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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主打一个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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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雪芬急忙说:“俊毅妈要上班,萌萌妈妈你在家里闲着,不是正好能看孩子吗?”

    “我闲着就得带孩子吗? ”其实早在苏海峰说有了孩子咱们就自己养的时候,周若昀心里是有别样感受的。

    韩雪芬转头对张津京说:“那我孙子有了孩子,你给带?”

    “我带不了!”张津京说,“ 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结婚并不是为了繁衍后代。我自己不想带孩子,所以也不会要求别人必须带孩子,相反别人也别要求我,程俊毅无论和谁结婚,他们既然选择结婚生子,那就得自己负责。”

    苏晓萌干脆地说:“负责不了!”

    程俊毅说:“也不是不能负责,就是你们别心疼就行!”

    “那就别生!”张津京说,“我不要求别人,反正带孩子上医院,鸡娃奔走于各个补习班,这样的生活,体验过一次我就够够的了。”

    “没错,就是够够的了。爱生不生,最好别生!”周若昀看着丈夫冲自己瞪眼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点都不顾及她的自尊,更加生气了。

    两位一进门本来不对付的母亲,在儿女生孩子这件事儿上竟然出奇的一致,不想带娃更不想鸡娃,现在对孩子的期望只有平安健康,至于再下一代,操不了那么多的心。

    最后两家的见面仪式,以程老爷子暴脾气发作告终。他能理解现在的小年轻不负责任,贪图享乐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所以他才百般哄着,恨不得孙子有了结婚对念头就赶紧结婚。可是他理解不了两个四十多岁要当婆婆和岳母的人为了自己不受累,公然教唆儿女别生孩子。是世风日下啊……

    苏晓萌和程俊毅也傻了眼,他们只是想结婚后享受二人世界,生孩子的事儿还不知道哪天呢,可两位老娘直接叫他们别生孩子了,怎么比他们00后还要前卫?

    这天晚上,苏海峰和周若昀之间发生了一场大战。苏海峰觉得同床共枕二十多年的妻子变得如此自私自利,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他能同意女儿这么快和程俊毅结婚,主要就是希望能早点给家里生个孩子。可这黄脸婆,二胎不给生,现在连外孙也不想带,那他要她还干什么?她在家里还有什么价值?

    夫妻间吵架时的话最伤人。周若昀当年也是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到头来不过是替男人带孩子、做家务的工具。哪怕真相早就有了答案,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也太伤人了。苏晓萌听到两人的争吵声,冲到主卧室前推开门,大声嚷嚷着给老妈撑腰,却见周若昀被气得两眼一闭,身体往下倒去。

    “妈!”

    好容易把老妈扶到床上,苏晓萌赶紧要拨打120。苏海峰一把推开闺女,这个时候叫什么救护车,花钱还不及时。他对着老婆的人中狠狠掐了下去。苏晓萌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印象里老爸以前对老妈还是很温柔的,后来也不知道哪年开始乐于拿老妈找乐儿,再后来特别爱给老妈讲道理,到最后嗓门越来越大,一言不合就开始嚷。好多时候都靠她这个亲闺女出来给老妈打抱不平。

    周若昀幽幽转醒,难受得哎呦出声。苏晓萌看着这样的老妈更坚定了结婚后要定期住在家里的念头,自己要是彻底搬出去,老爸还不得把老妈欺负成啥样?得天独厚者需替天行道,这句话在家里也一样适用。

    接下去的几天里,周若昀一直都是病病歪歪的。苏晓萌要带她去看医生,周若昀不肯耽误孩子的工作。苏晓萌给老爸下了命令,让他务必抽空带着老娘去医院,然后汇报检查结果。后来,她发现爹妈从医院回来之后,两人的感情似乎变好了,老爸脸上经常堆满了笑容,那笑容神神秘秘的,还有点找不到北。

    那边程大有和韩雪芬回到家也没有放过儿媳妇。韩雪芬就是丈夫的枪,跳在前面先教育起儿媳来:“俊毅要不要孩子,你没资格做决定。这不是你自己的事儿,也不是他自己的事儿,这是老程家的大事儿,你这是想要老程家断子绝孙!”

    80后的张津京和韩雪芬这代婆的想法南辕北辙,她姓张,儿子姓程,至于老程家有没有后代这个事情,确实刺激不到她的神经。再说了,她没让程家的后代不生孩子啊,她只是说自己不会给儿子带幼崽,这犯哪条王法了?

