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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第一次看到徐东清的字迹了,他的字体总是劲瘦锋芒的,几个字落下,写着:我爱你。
我气的差点没翻白眼,揪住他的耳朵,“你有病啊?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就为了捉弄我?”
“哈哈哈,你这个傻瓜!”徐东清得逞的敲着我的头。
我气的要命,刚想发作,他表情平静了下来,对我说:“老爸是为了洗钱。”
洗钱?我当即就愣了。
这个洗钱,涵盖了太多的含义,徐宏维到底都有什么用的生意,需要用来洗钱?
徐东清抬头望了我一眼,眼底里流露出一抹掩饰,笑道,“好了,我回答你了,你就不要再问了。”
“到底为什么洗钱?他都做了什么勾当?”我着急的追问。
“宝贝儿,夜深人静的,咱睡觉?”徐东清伸了个懒腰,一脸懒洋洋的,又没正行的说:“不然一起洗澡?”
洗个毛?睡个毛?我的好奇心已经被他勾起来了,缠着他,讨好着他,“你告诉我嘛。”
他揉揉我的发丝,有些无奈,“你就不要问了啊,没什么好说的啊。”
他这般掩饰,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似得,于是我又揪住他的耳朵,凶神恶煞的问:“你说不说?”
“哎哟喂,你总不能对我家暴啊?你看你,还有没有一点女人该有的温柔啊?”他瞪着眼睛,“你给我放开。”
“不放,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我威胁着他,“我就……”
既然在不想把事情完全告诉我,那就代表这件事十分的隐秘,我便威胁着他,“我就离家出走!”
徐东清一阵无语,蹙眉半响才搭理我,烦恼万分:“真是拿你没办法。”
随即他把事情告诉了我,我瞪着眼睛听着,眼睛越瞪越大,越来越吃惊,徐东清的大概意思是,徐宏维的生意明面上是做物资和商贸,而实际上是给国外的一个叫江森的将军洗钱。
我追问徐东清,徐宏维为什么要帮那个人洗钱,徐东清告诉我,因为那钱不干净,是运毒的钱,徐宏维也参与其中。
我半响失神,徐东清见我如此,叹了一口气,又告诉我,徐宏维说在国外给我存了钱,就是在国外那位‘将军’手里。
他需要徐宏维这条线洗钱,徐宏维有很多次想要撤开不做,但是被那边打击报复,最终还是继续做了。
有些偷税漏税,便是给洗黑钱找一个更好的掩饰措施,以便有朝一日保命,偷税漏税的罪,总不至于死刑。
我从不知道徐宏维居然还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情。
徐东清把一切告诉我之后,又告诉我:“王泽为什么要收留咱们,便是他想和江森将军合作,接替老爸,帮他们洗黑钱,赚这方面的钱。”
我终于明白,王泽知道我和徐东清的身份,为什么不说破,并且还给徐东清那么好的待遇。
天上从不会掉馅饼的。
我失神的望着茶几,徐东清居然若无其事的去洗澡了。
徐宏维给我们留下的最后一笔钱,和最后一条路,便是替他重操旧业吧?
夏日的夜里,屋子里没开空调,我居然也感到十分的冷,抱着肩膀坐在沙发上瑟瑟发抖。
徐东清洗过澡,从浴室出来时面露疲倦,对我说:“你干嘛啊?一脸要死了的表情?”
“我们走吧东清,”我忽然站起身,就急冲冲的去卧室,准备把最近买的衣服都装起来,然后去逃命。
那样的路,染上非死即伤,不得好死的。
我现在都觉得,徐宏维属于善终了。
现在王泽的心思我已经清楚了,他绝对不会一直假意‘养着’我们,用那么多钱让徐东清做一个助手的工作,他势必还是要靠着徐东清,和国外那边联系上的。
一旦我们拒绝,几次之后,他一定会对我们采取措施。
好的气氛不会维持太久。
徐东清瞧着我急匆匆的模样,忽然噗哧一声笑了,“你想去哪?”
“哪都行,咱们现在就趁着夜走。”我有些急,越想这件事就越是不好。
“你能走哪去?走不掉的。”他淡笑着瞧我,“前一段的日子你忘了?现在又想回去过那样的日子?”
“难道你还想和徐宏维一样?”我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个音节,气急的看着他,“会死的。”
“会死吗?”他冷眼看着我,“你走了,你就能活下去?”
我被他气急,他忽然笑了,刮了我脸蛋一把,“思恩,好死还不如赖活,你说呢?”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自己走了。我做不了那样的事情,在未来,我做不了,我害怕。”我拎着我那些衣服,就从门出去。
不知道屋子里是不是有王泽的窃听,但是这绝对是最后一次机会逃身了。
王泽不会放着他认为的肥肉,飞走的。
徐东清很平静的看着我,看我从家里走出去,我一路从走廊到电梯,按动了下楼的按钮。
我从不知道,徐东清这么傻,愿意从一个地狱,再爬向另一个地狱。
下楼来,天空月朗星稀,清冷的风吹打在我的身上,还没走上几步,便有几个黑衣人围住了我。
这时候我居然不害怕了,冷笑着看他们,“你们想干什么?想劫财还是劫色?我长的丑又穷,你们闪开,我什么都没有,不要白费力气。”
“抱歉,李小姐,这么晚了,您一个人很危险。”那些人用生硬冰冷的语气说。
看样子,这些人是王泽的人,并不是滨海市那边来的人。
“我危险与否,与你们无关,”我快步便朝着小区门外走,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走到哪里去。
那些人一路跟着我,又将我围住,“李小姐,王哥不放心您和徐哥,您别为难我们好吗?”
这话说的客客气气的。
我忽然感到绝望,看来人对钱和势力的追求,永远都是那么的执着,就比如徐东清。
我和这几个人僵持着,大约十分钟,王泽走进小区,身后跟着十几个人,各各训练有素的模样,他脸上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李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啊?”
“去哪,和你有关系啊?”我没好气,又打着警惕的说。
“当然和我有关系了,当年我受过徐老的恩惠,徐老就您这么一个女儿,我能照顾到的地方,当然要照顾。”这王泽说的声情并茂的。
他长的眉清目秀,一看就是个‘好人’似得,让我明白了一句常理,人不可貌相啊!
“王泽,你和徐东清是雇佣关系,和我可不是雇佣关系,我想走就走,好狗不挡路。”我沉着脸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