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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眼前所见的景象,有那么一瞬间,御澄云的脑中一片空白。
虽盖着被,可从肩部的光裸来看,不难知道霍靳的赤裸,而御宛芸枕着他的肩窝,微微露出被外的肩部也一样是光裸的水雾迷蒙了御澄云的眼,她握拳,握得死紧。
被背叛的感觉让她觉得痛也觉得冷,疼痛来自于心里,无法抵抗的寒意也来自于心里,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一切“御宛芸!”
惊怒的斥喝声爆出,可发出这一声暴吼的人不是御澄云打击过大,震惊过度的她根本就还没回过神来让人意外的,出声的是御念风,一反平日温文的形象,他一脸怒容,因为恼怒而胀红了脸。
装睡的御宛芸心中叫苦连天,她本来只想刺激御澄云,气走她好出一口气,却没想到这一幕会让哥哥看见。
怎办?御澄云都没反应耶!怎么会这样?
哎哎哎,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不然还能怎办,她动了动、打了个呵欠后,揉着眼睛假装刚醒。
“御宛芸,你最好有个很合理的解释。”御念风握拳,努力的克制自己,不然他怕自己会冲上前去,先甩上两巴掌再说。
对这个妹妹,他一直无条件的给予全部信任,或许她有时太过孩子气,也或许她偶尔会不讲理,可总的来说,他相信自己的妹妹,就算有时她结交的朋友有着开放得直教人皱眉的性观念,令人无法认同,可是他相信她,相信她知轻重、知道洁身自爱,绝不会学那些人一样乱搞男女关系。
但瞧瞧他现在看见了什么?
他付出了全心的信任,结果换来这么难堪的一幕,而且要命的是,她不但辜负了他的信任,她这时挑上的对象更是大大的有问题“我看,先让宛芸穿上衣服再说好了。”徐晓玫小心建言,老实说,刚刚她看见御念风时就隐约觉得不安,没想到他会跟上来,让事情糟到这地步。
御念风同意,可御澄云定在原地,双眼没有焦距,动也不动。
“澄云,我我很抱歉,真的很抱歉”一脸歉然,御念风柔声劝道:“先让宛芸穿上衣服,等下我会处理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御澄云没听进他的保证,她的心乱成一片,根本无法思考,也无法听进任何话语,不过御宛芸就不同了,听见御念风对她的保证,御宛芸有意见,大大的有意见。
“交代?有什么好交代的?我跟霍靳情投意合,就是这么简单,还要什么交代?”抓着被单坐起,她直截了当又大声的说着,事已至此,她说什么都要坚持下去。
御澄云明显瑟缩了下,在御宛芸说到那“情投意合”四个字的时候。
“你闭嘴!”御念风叱喝她。
“为什么我要闭嘴?不是说要我交代的吗?我现在给你们交代了,你又要我闭嘴,这不是很可笑?”御宛芸完全豁出去了。
“宛芸”徐晓玫被她强悍的气势吓到。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我跟霍靳情投意合,他喜欢我、他爱上了我,觉得我各方面的条件都比澄云姊优秀,所以他迫不及待的爬上我的床。”她脸不红、气不喘的编道。“现在就只差在他还不知道该怎么跟澄云姊说这件事,不然我们已经决定好要在一起了。”
“不!”不愿相信,御澄云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人都在我床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御宛芸挑地看她。
面对她挑的言语,御澄云哑口无言。
此时此刻,抓奸在床的画面就在面前,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也无法说什么,不过就算她无法解释什么,她依然不愿相信,不愿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她记得霍靳说过的每一句,他说过,说他对宛芸没意思,他明明就说过信任,我要你绝对的信任,你该相信我。
紊乱中,她一再想起霍靳要求她信任的神情,那是她认识的、熟悉的霍靳,他不可能骗她,不可能!
