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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多伦多
厚重的白雪持续落下,覆盖在地上、屋顶甚至是树梢,眼睛所及的世界全染上一片片的雪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使得路上的车量稀稀落落的,好半天才见到一辆车缓缓驶过积雪的路面。
一处属于高级住宅的别墅区,顺着大门而入,道路两旁全是一幢比一幢还要豪华高档的私人别墅,也全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着。
一辆绑着防雪链的银灰色厢型车驶进了别墅区的道路上,稳稳地停在一幢别墅前。开车的司机一将车停妥后,随即开门下车,绕至后座,替主子打开车门。
“云霏小姐,就是这里了。”司机伸出一只手,有礼地搀扶着主子的手肘,以防滑倒的意外发生。
一双优雅中不失俏丽的女性棕色长靴踏上雪地,一抹身罩着雪白色大衣的纤弱雅柔的身影出现,女孩头戴着和大衣连在一起的帽子,帽子边边缝上纯白色的柔软羽毛,柔顺覆盖在她脸蛋旁边,隐约可见露出帽檐的棕色长卷发。
年轻女孩有一张白哲纤细的美丽脸庞,弯月般的秀眉、大小适中的澄澈明眸、小巧挺直的鼻梁再加上形状优美的嫩红唇瓣。此时女孩因为喜悦,红唇微扬,晕红和娇羞染上嫩白脸颊。
“汐他在里面吗?”莫云霏的语气微微有些颤抖!
不是因为这天寒地冻的天气才使她发抖,她再清楚不过,是因为段汐这个她养父段震豪的儿子,她心仪了三年的心上人,她倾尽了所有爱慕来恋着他。她之所以远从台湾飞抵加拿大,是因为三年来囤积的思念已满溢到她再也管不住自己的心了,一心只想见到他
她已经整整三未见过段汐的面了。
段汐就读位于旧金山的柏克莱大学经济学系三年级。本来她是先到旧金山找段汐,但扑了个空,段汐的管家说段汐早她一步去了加拿大,于是她又匆匆飞抵加拿大的多伦多。
自从段汐到了旧金山后,从未回过台湾。而自己也始终安安分分地待在台湾,把想念他的精神全拿来放在功课上。这三年来,她和楼晨心相处得也不错,在小沁出国以后,楼晨心待她更好了
“是的,云霏小姐。雪越下越大了,云霏小姐先进屋里去比较好喔!”司机一步步、小心翼翼地搀着她,说话时口里呼出一团团白雾。
这暴风雪来得突然,连他这个保护小姐从台湾到加拿大的大男人都有些受不住这冰寒,云霏小姐那么瘦弱的身子更是堪不住吧!老爷在云霏小姐临行前还一再叮嘱他要好好照顾小姐的,可不能出什么差错!
“不用等我了,你先回去吧!”莫云霏体贴地说。
“这”司机有些犹豫。
“别担心了,汐他在这里,我不会有事的。”莫云霏笑眯眯地说。
“这好吧!”有汐少爷在,的确没什么好担心的。于是在莫云霏的挥手道别下,司机驾着车离开了。
莫云霏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底紊乱的情绪,屏气凝神,戴着羊毛手套的小手轻轻搭在门把上,发现门锁起来了。幸好她在门边发现了一个小巧可爱的雪人门铃,她抬起颤抖的手将之按下。
在等待段汐来应门的同时,她因为寒冷而频频互搓双手取暖,小小脸蛋埋进大衣里,想祛走一些寒冷。
又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由里头打开,莫云霏欣喜抬眼。
“汐!”她激动得上前一把搂住他窄削的腰际。
段汐僵直着身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即使只是刚刚短短几秒钟的惊鸿一瞥,他就已经发现,三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美丽耀眼,几乎要让他呼吸不过来!
他不开心她千里迢迢地来见他吗?因为一直没听见他的声音,莫云霏深觉怪异的抬起明眸,仰望着他。
那俊秀的脸庞上有着淡淡潮红,冷星般的丹凤眼中有着魅诱人的光彩在流转着,可却用冷冷的低温睨着自己。而他的唇莫云霏猛然一怔,脸色忽地刷白!
