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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晶对儿时的记忆很模糊﹐她只记得﹐他们都是孤儿。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都是在失去双亲后﹐被送到南海一座小岛上的私人孤儿院里等待领养。
岛上的孩子原本就不多﹐而且每年总会被外界收养一些﹐随着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孩子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六个人。
当有飞机降落在岛上时﹐就代表又有人将被领养﹐他们六人就像一家人﹐都希望不要被分开﹐希望能继续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的在岛上过平静的生活。
这个梦很快就破碎了﹐在她八岁那年﹐她和孪生妹妹若晶是六个人中首先被领养的人。
自此以后﹐她童年的回忆便局限在一张泛黄的照片上。
收养她和若晶的人﹐是一个带有口音的中年男子﹐当时他像是在挑选猫狗般地在六个人中挑中她﹐顺便将与她形影不离的若晶一块收善带回台湾。后来她才知道﹐收养她和若晶的人叫城贵川﹐是台湾黑帮的龙头老大。
她和若晶从此有了姓氏﹐但被收养的日子并不如她们想象中的美好﹐而是另一个噩梦的开放﹐因为城贵川不是个慈祥的父亲﹐而是个严厉的教父﹐她们所学习的一切都是关于黑帮的事务﹐城贵川让她们学习如何处理纷争、如何制造纷争、加强管理部属、开拓帮派组织﹐还有如何杀人。
怯弱的若晶根本无法适应这种黑帮教育﹐城贵川因此将所有的冀望加诸在她身上。
十五岁那年﹐在城贵川对她的七年教育完成后﹐他便迫不及待的将她们转卖给日本新宿黑帮的龙头──流远伐。
出发到日本的那一天清晨﹐她和若晶分别换上同款不同颜色的和服﹐然后恭敬的在斗室内等待城贵川来给她们最后的训示。
破晓时﹐城贵川才姗姗前来。
在他的眼底﹐她们像两尊盛装打扮的娃娃﹐正等待他的鉴赏。
“打扮起来果然不一样。”城贵川勾起芷晶的下巴﹐露出满意的表情。
“爸爸我不要去日本”若晶嘤嘤的啜泣﹐心底更为迷茫而不知的未来感到害怕。
“奶哭什么﹖”城贵川躁怒的问她﹐真是没用﹐训练了七年﹐除了哭还是会哭﹐白费他的心机﹗
“若晶只是害怕要到陌生的环境。”芷晶马上将妹妹拉到身后护着﹐替她祗挡袭来的怒气。
“奶不怕﹖”城贵川扯着她的衣襟问道﹐嘴角泛出诡异的笑。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人更可怕。”芷晶把妹妹扶正坐好﹐淡淡地看着他。
“好﹐这才是我的女儿。”
“多谢爸爸七年来的养育。”芷晶带着妹妹一起朝他叩首﹐并且微微推开妹妹远离城贵川这个风暴。
城贵川突然跪坐在她的面前﹐亲手帮她整理弄乱的衣裳﹐他乘势附在她的耳边说﹕“找机会杀了流远伐。”
“爸爸﹖”芷晶睁大了眼﹐平缓的呼吸变得急促。
“若晶太软弱办不到﹐由奶来做。”城贵川继续在她耳边小声的说。
