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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5月5日第一百九十章“唉你这顾了头就顾不上腚的性子什么时候才改的掉啊?”恍恍惚惚的,我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我心里禁不住一阵苦笑。可不就是这样么母亲既然想方设法的把我从王烈还有黄炎栋他们那边给“钓”了出来。又怎么可能让我自顾自的又跑回去?我早该想到这点的,那样决心返回时就该提防母亲在后面给我使绊子。现在被母亲给暗算了,可不就是如此了?
但我很快又意识到不对劲,我不是已经被老娘给敲晕了么?怎还能听到她说话?
片刻后,我默然了“操,感情老子又开始做梦了!”
当意识到自己是进入了梦境当中后,我随即便想要跟以往的那些梦境中一样,起身查看。可我挣扎了几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束缚了,根本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我似乎是躺着的,视线也只能看见眼前的粗糙石板,盯着石板看了半天,我隐隐约约感觉在哪里见过,就在我对这一发现有些莫名其妙的时候,再一次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行了补好了。这里也用不着讲究什么,先兜着就好。水壶丢了就丢了等血雨过去,我们立刻去祭坛,先做仪式,然后开启通道离开。”
片刻后,母亲美丽的面庞出现在了我眼前,见到我睁着双眼,母亲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但接着我便又看到了她迷人的微笑,同时将我抱了起来当母亲抱起我的瞬间,我才忽然发觉,此刻的我,居然是一个婴儿!全身包裹在厚厚的襁褓当中,也难怪此刻的我居然连动都无法动一下了。
母亲将我抱起的同时,我也终于意识到了周围的环境一座残破的土屋,只有半截房顶。这不就是我和路昭惠在夏禹城中躲避血雨的地点么?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梦境了我居然梦到了我还是婴儿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带着我来到夏禹城的事情。
“哟、哟咋、咋宝宝醒了也不哭、也不闹真乖乖!”
母亲变幻着口型,发出了逗弄的声响,摇晃着我身体的同时,轻轻拍打起了襁褓。
“妈阿平真的不会再有事了么?”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是父亲,是父亲的声音!我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到这熟悉的话语声了。伴随着这声音,父亲的面容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同我记忆中的父亲不同,此时的父亲是那么的年轻,同现在的我自己相比,甚至于还带着几分少年人的稚气父亲此刻望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关切和慈爱,但其中还蕴含着某种复杂的意味我很难形容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作为男人,我似乎从中读出了自责以及悔恨等等许许多多不同的情绪。我原本还希望再多看父亲几眼,但在母亲舒缓的摇晃和拍打下,浓重的睡意袭来,我不由自主般渐渐垂下了眼皮“怪我,这一切都怪我是我让你来到了这个世界,是我让你经受了这样的痛苦和折磨!这一切都是我造的孽”
“抗美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你说这些,你让妈妈怎么想?”
“妈难道不是么?孩子的痛苦难道不是我造的孽么?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一个人的错!我让阿平来到这个世界上受苦,而为了救阿平那个仪式,妈妈你应该知道对于你而言意味着什么”
“抗美,别说了你再说的话,妈妈要哭了你是妈妈的宝贝儿,阿平也是!要说有什么错,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的错只要你和阿平能够平安无事,妈妈可以为你们付出一切”
父母之间的对话令我揪心的痛,但我却终究无可救药的沉沉睡去,陷入到了黑暗之中,直到女性尖利的叫喊声和剧烈的身体晃动,我才挣扎着从那一片黑暗中再次警醒了过来一睁眼,一只周身缠绕着恶魔气息的怪异生物便出现在了我眼前。
那东西状似一只强壮的大猩猩,但两侧的耳朵却是尖的,张开的大嘴中长着尖利的犬齿。正朝我猛扑过来。我本能的想要动手遮挡,但用力之下,却发现自己同梦境中的婴儿一样无法动弹。情急中,我朝这东西体内植入了红莲火苗,跟着燃烧图谱当中自己的火苗在图谱中迸发出了细碎四散的火星在“星炎”的打击下,不知名的恶魔怪物在我眼前被烧成了焦炭。
怪物毁灭的同时,我听到了身后女性发出的庆幸感叹。虽然只是感叹,但我还是从那声音当中辨认出了感叹者的身份袁芳芳!
