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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有三年了吧?”

    “”“这里看起来很不错没想到,你真的开了一家自己的店。”呷了一口芳香四溢的红茶,谢奕翾似乎不急于得到回应。

    “你有什么事情?”不愿意持续废话,桑予晨直接切入话题的核心。

    他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唉唉,好冷淡你以前不是喜欢我吗?”

    “你”他有些惊讶,过去明明那么害怕的谢奕翾现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难道是我误会了?”他眨眨眼。

    “别说了。”

    桑予晨移开视线,口气隐隐透露着一丝压抑。

    “原来你没有忘记啊也是,要忘记以前喜欢的人,的确不怎么容易。”他说,说得云淡风轻,仿佛那个被喜欢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桑予晨不语。他甚至不明了谢奕翾突如其来的拜访,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谢奕翾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些逝去的、属于“痛苦”的记忆,便一古脑儿脱离了所有的控制,恍如泄洪的潮水,几乎要淹没了自己。

    他以为自己忘记了,然而,终究只是“以为”而已。

    桑予晨合上了眼睛,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忧愁。

    “我没有你这个哥哥!”那时候,他的妹妹指着自己的鼻子唾駡:“是你是你害死妈妈的是你!”

    是一向喜欢黏着自己说说笑笑的妹妹啊可是,她却露出了那样愤恨的眼神。

    “都是你的错”

    是啊,是自己的错。

    因为他是一个──不爱女人的同性恋者。

    他在十七岁的时候知悉了自己的性向,再三确定那不是青春期的错觉后,他坦然地接受了自己,也同时隐瞒了自己异于常人的性向。

    除此之外,他别无选择。

    他一直以为,奕翾是懂自己的。或许他不会接受自己的感情,可是也不至于厌恶他、抗拒他然则没料到,他还是想得太美好了。

    也之所以,他才会受到那样大的打击。

    “奕翾,你究竟想要什么?”没有怨怼,纯粹只是询问。

    事过境迁,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自己所期望的,也唯有伤口不再发作而已。

    “来看看你,也不行?”谢奕翾哂然。

    桑予晨有些不耐了。“既然如此,现在你可以走了。”

    唉唉。“你的说话和她好像啊”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谢奕翾笑了一笑,突地天外飞来一笔:“希望那个可爱的少年不要被污染才好。”

    察觉了谢奕翾的弦外之音,桑予晨楞了楞。“谁?”

    “他似乎很适合你。”谢奕翾不答,反而继续加油添醋。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桑予晨愀然,语气是真的不善了。

    “是吗?”顿了顿。“莫非那个孩子不知道你是?”

    “”见到桑予晨欲言又止的模样,谢奕翾懂了。“原来他不知道你是同性恋者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不需要知道。”他也不要歆桦知道。

    “这样啊”谢奕翾似笑非笑,神情莫测高深。

    然而,他却在桑予晨不留心的时候,悄悄叹了一口气。

    话说这个人真是一点改进也没有啊谢奕翾苦笑。总是顾虑着别人的感受,反而忽略了自己的。

    想着,他摇摇头,刻意掩饰了自己不经意显露的,一点点忧伤。

    “好了,我回去了。”预料的目的已经达成,他不至于笨到呆在这里等某人杀过来。

    桑予晨点点头,显然没有留客的意思。

    哎呀哎呀,自己果然是不速之客啊“再见。”谢奕翾笑笑,索性自己调侃自己。

    桑予晨并没有回应。

    即使如此,不过谢奕翾自己心里明白,他们一定会“再见”的。

    尤其在确定了桑予晨的心情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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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谢奕翾停下了脚步,轻轻地“呀”了一声。

    嗯!这个就是所谓的“得来全不费工夫”?

    注意到门口的人影,桑予晨吓了一跳。“歆桦?”为什么歆桦会在这里?

    “晨大哥”叶歆桦支支吾吾地,尤其在瞥到谢奕翾之后,他益加惊恐了起来。

    事不关己的谢奕翾闲闲地笑了。“我走了,记得好好照顾他。”他拍了拍桑予晨的肩膀。

    来不及领悟谢奕翾的言外之意,在桑予晨一个不留心的时候,猛然回神的叶歆桦居然转身跑了!

    “你不去追?”谢奕翾笑谑。

    桑予晨盻了他一眼,须臾,追着叶歆桦的脚步而去。

    见状,谢奕翾仍是笑着,丝毫不介意桑予晨的失态。

    甚有乐见其成的味道在。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见状,愈来愈迷惑的沈雩枫终于出声了。

    “目的?”谢奕翾目眙倚在墙边的她,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翕起。“我有什么目的?”他不答反问。

    “谁晓得?”沈雩枫侧身,挪出了一个通行处。“以后不要再来了。”不然难保她拳头失控。

    “很遗憾,这个我无法保证。”她还是这么凶悍啊谢奕翾有点哭笑不得。然而在离去前,他附加一句:“不过,我倒是可以保证,你未来绝对有无数个看到我的机会。”

    沈雩枫啐了一声,索性撇过头完全不理会他。

    眼下,她担心的唯有那两个笨蛋而已。至于谢奕翾,她暂时不打算费神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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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歆桦,开门!”

