉快的一段时日,所以直到今天,她一有空闲时便会回到孤儿院里略尽绵薄之力。
此刻,林沁柔拐进一条巷子,将都市丛林中的一切嘈杂声嫌诩抛在身后,她觉得松一口气地放慢了脚步。
自从十六岁那年发生“那件可怕的事”后,在养母的坚持下,她就搬出家里独自赁居,就此,她又过着形同孤儿的生活,靠着半工半读勉强念完了大学,可直到今日她还是抛不开那件可怕的事所带给她的恐怖记忆!
一想到这里,林沁柔马上摇了摇头,拒绝回忆,那栋熟得不能再熟的公寓出现在眼前,她加快脚步,走进有些破旧的大门,拾阶而上。
真希望公寓有电梯。林沁柔下只一次有这种想法,因为这样她就不用为了爬上五楼而累得气喘如牛,而此刻,她的脚又在跟她抗议了。在奋力踏上最后几阶后,她放下装满日用品和食物的塑胶袋,掏出皮包中的钥匙开了门。
一踏入屋内,她在一片昏暗之中,一眼便瞧见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杜宗伟。
林沁柔顾不得一身的欺,美丽的脸上堆满了歉意地说::不伟,对不起,今天公司有点事,所以我比较晚下班,你怎么不开灯?饿了吗?我准备了一些菜,很快就”
“不用了,我还不饿!”杜宗伟打断了林沁柔的话,称得上俊秀的脸上满是烦躁。
林沁柔秀眉微蹙,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一旁后走向他,坐在他身旁“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在生我的气?”
自从第一次在书店遇见杜宗伟之后,她不仅被他的孩子气所吸引,更为了他的热情活力而卸下心防,可是交往一年多以来,她开始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当初那吸引她的孩子气渐渐成了一种负担,不过,这没让她放弃他,甚至激发了她的母性,更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杜宗伟闻言,无奈的望着她说:“我想换工作!堡厂里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我们主任每次都爱刁难我!”
杜宗伟是一家机械厂的技师,但好高骛远的他总觉得怀才不遇,于是一年到头不断地换工作,这一点让林沁柔忧心不已,但她又不能说他,否则他会非常不高兴。
“今天你们厂里又发生什么事了?”她漫不经心地问着,知道一定又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可杜宗伟就是喜欢小题大作。
“还不就是我们主任唉!算了,我不想讲了,越讲我就越生气!”话一说完,他马上被一脸素净的林沁柔吸引,他从身后一把抱住她的腰又说:“沁柔,一个礼拜没见了,别再谈这些,待会儿,我们出去吃顿大餐好不好?”他深吸了一口她的长发所散发出来的馨香,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
林沁柔靠在杜宗伟的胸膛上,开始心跳加速“不好吧,那太浪费了”
她梭巡着他租来的简陋小鲍寓,感觉到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杜宗伟在她的耳鬓、颈项亲吻着,引起她一身轻颤。
杜宗伟语音模糊地反驳说:“不会的偶尔一次,没关系”他拨开她的领口,轻嚿着她滑嫩的肩头。
就在林沁柔强忍着扳开杜宗伟环在她腰上双手的冲动时,杜宗伟却一把将她转过来压在沙发上,一口堵住了她诱人的柔软红唇。
“沁柔,我要你!”