因为如此坚信着,慢慢、慢慢的,原来混乱的思绪意外的平静下来,由混淆转为清明“看够没?问够没?可以还给我一点隐私了没?”御宛芸要求清场,虽然包着被单,但依然不习惯这样裸身讲话的感觉,更何况床单另一头还躺了一个被她剥光衣服的男人。
“你对他做了什么?”没因为她的要求退缩,御澄云反过来质问她。
“我不懂你说什么。”御宛芸回避她的问题。
御澄云不理她,大步走到霍靳身边,弯下腰来叫唤他。
“靳!醒来,你听得到我吗?”
如果她猜想的没错,霍靳根本就失去了知觉,无法反应。
这解释了一切,而她气恼,她竟到这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平常的霍靳,是个警觉性那么高的人,通常只要有一丁点的动静便会醒来,怎可能在他们大声嚷嚷的对话之下还躺在那儿呼呼大睡!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见这变化,御念风惊呆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胞妹,他怀疑,这个人真的是他从小看大的那个小女孩吗?
见事迹败露,御宛芸恼羞成怒,根本不想讲话。
“你说!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御念风质问一旁的徐晓玫。
“”徐晓玫第一次看见御念风生气的模样,有些被吓到。
“你别凶我的朋友!”御宛芸叛逆的大声喊回去。
“叫救护车吧!”御澄云懒得多说,拿出电话。
不想事情闹大,徐晓玫连忙出声制止。“不用叫救护车,他睡一下就会醒来。”
“果然是你们做了什么。”御念风一脸沈痛。“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我我只是想帮宛芸”
“晓玫,别说了,你不用帮我承担”御宛芸截断好友的试图解释,悍然道。
“是我,都是我一个人做的,晓玫只是被我逼迫,不得不帮我,才会被牵连进来。
“宛芸”徐晓玫大受感动,她没料到御宛芸会想要一人承担下来。
“你真教我痛心,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御念风真是痛心疾首。
“其实并不能全怪宛芸,她的境况真的很值得人同情。”明知会破坏自己的形象,可是这时候的徐晓玫也无法顾及那么多了,她可不是那种会任由朋友独自顶罪的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御念风气到快无法言语。
“我当然知道,宛芸都告诉我了。”为了维持心中的正义,徐晓玫挺身而出。“今天的事,你不能全怪她,她长期活在御澄云的阴影下,你知不知道这让她承受很大的压力?也难怪她会想报复,为自己讨回一点公道。”
心事被说出,御宛芸备感委屈,瞬间红了眼眶,可另外两人都一脸的错愕。
阴影?压力?报复加讨回公道?
太过荒谬的真相让御澄云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她重重一叹。
“你能帮我吗?”她朝御念风问,打算带霍靳离开这里。
“抱歉,让你面对这些”同样重重一叹后,御念风上前帮忙,非常无力的道歉,希望能得到她的谅解。
两人无视御宛芸存在的态度让徐晓玫更认定御宛芸是受委屈的角色。
“你们是不是该先让宛芸穿上衣服?”她问,语气不善了起来。
“晓玫,算了,我知道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就很高兴了。”御宛芸擦去落下的泪,故作坚强道。
“你说的是什么话?”御念风听了只觉更加生气。
徐晓玫不理会他,自作主张去拿了一件浴袍给御宛芸,御念风就算再如何气愤,也只得转过身去让妹妹穿上衣服。
御澄云没有这层顾忌,她看着御宛芸,神色平静地面对后者的愤恨不平。