“为什么要杀他﹖”芷晶两眼直视着前方﹐握紧了双手问道。
“奶要替我把新宿抢过来。”城贵川将一个庞大的担子推上她的肩膀。
“替你得到日本黑帮﹐扩充你的势力范围﹐这就是你转卖我们的原因﹖”芷晶终于了解她为什么要接受那些训练﹐也了解她和妹妹存在的价值。
“别这么说﹐只是改由他人收养而已。”即使她的口气有些冲﹐城贵川并不介意﹐反而在她耳边笑着。
“时间﹐你给我多少时间杀他﹖”芷晶觉得自己是个被上了发条的玩偶﹐但她这个玩偶要知道发条放动的时间有多长。
“奶有十年的时间﹐十年之后如果流远伐还活着﹐我会亲自去日本杀了奶们姊妹俩。”城贵川紧捏着她纤细的手臂﹐一字一句的在她耳边警告。
“我会尽力完成使命﹗”被利用的屈辱血液在体内沸腾﹐芷晶咬着牙把话说完。
“奶要记得﹐奶没有退路。”城贵川松开她﹐手指抚过她的脸颊﹐将一把枪塞进她的怀。
她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迟缓的向他点头﹐然后转身向旁边不知情的妹妹伸出手。
“带她们走。”得到满意的回答复﹐城贵川立即派人送她们上路。
“芷晶﹐他们要带我们去哪﹖”牵着她的手﹐若晶边走边问﹐害怕的偎在她的身边。
“没事﹐我们要出国了。”芷晶轻柔的对她笑﹐伸手拍着与自己相同的脸蛋安抚她。
“很快就能回家吗﹖”对姊姊信任无疑的若晶烂漫天真的问。
“我尽量。”面对妹妹美丽的笑容﹐芷晶忍不住答应她。
但前提是她能杀了流远伐活着回来﹐而且回来后不会反被城贵川除去。
望着初升的朝阳﹐芷晶忽然觉得她的未来就像此时天际的颜色﹐一片红﹐像血腥般。
“标致﹐的确是很适合当作观赏用的女儿。”流远伐赞不绝口的说着﹐眼睛流连在两个刚到日本被他收养的女儿身上。
“父亲大人。”芷晶和若晶双双在他的面前跪安﹐低垂着头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把头抬起来﹐眼睛看着我。”流远伐深思了半天后﹐弹着手指吩咐。
虽然是相同的容颜﹐但他仔细看着她们两个的眼睛﹐一个是无畏无惧﹐一个则是很明显的惧怕。
“就是这一个了。”她的嘴角扬起笑容﹐目光炯炯地看着若晶。
他猛地上前踹开芷晶﹐掏出怀的枪﹐寂静的室内在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过后﹐又恢复了平静。
在芷晶能反应过来时﹐若晶已经躺在地上﹐血水从她身后流出﹐缓缓在地上晕染开来。“若晶﹗”
“叫医生准备。”流远找对身后的手下吩咐﹐安然的坐回位置。
“若晶﹗若晶﹗”芷晶将只剩下微弱心跳和呼吸的妹妹搂在怀﹐她慌乱又焦急﹐泪水不停的落下。
“她还没死。”流远伐懒懒地告诉她﹐语气有一丝不耐。
“流远伐﹗”芷晶不能抑制的怒吼﹐迅速掏出手枪瞄准他﹐而更快的﹐两旁有更多枝枪指着她。
“奶以为我不知道奶们是城贵川派来暗杀我的人﹖”流远伐走至她的面前﹐弯下身看着她手中的枪﹐指着枪上城家的标记。
“你知道﹖”芷晶止住泪水﹐心底觉得寒冷而紊乱。
“奶若是开枪﹐奶的妹妹会陪我一起死。”流远伐不在乎的笑﹐伸手拍了一抹血渍送到嘴边品尝。
“快叫医生来﹗﹗不然我就是死也要你陪葬。”她再度握紧手中的枪﹐不管她的目的是否被他知道﹐她都要先救濒死的妹妹。
