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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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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一片青翠的山林,和一道清澈的溪流,于任在大自然的洗礼中得到前所未有的“解放。”

    谢天谢地!原来笑茵带他去的地方,是离家不远处的这条小河。

    笑茵则在上游一点的地方,站在小河中央,弯下身子捡着河床上的小石子,清凉的溪水刚好冲在她的小腿上。

    “你在做什么?”于任往上游走去,表情显得轻松自在,心旷神怡。

    “喂!我警告你喔,这次是特例,以后我可不许你来污染我们这片土地喔。”笑茵站在河床上,双手插腰,警告意味浓厚,表情却显得有些腼腆。

    “我知道了,下不为例,不过我这次也是身不由己嘛。”他昨晚可已经憋了一整夜,没有经历过这种痛苦的人是很难体会的。

    笑茵低下头,不置可否,弯下身子继续捡石头。

    “你在做什么?”他站在河岸边,又问了一次。

    “找石头啊。”

    这是她从小的兴趣,这河里漂亮的石头几乎都快被她捡光了,不过好久没来这里了,似乎又多了许多新奇的石头。

    “找石头?”他表情有些困惑。

    “这河里有很多宝物呢,你看。”她手上拿着好几颗形状可爱的小石头,其中一些通透洁白,就像玉石一样美丽。

    她那可爱的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于任已经分不清,那闪耀动人的,究竟是她手上的石子还是她美丽的脸庞,这就是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我来帮你一起找。”他弯下身子卷起牛仔裤裤管,准备涉水而过。

    “不用了,你不要过来,这里的石头很滑。”笑茵急忙摇手。

    “放心,我身手敏捷得很。”

    “你不要过来啦,你又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石头,我自己找就好了。”一个人喜欢什么,只有自己最清楚,就连她老爸老妈老姐都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石头,只会叫她顺便捡几颗蛤仔,他怎么会知道她喜欢什么石头。

    “就当我为自己带个纪念品可以吧?”于任腿够长,一句话讲完人已经走到河中央了,弯下身子开始在河水里找石头。

    笑茵低头,背对着他。“随便你。”她淡淡的说。不然怎么办呢?这条河又不是她的,要怎么禁止他踏入呢?就像她一直刻意与他保持距离,而他却还是不断地靠近,她又能拿他怎么办呢?

    她尽量把注意力集中在水下的石子,懒得去理会他,清澈水流中,一颗白色石子正闪耀着夺目光彩。

    就是这一颗!笑茵弯下身子,没想到两人几乎是同时伸手去捡,头碰头撞了个满怀,反作用力又让两人跌坐在河里。

    “啊”笑茵一屁股跌坐在河床上,溅起高高的水花,全身都湿透了。

    她太久没有回来,没发现河里的石头已经长满了青苔。

    “你没事吧?”于任赶紧爬起身,趋前关心,不料脚下的石头真的很滑,他又摔了一次,这回却摔倒在她身上,还好于任用手臂撑住了河床,才没压到她,然而那过近的距离,已经让她无法呼吸。

    笑茵失声,水花溅得她睁不开眼,却感觉到他结实的胸膛如此靠近,心扑通扑通地在跳舞,失了节拍,也乱了舞步。

    当她睁开眼睛时,眼里所见却是于任深情的眼神,刹那间她忽然感觉到那股力量是多么的强烈,像河里的暗潮汹涌,一不留神就把人给卷了进去。

    也许是撑在河床上的手臂逐渐乏力,更或许是一股莫名的力量强烈的吸引着他,于任的身体渐渐往下倾斜,与她之间的距离愈来愈贴近水流激情地冲打在他们身上,两人身后的日光愈来愈旖旎

    笑茵无意识地挪动着身子,细嫩的手心压到一颗尖锐的石子。

    她痛得叫出声,也唤回了她的神智。天啊!她在想什么?她居然对自己的姐夫存有非分的念头

    “你怎么了?”于任的神智同时被她的尖叫声唤回。

    “没事!”她马上撇过头,回避这尴尬的一刻。“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看她慌张失措的模样,像只受惊的小鹿,原本想再说些什么的于任,也只好放弃。他站起身,向她伸出手。“走吧。”

