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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独坐在家看书,只见那樊换了褒衣,持了书走到射鸟儿家里。低前叫道∶“有人在么?”
射鸟儿即忙出来相见。坐定茶罢。
射鸟儿道∶“尊兄高姓?”
樊道∶“小弟姓樊名 。”
射岛儿道∶“到寒舍有何话说?”
樊道∶“有书一封,尊兄自去开看,便知分晓。”
射岛儿接书拆开一看,知是飞燕召他。
对樊道∶“此事如何做得?当初便可如此。如今做了皇后,动不动性命相连。”
樊道∶“这是皇后密旨去了到不妨,不去时,即教你九族全诛。”
射鸟儿道∶“怎的这样利害,但我怎样进去,方得无事?”
樊道∶“里边有一个宫女,姓燕名赤凤,这个人宫中做得事来的。我领你去随着他,便进去了。”
射鸟儿没奈何,只得从他。就走到书房中,取了一本春意儿藏在袖里,吩咐家中人道∶“我今日与这相公到个所在去,有几时未回。你们须要小心照管门户。”
吩咐毕。就随樊来到朝门外,寻着了燕赤凤,也没有人去盘诘。虾不跳,水不动。走进宫中来道远条馆,见了飞燕忙跪下道∶“蒙娘娘召,臣特来叩见。”
飞燕便一把挽起笑道∶“我与你是旧人,何必行这个礼。”
便同坐了。飞燕厚赐樊、燕赤凤五色纹金鹊绣铛,同心七宝钗,云母扇,尖雄麝沈香玉壶。二人叩谢而去。
飞燕即令排酒与射鸟儿吃了。半晌,射鸟儿只说了些私情有趣动兴的相思话儿。那洪福巷受打的事情再不提起。吃到酒兴发动,飞燕即令侍女铺下龙凤白玉象床,鸳鸯万金饰帐,翡翠褥,珊瑚枕。自己卸下綦履,解下若芒锋绡单衣,搂了射鸟儿在怀中。
射鸟儿道∶“臣虽蒙召,恐微躯不足以答知己。”
飞燕道∶“人不过求旧而已。”
把射鸟儿裤儿解下,看见麈柄壮健,比当初更加精锐。飞燕大喜捻住道∶“心肝经久不见,不觉壮大坚劲,正是三日不见,括目相待哩。”
看得兴动,连忙自己睡倒,任射岛儿弄了半个时辰,里边淫水乱滚出来。射鸟儿替他揩乾了,又把两脚搁在肩上,尽根抽拽了千馀抽。
此时飞燕才觉有些兴味,搂紧了射鸟儿道∶“心肝你的那话是怎么生的?却如此抽得有趣。”
射岛儿道∶“你要抽得有趣,待我拿一本春意儿与你看,拣那一样好的,按法而做,才觉有趣。”
遂把麈柄拽出,来取春意儿道∶“你看。”
飞燕道∶“不要拽出来,你自一边抽,我自一边看就是。”
只见翻了几页,拣了一个鸟笼人海势,又拣了一个鸡莺挺翅势。弄了半晌,服侍的宫女都个个兴动起来,那阴水把纱裙尽皆湿透了。
飞燕道∶“今番一定要快活死我也。”
射鸟儿见他闭了眼,喉咙里哮哮气喘起来,晓得他到情极的去处
。又再抽了一会,便觉兴尽。
飞燕道∶“自今以后,我把你做活宝相待。”
二人依先穿了衣服,整席再饮,恣意行乐。有词为证∶
清平乐
萧郎别后,幽恨还如旧。记得春鸾音云久,想是佳期时候。多情着意温存,芳心蒙胧难禁,断送如梦,今宵怎会难寻。
