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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一到典礼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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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是先郑重跟你声明,基本上老师是不赞成使用暴力的,再怎么说以暴制暴都是不足取的行为,所以今天你虽然打的有理由,可是老师绝对不鼓励,明白吗?”杜立能点着头说:“明白。

    不过我要是早知道他骚扰过老师,刚才应该多踹他两脚才对。”竺勃娇媚无比的瞪了他一眼说:“少来,你难道真的要活活把他打死不成?”

    杜立能认真的说道:“其实刚才要不是听见竺老师制止我的声音,我最后那招直捣黄龙至少也会叫他住院住上一个月。”竺勃再次娇嗔道:“你怎么越说越暴力?好了,你班导师来了,千万别再胡说八道。”

    杜立能回头一看,果然自己的级任老师已经走了进来,对这位像慈母一般的导师,杜立能向来是礼敬有加,因此他马上立正说道:“李老师好,对不起,害你下课了又要跑回学校。”

    李老师推了推她脸上的眼镜,然后对着杜立能全身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接着她才忧心忡忡的叹道:“我就一直在担心会这样,你跟那个陈老师在学校里风头都太健,两个人又都年轻气盛,我就怕早晚会王不见王的碰在一块,现在果然发生了怎么样?你的腿伤要不要紧?”

    竺勃抢先回答道:“应该没什么大碍,是我帮他包扎的,除了破点皮以外就是瘀血,骨头并没有受伤的迹象。”李老师稍微松了一口气说:“那就好。

    不过听说陈老师受了重伤,侯组长已经叫我通知你父母赶来学校了。”明知道父母早晚会知道。

    但听到是由级任老师亲自打电话去家里,情况似乎比预想的还严重,因此杜立能有点无奈的说道:“这下子糟了,回家以后最少也要被念个十天半个月的。”

    看到他那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李老师也没心情说他,在看了看腕表之后,李老师便挨近竺勃说:“竺老师,你在学校里人缘好,趁现在还有些时间,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找其他要参加会议的老师们先疏通一下?最好是能够不要让他被强制转学。”

    竺勃爽快的应道:“没问题,那我们现在就走。”临走之前慈祥的李老师特别叮嘱道:“杜立能,你一定不能乱跑,要乖乖的在这里等侯组长回来,知不知道?”

    在确定杜立能点头应好之后,李老师才率先走出训导处,而跟在后面的竺勃则回头眨了下大眼睛,并且朝杜立能偷偷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看到美女老师这种孩子气的表现,杜立能也朝她竖起了大拇指。

    接着两人相视一笑,竺勃才赶紧快步跟了上去。杜立能重新坐回椅子上,他一边抚摸着小腿上那圈纱带、一边缅怀着刚才的绮丽时刻,纵然竺勃已不在屋内。

    但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她身上那股微甜的香味,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同时暗中下定决心,只要以后有适当的机会,他一定要把竺勃紧紧的拥进怀里。短暂的美好回忆很快便遭人打断。

    正当杜立能在胡思乱想之际,他的四个球伴已经提着点心出现,几乎他爱吃的红豆饼、蚵仔面线和猪血糕都一应俱全,而且听说校门口那个摆凉面的摊贩还主动送他一碗贡丸汤,一看到这些东西他的胃口立即大开。

    也不管自己被叫到训练处来是要干什么的,他大辣辣的移位到办公桌前,当场便狼吞虎咽起来。

    为了要让他安心的饱餐一顿,他的两个球伴自动跑到外面去把风、两个则忙着打探竺勃怎么会在训导处里头和他耗那么久。

    等到痛快的喝完最后一口汤之后,杜立能才举起右脚在空中踢了两下说:“没干什么,她只是帮我把一个小伤包扎得像刚打完抗日战争的老兵而已。”

    一听令人惊艳的绝代佳人帮杜立能裹伤,两个球伴的眼睛随即亮了起来,但就在他俩抢着发问的时候,外头把风的人已经喊道:“喂!闪啦,老猴跟蔡头都回来了,快溜!”

    两个球伴一溜烟的闪了出去,倒是杜立能不慌不忙收拾着桌上的纸杯纸盘,正当他将整袋垃圾塞入字纸篓时,两个负责全校第一线治安的组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老猴一看到露出在塑料袋外的竹筷,随即用力将教鞭抽在椅背上骂道:“你这小浑球,我叫你到这边来罚站,你竟然还给我吃个不亦乐乎,你说,你是不是真的想造反了?”

