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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这种声音响起,老爸都要起床去磨刀,你放心,他不是要杀人,他杀人从不亲自动手。”徐东清抱着我,用十分认真的目光看着我,“思恩,你千万不要去深究这件事,对你没好处。明天,你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不要让老爸察觉到。”
“这里只有咱们三个人吗?”我惊惶的问徐东清。
“晚间老爸不会让佣人留下,所以现在就咱们仨。”徐东清说。
“那个嚎叫的人,在后院。”我说。
“不是人吧?可能是狗呢,后院养了好几条狗。”徐东清仿佛在掩饰什么,不再和我说这件事。
可是他的话音落下,那种凄凉又疯狂的叫声又响起,仿佛又像在哭。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大门打开,顺着房间的窗子玻璃,我看到徐宏维拿着刀,从屋子里走出去,绕着房子,朝着后院走去。
随后,那种嚎叫声便不再响起了。
可是恐惧还是萦绕在我的心头,我哆哆嗦嗦的和徐东清说,“徐宏维杀了那个人。”
“不会。”徐东清说。
我忽然哽咽,浑身瑟瑟发抖,“徐东清,我想离开这里,我想靳封,想我儿子,我想回去。我害怕。”
我从未这么想念过靳封,不安使得我的眼泪簌簌掉落。
“怕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徐东清抱着我,“我在,你别哭。”
可是我,分明看到他眼底里也闪烁着恐惧。
他极深的恐惧,来源于对未来的不确定。
而我的恐惧,来源于未知又无法探究的事物,那个后院,到底有什么秘密?
一整夜,徐东清都在房间里陪着我,我从未那么盼望着天亮,当第一丝曙光亮起的时候,我终于有了一丝安全感,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待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徐东清已经不在了房间里,我睡眼惺忪的从房间里面出来,准备去洗漱。
此时徐宏维又坐在竹椅上面,带着老花镜,正在看书。
从他身上,一点看不出昨晚磨刀时候惊悚的样子。
而且徐东清也若无其事的坐在他身旁,正在拿手机看视频,咧嘴笑着。
徐宏维见我从房间里出来,摘下老花镜,问:“乖女儿,昨晚睡的习惯吗?”
“不太好,做了很多梦。”我若无其事的打了个哈欠。
“东清,思恩那间房里的床可能不好,你一会叫人来,量一下思恩脊背弧度,定做一张床。”徐宏维对徐东清说。
“好的老爸。”徐东清一笑。
“嗯,你带着思恩去市里买衣服,你瞧她穿的都是什么?我女儿这么漂亮,怎么穿成那个样子。”徐宏维抿了一口茶水,对我的穿着很不满。
“没问题老爸,钱,你给报销吗?”徐东清打趣着说。
“你这个小子。”徐宏维哈哈大笑,敲了徐东清的额头一把。
“好疼啊!老徐先生,我都快要三十岁了,你怎么还敲我的头?”徐东清嘟着嘴,半撒娇的说。
“我是你爸,想揍你,就揍你。”徐宏维好似心情挺不错。
此时这两个人看着十分的正常,这父子情深,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俩是亲生父子。
我忽然对徐东清又有更深层次的理解了,理解他的性格为什么贱兮兮的,可能是在徐宏维身边,不这么贱兮兮的,日子不好过吧?
我去了洗手间,这才把刚才佯装出的困倦和淡然全都淡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如纸,就好似一个鬼似得。
洗漱过后,我从洗手间里面出来,刚准备吃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腆着肥胖的身子走进屋子里面。
她身后,跟着那日我在这里见到的壮汉,壮汉毕恭毕敬的对徐宏维说:“老爷,这个娘们儿说要找你,胡言乱语的。”
壮汉话音落下,那妇女顿时不高兴了,尖着嗓子说:“你说谁是娘们儿。”
“哈哈,你不是娘们儿,你是啥?这前凸后翘的,哈哈哈!”装好一阵嗤笑。
这女人,是这个村庄里面的村民吗?我打量着她。
“刘波,你真没礼貌,这位大姐都生气了,你先下去吧。”徐东清对壮汉说。
“是,少爷。”这壮汉忙就从屋子里出去。
“你找我老爸,什么事啊?”徐东清看着那妇女,微微皱眉。
此时徐宏维也用锐利的目光看着妇女,妇女有些害怕,没有了刚才对刘波的气势,嗫嚅这说:“我说,你们家是不是有个精神病啊?昨天晚上嚎的吓着我家儿子了。你们管管啊。我儿子才出满月。”
“精神病?哪有什么精神病,你快走吧,真是胡言乱语的。”徐东清听罢,忙站起身,把那妇女赶了出去。
我也装作若无其事的,问徐宏维,“老徐,还有早餐吗?”
徐宏维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眸光阴冷的盯着那个妇女的背影。
我不寒而栗,总觉得要发生事情。
我差不多一夜没睡,又加之心里有事,早餐只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而且反胃恶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吃过早饭,来了几个人量尺寸,好似是定制床的,我听到徐东清和他们谈价格,似乎是十几万块钱。我一阵阵咋舌。
随即,徐东清笑嘻嘻的带着我从徐宏维的家里出去,说是带我回滨海市买衣服。
自从那个妇女来过之后,徐宏维一直都在捻佛珠,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淡漠。
我想起昨晚他磨刀的样子,不由得脊背发寒,和徐东清从院子里出去的时候,下意识的朝着去后院的小路看了一眼。
“宝贝儿,一会能看你换衣服了,呵呵呵,想想就流鼻血。”徐东清不动声色的笑着,搂着我的肩膀,强迫着我朝着大门外面看,又小声对我说:“不要乱看。”
坐上徐东清的车,我终于崩溃了,这才一夜,我就承受不了!
徐东清开着车,扫了我一眼,“我昨晚对你说什么了?你怎么还看后院?你傻?”
“徐东清,我们报警吧?那后院说不定有个尸体,徐宏维入狱之后,我们就都能自由了。”我满脸惨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