流远伐蹲在她的面前﹐抚着若晶因失血而苍白的脸颊。“医生就在隔壁﹐也已经做好开刀的准备﹐只要奶答应我的条件。”
“什么条件﹖”芷晶拍开他的手﹐把枪在他的眉心。
“城贵川在派奶来之前一定教授了奶许多黑帮的知识﹐现在我收养了奶﹐奶就必须替我处理北日本纷乱的黑帮﹐在日本黑帮完成统一后﹐再去替我杀了城贵川。”流远伐轻轻拿开她的枪搁置在地上﹐摆明了就是要利用她。
“我答应﹐马上派医生救她﹗”明知又是受人威胁及利用﹐芷晶仍是不考虑的就答应。
“为了奶妹妹﹐奶可以做任何事﹖”在流远伐一招手后﹐等待中的医疗小组马上听命的把急救设备推进来。
“是的。”看着唯一的妹妹被放在地上急救﹐芷晶难过至极。
“她的伤势如何﹖”此刻流远伐比她更关心若晶的情况﹐也站在旁边询问急救的医生。
“重度昏迷﹐伤及颈后脊椎﹐存活的机会很小﹐即使救活了也只是”其中一个医生观察完伤势后﹐面色凝重的报告。
芷晶一把抄起地上的枪﹐拾着医生﹐神色凄厉的嘶吼﹐“快开刀﹐救活她﹗”
“她会一辈子成为植物人奶也要救﹖”流远伐不疾不徐的在她的耳边问。
“什么﹖”听到这句话﹐芷晶的手颤抖得几乎握不住枪﹐她愣愣地转头看他﹐无法相信。
“我有许多手下﹐都像她有这种遭遇。”已经用这种方法利用人习惯的流远伐﹐神态自若的笑着说。
“你用相同的手法对付过你的手下﹖他们的下场又是什么﹖”深深的恨意涌上心头﹐她紧盯着他此时的脸孔﹐要自己牢牢记住。
“我杀手下的经验丰富﹐我也可以在这向奶预告﹐她以后就像是一棵植物﹐没有旁人的照料很快就会枯萎。”流远优在自豪之余﹐仍不忘向她威胁。
“她还会醒来吗﹖”芷晶把脸转向伤重的妹妹﹐强迫自己把妹妹紧闭的眼眸和流远伐得意的表情记在一起。
“以伤势的程度来看﹐不可能有这种机会。”医生悄悄开口﹐不敢直视目光灼灼的芷晶。
流远伐握住她的下巴﹐阴森的问道﹕“奶要她活着还是死﹖﹗”
“活着﹐我要她活着﹐她是我仅有的亲人。”她试着冷静的接受她已经永远失去妹妹的事实﹐但在心死之际﹐她还是要保住妹妹一命。
“她可以不必死﹐我会无限制提供她所需要的一切照料﹐只是﹐奶得替她争取医藥费。”若是要她对他忠心耿耿﹐成为一颗完美的棋子﹐他就必须先完全的控制住她。
“我已经答应你了﹐马上送她去开刀。”她冷冷地告诉他﹐在绝望过后﹐新生的仇恨取代了所有事物。
“奶若对我有一点不顺从﹐她便会枯萎。”流远伐仍是要得到她的保证。
“父亲大人﹐女儿芷晶在此宣誓、水远效忠于你。”芷晶马上匍匐的向他跪下。
“奶姓什么﹖”
“流。”芷晶乖顺的说。她不再姓城﹐她要姓这个改变她一生的姓氏。
“送她去开刀﹐她如果活不了﹐你们也别想走出这。”流远伐遵守诺言的告欣在场的医生﹐生怕重要的人质会因延误就医而死。
“是”所有的医生连忙动作迅速的把若晶抬上病床推出去﹐而芷晶也跟着他们走。
“奶不必去﹐留下。”流远伐出声唤住芷晶﹐她也听话的站在原地。
目送走若晶﹐芷晶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被血染湿的和服﹐她手上原本温暖的血液已经变得干硬﹐她握起手掌﹐血液干裂的声音传进她的耳﹐和她心房碎裂的声音融和在一起﹐她缓缓地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力量深植进她的身体。
