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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宏维还做过什么吗?”我问。
靳封蹙了蹙眉,然后摇摇头,淡淡的说:“不是都过去了吗?”
“可是我妈和我说,徐家和靳家有很深的仇恨,一旦你们靳家人知道之后,我就会倒霉的。”我轻声说。
靳封顿时失笑,大手揉了揉我的发丝,“你会倒霉?你倒什么霉?靳家是我的,你也是靳家人,你是我老婆,谁想对你不客气,也要先看看我答不答应。”
我是靳家人?我愣愣的看他。
小时候我特别希望能融入靳家,没有人再对我那么疏离,长大后希望能成为靳封的妻子。
所以他现在这句话,说的我莫名其妙的不舒服。
“怎么了?”他眼底里竟然含着宠溺,抱了抱我,“你这个傻瓜,在胡思乱想什么?”
“如果有一天,我触碰到了你们靳家的利益,你还是会把我放在最后考虑吧?”我缓过神来,冷冷一笑,“毕竟,靳总从前就是那么选择的啊。”
关于我妈刚刚的那番话,我还是有些疑惑,总觉得我妈的意思是,徐宏维对靳家做过非常过分的事情,并且这件事靳家现在不知情。
一旦知情,靳家会连罪到我身上。
“是吗?我那样选择过吗?”他佯装出一脸的若有所思,“为什么,我只是记得我想和你在一起,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那可能是咱们俩其中一人的记忆,是有偏差的。”我说完,便也不想继续和他交谈下去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了,我和殡仪馆那边的人约好下午去做火化前的手续,这时间也没法再耽搁了。
于是我便和靳封讲:“我要去给我爸做火化前的手续了,就先不叨扰您的宝贵时间了。”
结果这人非要跟着我,没办法,一路上我蹙着眉毛,还是让他跟着我了。
到了殡仪馆,我拿了徐宏维的死亡证明等等东西,签了火化单。
忙了一个多小时,最终火化的时间安排在3天后。
我仿佛松了一口气,想着徐宏维终于能入土为安了。
工作人员问我,“李小姐,我们这里承办追悼会,您有意为您父亲开追悼会吗?”
开追悼会?这简直是搞笑,什么人会来缅怀徐宏维?估计来的也是想扔鸡蛋和烂菜叶的吧?
我办这些手续的时候,靳封一直在我身边,这时他见我愣神,淡淡的说:“你想办就办。”
“办什么?”我冷笑着望着他,“你们不是都恨他吗?我妈还叫我不要给他做火化手续,免得惹了一身麻烦,但是我是他唯一的女儿,我不能不为了做这些事。”
“我知道,”他点点头。
真是诡异了,靳总那表情很真挚的样子,我还从未见过。
搞得我心跳都慢了半拍。
我们刚打算从殡仪馆出去,下楼的时候,很巧的又碰见了裴小娜,她还是穿着与我在咖啡馆见面时候的黑色外套,整个人瞧着很可怜,怀里捧着林中旭的骨灰盒,仿佛是要去寄存处办手续。
我们走了个对面,她一直盯着我,一瞧她这个样子,我就明白,她还是会想给林中旭讨个说法的。
所以,我总觉得她会危险。
我蹙起眉头来,我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忽然轻轻开口,“李小姐,方便记个电话号码吗?”
我的身子僵直住,随即便和她交换了电话号码,她轻柔的微笑,望了望陪在我身边的靳封,“李小姐好福气,多困难的事情,都有人陪。不像我……”
我对她的愧疚感很深很深,所以听她这么说,便尴尬的笑了一下,急急匆匆的像是落荒而逃的下楼梯。
由于慌慌张张的,所以还崴了脚。
我疼得满眼泪花,靳封蹙眉扶着我,骂了一句:“毛毛躁躁的干什么?”
说完这话,他便想背着我,但被我拒绝了。
我缓了十几分钟,才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了,和靳封从殡仪馆出来之后,一路上他都没有问裴小娜是谁,也没问我为什么认识她。
走了几步,我的鞋带松散了,便弯下腰想系鞋带,身子栽栽歪歪的。
靳封见状叹了一口气,便扯着我,随即蹲下身帮我把鞋带系上,我盯着他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的酸痒,好想把他拉起来,狠狠的吻他一下。
然后大吼一句:“老娘喜欢你,爱你,能不能一直对我好?”
所以在他站起身的时候,他看到了我异样的表情,我马上就装出一张冷冰冰的脸,“你帮我系鞋带干什么?也不怕被媒体拍到,明天你就登了财经头条了,你帮贱人系鞋带了。”
“我爱贱人,我就帮她系鞋带,谁管着着?总骂你自己干什么?你是我自己的贱人,别人说,不行!”他白了我一眼,俊脸上一片冷意,搂着我的肩膀,慢慢的朝着殡仪馆外面走。
回到车上,这人拿着保温杯倒了一杯温水给我,温柔的说:“喝点?”
“哎唷,靳总还随车带保温杯了?”我满嘴挖苦他的语气。
“当然,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放枸杞,你尝尝?有点甜。”他勾唇一笑。
我十分的无语,捧着水杯浅尝了一口。
靳封歪着身子靠在车椅上,见我捧着水杯埋头喝水,唇角不经意间染上宠溺和复杂的笑意,抬手将我脸上散落的发丝拨到耳后。
“靳总在想什么?”我一边喝一边问。
“我在想,不知为什么,不管你做任何动作,我都心疼,不知道为什么。”他若有所思,淡淡的说,“一杯水而已,你为什么表情那么幸福呢?是怪我吧?你以为我只会对你狠,所以一点点好,你都这么开心。”
“胡说。”我挑起眉,大口灌了一口温水,“靳总也太自作多情了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感动了?哪只眼睛看到我幸福了?”
“好,是我看错了,你喝水的时候真是很豪放,从没看到哪个女人喝水这么豪放的,像街上灌啤酒的汉子,呵呵呵……”他顿时就开始挖苦我起来,“好喝吗?再喝点啊?”
“你去死吧!……”
靳封声音淡淡的,带有特有的磁性,悠闲的说:“那怎么可以?我为了等着今天的日子,等了多少年?做了多少事?如果就这么死了,那可是很吃亏了。”
“……”
这人越说,身子越是朝我靠近,一股股淡淡的清甜味道紧紧的就将我包裹其中,我顿时就心跳慢了半拍。
我下意识的就紧张害怕,闭上眼睛又把眼睛嵌开个缝隙……
就在这个时候,秃子的电话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