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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说,徐东清对于和我的感情很迷茫,便去寺庙里面和方丈说:“大师,我老婆不爱我,怎么办?我做什么事情,她都不喜欢。”
方丈说:“也许你能从佛法里面有些感悟。”
然后徐东清就在寺庙里面住下了,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和和尚们一起念经,然后扫雪,然后喝稀饭,然后再念经。
老六叹了一口气,“那里面每天去求佛的人啊,一般都是求财,就徐总求感情。”
“哦。他不缺钱。”其实我满想笑的,但是他去了寺庙里面听经书,我是很赞成的,我又问老六:“那徐东清有没有什么感悟啊?怎么回来了?下次如果他去,你一定要劝他在山上寺庙住个一年半载的。”
“他有没有顿悟,我是不知道,但是我觉得,”老六瞧了我一眼,“该顿悟的人是你。”
“啊?”
接下来老六叹气说:“李小姐,我给您讲个故事吧?您想听吗?听了会生气吗?会怪老六多管闲事吗?”
我听的来劲儿,就点头说:“你讲。”
随即我还让阿姨给我们泡了茶,拿了点心。
老六说:
佛箴里说红尘无爱,但没人能在暮色苍茫的渡口前略过浮烟,不染纤尘。
在一个遥远的年代里,一个男子所钟爱的女子嫁人了,而新郎不是他,他伤心欲绝,准备爬上断崖一死了之。断崖上有一个寺庙名曰白云,在男子跳下去的一刹那,白云寺的方丈拉住了他。
施主,方丈掌心合十轻轻地说,你想不想随我来,看一些东西你再跳也不迟。男子疑惑地随他走进了禅房,方丈拿出一个钵,用袖子随意地拂了一下,男子探过头去,他发现钵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个女子赤身裸体僵死在路旁,过往的行人要么掩鼻而过,要么只是轻轻地摇一下头,但没有人停下来。过了一会,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路过这里,他实在不忍心看到女子赤着身任人观望,迟疑了一下,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女子的身上才转身离去。又过了一些日子,另外一个好心的过路人,募集了一些银子买了一口棺材,埋葬了女子。钵里的画面至此渐渐隐去了。
男子还是不解,还是想死。
老方丈摇了一下头说,施主,这就是你的前世今生啊。路边躺着的女子,是你今生所钟爱的人,你,是第一个路人,那个赶考的书生。而娶她的,是第二个埋葬她的人。你与她有缘,因为她要还你前生的一衣之恩,所以她今生要陪你走过这一程,可她最终总要离去,因为她今生需要以身报答的,却是那个前世埋葬她的人。那么,你还要跳吗?方丈闭口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男子便彻悟。
他便不再埋怨,不再求死。
老六说到这里,就不说了。
我怔怔的望着他,“他彻悟了什么?”
“他彻悟了,是他做的不够好呗,所以女子嫁给别人了。”他叹息着。
“啊!”我也叹了气,“这个故事你怎么不给徐东清讲啊,他听了,说不定就放我走了呢。”
其实老六这个的彪形大汉讲这样的故事,看着挺有违和感的。
他斜眼看我一眼:“李小姐,你根本没听明白啊,我为啥说要顿悟的人是你呢?其实吧,你的事情我和阿鑫也都清楚,咋说呢,我觉得应该顿悟的人是你了,你看到没?徐总才是救你的人,你就从了他吧……”
“啊……”
老六揉揉脑子,叹了一口气,“李小姐你好好考虑一下吧,我不知道靳总是怎么对你的,我说的可能也不对,你喜欢他啊,不然怎么会有两个小孩呢。”
我沉默起来,半响咧嘴一笑,坏坏的问:“老六,你该不会被徐东清收买了吧?那个故事是他编的。”
“不不不,”老六摇着脑子,“因为徐总是为情所困,所以方丈给他找的都是那种经书,我也跟着看了一些。”
“别骗我,刚刚我还看到他衬衫上面有女人的唇印呢。”我哼着说,“难道是和尚亲上去的?”
其实心里却有些乱七八糟的。
老六一听这事儿,顿时就笑开了,说:“这个有意思,我和徐总前几天不是撞了个小闺女吗?我和徐总下山之后,给那小闺女送点钱做补偿,那小闺女见到徐总就去投怀送抱的,又亲又抱的,徐总推都推不开,要说徐总这个人啊,还真是有魅力,十几岁的小闺女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
我愣了一下,想起来那个叫念念的女孩来。
脑子里忽然出现俩字:孽缘。
老六一边笑一边说:“你可别胡思乱想,那小闺女说徐总是她救命恩人,一直问徐总的名字,徐总烦得也没告诉她,安慰了几句,好不容易才抽身了。徐总可没干对不起你的事。”
“哦。”我蹙起眉头来,叹了一口气。
想来徐东清真的是很有魅力啊,我问老六,那个女孩伤的重不重?
老六说骨头没坏,就是脑震荡,已经好了。
我点点头,稍有些放心了,后来老六也走了,我便独自坐在沙发上面发呆。
老六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虽然我没表现出任何情绪来,其实在心中却震撼不小。
我呆滞的看着老六放下的徐东清的行李,后来打开袋子,里面放着一些洗漱用品,还有几本佛经,还有三个日记本。
我翻开日记本,见里面是徐东清手抄的佛经,很多很多,很长很长。
他的字体很是随意,但是看起来又有一种不一样的洒脱。
“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他这是去洗涤心灵了?
我脑子里居然出现了一个画面,他在寒冷的夜里,在佛灯前孤独的抄经书的样子。
他和我在一起,其实很煎熬很难受,他也想放弃我,可是他做不到。
我有让他那么痛苦吗?
后来我把那些东西整理好,放进了柜子里面,把三本佛经放在柜子最底层。
整理好这一切,徐东清下楼来,揉着眼睛,眼珠很红,好似也没太睡好,骂我一句:“你把我哄睡了,就跑了?睡的我脖子落枕。”
“哈哈,那还真是对不起您了。”我乐滋滋的说,“落枕了好啊,没想到徐总也有落枕的时候。”
“哼!”他白了我一眼,“狼心狗肺的。从前脑子进水了,会疼你。”
我不想和他打嘴仗,问了一句:“东清,江森走了吗?”
他听到我的话,就蹙眉说:“早就走了,早滚早好,那人和疯子没区别。”
“你知道他不好,你还和他做事。”我没忍住哼了一声,然后我便后悔了。
徐东清比我聪明,他怎会不知其中道理。
我能在这里大言不惭的说这些,实际上我是没有在他的位子,便以为一切轻松。
“你个娘们儿懂个屁,”他拿起水杯喝了点水,随即望着我,“他给我的那个配方呢?”
那个强酸合成配方?
我听到这话,顿时毛骨悚然的,满眼警惕的看着他,“你要那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