    叶歆桦逃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倚靠着门板,胸口激烈地上下起伏着,怎么也无法平复。

    他并没有偷听的意思,他只是很不放心。沈雩枫暧昧不明的话,使得自己异常介意起谢奕翾这个人,然而他根本没想到

    “男人也可以喜欢男人?”

    国中一年级辍学、加上在母亲刻意的禁锢下,生活十分封闭的叶歆桦,对于这个社会的了解可以说是少之又少,更遑论晓得同性恋者的存在。

    叶歆桦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只有男人和女人的结合,而没有男人和男人,抑或女人和女人的。

    他无法否认,自己的确受到了冲击。

    “男人真的可以喜欢男人吗?”他不明白。

    闻言,站在门外的桑予晨楞住了。歆桦果然还是知道了吗?

    不明白该如何回答,桑予晨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那”咽了一口口水,叶歆桦虚虚弱弱地,声音似乎在颤抖。“晨大哥喜欢男人?”

    桑予晨惊瞠,四肢百骸在一瞬间冰冷不已。

    仿佛隔了一世纪那么久,他才缓缓做出了回应。

    “我对,我喜欢男人。”既然隐瞒不下去了,他唯有承认。“歆桦,你”桑予晨欲言又止。

    一刹那的沈默。

    不久,叶歆桦不知所措地喃喃:“抱歉,让我静一静”

    “歆桦”

    叶歆桦支撑着自己,缓慢地坐在地板上,乱轰轰的脑袋令他无法思考眼前发生的一切。

    “对不起。”他说。也只有这么说了。

    桑予晨无能为力了,他手心贴在门板上,明明只是三公分不到的距离,桑予晨却觉得现在的他们,好遥远好遥远,远得像是木板冰凉的触感──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

    他叹息。“好吧我不打扰你了。”

    虽然在一开始就预料到叶歆桦会有类似的反应,然而眼下的局势,却依旧打击了桑予晨他真的不愿意叶歆桦以这样粗糙的方式,知悉自己最晦暗的一面,偏偏桑予晨摇了摇头,神情黯然地离开了。

    听见了桑予晨离去的脚步声,叶歆桦才渐渐放松了身体,一片漆黑的房间只剩下时针运转的声响回绕,他表情茫然,之前的所有纷争在他而言,还是太陌生、太复杂了。他不能分辨自己的想法,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厌恶,抑或是──

    叶歆桦楞住了。

    他的确是第一次知悉男人和男人也可以相爱,但是,为什么他非但没有任何的排斥,反而有一种属于释然的轻松?

    仿佛在今天以前,他就已经有了那样的认知似的

    “不会吧”叶歆桦捣住嘴巴,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爆裂了“轰”的一声,乍然破坏了本来保持的微妙平衡。

    是自己懵然不愿意正视的在看到那个清秀的女人、在听到桑予晨和那个男人关系的时分,那种涩涩苦苦的滋味。他甚至可以明白地指出,当时分辨不清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是嫉妒。

    他嫉妒那个女人,嫉妒晨大哥和她拥抱的画面,是如此地柔美和谐;他亦嫉妒那个男人,嫉妒他居然是晨大哥倾慕倾心的人。

    他嫉妒!

    “天啊”叶歆桦呢喃,这些事实代表的真相是什么,假如自己真的不知道,那自己也未免太迟钝了。

    他

    在呼之欲出的答案前,叶歆桦一张脸窘红。有生以来第一次,他晓得了自己的心,也是可以为了某个人激烈颤动的。

    似乎在一开始眼神交会的时候,他早已经献出了自己。于是他放任自己耽溺在他所不明了的温柔之中,忘却了事物本来的面貌,也忘却了自己在那个拥抱下一刹那的怦然

    他

    喜欢上了一个人。

    一个温柔的、包容的,在寒冷的孤独底下,愿意给自己温暖的,人。

    一个和自己相同性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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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台风天,全国停止上班上课的日子。

    猛烈的暴风雨吹得铁门嘎嘎作响,加上滂沱的大雨声,平时寂静的屋子在此刻显得特别嘈杂。

    伸了伸懒腰,沈雩枫瞧瞧窗外一片凄风苦雨的景象,向叶歆桦下达指令:“把沙包搬过来。”看这个样子,台北市没有淹水就是老天保佑尤其“rain”的店面在淹水可能性高达百分之八十的低洼地带,在这种非常时刻,更加需要防范小心。

    说到淹水啊听说还有人包车上来观光哩。

    久久得不到回应,沈雩枫又叫了一声:“小表?”