“唔不”
随着越来越火热的亲吻,紧皱柳眉的林沁柔不自觉发出了一声抗议似的呻吟,但已被撩起欲火的杜宗伟置若罔闻,蛮横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强行纠缠她湿滑的舌。
一阵恐惧渐渐袭上了林沁柔狂跳的心、模糊了她的神志,在一感觉到杜宗伟欲解开她衣服上的钮扣时,那恐惧马上攫住了她的心神,而杜宗伟的面容也逐渐地转化为另一个脸孔,那是她养母的儿子李健华邪恶而狰狞的脸。
“不要!放开我!”她尖叫一声,用尽全力推开了杜宗伟,眼中泛起了雾气,
杜宗伟的脸色由惊讶慢慢变成愤怒“又来了!为什么你三番两次地拒绝我?你到底有什么问题!还是你根本就下爱我!”自尊心严重受损的他不满地大叫着。
面对着杜宗伟忿忿不平的指控,林沁柔只能任由眼中的雾气转化为泪珠一颗颗落下“我不是的”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用泪水说着她内心的伤痛。
杜宗伟见状,像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挫折和怒气狂喊一声后,人旋即开了门离去,而那重重的关门声也毫不留情地鞭笞着林沁柔那早巳受创的心,
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黑暗中坐了多久,她脑中一片空白的等待着,时间无声的在空气中流动,她在一声长叹后,抬起头来看着墙上的时钟。
九点多了,她竟然呆坐了这么久。
一声叹息又不自觉地逸出她的口中,回到现实的她痛苦地合上已哭得红肿的双眼,只因为那件可怕的事又如鬼魅般悄然而至。
当年,如果不是她养母及时赶到,只怕李健华早在她身上逞兽欲了,但就算她最终、得以逃离匮掌,那强暴未遂的鲜明影像和残酷画面,却始终紧紧盘据在她的脑猴。
十年了,这彷若昨日才发生的恐怖记忆,一直不断地吸走了她所有的快乐和希望,也烙印下难以磨灭的痛楚痕迹,彷佛不把她逼至崩溃绝不罢休。
所以她怕!她怕所有的男人,根本无法接受男人太过于接近她。
虽然她在出于好感的情况下接受了宗伟,但那深植于心的恐惧还是让她无法和他有更进一步的肌肤之亲,更无法将她的伤口摊在阳光下和他坦诚。
一阵难抑的凄怆令林沁柔的泪水又抑制不住地滑落,只能无助地掩面啜泣着。
难道自己真的无法摆脱过去的梦魇吗?林沁柔蜷缩在沙发上,哭得无法自抑,一如那无数个因恶梦而惊醒的夜晚。
唉!日子总是要过的
在情绪稍稍平复后,她整理了凌乱的长发,将脸上的泪水抹去后,强自振作地站了起来,将她带来的东西二放好。
其实她也明白自己应该避免和宗伟单独在一起的,可是在他为了省钱的坚持下,她不得不炒他的公寓,原本今天她计画要煮一桌好菜,让平时都忙的两人好好聚一聚,可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
在失望、自责之余,林沁柔来到了门口准备离开,当她要合上门的那一刹那,之前发生在沙发上那一幕幕画面,仿佛又在她的眼前重演,她心跳加速地急急关上门,就好象要关上她心头那不堪的记忆一般。
。。
林沁柔脚步轻快地走着。
今天是她的生日,而她也下定决心,要在这一天对杜宗伟全盘托出她的心结所在,以寻求他的谅解,而且她已有了献身的心理准备。
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所做的决定,虽然这个决定带着为了挽回两人之间爱情的不智成分,但她觉得自己已是个成年人,也认定杜宗伟会是她唯一所爱,所以只要她能除去心匮,她相信这以爱为基础的性将会十分的美好,
此刻,穿着淡绿色连身洋装、略施脂粉的林沁柔浑然未觉路人惊艳的目光,只是一迳的走着,今晚她不仅要庆祝生日,还要让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
她看了看手表“九点了,他应该在家”
她没有通知杜宗伟,打算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
一路上,她不断告诫自己千万不能退缩,将一切抛诸脑后,好度过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所以她将心中的忐忑不安抛诸脑后,坚定地来到杜宗伟的公寓。
站在门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的心情,在迟疑了片刻后,颤着手拿出钥匙将门锁打开,踏入灯火通明却空无一人的客厅。
“咦?他不在吗?”
林沁柔正在狐疑之际,突然瞥见地上有双女人的高跟鞋,而更令她惊愕的是,卧室里传来一阵男女的呻吟声。
“不!不会的”林沁柔瞠大了双眼直摇着头,一双脚不由自主地往卧室移动。
当她打开了半掩的房门时,直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在刹那间冰冷冻结。
只见偌大的床上,杜宗伟裸着上身和一个身无寸缕的陌生女子紧紧纠缠在一起,两人热情的拥吻、抚摩着,林沁柔捂住了口,眼中霎时蓄满了泪水,无法置信这无情而血淋淋的背叛。
一声忍不住的啜泣让杜宗伟意识到有人,在不经意的一瞥中,布满欲望的脸上马上充满了羞愧“沁柔!”
这一声呼喊将林沁柔的神智拉了回来,她心碎的狂喊了一声“无耻”后,随即冲出那间让她觉得胧心至极的屋子,直往楼下飞奔。
“沁柔!沁柔!”
