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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沭司并没有说话,伸手抚过她绯红的唇瓣,将她唇上的唇膏抹掉,随后,俯首噙住她的唇。
慕锦一时间猝不及防,挣扎了两下,却敌不过男人有力的亲吻和压制。
他的手环上了她的小蛮腰,将她带到床边,压在了床上,墨色的眸子盯着她,“刚刚跳着舞,想的人是谁?”
他精通音律,自然也能读懂她的舞。
慕锦没有正面回答厉沭司,食指压在男人的唇,防止他继续亲她,“你允诺一辈子只唱给她听的那个她,是谁?”
厉沭司墨眸微闪,没有说话。
她凝着他的眸,“你回答我,我就回答你。”
……
林莫潇回到小屋,脚伤还有些疼,跟她同住的洛宛辞,担心晚上她不方便,便问道:“你要不要帮忙?”
林莫潇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洛宛辞接着道:“有事你就叫我,不用客气的。而且今晚可能会有惊喜,你记得别睡那么早。”
林莫潇有些摸不到头脑,“什么惊喜?”
洛宛辞只是神秘的笑了笑,没告诉她,转身去洗澡了。
因为跟洛宛辞并不熟悉,林莫潇没有继续追问。
脚踝处又一阵疼痛袭来,她摸了摸口袋,却忽然发现那管止痛药膏不见了。
她皱着眉头,把口袋再翻了一遍,还把房间里桌子上都找了,但确实没有。
林莫潇抿着唇,来异国他乡参加节目,所有的药物都显得十分珍贵,那个药膏只有一管,丢了就没有了第二管。
她心烦意乱的回忆着,应该是掉在厉沭司的厨房,之前是在那上的药。
林莫潇小心翼翼地迈着受伤的脚,出去寻找药膏。
刚出门,没走几步,就碰到了来到小屋找她的程北。
林莫潇愣了愣神,想避开他,却已经来不及。
“你是要找这个么?”程北扬了扬手中的药膏和手链。
林莫潇惊愕的看着他手里的手链,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口袋里的手链居然不见了。
她的脸白了白,硬着头皮走向程北。
看了一眼那条手链,林莫潇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想从他的手里拿过那个药膏。
程北的手又向高举了举,避开了她伸出的手。
他眯着眸子,问了句,“不是丢了么?”
这条手链,当年她不是当着他的面,丢到海里去了么?
林莫潇不去看他的眼睛,也没有回答他的提问。
“把药给我,我该上药了。”
程北沉着脸,“回答我。”
林莫潇固执的伸着手,踮着脚要拿药膏。
程北将药膏从头顶背过身后,身高优势在那,林莫潇不借助其他的东西,是拿不到他手里的药膏的。
林莫潇被他惹急了,把手收了回来,“当时没丢又怎样?”
“现在在你的手里,说明它最后还是丢掉了。”她的声音在夜晚里显得更凉,“说过不再爱你,你怎么就不信呢?曾经的一切都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了。你拾到也不过是一条手链而已,早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这条手链,曾经是他们两个的定情之物,但也只是她个人见解而已。
至于程北来说,横竖不过是一条讨替身欢心的手链而已。
没有意义……
程北的脸色慢慢的收敛起来。
他忽然发现,出国的这段时间里,他对林莫潇是愈发的不能克制了。
说完刚刚的一席话,林莫潇转身就要离开。
忍着脚踝的疼痛,她一瘸一拐的向回走去。
程北却蓦地扣住她的手,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他圈住她,突兀的开口:“道歉——”
林莫潇的手被他捏着发疼,她眉头紧蹙,凉凉的回了他一句,“我有什么错,道的哪门子歉?”
她勾了勾唇角,极力压制着火气上涌,“你不要欺人太甚,我没有做错过什么。你……”
没等她说完,程北唇就堵住了她的嘴,不去管这里还是林莫潇的房间门外。
任凭林莫潇如何推搡他,他也不肯放开她,制约她的手臂越来越紧,吻得越来越深。
……
压住慕锦的厉沭司思考了一下,“好,那你先说,我再说。”
黑黑的眸子暗了暗,慕锦不再隐瞒,“我在想哥哥。”
她在这里被欺负的那么惨,真的特别特别的想念他。
更何况他都离开两年了,也该有点消息了。
厉沭司的眯着眸子睨着她,不再说话。
“该你了。”慕锦说完,一脸认真的提醒他回答。
男人默默的望着她的小脸,脑海里浮现过往。
那天,慕小锦的母亲刚刚去世,失去亲人的她心情跌进了谷底,居然偷偷地学会了喝酒。
那天晚上,她又喝多了,醉醺醺的跑到他的跟前,胡乱的舞着,一边跳,一边跟他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你知不知道,我妈妈最喜欢跳舞,可是自从外公去世的早,妈妈只好放弃自己的喜好,担起了公司存亡的重任,一心为家。”
“每次我上舞蹈课回来,妈妈再忙都要过问。可是妈妈抛下我和哥哥走了,我还从来没有给她跳一支完整的舞蹈给她看,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她抽了抽有点鼻塞的鼻子,“我的舞很好看的。”
当时他看着慕锦,心里想。
这个娇小的女孩,自恋的样子可爱的紧。
慕锦拽着他的手,醉眼朦胧。
“我跳给你看,你给我作证,证明我跳舞也好看,好不好?”
他倒没说什么,任由她拉着自己的左手。
那时的慕小锦,追着他整整有一年了。
她摇晃着他的胳膊,“你会不会唱歌?我来跳舞,你唱歌给我伴奏,好不好?”
酒醉的小女孩,眼里的泪滴还没干,就跟他撒着娇,就像一只叽叽喳喳的小燕子,吵个不停。
不知是心疼她刚刚失去了母亲,还是被她吵得不耐烦。
他竟不知不觉的点了头,慕锦甜甜的笑起来。
慕小锦放开他的大手,迎着徐徐的微风,他喊起歌,她和着节拍翩翩起舞。
一个歌声悠扬,一个舞姿婀娜。
慕锦醉得不轻,但舞姿确实不错,一边跳还一边问:“我跳得好不好看?”
他勾起唇角,望着她没有说话。
可她跳着跳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一个转身,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你这辈子只给我一个人唱歌。”
接着,她绕着他旋转了一圈,“你若敢再给别的女人唱,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我生气了,就再也不理你了。”
甜甜的话音刚落,慕锦整个人就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他一把接住了她,打横抱起了她。
那时的他对那个小小的人儿,一点感觉也没有,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抽风的答应了她。
冥冥之中,似有天定。
漫漫的数十年,他真的只给她唱过歌。
除了慕小锦,再无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