“我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是要告诉你,有什么事,你大可冲着我来,但别对霍靳下手。”与其说她态度平静,倒不如说是冷漠,不再像以前一样,因为顾及“一家人”的情分而影响判断,御澄云此时看她的眼光就像看一个陌生人,再也不留一丝一毫的情分
“别以为我是说着好玩而已。”完全无视于她的怒目相向,御澄云淡然的接着说道。“我要你记得,只要他有任何损伤,我会要你付出相当的代价别问我我会做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但你千万得记住,我是认真的,只要他有任何损伤,我会叫你付出多出一倍不止的代价。”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虽没烧起来,但也差不多了。
徐晓玫发誓,她几乎就要听到僻哩啪啦的引燃声了几乎。
事后醒来,霍靳的愤怒可想而知,但御澄云拦下了他,关于所有反击、报复、教训等等的意图,她一律拦了下来,因为追思会的关系。
双亲与她虽不亲近,但总是生下她的血亲,追思会是她唯一能为他们做的事,在完成之前,她不想旁生出任何意外的枝节。
因此她拦下了他登门教训人的冲动,直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御念风那一边也是同样的情形。
因为追思会,他成功的拦下气头上、想跟随徐晓玫前往美国的妹妹,要她别让死去的双亲在天之灵因为她的恶意缺席而失望。
也因此,在送走好友徐晓玫后,御宛芸虽然叛逆的不给任何人好脸色看,但至少她留了下来,而不是任性的一走了之,即使她很想。
然后,追思会当天,双方人马在会场上碰面了。
霍靳一副想杀人的恶霸表情。
御宛芸回以一个你奈我何的叛逆嘴脸。
因为胞妹所做过的事,也因为她现在的态度,御念风一脸歉意,不过他除了感到抱歉,对于整个呈现胶着的情况并无力改善。
御澄云表情漠然,目前她只想让整个追思会完美地进行直到结束,因此她只负责制止霍靳想上前揍人的火爆情绪,其他的,她一概无心理会。
没人说话,双方人马形同楚河汉界的分成两边坐定位,出院、而且也出席了这场追思会的御长夫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没说什么,任由整个仪式进行,直到整个追思会结束,这才开口“等等,我有话跟你们说。”在宾客散去的时候,由看护陪同,他叫住四个人。
他的身份跟他形于外的威仪让人无法不服从他的话。
“首先我得说,这场追思会你们办得很好。”御长夫先给予肯定,而后才开口。“这些天我在医院里想过了,澄云的能力我是肯定的,但我知道,她擅长的是组织跟数字,对医学一向就没兴趣,不过这方面,念风能补其不足”
霍靳直觉皱眉,不知怎地,隐隐为御长夫这段没头没脑的话感到不安起来。
“所以我想过了,以后我们御家名下的集团,经营的部分就交给澄云处理,至于医院院长的职位,等念风学有所成后,就交给念风坐镇。”御长夫说道。
“爷爷,这些事不急,您不用为这个操心。”御澄云没必要先谈这个。
“是啊!”御念风也赞同。“爷爷您言之过早了,我才正要实习而已,什么都还不是,您怎么就想了那么多?”
“这种事,当然得先讲定才好,不然我这把年纪,还病发过两次,你们以为我还能活多久?”御长夫不赞同他们的理论,接着道:“总之就是这样,你们两个找个时间,把结婚的事准备准备。”
结、婚!
四双眼同时瞪大,怀疑御长夫现在是不是讲错了?
“你们没听错,就是结婚,念风跟澄云,你们两个结婚。”御长夫再次重复。
“御爷爷,您知不知道您现在在说什么?”霍靳首先有意见。
“爷爷,我跟念风是兄妹。”御澄云也出声提醒。
“不可以,他们不可以结婚。”御宛芸反对得最大声。
四人中,三个人立即反应出声,就只有御念风是安静的,因为他已经震惊到无法言语。
结婚?他跟澄云?
他愕然的看着御长夫,已然不知道这个老人家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会有这么怪异的想法出现?