    笑茵刻意挪开视线,不看他那强壮结实的手臂,不望他那深情款款的眼神,撇开头,手往上一撑,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

    她低着头,匆勿走上河岸,回家的路上一句话也不说。

    两人全身湿漉漉的,脚步和心情都变得特别沉重。

    “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啊?大家都在等你们吃饭了”一进三合院就听见月莎的叫声。

    “哎哟喂呀!你们两个怎么全身湿成这样啦?”妈妈也走了出来,见到这两个人狼狈的模样,简直就像刚从水里爬上来一样。

    笑茵低着头默不作声,湿透的发丝紧贴在脸颊,发梢还不断的滴着水。

    “阿茵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都在等她的回答。

    “好了,先去拿毛巾把身上擦干,阿茵啊,快回去房间换衫啦!”还好阿嬷及时替她解了围。

    笑茵二话不说,低头快步走回房间,妈妈也催促着在一旁发呆的月莎。“啊还不赶紧带于先生去换衣服?”

    “没关系,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知道厕所在哪里。”他微笑,话里却有着深意,摆明是说给走在前面的那女人听的。

    笑茵却加紧脚步,跑回自己房间,砰一声关上房门。

    这是第一次,她有了烦恼,也是第一次,有这种心跳忘我的感觉可没想到,对象竟然是自己姐姐的男朋友?

    这样极大的罪恶感,可不是她单纯心灵所能承受的。

    “方笑茵,你是个魔鬼!”换了件干净的白t恤、七分裤,她趴在床上自言自语,拿起床头一罐罐玻璃瓶,把今天刚捡的小石头放进去。

    “不!方笑茵,其实你是个胆小表!”她转个身,又这么责备自己,因为她不敢承认自己最心底的感觉,她根本没勇气承认那个事实。

    “不行,我不可以这样”她又把自己的头蒙进了被子里,虽然她很不能接受姐姐对爱情的态度,更不希望看到于任被姐姐玩弄,但她也不能对姐姐做出这样的事啊!

    “对了!”笑茵忽地坐起身来,想了一条妙计。

    唯今之计,只有尽力促成月莎和于任。早上在河边的事纯属意外,是无心的错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阻止这个错误发生。

    一整个下午,笑茵都待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于任也被一群小伙子缠着教他们玩电脑,直到中秋团圆晚餐开动,妈妈才扯开嗓门催她出来吃饭。

    “阿茵啊!快点喔,我们在院子烤肉,就等你一个人了!”

    “喔,好啦”笑茵随便搭了件七分袖的针织衫,打起精神走出门外,现在只能祈祷他明天回台北后,一切噩梦就此结束。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到中秋节,一大家子的人就聚在三合院门口烤肉、赏月。笑茵搬了张小板凳,拿了根玉米,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偏偏今晚,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

    “阿茵啊,你今年几岁了啊?”舅妈开头问道。

    “二十三。”她啃着玉米,意兴阑珊地回答。

    “哎哟,年纪不小喽,也该找个对象了哦!”又来了!笑茵垮着一张脸,为什么每次家族聚会非得围绕这个话题,超过二十岁的就问人家为什么还不结婚;结了婚就催人家怎么还不生小孩;生了小孩呢?接着就要问人家什么时候离婚吗?真的很无聊耶

    “对啊,那个阿旺,本来是要介绍给姐姐的啦,结果姐姐已经有男朋友了啊。”月莎临时带了一个男朋友回来,明天土财主要登门拜访,妈妈正愁着不知如何向对方解释呢。

    天啊!笑茵嘴里啃着玉米,翻了个白眼,实在很想昏死过去,她现在终于明白,姐姐为什么要找于任当挡箭牌了。

    月莎一听到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来,赶紧靠近于任,小鸟依人似的倚偎在他身边,故作亲热状。“这个烤香菇很好吃喔,来,吃一口。”

