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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栋算是古董的危楼,外表残破不堪,当然里面也好不了多少,仿佛随时随地都会宣告瓦解,寿终正寝,地上到处是垃圾,剥落的墙上有着五颜六色的涂鸦,不外乎是一些问候你娘你爸的语句,比较有水准的就是一些通俗的屎啊尿啊翻成的英文,证明不良少年也是有念过书的,再来就是千篇一律的骷颅头。
走上尿騒味四溢的楼梯,三不五时出来溜达的飞天大蟑螂,高兴就掉下来的家居蜘蛛,扶手吱吱怪叫,像是抗议压在它身上的重量,让它一把老骨头都快散了。穿着专校制服的女孩似乎一点也不以为意,走到三楼,她推了推挂在她脸上的黑框眼镜,有些犹豫的望望再上去的铁梯,她确定没人在楼上,才又踏上铁梯,掏出钥匙,虽然这扇门看来一点也不需要钥匙就能打开,因为那扇门根本只是靠在墙边!但她仍公式化的用钥匙插入孔里,即使根本生锈得转不动,她还是很认真的跟钥匙孔缠斗了五分钟。
最后,她像是挫败了,也不把钥匙拔出来,就让它卡在孔里,把门一推,就进去了。
她把自己狠狠抛在捡来的旧沙发上,呆呆望着斑驳的天花板。
像她这样的好学生实在不多,就是所谓的很好欺负的学生。
她成绩很烂,看看书包里的考卷就知道,她连九九乘法表都背不熟,更别提什么函数、因式分解等鬼东西了,如果只有数学糟倒还好,偏偏她连国文都不好,什么文言文、国学常识没一个搞得清楚。也之所以如此,她总是班上被喊白痴笨蛋的常客,甚至还曾荣登全校倒数第一名。
她运动也很惨,仰卧起坐做不到十下,就全身虚脱。打篮球时,她是被球打的一个,打棒球时,她是被球棒k到的那一个。大队接力时,她是专门跌倒的那一个,还是担任“拉拉”队的一个,把全班的名次往下拉。
如果她长得美也就算了,但可悲的是,她长得不丑还尚称清秀,却老爱挂着一副老处女般的黑框眼镜,衣服皱巴巴的,像条咸菜干,球鞋总是污黑得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身高又矮,一五六的身高,不起眼的穿着,邋遢的外表,软趴消极的个性,成了坏学生最最最偏爱欺负的对象。
像今天班上那个王惠美就一直差遣她去丢垃圾,一堂课就去垃圾桶五六次,下课后又被那些混混塞进学校的大垃圾桶里,好不容易爬了出来,接着上课又来不及进教室,被老师罚站在外面,后来被一群太妹泼水,衣服湿了,本来想去医务室换,发现已经有好几对男女占住床,正大光明在做ài。所以她就去操场晒太阳,想顺便晒干衣服,居然被一群抢着看校园王子打球的女生,给撞倒在地,又给踩了好几脚,一身淤青,心情又恶劣,于是她就翘课了。想想今天好像上不到四节课,老师在讲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因为班上的一堆混混太保同学,正忙着打牌、划酒猜拳,要不然就是在看漫画小说和花花公子、阁楼等黄色杂志。吵得不得了,所以她根本听不见讲台上的声音,而且又一直被自称班上三朵花的王惠美、林秀如和洪玉芬三个太妹,呼来唤去的,真是讨厌!
讨厌上课,讨厌那个烂学校,讨厌老是出去烂赌的老妈,讨厌流里流气的太保哥哥,讨厌讨厌讨厌!她讨厌每一个人,其实也包括她自己。
她撇了一眼,堆在木桌旁的塑胶花,是她昨天还没做完的家庭代工,她想了想,坐起身来,把那袋塑胶花拉到脚边,默默的做起这乏味的工作,只为了填饱自己的肚子。她那不负责任的老爸,在老妈怀孕时就被迫走路,从来没来看过她们,而老妈今天铁定是又去赌了,上次的赌债还没清,这次肯定又会欠下不少。她那个大她六岁的老哥,从没做过一件正经事,只会跟着一群混混到处惹事生非,上次还跟别的帮派火拼,拼得一身伤回来,还叫她帮他上葯,看来今天他也不会回来了,一定又去某个地方厮混。
她越想越气,拿塑胶花泄愤,肚子正饿时,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杂乱的脚步声,她吓了一跳,马上冲去窗台边探头看。
只见一群混混拿着开山刀和铝棍,走进她们家公寓,一边叫嚣着。
“他妈的!贱人!还不快点出来还钱!”一个身上纹满刺青的壮男,大声吼着。
“爬出来!吧!”一群小弟在旁附和。
“麦假肖!奥你北出来!”群人一边吼着,一边上楼。
怎么办?她老妈又欠人高利贷了,她只好找地方躲起来,免得挨揍。她跑向后面的逃生梯,她快步跑上顶楼,突然“嘎嘎”两声。
在她还没搞清楚怎么一回事时,整个锈掉的逃生梯就往下掉,崩塌掉落,她本想抓住铁柱,奈何她反应实在太慢,运动神经实在大差,才想要动作,整个人就笔直从四楼高往摔下,正想要不要呼救时,已经重力加速度,狠狠摔到危楼后的垃圾堆上,总之她根本什么事都来不及做就摔昏过去。
这是天堂吗?