他的唇,沾染了属于女性的唇采,淡淡的橘红,是属于皮肤白哲的女人才适合的唇色
心瞬间似被针扎疼,她重重的瑟缩了下,感觉,心里隐隐淌血
“你来做什么?”段汐挡在门边,俊脸仍是一派冷酷漠然。
莫云霏没有开口。她直直地盯着他唇上的色彩,心头溢满了浓重的酸楚。
“如果没事,我还在忙,你先回去吧!”段汐说完便要将门关上,毫不留情的。
莫云霏伸手一挡,丝毫不在乎被门夹痛了手。她倏地钻进屋里,在燃着木柴的壁炉前沙发上,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很眼熟、很眼熟的女人。
“是你。”莫云霏没头没脑地说。她认出来了,那个女人就是他的初恋情人,段沁给她的照片还在地随身的皮夹里,她不会认错的。
“别闹了!出去。”段汐上前扯了扯她的手,语气是不耐又烦躁地。
他十分不愿意让她看见艾芬。会和艾芬在多伦多遇上只是意外;会让艾芬进到他的屋子里,是意外中的意外;恰巧被远道而来的霏霏撞见他和艾芬共处一室,这更是意外中的大意外。但他也不需要解释这个。
“我不出去!”莫云霏咬着唇,使劲甩开他的手。她笑得有些难看,走至沙发前停住,向一脸微愕的女人伸出手,语带哽咽地道:“你好,我叫莫云霏。”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脸上勉强的笑,好似在哭。
女人见她那模样,尴尬一笑,朝段汐抛去求救的一眼,还是和莫云霏握了手。迟疑地道:“我我叫艾芬。”
“你够了没有?”段汐将她扯离至大门口,低沈的嗓音带点微愠?湫前愕耐挥腥魏挝露龋淅涞仨潘?br>
莫云霏低垂着脸,眼底深藏已久的泪水一颗颗滑出了眼眶。
“你已经忘了,你答应过我的吗?”她澄澈的眼底被泪水所覆盖,她含泪看向他,脸色更加苍白。“你说过除了我,你不会亲吻别人的,不是吗?你都忘了吗?”她扯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想擦去他唇上沾染的唇采,却被他一掌残忍地挥开。“别碰我!”
她缓缓收回被他拍红的手,垂下的脸蛋上挂着错综复杂的泪痕。她吸吸鼻子,不死心地说道:“你说过不会吻别人的呀”
“我没承诺过。”段汐撇开眼,驹拼她可怜兮兮的哭相。多年前那一天,当她差点被盆栽砸伤,他为了救她而被盆栽砸伤了手,她捧着他的手流眼泪,当时那揪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也弄不清自己为何对她如此冷漠?乍见她的那一瞬间,他心底确实涌起一阵阵无法言喻的喜悦,可是,他却不由自主的对她疏离
是因为艾芬在场吗?还是被霏霏撞见他和艾芬在一起,心慌?段汐的心绪乱了!
“是是吗?”听他说得这么决绝,有一记闷雷轰进她心理。莫云霏喃喃自语,而后突然绽开笑颜,朝沙发上一脸不明所以的艾芬靠去。
她边走近,边手忙脚乱的翻找包包,从皮夹中抽出照片,递至一脸莫名其妙的艾芬眼前。“你看,这是小沁给我的照片。”
她抓起自己染烫成的棕色卷发,平缓的语气中有着颤抖的起伏。“你看,为了变成你,我烫了头发。我的头发原本是黑色的,为了要和你一样,我去染了头发。”
接着她又将自己身上的大衣脱下,像个表演中的舞者般,在女人面前转了一圈。明眸中的眼泪随之落下,她哽咽地说:“我、我很少穿长洋装的,更不喜不喜欢白色,为了要和你一样,现在我的衣柜里都是都是这种衣服。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汐他喜欢你,他喜欢你所以,我要变得跟你一样。”
段汐降至冰点的嗓音,伴随着如冷冷星芒般的眼神,毫无预警地劈向她“你好多嘴!”
莫云霏被他无情的话狠狠震住!
他他嫌弃她的多嘴?还是还是都被她说中了呢?