    笑茵无意识地瞄到这尴尬的画面,心中忽然百味杂陈。

    “你看姐姐和于先生多幸福恩爱啊!我看你呀,也赶紧找个对象吧那个阿旺喔,家里有钱,人也英俊,品格也不错呢!”舅妈鼓吹着。

    “不用,我已经有男朋友了。”笑茵此话一出,语惊四座,大家都放下嘴边的食物,把眼光望向她,而这其中,最震惊的莫过于于任。

    “是喔?你有男朋友了?啊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过?”妈妈怀疑地看着她。

    “对呀!懊不会是藉口吧?”精明的月莎当然一眼就识破她的谎言。

    “是真的是我们公司的同事,刚交往没多久。如果有需要,下次再带回来给你们看好了,这样可以了吧?”笑茵板着一张脸,别有涵意地瞪了月莎一眼,好让她闭嘴。

    破例说谎还不是因为她。也好,趁这个机会跟于任撇清关系,也断了自己胡思乱想的念头。

    于任却始终低着头,沉默而尽忠职守地为烤炉加木炭,只是一张脸被火烤得通红,面色难看得可以。

    原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难怪她三番两次躲避着他,对他的善意和好感视若无睹,原来已经名花有主了。

    “没关系呀,就算有男朋友,还是可以多比较一下嘛!现在时代不一样了,只要没结婚,当然可以多多比较嘛,你们说对不对?”舅妈仍不死心地继续说服。

    “是啊,笑茵,你就试试看嘛,说不定阿旺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呢!”月莎轻松地笑道。拜托,舅妈的品味她可不敢恭维喔!不过如果笑茵答应,她就终于能走出与土财主之子的相亲阴影了。

    笑茵的脸色铁青,而于任的表情更是难看。月莎看看笑茵,再看看于任,开始感觉到几分古怪,露出疑心的表情。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连门口的狗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好啊,那就相亲吧!舅妈说的也对,结婚前是应该多比较嘛呵呵”笑茵故意笑得花枝乱颤。

    而一旁的于任,脸上已呈现几乎要被怒火烤焦的颜色。

    “大哥哥!鸡腿烤焦了啦”在一旁嗷嗷待哺的小男孩大声嚷着。

    笑茵不是木头,当然发现了于任的脸色,不过,发现于任心情变化的并不只有她。

    “于任,我们去散步好不好?你都还没认识我们这里的环境呢!”月莎站起身,紧拉着于任的手腕。

    “不好吧?大家都还在吃饭”于任面有难色,显然意愿不高。

    “没关系、没关系,你们小俩口去玩、去散散步,晚一点回来没关系!”大伙儿起哄地催促两人出门。

    于任勉强站了起来,眼神却没有离开过窝在一旁角落的笑茵,众人的眼光也随之落到了笑茵的身上。

    “喔,对啊!姐,你们出去走走嘛记得要带姐夫去月老庙喔放心吧,碗我来洗就可以了。”笑茵努力地笑着,还挥手示意要他们快去,良辰美景本来就是情人的专利。

    姐夫!她居然这么称呼他?她是想把他气死吗?于任整个脸色变得好沉重、布满阴霾。那凝重的眼神,直直望进笑茵的心里,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罪大恶极的事似的。

    她别过头,不想,也不敢直视他。

    “好,我们走吧。”于任转身,平静温和地对月莎说。就这么地,两人在众人祝福的眼光中走出三合院。

    当于任和月莎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大家又继续赏月聊天话家常,笑茵却低下头,默默地啃着玉米,没有人发现她的心里破了一个洞,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笑茵啊,你是说真的喔?那相亲的事舅妈就去安排了喔”

    “啊”笑茵故意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我吃饱了,先回房间去睡觉了。”

    吃饱了!她只吃了三分之一根的玉米耶何况,现在才八点半,上床睡觉会不会嫌太早了一点呀?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院子,亲戚们的关心是好意没错,但这样的好意却常常令人倍感压力。姐姐和于任花前月下散步去了,她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该放下了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心却觉得更沉重了