如果不是的话,怎么会有天使站在她面前?不!她不是用站的,她像根羽毛般飘在她正前方。
“喂!你好像不认得我,新来的吗?”天使开口说话了,她漂亮的唇形,仿佛在勾勒一幅画。
“天使,我听不懂耶。”她傻傻的回答,虽然她一向这么傻气。
美丽的天使似乎脾气不太好,皱了下眉头,拨了下头发才说:“你叫我什么?天使?”
“你不是天使吗?”
“废话!当然不是。”天使凶恶的瞪了她一眼,不过她的表情依然是那么美丽眩人。
“对喔!你没有白色的翅膀和发亮的光圈。”她突然顿悟。
“我当然不会有光圈,我又还没死。”官湘靓翘着脚,坐在半空中。
“你是谁啊?”她小小声问道。
“我叫官湘靓,你呢?快报上名来。”官湘靓语气强势,好像她要马上回答,不能有半分迟疑。
“我我叫进小菱。”她结结巴巴的说。
“身高?”
“一五六公分。”
好矮。“体重?”
“四十三公斤。”
普通。“三围?”
“三十二、二十二、三十四。”咦?她干嘛回答这么流利。“等一下”
“有问题等一下再发问好吗。目前就读什么学校?”她抬头瞄她一眼,很冷淡问道。
“华开商专。”怎么好像在做身家调查。
“华开?好像很烂嘛,专门给一些混混念的学校”哪像她以前念的“圣法斯学园”可是世界有名的贵族学校,少了她这个天才,可真是个损失。
不知打那儿来的勇气,她握紧了拳头,大声说道:“华开烂虽烂,可是也有杰出的人啊!”辟湘靓冷冷嗤笑一声,锐利的眼直看着她。“谁?你吗?”
“我才不是呢!我大概是全校最烂的人。”她垂下头,小小声的说。
“哦?为什么?”这倒有趣了,居然有人会说自己烂。
“我我老是被人欺负,又不敢反抗,被人骂也不敢还口,成绩又差,什么都不会又胆小,又笨长得又丑,被人指使来指使去的,也不敢说一句拒绝,被同学恶作剧只能笑着接受被人打也要说是自己跌倒的,被同学勒索还要问他们够不够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别活在这世上!我干脆去死了算了!呜呜”她越说越激动,一张小脸涨得绯红,说到最后竟嚎啕大哭起来,惊逃诏地般宏亮。
“喂!你别好笑了,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随随便便就要去寻死,你以为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官湘靓皱眉,烦躁的撩了撩飞扬的长发,大声吼着。
“你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根本不了解我的感觉,我现在活的那么痛苦,你本没有资格说我!”进小菱满脸涕泪,也大声吼回去。
“你这女人,还说不敢还口,现在倒是吼得很大声嘛?”官湘靓揪住她衣领,直瞪着她。“我告诉你,我连想死都死不了,活也活不了,但我从来没有放弃再活过来的希望。而你!不过因为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就大声嚷嚷要去死?”
“对对你来说也许是些小事,可是对我来说,却痛苦的不得了啊!”有点被官湘靓的气势吓到,但她还是回嘴了。
“无聊。”官湘靓松开手丢下她,冷冷开口。“你什么事都没完成,你舍得死吗?别笑死人了。”
是啊,她从来没好好做好一件事过,她也还没谈过恋爱,还没真正高兴过,还没发自内心的笑过,她如果就这么死了,老妈和老哥会不会很伤心呢?她还没逛遍这花花世界,她才十七岁耶!这么年轻的少女,她还没盛开,难道就要选择凋零吗?她不要!她不要死!
“我我还是不死好了。”她低声嗫嚅说道。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浪费我的口水。”官湘靓傲慢的哼了一声。
“你为什么不能死也不能活呢?”她瑟缩问道。
“笨啊你,因为我是植物人啊,两年前我被判定脑死,灵魂就一直回不去,只能飘荡在人间。”
“啊?我也是变成植物人啰?”她指着自己疑问道。
辟湘靓一副快昏倒样。“你是哪里有问题,你连自己从梯上掉下来都不记得了吗?拜托,小姐你不过是摔晕而已。”
还好还好,她拍拍自己胸口,吁了一口气。“我等下就会醒过来了吧?”