“奶的眼神需要改造﹐别让我看到奶眼底的愤怒。”流远伐勾起她的下巴﹐对她的眼神甚是不满。
“女儿谨听父亲教诲。”顺从成了她现在唯一的要事﹐什么愤怒和仇恨她都暂且摆下。
“影尾、踏雪。”流远优转身拍拍手﹐室内的另一扇门随即开启﹐两个莫约十五、六岁的男孩和女孩便跪在他们的跟前。
“他们是谁﹖”芷晶冷冷地看着这两个年纪和她相仿的人﹐转头问他在搞什么花样。
“奶现在是流家的第一小姐﹐他们是以后服侍奶的人﹐有他们在﹐奶会很快就熟悉奶该知道、该做的事。”流远伐亲切的拍着她的肩﹐告诉她。
“你们效忠于谁﹖是我还是我父亲﹖”如果是效忠于流远伐﹐她留着也没有用。
“我们忠于芷晶小姐。”影尾和踏雪只认一个主人。
“多谢父亲大人。”芷晶高傲而冷漠的向他致谢。
“我就是要奶的这种气势﹐奶有王者的风范﹐城贵川把奶送给嗡巓送对人了。哈哈”流远伐开心的笑着。
芷晶从此在流家住下﹐正式改性流﹐而若晶则被安排到流家的私人医院治疗﹐从那天枪声响起后﹐她再也没有睁开过眼﹐安静得像一株植物般的活着﹐任由流远伐用她牵制芷晶所有的行动。
经过两年的密集训练后﹐流远伐派芷晶去法国留学﹐在她整装前往陌生国度的前夕﹐她命令影尾和踏雪去把清国神社的女巫带来。
“小姐﹐奶要的人请来了。”踏雪推开门﹐让影尾把绑来的女巫扛进来放在地上。
“你们都出去。”芷晶轻声吩咐﹐看向房间一角女巫。
饱受惊吓的女巫瑟缩在墙角发抖。
“奶不必害怕﹐我只是想请教奶三个问题﹐问完之后我会安全的把奶送回去。”芷晶走到女巫的身后﹐替她解开被绑的双手﹐和颜悦色的告诉她。
“小姐想问什么﹖”女巫不再那么紧张﹐在她面前端正了坐姿﹐请她伸出手。
“第一﹐我妹妹能醒来吗﹖”芷晶把手放在女巫的掌心﹐问着她最在乎的一件事。
女巫握着她的手﹐许久后﹐她遗憾的摇着头说﹕“无望。”
在获得第一项绝望后﹐芷晶不死心的再问第二个问题﹐“第二﹐我还见得到我儿时的同伴们吗﹖”
“当所有人得到强大的权力和地位时﹐再度相聚的时刻便会来临﹐命运的谜团自会揭晓。”女巫闭着眼说完奇怪的预言。
“所有人﹖”芷晶皱着盾问﹐是指所有的同伴吗﹖
“小姐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女巫没有回答﹐在等待她的第三个问题。
“我第一个接触的同伴在哪﹖”她要找出第一个会和她相遇的失散同伴。
“东边。”女巫模糊的给了她一个方向。
“东边”芷晶低下头深想。
“小姐还有其它的问题吗﹖”
企晶抬起眼险﹐冷冷地告诉她﹐“有﹐今日奶来见我的事若是泄漏出去﹐我会杀了奶。”
“小姐放心﹐绝不会有第三者知道”女巫被她脸上的杀意吓得频频摇头保证。
“影尾﹐送客﹗踏雪﹐去告诉我父亲我不去法国﹐改去美国。”芷晶朝门外喊﹐环胸走至窗边看窗外的雪景。
“美国的哪﹖”踏雪疑惑的问。
“纽约。”日本以东﹐就只有美洲的纽约的黑帮声势最为盛大。
“是。”踏雪领命退下﹐悄悄阖上房门。
窗外的雪花纷飞﹐是今年日本入冬以来第一场盛雪﹐这场雪很快便覆盖了整座新宿城﹐冷得不可思议。
芷晶推开窗﹐伸手接盛狂乱落下的雪花。
“强大的权力和地位﹖”她喃哺自问﹐而后仰首缓缓地笑了。
时隔八年后的日本黑白两道依然很平静﹐但远在日本西南方的香港﹐却隐隐显得不安。