    “嗄?”

    居然现在才回神!?“去搬沙包啊!堆在储藏室的那个。”沈雩枫受不了,这小子最近怎么老是灵魂出窍?

    沙包?“是是是”寄人篱下的悲哀啊“等等,我帮你。”一旁的桑予晨也站起来,然在搭上叶歆桦的肩膀时,被僵硬地闪躲过去了。

    “不用了。”叶歆桦摇摇头,刻意闪避桑予晨的注视,逃亡一般的跑走了。

    桑予晨无可奈何,朝沈雩枫尴尬地笑了笑。“我过去帮忙,歆桦一个人搬不上来的。”

    “嗯,去吧。”她点点头。

    目视着桑予晨的背影,沈雩枫微微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清楚这阵子柔予晨和叶歆桦之间的暗潮汹涌,偏偏她根本找不到排解的方法,也只好任由他们继续僵持下去。

    小表果然知道了

    她不觉头疼。其实一开始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注定了无法欺瞒,当初自己也曾经质疑过让叶歆桦留下来的决定,可是既然桑予晨坚持,她也不好表示什么。

    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以后,他们又应该怎么办?

    她眯了眯眼。自己是真的愈来愈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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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水、停电、停电话。

    台风的余韵。

    即使台风只停留了一个晚上,但是半掩的店门之外依稀可以看见台风肆虐后的痕迹。纵然停水、停电又停电话,不过没有淹水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尤其在听闻某些客人无比惨澹的下场后,他们更庆幸自己的遭遇也不算太糟糕。

    叶歆桦把所有需要冷藏的素材集中在依靠发电机启动的冰柜里,然后坐在一旁的椅子休息起来。一整个早上都在忙里忙外,根本没有休憩的时间,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几乎都要断裂了。

    谁叫他平时不运动,活该。

    在这里已差不多三个月了。从一开始的毫无关联,现在的“rain”俨然是一个替自己遮风避雨的港湾。或许,可以称之为“家”吧?听起来似乎有一点遥远。

    虽然一开始说的是包吃包住代替薪水,然在沈雩枫将一只厚厚的薪水袋放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叶歆桦除了刚开始的惊讶,还有更多更多的感动。

    无论如何,这是他第一次倚赖自己的力量得到的。

    他原来想要拒绝,毕竟他在这里有吃有住,实在没有多领一份薪水的理由。

    “唉唉,谁叫你做事太卖力、一人可抵两人用,要是不付你薪水,劳基法绝对饶不了我你该不是打算陷害我吧?”沈雩枫抠了抠指甲,找了一个近乎可笑的理由。

    当时叶歆桦咕哝着:哪有这种歪理却乖乖收下了薪水袋。因为他了解这是桑予晨和沈雩枫的心意,如果再推托下去,那未免显得太矫情了。

    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叶歆桦也渐渐领悟了沈雩枫的表达方式心直口快、牙尖嘴利,却是最标准的刀子口豆腐心而且,还有晨大哥的体贴关暖──那是小时候的自己不曾体会的,一种被人关切的感觉。有一个人在意自己、关心自己的想法和感受,他不否认自己喜欢这种感觉,是以不假思索地任由那个人靠近靠近靠近终究无法避免地,动了心。

    桑予晨叶歆桦默默咀嚼着仿如咒语的这个名字。他不晓得自己应该怎么办,前进与后退似乎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选择然而,嫉妒的感觉又是那样鲜明、那样明确,令他不禁觉得,如果让这个咒语贸然出口,那么即将有什么自己也不明白的东西破匣而出,致使淹没了他自己。

    好可怕从来不知道自已拥有如此激越的情感。叶歆桦想着,不由得瑟瑟发抖。

    他

    “啊!”叶歆桦倏然一呼。他抚着莫名沁凉的脸颊,瞠目注视着陡然出现在眼前的冰凉物──一罐运动饮料,还是自己喜欢的牌子──相当不明所以然。

    “喏。”是沈雩枫。她把饮料罐放在叶歆桦手上,然后咕噜咕噜地喝起了啤酒。

    叶歆桦看看自己手中的饮料,又睐睐沈雩枫十分“海派”的喝法,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一张脸。

    应该没有被注意到吧?他在发呆的样子。

    “喂!”沈雩枫仿如一眼穿透了叶歆桦的心思,她沈默了一会儿,接而“啧”了一声:“你不喝?”