“废话!难道你想跟我一样,一直飘荡在空气里吗?”官湘靓又恢复凶恶的语气。
“你你不会好起来吗?”她小心翼翼看着她问道。
“这种事说不准的,也许我会醒来也许不会,不过我绝对不会放弃的。”
“我帮你祈祷好了,希望你赶紧活过来。如果我们可以再见面,那一定很棒。”她灿烂的笑起来。
奇怪的女人,一下哭一下笑的。“你不怕我欺负你吗?”
“你不会,因为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她眼睛仿佛闪着星光。
好人?真有趣的形容词。“真是多谢你哦。”她没好气的说。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她仰头看着渐渐飘离她的透明发光体,小声诚挚低语。
“喂!快回去吧,否则等会儿下起雨来,你躺在那边的身体会湿掉的。”官湘靓抬头发现天色渐渐阴霾。
进小菱还来不及应答,一条银亮的闪电,不偏不倚的往她们所在的位置打来,只听得滋滋雷电交加的声响,以及轰隆隆的雷声,把天空瞬间闪的比太阳还亮。
当然,进小菱还是来不及做任何事,就被雷打到了。而官湘靓也很衰尾的被雷打到,两条魂魄,整个被闪电的光束包围,也同时失去意识。
好臭!
臭死人啦!到底是什么这么臭?
辟湘靓猛然清醒坐起,发现自己居居然坐在垃圾堆上?
大雨滂沱的狂下,官湘靓爬下垃圾堆,抬头被雨淋得全身湿透也不管。只因她想感觉这份真实,她第一次觉得雨滴是这么可爱,雨声是这么好听,雨景是这么美,为什么她以前从来没发觉呢?
她伸长双臂,迎接倾盆而下的大雨。
咦?她的手臂哪时变得这么短?还有,她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胸口绣着“华开?”难道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赶紧找到一面被人丢弃的镜子,站定在镜子前面端详自己。
湿淋淋的及肩中长发,脏兮兮的脸上挂着一副歪歪的黑框眼镜,泛黄的专校制服,长至膝盖的黑裙,松垮垮的袜子,被雨水浸湿的污黑球鞋。
这,这分明是那个进小菱的蠢样嘛!她为什么会在进小菱的身体里?那进小菱的灵魂在哪?该不会被那道雷打的魂飞魄散吧?她现在该怎么办呢?正在思忖之际,忽然有个老头跑过来。
“小菱你这孩子死到哪去了?”老头气喘吁吁。“你老娘说她赢了几万块,今天晚上不回家了,要拼通宵打麻将。这是给你吃红的,哪!拿去。”老头掏出几千块给她。
区区几千块,官湘靓原本是不看在眼里的,但她转念一想,钱对现在的她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于是她伸手接了过来。
“谢啦。”一活过来就有钱拿倒也不错。
“淋雨会感冒的,快进去。赵伯还要去搓个两把,先走了。”老头挥个手就跑走了。
辟湘靓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狈样,的确是该洗个澡了。可是,进小菱的家在哪一间咧?
她张大眼四处观察,终于看到一栋摇摇欲坠的公寓,墙外被喷漆大大写着:“姓进的婊子快还钱!”
她笑了笑,就走了进去,发现每一层楼都没人住,只有违章建筑的加盖四楼门口,有几双破鞋,大门看来被人摧残得很彻底,好笑的是锈烂的钥匙孔竟还插着钥匙,她把大门推开,大方的走进去。一入眼帘的是很破的沙发,缺一只脚的木桌,地上散落各式各样的杂物,看来很缺人收拾。
“哇!真是有够脏乱。”她吐了吐舌。
洗碗槽堆放了堆积如山的碗盘,发臭的样子好像半个世纪都没人整理。厕所到处是发霉的黑垢,马桶浮着一层黄油,散发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幸好她还没吃东西,不然一定当场吐出来。
她又观察了其余的房间,一个房间到处是保险套和针筒,和沾血的衣服以及古惑仔的录影带,她猜想可能是进小菱的哥哥住的。另一个房间则是内衣内裤到处乱丢,烟蒂乱丢一地,和好几副麻将,她猜想是进小菱的妈妈住的。而最后一个房间不知该称房间还是储藏室,虽然干净许多,但堆放的杂物有够多,好几袋的人造花,一堆盗版cd和录影带,以及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电子零件。还算可以的,大概剩张床和放衣服的柜子,虽然破旧却还挺干净的。
这间应该是进小菱住的,她心里暗想。
她打开衣柜找寻替换的衣服,勉勉强强拿了一件t恤和牛仔裤,再拿一些贴身衣物,就起身准备去洗澡了。
冲了热水澡后,她边拧吧头发,边看着镜子里的脸。
其实进小菱长得不丑嘛!虽然跟她比起来是差了很多,但还算可爱,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很灿烂。她对着镜子笑了下。
果然,挺可爱的。
她虽然还没想到要怎么办,但暂且也只能扮演进小菱了。唉!