“你们怎么回事?我怎会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御长夫首先瞪了霍靳一眼,再道:“什么血缘关系?大家都知道,念风跟宛芸是领养回来的,跟澄云又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没人会讲话的。”
说完,他威胁性十足的目光扫向御宛芸,说道:“你跟人家反对什么?想想,只要他们两个人结了婚,夫妻同心,我相信我们御氏集团不论是医院还是其他的投资,一定能永续发展下去,这对我们御家来说,是最重要的事,你身为御家的人,至少要有这份认知。”
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她之前到医院探病的老人。御宛芸立即有了这认知。
她说不上那种感觉,外表上看起来,明明是同一个人,但感觉就是不一样;他不再是那个随和、能任由她闲谈瞎扯的老人,他是御长夫,坐镇御氏医院、掌管整个御氏集团的御长夫。
“爷爷,我不可能跟念风结婚的。”御澄云明白表示。
“你说什么?”御长夫一记凌厉的眼神扫去。
再现了,儿时记忆中严厉可怕的御长夫再次出现了!本想开口的御念风跟御宛芸双双噤了声,同时受制于御长夫惊人的气势下。
“御爷爷”真正开口声援的人是霍靳,但没有用。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直接截断霍靳的话,御长夫断然说道。“这事就这么决定了,我给你们一个礼拜的时间,挑个日子先订婚,把这桩婚事订下来霍靳到时可得来帮忙啊,你当伴郎的样子,一定很称头,我说什么都得叫你爷爷回来看看,别再坐那什么鬼移民监了。”
拍拍霍靳的胸膛,御长夫满意的笑笑,在看护的搀扶下慢步离开,完全不管他刚刚丢下了怎么样的一颗炸弹。
现场四人,四种心情“哥?”御宛芸无措,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御念风无言,他同样不明白,事情怎会变成这样。
“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跟他结婚。”霍靳怒瞪他们两兄妹一眼。
当中,就像灵魂出窍一样,御澄云沉默了好一会儿,可忽地,她笑了出声。
霍靳皱眉,另外两人则是一脸怪异地看她,不明白被下了这样怪异的指示后,她怎么还笑得出来。
“爷爷的疼爱?”没有眼泪,可是她看着御宛芸的眼神,悲伤得比流泪还要教人难过。“这就是你认为的,我一个人独占掉的爷爷的疼爱!”
她冷笑,没有情感的目光冷冷地看着无法言语的御宛芸。
“当你远在美国,有爸妈爱护、有哥哥照顾的时候,我一个人,才多大的年纪,就得面对这样的疼爱,这真的让你觉得羡慕?羡慕到有阴影、有压力?”
嘲讽的笑容浮现,她冷冷再道:“你真以为我喜欢吗?喜欢一个人面对这些?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能换得你的角色,而不是一个人被亲生父母丢下,独自面对这些。”
“爸妈他们才没有丢下你,你不知道,他们很记挂你,就连临死前,嘴里念的也是你的名字。”御宛芸不服气。
“那又怎样?”霍靳语气很冲。“再怎么挂念,他们丢下她终究还是事实,再说,你又知道,那临死前的呼唤不是出于内疚?”
“靳”御澄云阻止他,不愿他对死者不敬。
“我没要说什么,只是要她知道,这么多年下来,你所承受的压力有哪些。”
表示知道分寸,霍靳朝御宛芸继续开火。“你知道她从小到大,总共被逼着学了多少她不喜欢的课程?”
御宛芸无声,因为没办法回答。
“怕她被绑架,不管她乐不乐意,即使又跌又摔,还是得跟教练学防身术;怕她气质不足,小提琴、钢琴一个礼拜各上三堂课,当然心算课也上了不少,那是为了培养她对数字的敏感度;再大一点,那更是精彩,为了让她全方位发展,只要是能想到的课程,不论她的意愿为何,她都得学。而你呢?那时在做什么?”霍靳很不客气的问她。
她回想,想举出例子,说她也被逼学了什么,但她想不出来,她从小到大,父母兄长从没逼迫她做一件她不乐意做的事。
“那时候的你,有爸爸疼、妈妈爱、有哥哥照顾,一家人的关爱都在你的身上,可是她呢?她有什么?唯一有的,就是这么一个只会严厉要求她的爷爷,这样你还想计较什么?”霍靳气愤。
“我我也不是想计较”御宛芸开口,语气心虚不已。
“一直以来,她一个人撑了下来,没敢抖出隐瞒在心底的秘密,让你们一家四口在美国共享天伦,但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人,尤其御爷爷加诸了许多的功课在她身上,她也有累了、倦了、学不好的时候,但是只要她一没达到要求,你知道御爷爷都是怎么罚她的吗?”霍靳没放过她,进一步逼问。
“算了,不要提了。”御澄云叹气,不愿回想那些过往。
“为什么不提?你不说,她永远不知道你没饭吃、没觉可睡,为的就是要练好一首曲子或是解出一个方程式。你不说,她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你为了成全他们四人的幸福,受了多少折磨,为什么不说?”霍靳比她还气愤。
御宛芸哑口无一言,常年被提醒她该要感激,感激在台湾的澄云为他们一家人的付出,可是她哪里知道御澄云承受过这些?