“赤凰﹐赛门来了。”秦政司敲门后径自进人﹐身后跟着一名全身名牌的金发碧眼男子。
“你们终于要动手了﹐我以为我还得再等个七年八年。”从意大利风尘仆仆赶来香港的赛门﹐一身疲惫的坐在燕赤凰面前舒展筋骨。
“我们只是在等时机成熟。”也是一身剪裁合宜的西装﹐鼻梁上挂着一副墨镜的燕赤凰﹐双手环胸的坐在椅子看着他。
“手脚真慢﹐我已经在西西里当了两年教父﹗现在只剩下罗马那边还没搞走。”位居意大利黑帮领袖的赛门﹐懒洋洋地瘫坐在椅子上嘲笑。
“香港和意大利不同﹐我们还要处理澳门和大陆的堂口﹐规模比你的大﹐不慢工出细活会有风险﹐我要一举成功﹐不许有任何意外。”燕赤凰倒了两杯酒﹐将一杯递给赛门。
“要不是看在你们的规模大﹐我又何必特地从意大利带人手来帮你们﹖”为了要帮好友成大事﹐他特地由组织挑选了一批精英来港﹐个个都是善从搞暗杀的家伙。
“你带的最好是支部队﹐那些老头子很难摆平的。”燕赤凰转着手中的酒杯告诉他。
“有多难﹖”赛门兴致勃勃地问﹐眼底充满期待的神采。
“会腥风血雨。”燕赤凰笑看着杯中红色的液体。
“这才叫黑帮嘛﹗”赛门听了仰首大笑。
“你们两个是杀人狂。”秦政司瞪着外表衣冠楚楚﹐骨子却是杀人不眨眼的两个朋友。
“革命总会有牺牲﹐不然你去叫那些大老不要抗﹐乖乖把位置让出来。”从不轻易摘下墨镜的燕赤凰﹐冷俊的脸孔扬起一抹森冷的笑意。
“他们权力一把抓﹐哪有可能拱手让出﹖”年纪愈老权力抓得愈紧﹐想要世代交替﹐还得等那些大老们入土才有可能。
“替他们打山河这么多年﹐铲除他们﹐只是把我的权力要回来而已。”燕赤凰冷冽地笑﹐他打来的天下是属于他自己的﹐而不是让那些帮中大者坐享其成。
“第二的位置有什么不好﹖”秦政司仍希望能避免一场帮派血腥屠杀﹐继续安坐在黑帮二代领导人的位置。
“弱肉强食是黑帮的真理﹐我们不下手他们也会下手﹐我可不愿坐以待毙﹐也不愿永远安于现状。”他们黑帮第二代的势力﹐已经强盛到可以吞噬第一代﹐因此他要赶在第一代对他们有防备之前﹐先下手﹐让他们措手不及。
“势在必行﹖”秦政司温文的脸庞有着一丝无奈。
“非做不可。人要往高处爬。”对于宅心仁厚的伙伴﹐燕赤凰以一贯强势的作风压倒他的仁慈心。
“真不知道你们俩怎么能搭档这么多年﹖”赛门实在弄不清楚﹐一个下手不留情﹐一个心慈手软﹐正反两极的人怎还能凑在一起﹖﹗
“互补作用。”秦政司叹了口气﹐燕赤凰心狠手残打来的山河﹐需要他这个善于收拢人心的朋友来替他管理。
“你们大陆的堂口处理完了吗﹖这次的行动有没有顾忌﹖”赛门很谨慎﹐希望能一举成事。
“都已经归顺我们﹐现在就差没把那些挡路的开帮元老除掉。”燕赤凰料理完大陆和澳门的堂口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不肯让贤的帮中大老给踢下台。
“香港黑帮的体制真差﹐那些老头子都一把年纪了还赖在位置上不肯让出来﹖”赛门不屑的轻哼﹐香港的黑帮就是因为太过敬老才会日渐落后。
“他们不让我们就自行汰旧换新。”燕赤凰不以为意﹐他很快就能变整个黑帮的体制的。
“燕赫也是目标之?吗﹖”赛门轻描淡写的问。
“父亲早退出江湖﹐他很支持我们这么做。”提到燕赫﹐秦政司霎时变得笑容满面。