    窗外月圆人团圆,她却在房里独守空闺,美好的月光洒进她的房间里,却成了一道寂寞的光束。

    罢洗完澡的笑茵,回到房间后,独自坐在床边望着玻璃瓶里的小石子,一种莫名的情绪冲击着她,脑海不断浮现于任那似乎在埋怨她的神情。当她看着于任和月莎在月下并肩散步的背影仿佛从心窝底慢慢长出一条刺藤,不断地往上学爬,隐隐刺着她的心。天啊?她究竟在失落什么?这些都是不该有的情绪啊大家干么都急着把她推销出去?难道真怕她没人要吗?她偷偷斜眼睨着镜子中的自己,五官秀秀气气挺好看的嘛!只是和月莎比起来,她似乎就是少了那么点女人味。

    唉!人家只是不习惯花太多时间在装扮上嘛,t恤、格子衬衫、牛仔裤就可以变出很多花样了,这样也是独树一格啊!可惜,懂得欣赏的人并不多。

    从学生时代,个性活泼、热爱交际的月莎身边总不乏追求者;而笑茵呢?只要有男生靠近,她就像小猫一样全身竖起毛,可是这怎么能怪她?因为大部分接近她的男生都是为了姐姐啊!她更不能理解的是,女人为什么要把全副心力都放在爱情上呢?念书的时候看同学们,开学时谈恋爱,学期结束时分手,结果考试不及格,不是留级就是重修。工作之后又看同事们,进公司时谈办公室恋爱,分手后又是换工作的开始,什么都没学到,却白白浪费了这么多青春。于是,她对男人,总是充满敌意而又冷淡的。

    可这是第一次,她竟然有了脸红心跳的感觉;第一次,她想睡觉却睡不着,脑猴挥之不去都是那人的影子;第一次,她看见一个男人牵着别人的手,她的心会有酸酸的感觉

    可是偏偏那人牵的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姐姐啊!

    笑茵躺在床上翻了一个多小时,却没有半点睡意。他们真的在月下散步?那么罗曼蒂克的气氛下,会发生什么事呢?心中传来小恶魔拨弄的声音。

    不关你的事!赶紧睡吧你笑茵这样告诉自己。

    他们真的去月老庙了吗?那庙可是超灵验的,一起去的情人,百分之百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被了!方笑茵,你到底在想什么!她紧闭起双眼,挥开那恼人的想法。

    她像个稻草人似的躺在床上,深深呼吸,以保持平静,胸口的波涛起伏却透露了她的不平静。

    “啊”她倏地坐起身,仰天大叫。长这么大,第一次体会“苦闷”两个字怎么写。

    同时,黑暗中一道铃声划破她房里的宁静。

    铃铃

    什么声音?

    笑茵仔细听才发现是放在床头上的行动电话,吓了她一跳。因为自从回家后,行动电话就没响过了。

    “喂?”她实在想不出中秋夜有谁会打电话给她。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他低沉的嗓音,笑茵作梦也想不到会是他。

    “嘎”她吓得倒抽一口气。“你、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你自己给我的,你忘了?”他语气冰冷地提醒她,话语间不难听出他的火气有多大。“你在火车上不是说过,要当我的导游吗?”

    是啊,她是这么说过,可是可是那时她并不知道,他就是姐姐带回家的男朋友啊!

    “你今晚还没逛够吗?”她刻意降低自己说话的温度,极力掩饰接到他电话时的欣喜。“你大概没听清楚,我当时是说如果没有人陪你的话,我可以带你去逛逛”但是,很明显的,月莎已经陪他逛了一整晚了不是吗?

    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下来,笑茵开始懊恼自己说话为何如此尖锐?好像在埋怨什么似的。

    “我在后院等你。”他沉甸甸的声音仿佛自幽谷中传出,认真的口气绝不像是开玩笑。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根本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在后院等你我有话跟你说。”那声音里有一种谁也无法阻挡的决心。

    接着,喀嚓一声,电话挂断了。

    “喂”她对着电话空喊,对方却早已毅然地挂上电话。她手里握着电话,手心传来一阵麻烫的感觉,直抵心窝,而于任最后那句话还不停回荡在耳边。

    我有话跟你说

    天啊!怎么办?他究竟有什么话要对她说?他不是才刚和姐姐去散步吗,现在还有什么话要对她说的?怎、么、办?她现在到底该怎么办,该不该去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