现在具体的听霍靳形容了,她无言,真的默默无言。
“别说了,我不想回想起那些。”御澄云觉得厌了、倦了。
“你没事吧?”霍靳担心起她的状况,因此懒得再花费心思在御宛芸身上就算是骂人也一样,他都没心情了。
“走吧,我不想再留下来了。”她说。
“嗯,那走吧。”霍靳也不留恋。
“等等,那爷爷说的婚事”
“不会有婚礼。”不等御念风说完,御澄云一口否定掉。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总之绝不会有婚礼。”这回换霍靳一口否定掉他。
两兄妹同样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人离去。
“哥”好半晌,御宛芸开口,语气中有着懊悔。“我好像好像误会了什么,犯下不可饶恕的错”
在她嗫嚅后,御念风重重一叹,无奈的看着她。
“你现在才发现吗?”
车上,良久的沉默后“你想到解决的办法了?”霍靳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沈默。
“是想到了一个。”她承认。
“哦?”他洗耳恭听。
“你愿意跟我结婚吗?”她说,很劲爆的一句。
“通常这该由男方提出。”霍靳提醒她。
“你知道我的情况特殊,不能用一般的状况看待。”她叹气。
“但求婚的事,我觉得还是得由男方开口。”他说。
“是吗?”她不以为然。
“我坚持。”霍靳在这一方西很老派。
“所以你想?”扬眉,她问。
“你愿意嫁给我吗?”他求婚。
“还不是一样?”她笑了出来。
“当然不一样。”他一脸认真,指出当中的分别。“这不光是我愿意跟你结婚,而是我请求你嫁给我,是我跟你求婚。”
“就算是那样,你得有心理准备,娶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她提醒他,要想想清楚。
“你错了,娶了你,我当然有所得,我得到了你,不是吗?”他纠正她。
她想笑,却不小心的叹了口气。
“这回我公然违背爷爷的意思,还先斩后奏、一劳永逸的完全断绝了他挽回的机会,我不确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她已经想了很多。
“别想了,既然决定要完全的离开,就别再管老太爷会有什么反应了。”霍靳不愧是霍靳,知道她的顾虑,当然,他也知道御长夫这回下达的要求真让她死了心,让她对那个家仅剩一点点的希望也破灭了。
“这回离开,我就不会再回去了。”她低语,真的是绝望了。
她真的没想到,出院后的御长夫竟变本加厉,以前她扮演男孩子的角色,顶多是被要求表现而已,可现在就连她的婚姻都要被干涉、指定,这已经超出她所能容忍的范围
被了,她真是受够了,过去她已不愿再回想,可是关于未来,她的人生要掌控在她自己的手里,她要自己作选择,选择携手一生的对象。
“我们若结婚,霍爷爷那边没问题吧?”她想到。
“不是若,我们一定会结婚。”他再次纠正后说道。“再说会有什么问题?他以前就超喜欢你,早已不得你是女儿身,来个指腹为婚,好拉你进我家的门。”
霍靳说的肯定,没费事提起,就算家里的人反对也一样,他还是要娶她、还是要跟她结婚,他绝不会让她嫁给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到时该怎么跟他老人家说呢?”她已经忧心起来。
“当然是用嘴说,到时我们飞去加拿大看他,顺便通知他一声就好了。”他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她问他的意思。
“当然是现在。”他给了答案。
“现在?”她明显一怔。
“公证结婚,方便又省事。”他说的理所当然。
“那需要见证人。”她提醒他,他们现在只有两个当事人。
“那还不简单,我相信郡跟月童他们会很乐意当我们的见证人。”早想过这个问题,他立即提出两个朋友的名字。
“你是认真的。”她看着他,有此结论。
“当然是认真的,难道你是开玩笑?”等红灯时,他眯起了眼,为了这个可能性。
“当然不是。”她立即否认。
“那现在?”他问。
她摇头,在他大感紧张的时候失笑道:“像你说的,公证结婚喽!”