她身后传来杜宗伟心急的呼唤,却无法止住她快速移动的脚步,只是她才出了公寓的大门,马上被杜宗伟拉住了手臂。
他急切地说:“沁柔,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林沁柔捂住了耳朵直摇着头哭喊着。
杜宗伟闻言,火气上了心头地说:“你一定要听听着!我们分手吧!”
这一句话听在林沁柔的耳里如同青天霹雳,她无力地垂下双手,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和愤怒,良久才吐出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杜宗伟随着她的疑问喊了一声“因为她愿意陪我上床、满足我!”
他发泄着长久的欲求不满“还有,你知道她是谁吗?”他指着楼上,大声地说:“她是我们董事长的女儿!”
杜宗伟边说着,边想起那在楼上等着他、常常对他卖弄風騒的性感尤物,这一想,让他霎时欲火焚身,也急着摆脱掉眼前这个只能远观、却碰不得的冰山美人。
林沁柔闻言,不禁倒退了一步,恍然大悟的表情很快转为茫然失神。
“我要说的就是这样了,我很忙,后会无期!”
他一个转身就想上楼,却听到身后又传来一声叫唤。
“慢着!”
杜宗伟不耐烦地转头看着林沁柔,就怕她不放过自己,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她只是平静来到他的面前,伸手将一串钥匙放在他的手中。
她冷冷地说:“杜宗伟,恭喜你人财两得!这还给你,以后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再无瓜葛。”
林沁柔保住最后的尊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她一把揩拭掉脸上的泪水,将背脊挺得直直地昂首阔步,并且一直告诉自己这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眼中又不断滑落的泪水却仿佛在宣示着她的心已死了
。。
林沁柔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她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只是一迳地走着,脚下的酸痛也无法让她麻木的心有感觉。
突然,眼前一个闪耀着眩目光芒的霓虹灯招牌引起了她的注意力,那是一间名叫“遗忘”的pub。
“遗忘!”那正是她现在所需要的!这一动念,吸引林沁柔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迎面而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让她皱起了眉头。
她一向怕吵,所以很少上这种娱乐场所,可是在片刻的闪神后,她发现这里的音乐和眼前热闹的景象不仅让她兴奋,也让她在一瞬间似乎遗忘了那令人心碎的一切。她不自觉扬起了嘴角,来到了酒吧前,一坐定,那年近四十,笑容可掬的酒保,试着掩盖过音乐大声地问她要点什么。
林沁柔楞了片刻后不假思索地说:“给我一杯酒!”
话一出口,酒保也不问她要什么酒,只是笑着看了看她后,开始动作夸张地调制着。
没多久,酒保将一杯颜色鲜红、装饰美丽的饮料放在她的面前“这是本店的招牌鸡尾酒,就叫做遗忘,你试试看。”
林沁柔看了看酒保后,又直盯着眼前的那一杯酒。在父母死于酒后驾车和长期活在养母的儿子喝酒的恐怖阴影下,她从不碰有酒精的饮料,可此刻的她是多么需要酒精的麻醉啊!
迟疑了一会儿,林沁柔还是拿趄了酒杯轻啜了一口。
思!甜甜的,满好暍的。她边想着,不自觉的又喝了一口,很快地,那杯酒便被她一饮而尽了。
林沁柔看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直觉得意犹未尽,于是放下了酒杯大声地说:“先生,再给我一杯!”
那酒保闻言,还是笑看着她说:“小姐,这酒虽好暍,但是后劲很强,很容易醉的哦!”林沁柔淡淡一笑,心想,会吗?她怎么感觉一点也没有,反而觉得心里的疼痛似乎变得轻微了。
她毫不迟疑的说“没关系,再给我一杯。”
在等待中,她好奇地回头扫视了这间pcb一眼,没想到却意外地对上角落里一双灼灼如火的眼眸,让她顿时觉得心跳紊乱,而无法栘开目光。
那是个长得帅气性格的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既难掩他健美颐长的体格,也让人感觉他的品味不凡,而此刻他性感的嘴角微扬,意味兴长地直盯着她。
“小姐,你的酒好了。”
酒保呼唤的声音此时传进林沁柔越来越无力思考的脑中,使她的视线重新回到吧台上,而吧台上那杯叫遗忘的酒也同样在呼唤她。
她毫不考虑地拿起酒杯,又开始一口一口地啜饮起来,直到她耳边响起一声男性嗓音“小姐,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她才意识到那杯酒不知何时又被她暍光了。
迷茫之中,她抬头看向了那等待她回答且看来相当年轻的小伙子,反应迟钝地想拒绝他的请求,但是很快地她发现,小伙于被那个之前和她四目相望的男人拉到了一边,他们交谈着,不知在说些什么,没多久,那小伙子放弃地走了,而现在她身旁坐了一个脸上带着胜利神情的男人。
她好奇地望向身旁的男人,一抬眼,又看到刚刚那一双吸引着她的眼眸,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让心智已渐渐迷离的她第一次忘了要防备、忘了要害怕,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直盯着他的黑瞳。
“小姐,你这样盯着男人,会让人想入非非的。”谷钮轩略带嘲讽地说着,
自从看到了她的照片和资料后,他便要私家侦探持续的传回她的消息和行踪,一个月过去了,在感觉到自己已没有耐心,他决定要展开行动,所以一接到情报后,他马上来到了这间pub。
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坐在昏暗的角落仔细观察着她,也马上有了重大的发现,她本人竟然更美,美得像个天使,一个堕落天使!