她缓缓垂下脸,无法控制发抖的双手。
她好痛!全身都在痛!像被针扎似的痛!她是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乱得没了主张,不住地往后退去。“是我多嘴,我以后不再多嘴了”段汐一脸阴沈地逼近,她脚下惊慌地跟枪了下一个不小心,她的背贴上燃烧中的壁炉表面,一股火烫的烧上她仅着一件薄衫的雪背,让她疼呼出声:“啊”她脚步不稳地后退,眼看就要撞上壁炉,段汐一颗心蓦然揪紧,反射性的要上前拉住她,以防她跌跤。
“你你不用赶我,我我、我会出去的!”莫云霏竟误会了他的意思。她不顾身上的痛楚,连忙起身,丢下这一句话后,忍着痛楚推开了厚重的门,一瞬间跑得不见踪影。
见她如受伤的小鹿窜逃的背影,段汐瞬间冷凝了俊脸,弄不清心头怎会突然间一酸?
“汐,”沙发上的艾芬柔柔地开了口,轻声提醒道:“你不去追她吗?今天的雪下得特别大,她只穿一件薄薄的裙装,刚刚又受了伤”
段汐倏地回过头,看见莫云霏脱下扔在地毯上的大衣,脸色凝重。他深吸了口气,沈声道:“艾芬,你走吧!”
艾芬苦涩一笑。“我会走的。汐,你爱上她了吧?”
本来要追出去的段汐,高大的身躯倏然一僵!
“我从来没见过你那么担心一个人”艾芬起了身,越过段汐,凄凄微笑。“快去吧!去追她吧!”
令令令
一出段汐的别墅,她茫然的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异国土地对她而言是陌生的,但她心中有的不是身处异地的惶恐,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舔舐她的伤口
不只是背部的的伤,心底的伤痛更像针尖般一针针的戳疼了她!
好痛!好痛!好痛
那是一种被背叛的感觉吗?她不知道唯一感受得到的,就是胸口那股欲裂的痛楚。像有把利刃在刨削着她似的,那样的疼痛!
她想喊痛,却没有力气
莫云霏在雪地漫无目的地奔走.大雪兜头而下,毫不留情地覆盖在她纤瘦的身上她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冻僵,她只知道她非逃离段汐不可!她必须逃离他!她不愿意再见到他
雪积得又深又厚,她行走起来非?选>拖袷呛笸酚卸窆碜犯纤频模豢桃餐2幌吕础坪跻淹俗约阂伦诺ケ。媸庇卸辰┑目赡?
一阵寒风袭来,才让她感受到了寒冷。她双手环胸,颤抖的停留在原地,眼泪一溢出眼眶马上就在颊上凝结成了冰
她真的不能再回去见段汐了,她真的没有再见他的勇气。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她依赖得最深的人,却也是伤她最重的人。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了,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
顿觉失了支撑身体的力气,她趴倒在雪地上,澄澈的明眸半掩。她没有移动身体的力气,任雪片一层一层地覆盖过她
就这样死去也好吧?至少可以不必再记起这伤她的一切一切
令令令
莫云霏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置身在一间布置得十分温馨典雅的房里。床旁边围绕着一群人,有男有女,全以一种兴味的眼光看着她。为首的是一个男人,他看起来刚毅而霸气,似乎是这个家的男主人。
她没有一丝丝的惶惑和不安,静静地与他们对看。
“佟靖,替她看看。”男人吩咐道。随即一名身穿医生白袍的年轻女孩迎了上来,打开诊疗箱,拿出听诊器、体温计,开始替她检查。
没一会儿,佟靖微笑着点点头。“上官叔叔,她身上的冻伤和的伤都已经复元,高烧也退了,状况还算不错!”报告完后,佟靖收拾好诊疗箱,迅速的退下了。
“你还好吧?还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呢?”男人身旁的美妇坐至床沿,心疼地替莫云霏整理着她披散的长发,像个慈母般的问道。
莫云霏抿着唇,轻轻颔首。
“你怎么会在台着暴风雪的时候跑出去呢?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冻僵了,加上背部的的伤,你连心跳都很微弱啊!方便告诉我们是怎么一回事吗?”美妇柔声说道。