“现在?”他再次确认。
“嗯,现在!”她肯定。
绿灯亮起,霍靳的小跑车启动后呼啸而过呀呼!结婚去了!
尾声“两个孩子到加拿大了?”
正在欣赏照片的御长夫抬头,循声望去,看见结交数十年、当年还差一点成为妹婿的好同学周秉良。
“是啊,霍老寄了几张照片给我,他们两个看起来很开心、很幸福”御长夫欣慰地说道。
“你后悔吗?”周秉良好奇。
“那你呢?帮助青荣他们那样骗我,你后悔吗?”御长夫反问。
当年的瞒天过海之计,如果不是周秉良的大力帮忙,帮忙伪造资料、帮忙掩饰,甚至长时间担任“御风行”的专属医生来掩盖“御澄云”的存在,御青荣夫妻一时异想天开的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
“你知道我跟美玲没能结成婚,在她死后,我没办法再接受其他人,因此我一直把青荣当成自己的孩子”周秉良叹气。“当他那样苦苦哀求我时,我真的没办法拒绝他。”
“为人长上的,的确没办法看后辈痛苦。”御长夫有感而发。
“是啊!”周秉良完全认同。
“在我知道所有真相后,你绝对无法想像我受到的打击,我没想到,我在孩子们面前的形象,严厉到他们得用这么荒谬的手法来瞒骗我。”御长夫长叹一声。“我开始反省自己,越反省就越觉得我错了。但你知道的,做过的事已经来不及挽回,我只要想到我这么多年来严格要求风行所做的唉!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当初我对风行的要求越多,面对后来的澄云时,我的亏欠感越甚。”
“所以当你知道他们兄妹有了误会跟心结,不愿澄云痛苦,就做戏逼她离开,不但解了他们兄妹间的心结,也让她去寻求她想要的生活。”同情的看着老同学,周秉良跟远在加拿大的霍老是唯一知道他用心的人。
“反正我这身体还能撑上一阵子,在这之前,就让她安心的过她想要的生活吧!”不算完全作戏,御长夫真的打算,以后御氏名下所有相关事业的经营权都交给御澄云,至于医院需要人坐镇的部分,他还是属意御念风。
“念风那孩子表现如何?”御长夫问起。
虽然周秉良已经办了退休,可是御长夫舍不得他这个人才,硬是再约聘他回来担任副院长一职事实上当初在御长夫二度病发住院时,就紧急情商他回来代理院长一职,后来御长夫一直赖着,直到他点头答应接下副院长的聘书时,才肯解除这个代理的人事命令。
从周秉良回到医院后,御长夫便将入院来实习的御念风交给他带领,因此要问御念风的实习情况,找周秉良就对了。
“那孩子不错,不浮不躁,是可造之材。”周秉良肯定。
“那就好、那就好”御长夫点头,神情很是欣慰。“现在宛芸也沉稳一些了,看这些孩子们过得很好,真是让人高兴。”
努力反省饼之后,他已决定将独子领养来的孩子真正当成自家人,因为是当成自己的亲孙子来对待,所以他同样的关心。
“澄云现在怎么样了?”周秉良问。
御长夫将手中的照片给他,要他自己看。
“幸好,她现在是幸福的。”接过照片,周秉良对着上头甜笑的人儿欣慰的直笑。
御长夫听了感慨万分。
饼去的,他已经来不及挽回,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力让现在的她过幸福的日子,让她快乐看着手中的照片,上头的人漾着幸福的甜笑,御长夫也忍不住苞着微笑
“是啊,幸好她现在是幸福的。”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