却说飞燕终日与射鸟儿放肆无忌,宫中土女有言语传到合德耳里,合德也知道这事不妥,倘或有人暗奏与成帝得知,这事怎生了得?不如生一计策,预先奏过,可保无事。
一日,成帝与合德御苑乘凉,合德跪下∶“妾与姊事陛下,自以为人生难遇。
但姊性刚直、易触犯人,倘人饮恨,诈生限害,则赵氏无种矣。”即泪下凄恻起。
成帝道∶“我也知道,不必挂心。若有人在朕前毁谤的,必置以法。”
合德叩首谢恩起来。合德即令宫女设宴在荷花池,请飞燕到来。三人赏花快乐以后,但有宫女说飞燕奸行的,成帝即斩首示众。谏议刘向见成帝妄行杀戮,上表章又不肯信,连忙做一册列女传进上。成帝也不去理他。那些侍郎宫奴见成帝不信人言,又不信刘向所谏,在远条馆飞燕与射鸟儿恣意栖息,毫无顾忌。哪里还有人敢去说他,不在话下。
却说成帝,一日在太液池中选下了一只千人舟,以沙棠木为身,柴桂为栅,船首彩画云霞名为云舟。又把大桐木刻为蛟龙,雕刻若真,夹着云舟而行。池中又起一座瀛洲,高十丈。右首又建一座七宝避风台。每遇三秋闲日,设宴在舟中。
一日,成帝与飞燕在舟中逍遥快乐,畅饮高歌,及到了瀛洲榭上,成帝道∶“有此胜景岂宜辜负爱卿,试舞一回以佐清与何如?”
飞燕道∶“领旨。”
成帝道∶“我看卿身体轻盈,意欲把翠盘,令宫人托在手中,卿在盘中歌舞何如?”
飞燕道∶“如此更妙。”
便整衣而舞,又歌归风送远之曲。成帝抱文犀簪击玉瓶,令飞燕所爱侍郎冯无方吹笙,以和歌。飞燕顺风轻扬,将欲随风入水。
成帝遂即忙呼飞燕∶“顾我,顾我。”
飞燕扬袖道∶“仙乎,仙乎,去故而就新,宁忘怀示。”
歌罢。便随风而起。
成帝慌了道∶“无方,快与我持后足。”
无方忙舍吹笙,把飞燕足履一把扯住。少顷,风息。
飞燕对成帝泣道∶“帝恩何不使我仙去?”
成帝道∶“教我怎舍得你。”
飞燕道∶“纵不仙去,然以妾之贱,得遇今日之游,宠幸极矣。”
成帝大悦。赐冯无方黄金千两,又到舟中再饮。饮到半酣,成帝抱飞燕坐在膝上。又吃几杯,便觉火动起来,就在椅上把飞燕裤儿解开,突出了那光如绢,软如绵的东西。成帝捻住麈柄慢慢放将进去。就如处女一般,把成帝的麈柄紧紧箍定,抽了一会。成帝叫侍女一边斟酒,一边吃,一面弄,弄到极美的去处。
飞燕搂了成帝道∶“不好了,里面花心却被你点透了,教我怎的过得。”
成帝乘着酒兴,尽根抽了一千多抽,把飞燕都弄的呆了。成帝见他兴动,把麈柄在阴里上下摩擦着力,抽了一会,成帝泄了。飞燕起来并肩坐了,又吃上几大杯,打发成帝去合德宫中,自己回宫去了。
你道飞燕为何倒打发成帝去了?只因宫中有射鸟儿在里边,终久不便。以后各自散了。
有词为证∶
谒金门
瀛榭画艇笙歌,春拂轻盈,体态香脂腻,婉转歌声细。碧玉搔头斜坠,占尽阳宫里,舞袖翩跹风乍起,赢得惊鸿意。
却说次日飞燕与射鸟儿同到上林春苑,见蛱蝶纷纷往来,采花恋蕊。
飞燕把脚趺了一跌道∶“此蠢物杀了他才好。”
宫女即忙扑了蛱蝶,献了飞燕。
射鸟儿道∶“贵人何故恨他?”