“你们不顺便把他那个﹖”赛门一手比着脖子问道﹐他记得那个燕赫也是香港黑帮的开帮元老之了
“政司不肯。”燕赤凰没好气的看着秦政司﹐他原想这么做﹐可是有人不肯。
“我怎么能答应﹖他毕竟是我们的父亲。”对燕赫孝顺至极的秦政司当然不同意对燕赫下手。
“是养父。”赛门冷冷地提醒﹐那个燕赫只是收善他们两个的养父﹐又没有血缘关系。
“大逆不道的事我做不出来。”秦政司断然的开口﹐这种违背伦常的事他无法做。
“帮派﹐义字和孝字画不上等号﹐大义灭亲倒是常规。”赛们冷血的向他说明。
“他不肯杀燕赫﹐我只好采取紧迫盯人﹐以防万一。”除了眼前这两个朋友外﹐燕赤凰什么人都不倍任﹐即使是扶养他十几年的善父﹐他也存有七分戒心。
“老是要赤凰费工夫﹐总有一天你的妇人之仁会害死你。”赛门斜睨着眼瞪向秦政司。
“你能坐上西西里教父也是因为你杀了你的养父﹖”秦政司不满的反问。
“我没杀他﹐是他自己中风把位置让给我。”赛门耸耸肩﹐他接那个位置是接得理所当然。
“人为的中风﹖”燕赤凰插口﹐要不是赛门把人家逼到中风﹐哪能年纪轻轻就接棒。
“喂﹐我们是要吐槽还是合作﹖”赛门撇撇嘴角问道﹐他来帮忙还要听他们数落他的手段不光明﹖
“合作﹐现在就分配任务。等一下我们兵分三路﹐政司负责东边﹔赛门﹐西边给你﹐我来处理中环﹐十二点一到就动手﹐天亮之前解决。”燕赤凰很快的将待会要执行的任务分配完毕。
“对时。”秦政司与他们一起校正时间。
“把我的目标给我。”赛们伸手向燕赤凰索取待会儿要堵的对象。
“别做得太夸张﹐这裹不是西西里﹐我们可是不流行炸大楼和汽车爆炸案件。”燕赤凰交给他一张名单和地图﹐再三对这个对炸弹有所偏爱的朋友叮咛。
赛门垮着脸问道﹕“那你们这流行什么﹖”亏他还派人带了火箭筒和塑料炸藥﹐现在都派不上用场了。
“这个﹐我只要他们的人头。”燕赤凰打开一只装满军火的箱子﹐拿出一把枪﹐俐落的上膛。
“好吧﹐我将就一点﹐尽可能不把他们打成蜂窝。”赛门心有不甘的把那箱军火交给属下。
“赤凰﹐那些大老们的忠心手下怎么办﹖”奏政司担心的问﹐解决了大老们后﹐就剩那些服侍大老已久又冥顽不灵的手下不知该怎么处置。
“交给你处理﹐不要太仁慈。”要收为已用又怕会有异心﹐不如都不要留下来。
“这件差事你找错人了﹐交给我还比较好。”赛门对秦政司非常没有信心﹐只怕他到时又把那些人像放鱼一样统统放生。
“又不一定要赶尽杀绝。”秦政司气愤地嚷着﹐交给赛门处理的话﹐那些人铁定没命。
“拿到龙头位置后﹐你们哪一个要坐﹖”赛门对善良过度的秦政司没辙﹐凉凉地问他们到时要怎么分配那个帮中第一大位。
“他﹐我没有当龙头的念头。”秦政司自动把最高地位奉送给燕赤凰。
“你也知道你不是当首须的料啊﹖”赛门调侃地说﹐要是给这个白面菩萨坐龙头位置﹐香港的黑帮会变成慈善机构的。
“我没有你和赤凰那么残忍。”动不动就暗杀和砍人﹐这可不是他做得来的。
“不残忍就别在黑帮混﹐黑帮换血第一件事就是要赶尽杀绝。”赛门硬是把冷血观灌输给秦政司。
“你听到了吗﹖”燕赤凰与赛门连成一气﹐冷淡地问可以做慈善家的秦政司。
“我”秦政司无言以对的低下头。
“这是我这个过来人给你的建议﹐我在西西里抢位置时﹐就是曾漏掉一个﹐结果这两年一直被人搞暗杀﹐我是有九条命才能来见你们。”要当新龙头﹐那过去的龙头用过的旧人就一个也不可以放过﹐不然就会有一大堆麻烦跟着来。
