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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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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适逢季家二个月一次的例行大扫除。

    本来季惜枫是想偷个懒啦,不过远在美国的老大季银芽昨儿个还特别打电话回来叮咛,并将当家的重责大任托付于她,她只好硬着头皮“下海”

    这爬上爬下抹呀洗的,可足足剥掉了她一层皮。是故未到中午,她已经举白旗了。

    “天啊,快把我累惨了。”拭去满头的大汗。她忍不住叨念一旁始终跷着二郎腿的老四。“季襄雪,你好歹也动一动嘛。”

    “喔。”季襄雪闻言果真动了动,不过却是把原先的跷左脚改成跷右脚。

    “季、襄、雪!”季惜枫插腰摆出做姐姐的威严。

    “叫那么亲热做啥?”季襄雪非但不怕,反而还懒洋洋地嘲讽她,明眸则是继续盯着报纸里的国家大事。

    “拿去。”季惜枫丢去抹布一条。

    “不要,我不想弄粗我的手。”季襄雪偏身闪开。

    “这样把抹布浸水再扭干会弄粗什么手?我还不是在做。”

    “你手粗当然无所谓,我就不同啦,你想想,像我这般的大美女,要是有双粗糙的手,那多难看呀!”只要是有损美丽的事物,季襄雪一律拒绝。

    “但是大扫除是咱们全家的事,你不能为了这个理由就偷懒呀。”老四讲话真是有够毒。

    “你要偷懒也没人管你啊,至少,我并不反对。”季襄雪耸耸肩。

    “做人不能这么没有责任感,要是所有的百姓都和你一样,那我们国家还有什么希望?社会还有什么未来?前途还有什么光芒?”季惜枫振振有词。

    “你有完没完呀?”季襄雪甘拜下风。

    她不过不想扫除罢了,这和国家社会前途有何相关?

    “我告诉你呀,就连动物都恨有责任感。”季惜枫正讲到兴头,不禁挥挥手要她别打断。“好比说狗,你只要喂过它,养过它,它就会对你摇尾巴,还会帮你看家”

    她说得口沫横飞,比手画脚,叽哩咕嗜一串后,终于做出了结论——

    “所以说呢,这责任感实在太重要啦,你千万不可小看它”她一副老学究地转过身。“咦?人咧?”

    空荡荡的屋子里,哪还有季襄雪的影子,人家早在不知何时就不知去向,仅剩下她一人在唱独脚戏啦。

    “太太可恶了,居然趁我不注意时落跑。”季惜枫咬牙切齿,却又没法可施。

    想到庭院那堆待清洗的杂物,她光是能拖出去就已经很了不得啦,这一会儿洗干净完毕,她哪来的余力再将它们一一搬回原位?

    她不禁又是好一阵咒骂。

    “需要帮忙吗?”有个声音突然冒出。

    乍闻有人主动提出援助,季惜枫还以为自己耳背。“奇了,我是不是忙昏头了,所以产生幻觉?可是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熟又不是太熟

    “你需要帮忙吗?”有点熟又不是太熟的声音又问。

    “喝,我真的又听到了!”季惜枫这回宛如听到了天籁,急忙欣喜地举目望天。“老天爷,是您在说话吗?您一定是听见了我的祷告,因此特别降临人世来帮我对吧?”

    “唉——”回她的是声重重的长叹,以及颇为无奈的问句。“你到底要不要人帮忙?”

    “要要要!”季惜枫依旧瞻仰天际,并连连点头。

    不过她总觉得声音的发源处不在“那么”上方说

    “咦?”她纳闷地打斜了眼,朝正确方位移去,瞳仁里立刻映入一高大的身影,对方无巧不巧恰是那日才被她臭骂一顿的“苦主”那张令人生畏的肃穆面庞就是烧成灰她也认识。

    “要帮什么忙?”冷浒站在“柏林围墙”的这端问。

    他之所以愿意助她一臂之力,无非是为了让耳根清静,因为这女的蹲在院里唠叨已经快二小时了。

    “这这”季惜枫必须很克制自己,才没发出受惊的尖叫。

    “不要吗?”冷浒面无表情地问。

    “嘎要要。”他看起来那么凶,季惜枫就算想拒绝也不敢,何况她是真的需要个帮手。

    冷浒二话不说便蹬墙而过,那滞洒敏捷的身手令季惜枫忍不住叫好。

    “好酷呀!”她崇拜地鼓着掌,一时倒忘了该害怕。

    对她前后判若两人的表现,冷浒险些绝倒。

    “你这些是要洗的,这些是要搬进屋的?”他一扫零乱的现场,很快地就做出了归纳。

    “好 ”

    语毕,他已动起手来。

    结果他只用了她一半不到的时间就把该洗的洗好,该擦的擦好,该搬的也都搬得差不多了。

    “哇——哇——”当眼见他轻松地扛起最后几把超重的沙发时,季惜枫连连迸出赞叹,对他已不只是崇拜。

    “唉。”遇到这种情况,冷浒也仅能暗自摇头。

    他真是越来越不懂女人——前一步还当他是魔鬼,下一步却能当他是英雄,最难理解的是像沙发、桌椅、矮柜等家具,她不过是要擦擦而已。干么非要劳师动众又大费周章地将它搬进搬出?