辟湘靓走到客厅,边吹头发,边打开收讯不良的电视,不是很专心的看着。直到跑马荧幕出现了一行字。
“官氏集团前任总裁兼创办人之独生女官湘靓小姐,在今天晚间突然自医院清醒,自官湘靓小姐被绑后中枪至今已两年,今晚突然恢复意识详细新闻请锁定北森新闻台。”
什么?她居然醒了?醒来的是谁?
她马上转到一个新闻台。
记者正在采访主治医生。“詹医生,请谈谈官小姐的情况好吗?两年前判定脑死,现在又突然清醒,是不是代表官小姐在病史上是个特例呢?如果官小姐恢复意识,会不会有后遗症?听说她目前丧失记忆是不是?”记者提出一连串问题。
詹姆士?她看见镜头上的人,就是那个没事就对着她病房的空气说话,或是把其他护士送他的花插到她病房的花瓶里的怪医生。
詹医生清清喉咙,对着镜头,摆出专业的医生形象,一派斯文说道:“这关于病人隐私的事,本院不方便透露。我只能说这是个奇迹,谢谢。”
“詹医生,请等一下,那么你能不能分析一下官小姐的案例?”记者依然紧追不放。
“可以,明天下午三点本院会开一个研讨会,如果你想采访的话可以来旁听,谢谢。”詹姆士四两拨千金的把麦克风还给记者。
“詹医生!好的,记者赖又容在圣爵医院为您采访报导,如果有最新消息本台会为您做最前线的报导,现在将镜头还给棚内主播。”
般什么?怎么都没说到一些重点,听那个记者说她丧失记忆,这也难怪,因为她本人就在这里,当然她的身体不会记得有关她的事,就像她不记得进小菱的事一样,等等!懊该不会她和进小菱跑锗身体了吧?
辟湘靓灵光一闪,立即想到那道闪电,难道那道强力的雷电,把她们的灵魂打错身体了?
“太荒谬了又不是漫画!”她低喊一声。
“什么漫画?”一个高大的男子靠在门口,捂着手臂。
“gto!”她看着男子的外表,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啊?”男子错愕张嘴。
真的好像鬼冢英吉喔!橙色的头发,一脸痞子卒仔欠揍像,耳骨边还穿了几个耳洞,粗眉吊跟,穿得很符合混混的标准。
她是进小菱的哥哥吧,幸好她刚才瞄了一眼她们的全家照片,还算认得出来。
“看三小!模你是没看过!”那男的走了进来,大摇大摆的坐在沙发上,一双脚大剌剌地搁在桌上,皱眉抽痛的捂着他受伤的左臂。“看什么电视!还不快点拿葯来!”
“拿葯?你叫我去拿葯?”官湘靓挑起眉毛,斜看这个跟她一同坐在沙发上的太保。
“你是猪啊?我不是叫你是叫谁?”他十分不知死活地叫嚣。
辟湘靓冷笑,故意拿遥控器戳他受伤的左臂,见他痛得大叫,才笑着说:“你很勇不是吗?一点痛就哇哇叫,还敢学人家去混黑道,太逊了吧。”
“你你这死贱人!今天我不揍扁你,你别想睡!”他怒气腾腾,一个巨掌挥来。
辟湘靓俐落跳离沙发,让他扑个空,又踹他一脚才傲慢说道:“想找我较量?两百年后再说吧!”好久没打人了,爽!
进小菱的哥哥惊异地望着她,结结巴巴说着:“小菱你你怎么变了?”奇奇怪,小菱向来是逆来顺受的,他不管怎么骂她怎么打她,也从来不敢回一句话的,怎么今天忽然变了性子?
“这有什么奇怪的,现在时代变得这么快,我当然也会变啊!”官湘靓故作可爱,一边闪进房间,一边眨眼说道:“晚安,哥哥。”
她马上将房门关上,就听到一声沙发倾倒的巨响,以及进小菱她哥的哀嚎。
辟湘进躺在陌生的床上,脑子里想了一大堆事。
她的明天应该怎么办呢?她要回官家吗?
如果回官家,管家会不会把她赶出来,就算说破了嘴,怕也是没人会相信的。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还妄想谁会相信她这样的灵异事件。
虽然对于两年前的绑架事件,她已经有了一点眉目,可是她现在是进小菱,她能做什么?没钱没势,没管道没政商关系,是个平凡的女孩,她不再是可以翻云覆雨的官大小姐,她要怎么办?过着进小菱的日子吗?
她烦闷的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她没想到,重新活过来的第一个夜晚,竟是那么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