    “我当时也没有婆婆和娘家妈带孩子啊!既然程家没个这个传统,我为什么要自创一派?”

    此话一出,韩雪芬和程大有都愣住了,半天没说出话来。张津京知道公婆在惊讶什么,过去因为自己的原生家庭并不和睦,她非常珍惜和公婆之间的关系,把他们当作真正的亲人,哪怕后来经过很多不愉快的事儿,她也只会暗自里和程天乐发脾气,几乎没有当面和两位老人分辩过什么。总是生着闷气又维护自己“中流砥柱”的形象,觉得那样就会让他们高看一眼。今天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了。这会儿,她也干脆体会一把什么叫摆烂的感觉,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公布于众,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挺爽!

    程大一阵气短,咳嗽了好几声,声调也降了八度:“你想没想过俊毅老了以后,膝下无子,孤苦无依怎么办,做人不能只图自己痛快,还是得关心下一代!你妈是没这个能力,京津你能力很强啊,我相信你可以把家庭和工作都弄得很好,当年多少人都觉得我孙子高中的成绩上不了985,你后来各种托举他,高考超常发挥,金榜题名?你是有本事的!”

    “我没本事 ,有那本事我也不想再逼自己了!”说完这几个字,张津京觉得整个胸腔都前所未有的舒坦。

    眼见老两口又急了,程天乐赶紧说说:“爸妈,现在连你们以后的养老问题还没考虑明白呢,00后的养老问题,咱们有必要替他们考虑吗?”

    儿子这句话一出口,又在家里炸开了锅。在两位老人喋喋不休地数落中,本来已经豁然开朗的张津京沪人感到一阵阵地反胃。

    程天乐扶着媳妇轻声询问:“你怎么了?”

    “我恶心!”说着,张津京捂着嘴直奔了洗手间。

    韩雪芬柳眉倒竖,兰花指指着媳妇的背影:“看到没,我这还没老得躺床上动不了呢,她就嫌我说话恶心!”

    张津京不是嫌弃老人说话恶心,她是真的恶心,还没跑到地方就吐了个搜肠刮肚。

    苏晓萌和程俊毅是好几天后才见面的。程俊毅说:“我妈回家后找我谈话,还是没同意我们结婚。但是她跟我说了,孩子结婚这事儿还是当事人最后拿主意,让她点头是不可能的,但是不代表咱们就不能结婚。 毕竟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结婚不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结婚后像正常婆媳那样走动就别想了,在公司里,她也不会网开一面。

    苏晓萌说:“那是当然,工作中,我也不会手软!”

    程俊毅说:“那这婚还要不要结呢?”

    “其实也无所谓,结不结都行!”苏晓萌认真地看着程俊毅,觉得他可能会生气。

    程俊毅真的一点也不生气,结婚这事儿主打一个随心所欲,难得他和苏晓萌能步调一致。

    他转头又觉得不对:“不过那天你说得那么热闹,还没想好是不是真的要结婚啊?”

    “我说得那些都是真心话,你不也觉得这婚结不结都行吗?反正已经两家家长都见面了,什么时候结,还不是咱们说得算?现在是咱们掌握主动权,她不喜欢我,我还不喜欢她呢?我就不信同在屋檐下,她敢不让我上桌吃饭?”

    “你就是一吃货!就算我妈敢不让你上桌,就你那饿虎扑食的样子,她也拦不住啊!不过你确实挺厉害的,能说动我妈跟你父母见面,就这一件事儿,就足以让我对你心动延续十年。”

    苏晓萌说:“你别美了,我爸妈现在对你意见也挺大的。”

    “你爸妈怎么想,先放一边儿,我也不想总气着我妈,回头我再跟她推心置腹地谈谈。”程俊毅说,“我妈那天都被这事儿给气吐了,我当时邪恶的想,她不是怀二胎了吧?如果怀了二胎,咱们以后真不用生孩子了,拿过来和狗子猫子一起出门溜溜,省事儿!”

    苏晓萌说:“张津京生二胎?你真不了解自己母后,她现在会为了老二放弃事业,绝对不可能的事儿。不过,她生二胎对我来说是好事儿,无论是职场还是家庭,她都没那么高的战斗力了!”

    “你对二胎想法竟然也和我一样啊?”

    “是你妈生二胎,又不是我妈生二胎,我肯定高兴啊!,回头去你们家住,带着我的猫还有我的狗,还能逗你们家的人类幼崽,多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