    “呃?喔。”又楞了楞,叶歆桦七手八脚地打开了罐子,迅速喝了一口。“谢、谢谢”

    “不客气。”这小子,道行愈来愈高了。“不过你要谢去谢谢予晨,东西是他买回来的。”她也只是一个小小的信差而已唉,真搞不懂两个一大一小在那里坚持什么。

    沈雩枫索性搬过一张椅子坐下,利目直直盻着叶歆桦不放。

    干、干嘛这样看他?

    叶歆桦震颤。她的目光太锐利,也太直接他不堪承受,忍不住避沈雩枫的视线。

    见状,沈雩枫笑了笑。“放心,我不会吃了你,用不着那么害怕。”

    叶歆桦辩解:“我、我才没有害怕!”他只是觉得有一点恐怖罢了。

    “是吗?”她从容不迫地瞪过去,吓得叶歆桦立刻噤口不语。

    啧,以为她是什么凶神恶煞啊?小表的态度实在可以气死人了。

    算了算了。她摆摆手。“小表。”

    “嗯?”

    “你知道了吧?”

    “知、知道什么?”叶歆桦茫然,却隐约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在胸口摆荡。

    因为他不觉得一直在桑予晨身边的沈雩枫,会不晓得“那件事”

    末注意到叶歆桦的慌张,沈雩枫叹了叹,决定换个方式问他。“你最近在躲予晨吧?”

    “我我才没有”叶饮桦支吾其词地,纠缠的手指摆明泄漏了自己的心思。

    “少来。”果然,沈雩枫根本不相信他。“你知道了吧?予晨是同性恋者的事。”

    “我”他踌躇着,最后仍是老实点了点头。

    沈雩枫见状似乎有些无可奈何。“所以,你才避着他?”

    “不是,绝对不是!”叶饮桦激烈地反驳。

    “那,为什么?”沈雩枫问,眼神依旧犀利。

    他讷然低下头,口拙的自己确实不晓得怎么解释比较好。

    其实他只是胆怯。胆怯晨大哥的温柔对待,会致使他愈来愈迷失了自己。

    沈雩枫娣视着沈默不语的他,不由得喟然:“你觉得恶心吗?关于予晨的性向。”

    “怎么会?”叶歆桦明显一楞,他从来不这样觉得,为什么她会如此认为?

    沈雩枫微愕。她凝视着叶歆桦不能理解的表情,感觉自己似乎误会了某个环节。

    也许歆桦不是讨厌予晨而是,一个她未曾想像的可能。

    有可能吗?予晨和歆桦。

    “歆桦。”

    “怎么了?”沈雩枫难得正经的称呼,令叶歆桦不觉紧张起来。

    “你知道同性恋的意思吧?”她风马牛不相及。

    “大概知道。”

    “简而言之,就是予晨他喜欢男人。”沈雩枫解释,反而说得叶歆桦一头雾水。须臾,她语气忽而严肃起来。“而你,好歹也是一个男人。”

    什么好歹也是他本来就是好不好。

    叶歆桦急欲抗议,然在觉察到沈雩枫的意于言外后,不由得瞠目结舌:“你的意思是”

    “没错。”她点点头。“当然,我的意思不是只要是男人予晨都喜欢,而是”她搔了搔头,似乎在琢磨着适当的字汇。“总之,如果你没有那个心思的话,你自己斟酌一点。”

    斟酌一点?叶歆桦讶然,该不会

    “晨大哥喜欢的是那个男人。”所以,不会是他。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一提到谢奕翾,沈雩枫依旧是一肚子火气。“爱上一个永远也无法回应你的人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她幽幽地说。

    所以,即使她明了自己的行为是多管闲事,她依然不愿意过去的事情一度一度地重新上演。

    叶歆桦缄默了。他也不是不能理解沈雩枫的意思,可是

    “我”

    “什么?”

    “没有。”他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沈雩枫凝娣他惶惑的神情,也不打算说什么,只是起身准备离去。

    在沈雩枫离开之前,叶歆桦乍然开口:“如果如果我有那个意思呢?”说着,他的颊畔染上了一片红云。

    沈雩枫一楞,表情千变万化着不晓得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假如真是那样的话,就不是我可以插手的了。”

    她没有权利束缚桑予晨,也没有权利规定他们不能相爱她只是,单纯不希望桑予晨重蹈过去的覆辙罢了。

    似乎是体悟到了什么,沈雩枫注视叶歆桦的目光倏然变得尖锐。“小表,你是认真的吗?”

    叶歆桦没有回答。他甚至不清楚自己打算做什么;也不清楚自己的情感,对于桑予晨有什么影响但是,他可以担保的就是──无论如何,他也绝对不愿意去伤害桑予晨这个人。

    与其如此,他宁可伤害自己。

    沈雩枫勉强笑了笑,决定不继续“拷问”了。

    因为她看到了。在叶歆桦惘然的眼眸中,若有似无地萦回着一层极朦胧极朦胧的情愫,虽然淡薄

    却,也是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