“我先自我介绍,我是张婉仪,这位长得有些吓人的是我丈夫上官傲天。孩子们,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莫云霏一双明眸缓缓打量着屋内的一群人。
男主人身旁、也就是开口说话的美妇应该就是女主人了。夫妻身后有四个年轻男女,各有特色,但唯一的共同点是个个长相俊俏、美丽,应该是这对出色夫妇的儿女。
一个精灵般美丽的年轻女孩从三名男孩身后钻了出来,笑容甜美可爱。
“嗨!你好。我叫上官苇,排行第三。”上官苇指向站立在窗边的男子,道:“这位看起来很邪气、很不好惹的是我大哥,上官劲。”她指着倚在墙边,蓄着一头浪荡不羁的半长发的男子,介绍道:“这个长得像野人的嘛,就是我二哥上官旭噢!二哥你干么打我?”上官苇捣着头顶,忿忿地瞅着瞬间移动过来的上官旭,才又继续介绍道:“这个戴眼镜的模范生,是我弟弟上官焰。”
莫云霏只是睁着一双澄澈眼眸与他们对看,一句话也不说。
房里的三名年轻男子特色各异。最吸引人注意的,就是站在窗边一脸慵懒的男子了。其他两位男子虽然也是俊俏出色,但都不及那个属于黑暗的年轻男子上官劲。
他有一张过分俊美却又邪恶的脸庞,却让黑色半长的发丝给半掩了住,身上那股王者般的尊贵气息让人无法忽视段汐某些方面和他好类似啊段汐
一想起这个会伤人的名字,莫云霏眼中染起薄雾
上官家的人互看一眼,而后由张婉仪发言。“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
“霏。”她缓缓敛下染泪的眼,低低地吐出单音。
“霏?哪个霏?”上官傲天柠眉的模样颇吓人。
“你住哪里?”张婉仪拍了拍丈夫的手臂,要他收起吓人的表情,又问。
见上官家的人如此友善,莫云霏卸下了防备,眼眸瞬间一黯,嘶哑地低道:“我没有家。”她话里有着深深的无助!现在才发觉,她一直是一个居无定所的人,到底哪里才是她安歇的地方?
本以为这辈子她可以好好地待在段家,她真的以为段家就是她的避风港了想到这儿,她已然死去的心,竟然还起了点痛楚,是心还没死到透彻吗?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留下来。”上官傲天这么说。这女孩眉眼间的浓重忧郁让冷硬的他都不禁心生怜借!这么年轻的孩子,不该有如此忧郁的神情!
“是啊!你留下来吧,我没有姐妹,你就留下来,当我的妹妹吧?好不好?”娇俏可人的上官苇挤开爸爸,拽着她的手,柔声地恳求道。
“是啊,既然你没有家,就留在我们上官家吧!”张婉仪笑着说。“劲、旭、焰,你们都不说说话吗?”她转头看向儿子们,慈祥地笑着。
俊美的上官劲慵懒地一个挑眉,懒洋洋地道:“留下来吧!”
“我们很欢迎。”外表狂放不羁的上官旭也开口了。
“我要说的我哥都说了。”俊俏的上官焰淡笑着说。
莫云霏咬着唇,在心底思考着。
如果待在这里,那么她一辈子都可以不用再见到段汐了。也许,就当成是一个人生的新出发吧,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莫云霏了。而段汐这个像刀刃的名字,也将彻底远离她的生活!于是她缓缓点了头,毅然决然地决定待下来。
“太好了!”张婉仪跟上官苇都这么欢呼道。
上官做天以指摩掌着下颚,沈思了会儿,道:“那么你以后就叫菲,草字头的菲,你以后就是我上官傲天的女儿上官菲。”
令令令
从那天之后,她便住进了上官家,和上官家的人一起生活。
她这才知道上官傲天是全美势力最庞大的黑道组织“dark”的前任领导人。
“dark”代表的是黑暗、邪恶、秘密、不易了解,中文译为“合帮。”在上官傲天将位子传给大儿子上官劲后“dark”在上官劲的管理下更是急遽扩张,势力益发庞大!
提起“合夜帝王”上官劲,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上官劲的弟弟上官焰则是负责在欧美一带有着极良好声誉的“合保全集团。”
上官家除了两兄弟的身分是公开之外,其余子女的姓名、身分、职业皆列为帮内的重大机密。
莫不!是上官菲,从今天起,就是上官家的成员之一了!
她将跟随上官焰,进入“合保全集团”成为上官焰的助手。
段汐。这个似刀刃般的名字;从此将深埋在她心中,不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