在他的观察下,他注意到她是pub内所有男人垂涎的目标,而她大概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边暍着酒还边回头勾引男人。
就说刚刚好了,要不是他谎称是她的男朋友,搞不好她已投入那一个对她搭讪的小于怀里,而此刻的她居然这么毫无忌惮的看着自己,试问有哪个正经的女人会用这种诱惑力十足的眼神看着一个陌生男人?
报告上居然说她只有一个交往年余的男朋友,私生活正常
思,他是否该换个较称职的侦探了。谷锰轩皱眉想道。
林沁柔一听到陌生男人的戏谴话语和见到他紧皱的眉头,马上意识到自己不寻常的举动,她那被酒气熏红了的细致小脸更加嫣红一片。
比锰轩直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娇羞模样,恨不得能摸摸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如果能将她拥在怀中细细品尝那红润柔软的唇办,那就更好了!这一个念头让他吃惊不已。
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让他有这种感觉,该死!他暗暗地低咒一声。他应该慢慢来才对!
此时,pub里喧闹的音乐已停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首旋律优美的情歌,那动人的音符再度撩起谷锰轩才压下的遐想。
“走,我们去跳舞。”谷锰轩按捺不住想碰触她的蠢动,一把拉着神思恍惚的佳人迳往舞池走,一点也不理会她诧异的惊呼。小手被眼前的陌生男人拉着,林沁柔急忙发出微弱的抗议“放开我!我不会跳舞,啊!”她抗拒着,可人一站在舞池,立即被拉入宽广健壮的胸膛,紧紧地锁在其中。
她不知所措地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起舞,那直窜入鼻间的男性气息和着淡淡的古龙水味道,让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四肢越发无力。
“我叫谷钮轩,你呢?”他假装对她一无所知,努力想让两人保持一点距离,却不由自主将她拥得更紧。
林沁柔听到他的问题,却无法回答,因为她觉得浑身火热,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她只能勉强地说:“我不能呼吸了,放开我”
比锰轩压下横生的欲火稍稍松了手,再次惊讶她对他的影响力,软玉温香抱满怀的美妙感觉不停地刺激着他。
林沁柔终于能顺畅地呼吸,体内的酒精也持续发酵着。
她浑身无力地倚靠着他健硕的胸膛,呼吸着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清新香味,舒服的感觉让她闭上双眼沉浸在那醉人的旋律和动人的感觉,一声轻叹,她一双小手不自觉环上了他的腰。
比钮轩的心跳顿时漏了半拍,但在心醉于她的反应之余,忍不住想,她居然这么快就臣服在他怀里,难道她对男人都是这么来者不拒吗?