    “好了。”总算大功告成,冷浒也以告辞。

    “等等。”看他汗流挟背;季惜枫连忙献出冷饮,可是她开了几下,瓶盖仍文风不动。

    冷浒并未吭气,只伸臂取过她手里的冷饮,接着也没见他出什么力,瓶盖便乖乖地脱离了瓶身。

    他把打开好的饮料又塞回她的手上,然后沈默依旧地走回自己的家里。

    “喂”季惜枫想到要叫他时已晚了一步。

    她看看手中的饮料,不禁哺哺道:“这罐我拿来是要给你喝的耶。”

    而且,她还没赶得及谢谢人家呢。

    超级市场内,季惜枫走在宠物用品区,专心地盯着展示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寻找她要的东西。

    “奇怪了,店员明明告诉我狗罐头是放在这附近的嘛”季惜枫喃喃自语一排排地巡着,终于在角落发现目标。“啊,在那里。”

    她伸手正要去拿,恰好另一个方向同时探出了另一只不属于她的大手,而两人相中的居然是同一罐。

    “呃,对不起”季惜枫连忙收回手,转头向对方道歉,首先入眼的却是面雄壮威武,一望便知是属于男性专有的宽阔胸膛。

    “啊,对不起”那人也异口同声地抽回手。

    紧接着她又听到他说:“喔,是你!”

    “——咦?”这声音好熟呀!水汪汪的皓眸旋即沿着对方起伏有致的肌腱往上移,季惜枫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酷脸。“啊是你?”

    “是呀。”冷浒颔首。

    他其实很想顽皮地说不是,好看看她又会冒出什么古怪逗人的模样。

    “是呀,好好巧啊,冷冷”她连忙讨好地打招呼。对他,她还是觉得怕怕的;再加上由于不知该怎么称呼他,所以她“冷”了半天就没有下文了。

    冷浒却误会她的意思。“你会冷吗?”

    说真的,自从那天被她无端“教训”后,他现在只要一见到她,便会联想到当初滑稽的情节而想笑,为了怕她难为情,所以他必须很正经地忍着。因此他相信他目前看起来一定更严肃,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不,那个”季惜枫赶紧否认。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不,是一开始就一直这么尴尬,她想二人就这么杵着似乎也不是办法,她于是没话找话说——

    “你买东西啊?”话一出口她便想掌自己的嘴,因为她问的简直是废话,来超级市场不是买东西,难不成是来看电影吗?

    “是呀。”在这说话间,冷浒已从架上取了一些狗罐头放入手推车内。

    能再次选在同一个时候上超级市场,又选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同一区,她认为这表示他俩有缘分,也是天意。

    她不是一直很想问他的名字吗?快乘机问呀,快呀

    季惜枫表面堆着假笑,内心却在天人交战。

    “我也是来买东西的。”

    又是废、话,拜托你用用大脑,别尽扯这些没营养的话题好吗?

    季借枫在心底暗骂自己。快问他的名字,快问他的名字。

    且慢,她记得他家没养狗,那他买狗罐头做什么?

    “噢。”虽然他觉得她很有趣,但是他不想和“人”太熟,也不想再引起像上回那种不必要的麻烦,故他仅是客套地点点头,继续拿他要的狗饼干。

    当他接着抱了一大包干狗粮时,她不禁指着他推车里的一堆狗货。

    “你觉得这些‘狗’罐头、“狗’饼干和干‘狗’粮哪种品牌的比较好?”她故意特别强调那些“狗”字。

    不过冷浒只觉得莫名其妙,并未听出她的好心提醒。

    “差不多吧。”他又不是狗,哪分得出它们有何不同。

    “喝”季借枫张口结舌——天哪!他果然吃过,要不他怎晓得它们都差不多?

    “你不是也要买吗?”这女孩于么那副表情,她真的好奇怪喔!

    “啥?呃喔对,我也要”季惜枫心不在焉地眨眨眼,心里盘念着该如何委婉地告诉他呢?

