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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球就在他的面前,他一睁开眼,视线就盯在水晶球上,水晶球看来仍然那样澄澈晶莹,一点杂质都没有,他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想法:刚才,难道是进入了水晶球之中?
梦幻境界,是突破了空间的限制,进入了水晶球之后产生的?
这似乎更虚幻了,列传不愿意承认刚才一切经历是虚幻的,刚才在黑暗之中,他甚至可以肯定,他是那个令他销魂的女郎的第一个男人,男性普遍的弱点,在他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身上,也同样起作用,他既然肯定了这一点,就兴起了一种渴望,渴望成为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第一个”和“唯一的”这岂不是每个男人都渴望加在女性身上的愿望?
听起来很像很复杂,实际上,那也是不过是人类行为中,占有行为的一种变化而已。
列传由于紧张,呼吸有些急促,他的视线,完全可以穿过那水晶球,可是水晶球却不能给他任何答案,他大口喝着酒,正想发问,突然之间,他看到水晶球中,有点东西在幌动,由小而大,由模糊而清晰,终于,他看清楚了,那是一个女郎在曼舞!
由于球体的表面,对光线有折射作用,所以,列传看到的形象是扭曲的,但那也足以使他肯定那是一个女郎在曼舞,她的身子看来极其柔软,几乎可以作任何角度的转动,舞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来。
在一开始之际,列传心头狂跳,以为黑暗中的那女郎现身了,可是随即,他失望了,那不是黑暗中的女郎,而是那个送信给他,有着甜媚的声音和蜜色皮肤的那个女郎:列传不但失望,而且开始愤怒,愤怒是由于失望的激动而引起的。
他知道自己现在看到水晶球中的舞影,是光学仪器装置投影的结果,他陡然喊叫了起来:“给我黑暗里的那个,她属于我,给我!”
水晶球中的舞影消失,依然明彻,然后,是那个甜媚的声音:“列传先生,事先我曾作过说明:水晶球中的迷惑,只能发生一次,决不能重复的!”
列传又叫了起来:“那是你们讹诈的手段,你们只管说,要什么代价,才能使我再见到她?”
他双手紧握着,表现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冲动和粗卤,他明知这样对事情不会有什么帮助,可是这时,他的情绪已处在无法自我控制的情形之下!
甜美的声音听来有点急促:“真那么值得?听来真是十分浪漫会令女子心醉”
列传继续在吼叫:“还有什么人在这里,出来见我,不要再玩这种游戏!”
他听到了一下叹息声,这一次,声音就在他的身后传来,他立时转身,看到了那女郎,那女郎水灵灵的大眼睛中,闪耀着一种异样的光采,令得和她视线接触的人,心跳会加剧。
列传一看到有人,一伸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那女郎自然而然作出了一个“你弄痛我了”的神情来。这样的神情,出现在那么美丽的脸上,本来是十分惹人怜爱的。
可是列传这时,正处在愤怒,焦急的情绪之中,他看到了这种神情,陡然之际,升起了一股发泄的快意,不但抓住女郎手臂的五指更用力,而且粗暴地一拧手,把那女郎拉得向他怀中直跌了过来,同时,另一只手已抓住了她的头发,用力向下拉,拉得那女郎的脸仰向上。
那女郎咬着下唇,看来她是在竭力隐忍着不呼叫,她的神情极其复杂,又像是感到了痛楚,又像是感到兴奋,由于她脸仰向上,胸脯就自然向上挺起,高耸的双乳,在极薄的丝衫之内,由于急促的呼吸而在上下起伏,而且乳头也已隐约地顶住了衣衫。
那种神态充满了诱惑,列传盯着她:“你不把黑暗中的那女郎叫出来,我就用你来替代!”
那女郎娇吟起来:“我不能”
她的声音本来极甜腻动人,这时带了几分惊惶,听来更是令人心荡,列传双手一起松开,不等那女郎有任何反应,他双手已扯下了她身上的薄丝衫。
蜜一样的肌肤,那样柔滑细腻,双乳骄傲地坚挺着,乳头也准备迎接异性的吮吸,列传是一个男人,曾有哲人说过,每一个男人,基本上都是一头野兽。
列传在平时,实实在在,极其君子,尤其在异性面前。可是这时,他焦躁、失望、愤怒,种种情绪,无法宣泄,而那女郎的娇躯,又如此诱人,列传连想也未及想到她的身份,只当她是地位卑下的,在俱乐部中的女侍,他把所有的情绪全扭成了一股自恒古以来,就蕴藏在人类内心深处,随时蠢蠢欲动的兽性,而又在刹那之间,全爆发了出来。
他的双手无情地伸向女郎的双乳,女郎发出的呻吟声使他的行为更狂暴,那女郎想抵抗,可是显然她全身都已酥软,以致半分气力也使不出来,她身子摇幌着,反倒向列传紧紧地靠过来。
列传一直在用粗暴的动作对待她,那女郎紧咬着下唇,强忍着呼叫,随着列传的摆布,尽她的可能取悦着列传,列传并没有留意到她忽闪的大眼睛中,充满了泪花,他只是在女性对男性身体的挑逗上,感到了刺激,这种身体上的刺激所带来的快感,令得他心理上的抑郁,也在逐步减轻。
女郎身上的衣服全是被列传强有力的双手扯下来的,当列传站立着,令那女郎跪在他的面前,而他又用力按下那女郎的头部之际,那女郎曾挣扎着抬头,向他看了一眼。
那时,她脸上的神情更复杂,有爱、有怨、有乞求,看来,她是想要列传注意她一下,至少,也将她当作是一个人,一个可爱的女人。
但这时,列传却正抬头向上,根本未曾向她多望一眼,她没有作声,顺着列传的意思,努力想把列传的情绪平伏下来,然而,挑逗性强烈的接触,使列传喘息着,突然一俯身,托住了她的纤腰,将她直抱了起来,推向墙,把她抵在墙上。
她并没有闭上眼,仍然紧咬着下唇,列传把她身子托高,她顺从地在恰到好处的位置,把双腿缠向列传,将自己完全开放给那个一这样粗暴对待她的男人。
然而,她在陡然之间,还是叫了起来,那是荡人心魄的娇吟,她的身子被紧按在墙上,只有颈部能转动,她叫着,急速地转动着头,她的头发因为左右甩动而半掩住了她的脸,所以也使列传看不到她在那时涌出来的泪水。
那时,列传也感觉到了!
