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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爱的原罪是什么,宽宥有罪,爱有罪,恨有罪,固执是罪,执着也成了罪。
既然都是罪,那就接受惩罚,然后改掉吧。
靳封抱着我,他捧着我的脸,我的眼里流出血来了,浅浅的淡淡的粉色,眼前模模糊糊的,他吼着:“思恩啊你别哭,你不要哭,你眼睛怎么了?不要再哭了。”
“别碰我!”我闪避着。
哪怕他今天是厌恶我的,我也能心里舒服一点。我多希望他是厌恶我的。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无法承受。
“你不要碰我了。有罪的。只要你好好的就行,否则我会死的。”我语无伦次推开他,身子倒退着,我只是希望他从今以后,都不要再找我。
“对不起,从前爱你缠着你,后来把孩子丢给你一个人,是不负责任了,你要好好保护他们。我不会再见你们的。你不要让我难做人,你让我嫁人吧,让我好好去生活。”
我的眼睛里模模糊糊,头也很疼很疼,不知道是怎么了?后来我踉跄着下楼,下楼的时候还摔了一跤,靳抱起我说:“不是这样,不能这样。”
“你让我嫁人吧,求求你,我和他很好的啊,他对我很好……求你慈悲,求你放过我……不要找我。”我推开他,从别墅里面跑出去。
其实我来的时候,在路上想了好多好多可以让他恨起我的话,很多可以让他痛不欲生的讽刺。
可在最后分别的时候,我又不想对他大吼大叫,不想刺痛他,不想我爱过的人,再一次难过。
因为我们的过往不美丽,我却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愿望,纵然不能在一起,最终真的分别,我希望我们的分别可以没有伤痛。
天气真冷啊,冷的我忽然觉得眼睛就不痛了,我朝着街上跑,然后看到徐东清带着很多人站在街角,车子就停了十几辆,他穿着黑色的风衣,一只手插在衣袋里,一只手拿着烟,黑暗的天幕下,他身子似乎和黑暗融为了一体,只有烟草的火光忽明忽暗。
他的眼睛没有看我,而是朝我身后看,然后唇角勾起一抹带着毒一般的冷笑。
我回头看,看靳封穿的单薄,站在雪地里,他似乎没有看到徐东清,只是说我的名字:“思恩。”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缠着我。”我朝着他吼着。
徐东清的手插在衣袋里面,衣袋里面似乎藏了什么东西。
随即他抽出一把枪来,枪口直直的指着靳封的胸口,他冷笑着说:“滚,别让我骂你,她必须跟着我,今天,明天,后天,直到我死了,我也得拉着她去死,你碰不得。”
“你放下,”我朝着徐东清吼,头上的血管似乎在跳动,“如果你今天动他了,我就提前死给你看。”
“从你和他领证那一刻开始,你死不死,我不在乎,但我告诉你,你特么就算死了,你也得葬在我身边,你死了,你的名字也得是我的老婆。你死了,我也不会让你和他在一起。”他笑的十分的阴冷,“你们不是给我演了一出戏吗?好的啊。很好很好啊。我给你看看,他是怎么给你的安稳保障了?你看清楚一点。”
“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你还想怎么样?”我直觉整个人快要虚脱了。
靳封眼底里的阴冷也从未这般的浓郁,他冷笑了一下,声音淡淡的,“思恩,你回我身后来,是啊,我没能耐,他敢涉黑,我不敢,他有枪,我没有,可我是你丈夫,你不喜欢的事情,不会让你去的。”
说着,他就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了过来,他看着我的时候,笑容很温暖很温暖,他说:“你回来吧,有我呢,你何苦啊?有什么事情,你怎么不讲清楚?我还以为你爱上他了。有事我给你挡着就行了,你何苦这样,我不用你保护,回来。”
徐东清眼里的杀意越发的浓郁了,我的恐惧绷到了极限,我朝靳封哭着吼:“你回去,你回去,你不要让我的一切都白费了。”
随着我说,徐东清就开了一枪,他的枪没有声音。
我愣愣的看着,看着,时间好似静止了,这一刻,我以为我会是歇斯底里的痛哭,可怎知却是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在崩塌……周围的世界,都在一片一片的瓦解……
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后,子弹穿破了靳封的肩膀,一道血就飞溅出来,染红了他身后的白雪。
他身子直直的站在了原处,他又笑了一下,着看我,“思恩没事。”
我忽然就跪在徐东清面前,“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应该,不应该勾引他,都是我的错,你放过他。”
“思恩,你起来,否则你等我好了,我就打你。”这个时候靳封居然还开着玩笑,他笑的淡淡的,“你怕的是什么?有什么?他还能怎样?”
徐东清根本就没看我,冷笑着看靳封,“你也挺行的啊,靳总果然是靳总,胆魄就是不一般,和我有一拼呢?你这样子,我都下不去手了。不过,我还是得问你一句,前几日你和我讲了什么?你说李思恩是你老婆,她回家的时候是打是骂,她都要受着?你叫我该醒醒了?是不是你说的。”
“你是该醒醒了。”靳封浅笑起来,“从前我糊涂了,气着她了,可她说到底也是我妻子,你问问她爱谁?你问问她,她脑子里那些道理,好的坏的,都是谁教她的?我们有孩子,有感情,你有什么?”
“劳资是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我付出过的,从不会让它付诸东流。那年我背着她,在雨夜里从滨海市走到江源,我走了一路,那时候我就想,劳资这辈子就是爱她,是爱她还是毁了她,她就得跟着我。”徐东清冷笑着,“她说过爱我,我睡她的时候,她特么抱着我吻着我,发着贱,怎么,到你那里,成了笑话了?是么?什么是笑话?靳总讲一讲?”
他是一定要撕扯的血肉模糊吗?
“你带我走吧,快点带我走吧。”我抱着徐东清的腿,害怕的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惊恐了,干涸的嘴唇,沙哑的嗓子,只是不停的在求他,求他带我走吧。
“滚一边去。”他低头望了望我,眼里居然还带着点宠溺,真是太可怕了,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还用这样的目光看我。
“我求求你,以后你叫我做什么都好,我都守着你,”我落着泪,不知道是血还是泪了,就摇着他的腿,“东清,求求你。”
“男人的事情,你就甭管了?”他笑,把我从地上拖起来,“老婆,回车上等着我去,我还有事要问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和你办离婚证啊?要不要起诉呢?这人也是固执了,好死不死的,你说他非要往我枪口上撞,你说这怪我吗?”
“我真的错了,我认错,东清,我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求你!”
我说着,嘴唇干涸着,我一直不想这一幕发生,一直在控制这一幕发生,可是它还是发生了,还是发生了……
我又回头看靳封,见他胸口的衣服都染红了,高大的身子有些踉跄,还是朝我走过来,他说:“思恩回家去,我和他谈。”
“东清,求你!”我疯了一样摇着徐东清的腿,求着徐东清。
随着我求他,他眼底里嗜血的怒意越发的浓郁了,他扣动手里的枪,而我瞬间就朝着靳封扑了过去,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穿透了我的身子,有点麻木,有点烫,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