飞燕道∶“怪他掷花乱蕊,似人情耳。”
说罢,正要回宫,同射鸟儿徘徊花下做些勾当。忽见宫人来报,赵婕妤已到园中。射岛儿急急躲避,那合德已觑着了。来见了飞燕,只是不悦。察其动静,两人坐久越发晓得里边光景。
对飞燕道∶“贵人姊上林苑,曾闻鸟啼花问之乐乎?”
飞燕道∶“缗蛮之前最乱,请听鸟自乐而自然也。”
合德道∶“既如此,何不令射鸟儿扑了他。”
飞燕道∶“禁苑重重,王孙焉能抉弹到此。”
合德听了也不回答,只是微微冷笑,迳自回宫去了。射鸟儿是合德旧交的人,为何反躲他?只因是宫中,一来跟随的都是宫女,耳目甚多;二来是又恐合德心不如旧,故此要避他。及见合德去了,方才走出来。
对飞燕道∶“几乎吓死我也。”
飞燕道∶“他便得知怎的奈何我?如今且自回宫取乐,再作道理。”
两人手携手行到宫中,不在话下。
再说合德见了射鸟儿与飞燕花间游玩,心中思想道∶“他快活又没人去说他,倒不思量我的好处。反要遮瞒我,不如奏过圣上迁了宫,近着远条馆。那时,我也得些快乐也是好的。”
就去见了成帝道∶“贱妾姊妹二人宫院相隔,朝暮不能尽情,妾欲迁宫求近达条馆,不知陛下圣意如何?”
成帝道∶“这事却好。”
即令樊传旨,速起少嫔馆、露华殿、含光殿、求安殿、后殿,又起凝虹室、温室、浴兰室,曲房,连槛内外饰以金玉,千变万状,连着远条馆,号为通仙门。
飞燕贵宠日盛,每欲求子为后计,使人情求术士,求匪安欲老之方。当时有西南比波夷来贡,那差来的使者举茹一饭,昼夜不睡,偃典属国上,其状屡有光怪。
飞燕闻知此人,使樊子不周去问道∶“是怎样法术?还有什么迷处?”
夷人道∶“吾术天地平,生死齐。出入看无变化,万众而卒不化。”
不周将此言回覆飞燕。
飞燕道∶“果然奇妙。”
即令∶“汝将千金去传他的术。”
不周持了千金,去见夷人,道飞燕之意。
夷人道∶“要学吾术的,要不淫与漫言,方可学得。”
不周将此言回覆飞燕。
飞燕道∶“此夷人之胡言,不要学他。”
又一日,樊服侍飞燕沐浴。飞燕对樊述夷人所言。
樊拍手笑道∶“当初有个李姑,养鸭数十在池上,惟恐獭来吃鸭。有邻里芮姥者得一个捕獭狸,献与李姑。对李姑道∶‘此狸最善捕獭。’李姑问道∶‘所食何物?’芮姥道∶‘不吃他物,所食只是鸭。’姑大怒,遂绞死此狸。今夷人的术与这个笑话一般。”
飞燕笑道∶“是夷何足污我志也?”此话休题。
一日,飞燕对射鸟儿道∶“如今我要求子,而你在我身傍日久,不见成孕,如何是好?”
射鸟儿道∶“臣只一身,恐臣阳精寒冷,不能成胎。待臣到外边去寻十来个俊俏少年子弟,使他们穿了宫服,把小犊车载他们进宫。那时众人着力,自然生子,何必忧虑?”
飞燕道∶“此计甚妙,不必你去,就着樊去。”
樊道∶“臣愿效力前去。”
飞燕道∶“次要做得十分细密方好。”
樊道∶“不消计挂,臣自有理会。”
你道射鸟儿为何这等说?只因他在宫被飞燕所缠不过,又恐宫中事露,性命难保,故进这个计策。一来等飞燕尽欲,二来自己倘能脱身,岂不是两全之计。
话休絮烦。却说当时,有侍郎姓庆名安世,时年十五岁上下,生得眉清目秀,风流俊雅。善于鼓琴,能为双凤亲鸾之曲。飞燕正是喜悦他,只是不能在身傍,心下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