那女郎,现在在被他用那种狂野的行为在对待着的女郎,和梦幻境界中,黑暗中的那个一样,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他脑际闪过了自己在黑暗中动作是如何轻柔,如何和对方的闪挪配合得淋漓尽致。
可是这时,他却全然无法控制自己,他情绪的发泄,通过极大的压力喷射而出,谁也无法在半途忽然由狂野变成轻柔!
他继续着,那女郎的娇吟声更刺激着他,令他把剩余的兽性也一起发作了出来。
那女郎终于开始挣扎,扭动,用力推开了他,身子在地上打着滚,甚至爬行着想离开他。可是,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变换的姿态,都令得列传更狂,当他握住了那女郎的足踝,双手分开时,他简直是要将那女郎就这样撕成两半;而他则发出了一个男性征服者的原始的叫声,刹那之间,把残剩的激愤,一泻千里地作了发泄。
等到一切都静下来之后,列传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听到那女郎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当他望过去时,看到她身子缩成一团,光滑柔腻的背部在不断地起伏,双腿缩成了十分美丽的曲线,全然像是一头受了创伤的小动物。
列传这时候,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他伸手过去,把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背上,那女郎剧烈地震动了一下,转过头来,她满面都是泪痕,以致不少头发,沾在她的脸颊上,眼部的化妆,给泪水化了开来,形成模模糊糊的一团,泪水还在涌出来,可是她的眼神之中,却并没有憎恨的神色。
列传想说什么,可是实在不知如何说才好,反倒是那女郎先开口,声音动人曼妙:“我不怪你只是你实在太凶了!”
列传拉着她的手,把她拉进了怀中,抱着她,她心满意足地偎着列传,泪水却涌得更急,列传吸了一口气,才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
她把头埋向列传的怀中:“是我自己愿意的总要有第一次你是我自己的选择:是我心甘情愿的献出!”
列传更感到了内疚:“我甚至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她把脸紧贴着列传的胸膛:“我出生在西里伯斯岛,可是从小就在荷兰受教育,我是美术家,我的名字是香加莎,十八岁半。”
她说到岁数后,把脸仰了起来。列传这时才发现自己实在犯了判断上的错误,过浓和夸张的化妆,使他误估了她的年龄,这时,化妆被泪水洗去了一大半之后,他才看清楚,她简直只是一个少女!
列传更觉得内疚,他喃喃地道:“你要什么我可以补偿给你”香加莎立时回答:“我要你爱我,做得到吗?”
列传笑了起来,摇着头:“恐怕不能。”
香加莎的声音变得很低:“没有希望?”
列传震动了一下,才道:“我爱的异性,我会求她爱我!”
香加莎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男女情爱,本来就没有什么情理可讲,列传心目中“爱的异性”是他根本没见过的黑暗中的那女人!他对她的感情,竟是爆发般的强烈!
香加莎又说了很多:“我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受雇,是的,很神秘,指示我该做的事,该讲的话,和我的酬劳,都由邮递寄送,我所讲的每一句话都是指定的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遭遇,只是我听出你情绪十分焦躁不安愤怒,我想
我或者可以使你愉快点,平复一下,本来那是严厉禁止的,可是我甘心情愿,谁知道你一见了我是不是我的出现,反而令你发怒?”
列传想不到香加莎的性格那么柔顺,想起了刚才自己的狂暴,他不禁摇头,轻抚着她的秀发。
香加莎反倒好奇地反问:“什么叫”水晶球的迷惑“?为什么那令你不安?”
列传凝视着她,没有回答,他相信她的话,她确然什么也不知道,她只在他进门时,见了他一下,他进了这房间之后,发生什么事,她完全不知道。
那么,他怎样才能和黑暗中的那女郎再见面呢?神秘俱乐部是不是真的是一个超级的讹骗组织?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一个死板的,听来像是机器人一样的声音,突然响起:“香加莎小姐,你违反规定,已经被开除。列传先生,你也违反了会章,你的会籍,也被取消,从此和本会再无任何联系!”
列传忙叫道:“等一等,请问──”
那声音又响了起来,说出来的话,和声调一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