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我此刻站立着的身体正被人从身后用双手支撑着,不出意外,正用手支撑着我身体的人,应该就是袁芳芳了。
“怎么回事?袁芳芳出什么事情了?”
确认眼前魔物的威胁消失后,我发现自己依旧动弹不得,只能靠着身后的支撑力站在原地后,终于尝试着开口叫嚷了起来。万幸的是,身体动不了的情况下,我的嘴终究还在我自主意识的支配范围当中。
“还能出什么事?我们被妖怪袭击了呗?”
袁芳芳一边回答着,一边放松着支撑我身体的双手,将我缓慢的放倒在了地面。等我躺倒后我才发现,刚才支撑我身体的并不只有袁芳芳一个人,观雪居然也跟袁芳芳一块出现在了我的视线当中。
“女神大人没说错啊这人肉盾牌确实好用!就算动不了,只要有他在前面挡着,一般的妖魔啥的,来一个灭一个!”袁芳芳笑眯眯的蹲在我身边,完全不在意此刻我仰视的目光完全可以看到她那件缕空白色袍服内部穿着在大腿根部的紫色裤头以及裤头中央像馒头一般的突起。
倒是蹲在我另一侧的观雪掏出手绢,温柔的擦拭着我额头上因为极度紧张而渗出的一渍冷汗。
“严哥,对不起啊这都是主人她交代的!她说如果碰上我和这家伙应付不了的妖魔的时候,就设法把弄你给弄醒。说你只要醒了,能睁眼,就能把妖魔给干掉,救我跟这家伙。”
“到底怎么回事?我好像被捆住了?”之前因为慌乱,我只想着自救,直到此刻观雪给我擦汗,我心理稍稍安定的情况下方才左右转头观察起了自己如今的状况。结果一看之下,我差点没被气死我发现我居然被四肢捆绑固定在了一个用两截木头和绳索制作成的粗糙十字架上“你们两个想干嘛?谁把我捆成这样的?赶紧给我解开!”我彻底抓狂了,冲着观雪吼了起来。
面对我近乎狂怒的态度,观雪一脸的委屈和畏惧。但却迟迟没有动手解开固定着我手脚的绳索。倒是袁芳芳在一边直接了当说明了原委。
“你喊我们两个解?我们那里敢啊!把你弄成这样的是你的女神马子!她说担心你清醒之后开溜,所以得把你给制住还说你太高尚了,跟耶稣一样高尚。
居然为了那些个不相干的人,想要背叛她!得给你点惩罚,耶稣不是为了全人类被捆在十字架上赎罪么?还说你的出身跟耶稣差不多,所以也给你弄个十字架背背!同时还威胁警告我们两个,要敢私下把你给放开,她会让我们两个后悔爹妈把我们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她说的那么吓人,你觉得我们敢帮你解么?”
“什么?”我听了袁芳芳的说明后,对老娘的恶趣味彻底无语了!尤其是袁芳芳的那句:“你的出身跟耶稣差不多!”让我产生了哭笑不得的感觉。耶稣是上帝之子,是神之子,她那说法的意思就是她也是神,我同样是神之子。亏得她居然能想到这么个噱头来摆弄我“不解算了我自己来!”我尝试着让双手燃起红莲之火,想直接用火烧掉束缚着我双手的绳子,却没想到早已经被我运用的轻车熟路般火焰竟然无法释放出来。而观雪则连忙又伸手指了指我被捆绑固定的手腕位置。我这才注意到我两手手腕上细微的金属反光我双手的手腕上竟然插了两个细小的金属针!