“那个人的暗杀行动显然很失败。”秦政司病白叛劭慈农o连续被追杀了两年都没死﹐命真硬。
“我死了谁来帮你们﹖”赛门忍不住大声嚷嚷﹐这还是朋友吗﹖就巴不得他死﹖
“赛门﹐办好这件事后﹐我们要去新宿﹐你要不要一起去﹖”燕赤凰在他们吵起来之前问。
“去日本做什么﹖”从温暖的西西里来这他已经觉得很冷了﹐好端端的地干嘛要去那个更冷冰冰的国妓巘
“三加日本黑帮大聚会﹐日本黑帮的龙头流远伐要办六十大寿。”燕赤凰拿出两张请帖。
“这是你们亚洲的事﹐我没兴趣﹐帮你们是例外。”除了两个好友的事外﹐他不镗亚洲人的混水。
“你也在被邀请的行列。”燕赤凰扔给他一张请帖﹐说明他也是应邀佳宾。
“我也有﹖”赛门怪声的问﹐亚洲黑帮大聚会也发帖子给他这个意大利人干嘛﹐
“我们都收到帖子﹐你的帖子是日本方面要我们转交给你。”燕赤凰嗅着印制精美的请帖﹐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
“日本人怎么知道我会来香港﹖”赛门疑心重重地问道﹐他这次来香港可是保密到妓巓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才对。
“不晓得﹐也许是你的行踪曝光。”秦政司也不知道日本方面是怎么打探到这项消”
燕赤凰看着请帖上落款的名字﹐淡淡地告诉他们﹐“发帖人是流远伐的女儿。”
“美不美﹖”赛门整张脸都变得严肃起来﹐很认真的问着这个问题。
“什么﹖”燕赤凰和秦政司两人一时狐疑他在问什么。
“有美女看我才去。”意大利本色的赛门咧嘴笑道﹐如果对方是个东方美女﹐他会亲自开着飞机去。
“我怕你看到她后就不想回意大利了。”燕赤凰根据对发帖人的模糊印象告诉他。
“这么说我应该去罗﹖”美女和冷冽天候比起来﹐美女比较重要。
“你去了意大利后﹐变得跟意大利人一样好色。”秦政司鄙视的看着地﹐以前一起在孤儿院时还不知道他这么好色。
“我在意大利住了十几年嘛﹐你不也变得跟香港人一样说话咕咕哝哝的﹖”赛门理直气壮的说﹐他听他们用浓重的广东腔说话才觉得奇怪。
“后天环境让我们大家都变了。”燕赤凰见他们都用奇怪的口音吵架﹐这令他突然很怀念大家在孤儿院时所说的同一种语言。
“不光是人格﹐身分和地位也都变得不同了。”赛门的感触也很深。
“世界上有名的黑帮都会派代表去致意﹐我们去看看也好﹐见识一下其它地方的黑帮领袖。”秦政司很想去看别的黑帮领袖是什么德行。
“我是欧洲代表﹐而你们是香港代表罗﹖”赛门问道。
“过了今夜我们才是香港代表。”燕赤凰样开邪恶的笑意﹐将两把手枪放人怀。
“位置一定会换你坐﹐它跑不掉的。”秦政司也跟着准备火拚的工具。
“时间差不多﹐该动手了。”燕赤凰看了手表一眼﹐对他们两人宣布。
“我带了一瓶好酒准备替你们庆祝”临出门前﹐赛门笑咪咪地告诉他们。
“天亮的时候﹗就可以知道我们喝不喝得到你的酒。”秦政司点了一根烟﹐传令给手下准备出发。
“出发﹗”燕赤凰穿上大衣﹐第一个踏出大门。
一夜之间﹐香港的黑帮新血旧血大洗牌﹐燕赤凰、秦政司联合赛门刺杀帮中的大老﹐提早改朝换代登上龙头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