    “你要几罐?”冷浒记得她刚刚本来也是要拿这个的。

    “两罐。”季惜枫只是想拿去喂一下那只小流浪狗,她在她家对面的那个公园里看过它好几次,今天再遇到它时,她发现它明显地瘦了一圈。

    “其他不用了吗?”帮她拿了二罐后,冷浒很有绅土风度地又问。

    “不客气。”

    该买的都买齐了,季惜枫推着推车准备去结帐,但见他仍流连在原区不动,似乎还要挑选更多的“狗”东西,于是她再也憋不住了。

    “你不会以为这些是要给人吃的用的吧?”因为想不出更好的措辞,所以她问得单刀直入,毫无修饰。

    “啥?给人”他久久才会意过来。“原来你以为这些是我要”

    “难道不是吗?”季惜枫讷讷地反问。

    “当然不是。”怪不得她先前的神色那么诡异,还问他牌子的好坏冷浒试图忍着笑,但显然不是很成功。

    “喔”为什么她在他面前老做糗事咧?

    季惜枫无地自容,恨不得当场用那些狗罐头把自己埋起来。好吧,既然丑事已经做尽,那么再多加一件也无妨。

    “我”她咬咬牙,借着勇气尚存之时,一股脑儿将始终想对他说的话说完。“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因为我要写卡片向你道歉,还要谢谢你那天又帮我把东西送到我家门口,解救了我和襄雪的断粮危机,也要谢谢你前几天帮我大扫除搬东西。”啊——终于讲出来了,感觉好舒服唷!

    不过他会不会认为她是神经病呢?

    她无措地绞着手,赧然的瞳眸不时透过低垂的睫毛缝隙偷瞄他,想从他逐渐软化的脸部线条中探个大概。

    “我是冷浒,”她真的太可爱了,使得冷浒不忍拒绝她的要求,只好把不理人的原则暂且放一边。“冷冻的冷,水浒传的浒。”

    好险,没有预期的耻笑或大骂,相反的,他的语调很随和耶。

    脑门上的乌云一扫,她也跟着稍稍放松,露出腼腆的稚笑。“你好,我叫季惜枫。”不过他那个姓氏倒是挺符合他的形象嘛。

    “卡片就不用写了。”抿直的嘴角绽着一不小心就会错过的微笑。

    “啊?”季惜枫不禁仰着满脸的不安,不解地询问:“为什么?”

    莫非他不愿接受她的忏悔与谢意;还是他认为小小的一张卡片不成敬意,或者他想要用私刑来消除你心头之怨?!

    “因为你刚刚该说的都已经说过啦。”知道她又想歪了,冷浒伸手捍揉如的小脑袋瓜子,事后连他自己都对这个带有宠溺意味的举动感到意外。

    “对喔。”季惜枫想想也是。

    接着她发现他的推车里又多了项圈和狗链,她倏然神经绷紧,觉得他方才其实是话中有话。

    慢着,既然不是他用的,那么就是给别人用的唉?

    胡思乱想的脑海里,顿时充斥了几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脖上套着项圈,系着狗链,正被强迫趴跪在地上吃着狗食,而他,则狰狞地拿着皮鞭在旁观赏的虐待画面

    哇——想不到他居然有“那种”嗜好!

    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对对不起,我还有事。”季惜枫跑都来不及,哪敢再多作停留。

    “她是不是又想到哪儿去啦?”冷浒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低哝。想想,他见怪不怪地耸耸肩,继续又挑了几瓶去狗虱的扉子粉、药剂和洗澡液,才满意地回家。

    “来来来,狗狗乖,乖狗狗,吃饭喽!”

    公园里,季惜枫边喊边拿着打开的狗罐头,四处搜索那只小流浪狗可能藏匿的角落,并希望借着狗罐头的香味吸引它出来。

    这就是老四常嘲笑她的“妇人之仁”吧。

    自己明明非常怕狗,却偏偏还要做这种“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的傻事,然后待会儿等狗来了,她也许还会因为要赶在它接近前逃走而跌伤。

    可是若叫她眼睁睁地看着小狗在她面前饿死,她又真的做不到,所以怕归怕,一时就一时.反正她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狗儿的足迹依旧未现。

    “怪咧,这狗儿还真没口福,我前两天还看到它在这儿乱跑的,怎的我昨儿个,买了狗罐头要来喂它,它却反而不见了呢?季惜枫担心地又找了一遍。

    她不死心地又找了一次,结果仍是一样,她只好放弃。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她垂头丧气地坐在院子里嘀咕:“它会躲到哪儿去呢?”