    声音大到五十码外都能听见,不过杜立能明白这是老猴厉害的地方,唯有这样骂的霹哩啪啦,别人才会以为杜立能正在被他修理,但是只要一确定四下无人在偷听偷瞧,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交谈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因此等他又吼了几句之后,杜立能才开口问道:“那个国手的状况如何?”老猴把都快被他敲断的教鞭往桌上一丢说:“小腿骨折、鼻梁骨断裂弯曲,再加眼角膜受损、差一点就得瞎掉一只眼睛,这样你认为如何?”杜立能还算满意的应道:“其实最后一击我已经收手了,要不然他的伤势会更更严重。”

    老猴坐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哼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壮的就像条野牛、拳脚又特别重,戒之在斗啊!你听不懂吗?”杜立能搔了搔额头说:“本来我今天是准备挨打的,谁晓得搏击冠军也不过就这点能耐。”

    老猴瞪着他再次骂道:“你少得意,再不知检点,早晚也会轮到你吃鳖,那小王八羔子就是你的借镜,知不知道?”这回杜立能毕恭毕敬的应道:“一切教诲都谨记在心,只是脾气一上来就什么都忘掉了。”

    老猴似乎也有些烦躁的站起来说道:“对方的来头你听说了吧?唉,这次能不能保住你我也没把握,校长护他护的厉害,训导会议的结果如何就看你的造化了。”

    一直都没说话的训育组长这时才沉吟道:“也许把那几个被陈老师体罚的学生找来报告当时的情形会有点帮助?”老猴摇着头说:“谁错在先校长并非不知道,问题在于陈老师的背景,陈将军对校长而言是一股难以抗拒的压力。”

    身为全校运动项目总教练,所以私底下被学生称为‘蔡头’兼训育组长的蔡老师,这时有点懊恼又无奈的说道:“都什么时代了,怎么好像还有军阀的影子在学校里干扰?”

    老猴没马上吭声,他在看了看杜立能后才往外走着说:“反正你这混小子骨头一向比别人硬,接下来就看看你的命是不是也比别人硬了,这次能否挺过去就看你的先天八字如何吧。”

    一看老猴走出去,蔡头立刻凑到杜立能身边低声问道:“你用了几招才把他放倒?听说你那个飞踢跳得比学校的围墙还高,难怪那家伙的小腿会粉碎性骨折,在救护车上他曾经一度昏倒,差点就把校长吓出心脏病。”杜立能笑了笑说:“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三招半。

    不过前半段都是他在进攻,在没有护具的保护之下,他可能就变的很脆弱,所以我一展开反击他就撑不住了。”

    蔡头有点扼腕的说道:“没看到实况转播真可惜,看他平常那副耀武扬威、目中无人的模样,连我都早就想找他比划、比划了,这次算他倒霉挑上你,总算让他得到一点教训了。”虽然赢了一场。

    但杜立能并不骄傲,他持平的说道:“假如不是姓陈的太轻敌,我即使赢也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蔡头望着墙上的挂钟说:“好了,差不多是开会时间了,你放心,现在换我去跟他爸爸过几招,我就不相信一个军团司令能管到学校里来。”三十多岁的蔡头也有点江湖气息,脾气有时候并不是很好,为了避免他在训导会议上得罪大人物。

    这样很可能把他这位第三者也拖下水,因此杜立能赶紧说道:“总教头,我看等一下还是让咱们班导师先发言,李老师讲话一向温文有礼,校长应该比较容易听得进去”

    蔡头边挥手边往外走着说:“你不用替我操心,我会看情形说话,反正道理总是越说越明,就算是将军也不能黑白颠倒。”

    看着两位跟他算是亦师亦友的长辈,为他所惹的事在烦恼,杜立能心里委实相当过意不去,其实他们并不需要如此。

    不过杜立能也明白他们会这样做的原因,如果真要追根究底,事情就得从去年三年级生的毕业典礼说起。同样是暑假之前,虽然是国一而已,但所有足球校队的成员都被调去支援三年级的毕业典礼。

    由于是租用外界的大礼堂当会场,因此杜立能被分派到礼堂外去帮忙纠察队处理交通,仅有十八米宽的马路,一到典礼结束,一千多人同时一涌而出的状况,立刻使周围三百公尺之内的车流乱成一团,别说那些纠察队员束手无策,就连三个交通警察也只能猛吹哨子而已。

    完全帮不上忙的杜立能干脆坐在矮墙上等人潮散去,但是都已经快二十分钟了,现场还是又吵又乱,而且大小车辆似乎还有越来越多的迹象,就在他打算挤到卖香肠的摊贩那边想买两串来充饥时,在他左边二十公尺的地方突然传出一阵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