“你还没自我介绍呢!”谷锰轩感觉到心中燃起了一把无明火,令他迷惑又不解。
林沁柔慢慢地抬起头,不假思索地说:“我叫林沁柔,今天是我的生日。”她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出这件事,可她就是这么不由自主地说出口。
或许,这个似曾相识而又魅力十足的男人,令她着魔了吧,从两人熨贴的身躯中所产生的神秘氛围,让林沁柔游离的思绪闪过了这个想法。
她完全沉溺在他迷人的黑瞳中,无法闪躲地感受到他浑身所散发的男性吸引力,她直觉得口干舌燥之余,不禁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办。
这个动作看在早已心荡神驰的谷钮轩眼里,霎时觉得被挑逗得血脉债张,但是他极力克制自己,并告诉自己眼前的她只是个背着男友和其它男人,而且是个陌生人厮混的淫荡女人,她只是他的猎物,自己不该如此轻易的受她影响,
“今天是你生日,来,我们庆祝一下。”谷钮轩突然放开了她,拉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往他的座位走去。
他没注意到今天是她的生日,而同时质疑着她为何没和男友一起庆祝生日,却独自跑到这里来玩乐,看来,他所请的私家侦探真的有必要要换了。
比锰轩的言行举动让两人之间所弥漫的暧昧在瞬间消失无踪,也让林沁柔有了片刻的清醒。
她想要出言阻止他,随即又放弃了。两人虽然才刚认识,但是她隐约感觉到他是一个专制又独裁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让她产生了一种极度想要亲近的渴望。
心跳越来越快的林沁柔失神地坐在沙发上,在浑身的燥热中迷茫地闭上了双眼,连谷钮轩离开了她也毫无所悉。
“沁柔、沁柔”
在温柔的叫唤中,林沁柔缓缓睁开了双眼,发现桌上多了两杯饮料,其中一杯是那叫遗忘的鸡尾酒,她极力拉回神智,在那杯酒和谷钮轩之间梭巡,发出了无声的询问。
比钮轩见状,噙着微笑,端起放在他身前的酒杯说:“沁柔,生日快乐!”话说完,他啜饮了一口后向她致意。
这样友好而欢愉的气氛令半醉的林沁柔完全卸下防备。
“谢谢谢。”她端起了酒杯啜了一大口,香甜的汁液充满了她的口舌之中,滑下了有些干涩的喉咙,继而温暖了她带有一丝感伤的心房。
在谷钮轩若有所思的目光下,林沁柔很想说些什么,但是发昏的脑袋却挤不出半句话,只能一口接着一口喝下手中甘醇的酒。
突然,她看见有人拿着一大束鲜花和一个大蛋糕来到桌前,而谷钮轩马上起身接过鲜花,又让那人将蛋糕放在桌上,
就在林沁柔还没来得及搞清状况时,谷钮轩将他手中的鲜花和一只黑丝绒盒子递到她面前说:“生日礼物,希望你喜欢,若不喜欢我可以补送其它的。”
林沁柔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在惊慌失措地接过他送给自己的礼物时,睁大的双眼也霎时涌出水雾,迷蒙了眼前的一切。
冷不防地,她耳边听到“祝林沁柔小姐生日快乐”的广播声,随之而来的生日快乐歌也回荡在pub的每一个角落。
惊喜交加的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礼物,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环顾着四周对着她微笑致意和鼓掌祝贺的人,最后,她的目光回到了正温柔笑看着她的谷钮轩。
一股突如其来的冲动让她扑进他的怀里,霎时哭成了泪人儿,她的反应令谷锰轩当场楞住。
他知道一般女人面对这种场面都会乐不可支,但她们的第一个动作都是先打开他送的礼物,然后对其中价值不菲的珠宝露出满脸贪婪的神情,可是此刻的林沁柔却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还哭得像个小婴儿,面对这种道谢的方式,让他有十分不同的感受。
他不知道的是打从父母过世后,林沁柔就没有好好的庆祝过生日,而今天是第一次她想好好和初恋男友庆祝一番,却万万没有想到两人竟然会在这个重要的日子分手,而让她更想不到的是在这个失意又痛苦的时刻里,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会给了她这么一个特别的庆贺方式。
在分手痛楚折磨下的她终于崩溃了,也被谷锰轩感动得哭了。
言语在这一刻已是多余,谷钮轩静静地轻拥着她给她无声的抚慰。
他的心中有着前所未有的平和,仿佛身旁的人事物全消失不见,而时间又回到二十年前的医院里,他化身为稚气未脱的少年,安慰着那个叫“柔柔”的小女孩。
慢慢地,回到现实的他感觉到怀中的人儿不再激动,甚至安静得出奇,他有些诧异地摇了摇她,却发现毫无反应的她浑身软绵绵,而且呼吸平稳。
她睡着了?
比锰轩顿时失笑,看来,他美丽的猎物酒量并不怎么样。
他看着刚刚还哭得像个婴孩,而此刻也睡得像婴孩的林沁柔,忍不住轻抚着她细嫩的脸庞,一种怜惜和疼爱的复杂情绪也随即涌上心头。
比钮轩十分讶异于自己心情的变化,却将之抛于脑后,因为他可以将他的猎物一变而为宠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