    此刻刚好也在院子内纳凉的冷浒,转头瞥到她好像很懊恼的样子,他本想视而不见,但他发觉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无奈地耙耙顶上的小平头,双手倚着界于两家间那道只到他胸际的“柏林围墙”然后对她释出关心。“怎么啦?”

    季惜枫六神元主,正急着诉,所以一听到人声,便无助地抬头向他求救,至于他是不是虐待狂,目前并不重要。

    “怎么办?都是我不好,我要是早带它回来就好了。”

    “准?”冷浒听得没头没尾。

    “其实我就算带它回家也没用,襄雪一定会把我骂到臭头我不晓得有没有跟你提过,襄雪是我妹妹啦。”季惜枫将哀伤的小脸枕在膝盖上,完全陷在自怜自艾的情绪里。“哼,亏她还曾经是兽医咧,做人这么没爱心。”

    “喔。”冷浒插不上话,只好点头附和,可这回他起码有点进展,最少他现在知道季襄雪曾经是兽医。

    但是他就不懂了,她要说的事和季襄雪的职业有何相关?

    “其实也不能怪她啦。”毕竟是自家姐妹,季惜枫接着又帮妹妹说话。“就像她说的,这种事要量力而为,有人拼命丢,你拼命捡也捡不完,再说那也不是治标治本之道,真正该做的应该是从我们的法令着手。”

    “这”怎么又扯上法令呢?冷浒真的越听越模糊。

    “你说”她倏然恐慌地抓着他的两手问,假设可能发生的情况。“它会不会是让附近的小朋友吓跑了,或是遭捕狗队的抓走了,还是饿死了?被经过的车辆压死了?”这愈想是愈害怕,愈想就愈往坏处去,她几乎要哭出来。

    “捕狗队?”冷浒似乎揪出了一点重心,然而她漾水的盈盈秋波令他一时无法集中精神细思。

    “八成是这样的,喔,可怜的小东西,喔,生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季惜枫“可怜,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能偶尔喂喂它已是极限”

    “等等——”冷浒回过神,忍不住打断她一下下。“你到底想带谁回家?谁饿死了,谁又车祸死了?哪里又冒出什么毛绒绒的动物?”

    “你在说什么谁谁谁呀?我都被你弄迷迷糊喽!”季惜枫怪异地瞧着他,恍如他有五个眼睛四张嘴。

    瞧,她还抱怨他呢!“不然你刚刚在说什么?”

    “人家我是在说最近老在公园垦溜达的那只小流浪狗呀,我已经二天没见到它的狗影了。”季惜枫哎唷喂呀地咕哝道。

    “搞半天你是在说狗?”冷浒张口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呀,要不你以为我在说什么?”季惜枫应得理直气壮,仿佛这个答案是众所周知。

    冷浒算是彻底被打败了。

    “敢问你说的那只可怜饿死又被车撞的毛绒动物,是不是我这边的这个小捣蛋?”他说着指指他脚的方向。

    “什么小捣蛋?”季惜枫依言,跪起脚尖向他家那方望。

    一只稍嫌脏瘦却活泼的小狗,正兴致勃勃地嘶咬着他的裤脚,有时拉扯得太用力,它会不小心翻撞到围墙边,不过这并未影响它的玩兴,它蹦起来继续战役,不时还发出兴高采烈的低鸣,只是她刚刚太专注于私人的情绪中,所以没有留意到。

    “对对对,就是它!”她没发现自己狂喜地揪住他的领口又叫又跳,直到他被她勒到不能呼吸,头也被她甩到发晕。

    “喂喂”再这么下去他要断气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季惜枫连忙松开他的衣襟,并摊掌替他抚平衣衫。“它怎么会在你这里呀?”

    温暖的柔荑毫无心机地摩婆过胸脯的敏感地带,令冷浒不禁暗暗叫苦。

    她忘了他毕竟是男人吗?

    “它自己跑进来叫我收养它的。”他清清喉咙,假装蹲下来和小狗玩,以退出她能摸到的范围。“它的律师来和你签永久合约呢?”

    说着,她白他一眼。

    殊不知她这个举动有多妩媚,冷浒看在眼里,震在心里。

    “它的律师人正在南部出差,要明天才会回来。”他幽默地配合她说。

    四目相视而笑,小狗闻声也不甘寂寞地跟着大吠,二人的笑意也更浓,气氛也变得好融洽,管他黑道还是通缉犯,季惜枫此刻只觉得,他这人——其实还不错哩!

    她现在也总算弄明白,他买的那些狗食用品并非她原先想的“那种”用途。

    天哪!真是好大的误会

    “我刚刚正要替它洗澡,你要一起帮忙吗?”冷浒沈稳低柔的嗓音介人了她的遐思。

    “好啊!”季惜枫想也没想地便接受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