“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你马子对你的能力和本事可是了如指掌。就猜到你可能打算用火烧手腕上的绳子,所以在上面特意插整了两根针。封闭了你的火脉对了,想抽烟么?她走的时候特意交代过,放你是不行的,不过其他的需求都可以尽量满足你!比如喝水,吃东西,还有抽烟什么的。你的烟叶都在我身上放着呢要不给你卷一根?”袁芳芳蹲在我身侧,还真就从地上的背包里翻检了一张烤干的烟叶出来。
袁芳芳这边刚说完,观雪则进行了进一步补充。“除了以上那些之外,主人还交代,要你有哪方面需要了,我们两个也必须满足你的。”说完,脸上居然出现了某种期待的表情。
我先是一愣,当即明白了“哪方面需要”是什么意思,一张脸涨的通红。我已经猜不到老娘她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我喘着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开口问道。“她还有其他人都哪里去了?怎么现在就只有你们两个留在我这里?”
“还能去那了?春日那几个跟着她绕着螺旋塔周围扫荡侦查去了呗刚才那只应该是碰巧跑到这里来的了不会吧,你到现在都没注意到这螺旋塔么?”
听到袁芳芳的话,我先是一愣,跟着顺着袁芳芳手指的方向望去。这一望,我彻底呆住了螺旋塔竟然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不过它太过巨大了巨大到遮挡了我此刻全部的视线!巨大到根本看不到它的两侧边界。也因此,身处于它基座底部空地上的我在之前惯性思维般的将视觉焦点之外的所见当成了背景,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望着难以想象的巨大建筑,我不知为什么就联想到了蚁穴和蜂巢那样的东西上去了。螺旋型的圆柱一眼看不到头,顶端部分高耸如云,向上延伸的斜坡上分布着数不清的半圆形孔洞,密集的程度让人头皮发麻。
“那个叫兰涧的说这城市的最下方并非标准的圆形,而应该是一个略微扁平的椭圆。上窄下宽,整座建筑底座周长超过了二十公里,顶端可能只有几平米。她说从建筑学的角度去看,这建筑应该不仅仅是我们能看到的外面这一层,里面应该还有个内层,她估计里面也是相同的螺旋形构造不过螺旋的旋转方向应该跟外面的正好相反。外面的螺旋是顺时针朝上延伸,里面十有八九是逆时针,两道螺旋交叉形成一个个坚固的三角结构,这样才确保了建筑稳定。”我此刻近乎于白痴般的震惊表情给了袁芳芳某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她得意的卖弄着从兰涧哪里听来的分析和推测,一边将卷好的烟卷塞进了我因为惊讶而微张的嘴里。观雪见到后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帮我点燃,我茫然的吸了一口烟气,咬着烟卷用含混不清的语气询问道:“这螺旋城这么大当初究竟能住多少人啊?”
“百万以上兰涧姐是这么推测的。”观雪之前被袁芳芳抢了先,此刻见我开口,立刻主动替我进行了解答。
“百万以上?”我眨了眨眼,禁不住心下骇然。也就是这个时候,袁芳芳忽然伏低了身子,同时向观雪做了一个手势。观雪朝袁芳芳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后,二话不说和袁芳芳一块抓住了我背后的十字架,连架子带人把我拖到了我们此刻所处地点旁的几块岩石后方。
“怎么了?又有怪物出现了?”虽然被拖拽的有些疼痛,但我清楚她们此刻的行为必然有她们的道理,因此询问时我压低了声音。
“不是怪物是人,可能有十几、二十个,离得有点远,看不太清,不过好像都有枪!”观雪配合着袁芳芳将我整个身体隐蔽在了岩石后,一边探头朝外张望,一边紧张的向我汇报着具体的情况。
“都有枪?”我当即皱起了眉头。判断此刻出现的绝对不会是王烈还有关悦然他们队伍中的成员。王烈、关悦然他们整体拥有的枪支数量只有十几支,要护卫超过两百人的队伍一起行动的话,武装人员就只能分散配备。而且依王烈还有孙聪、关悦然几个领队者的性格来讲,也绝不可能抛弃大队人马而只带武装人员单独行动。观雪和袁芳芳应该也想到了这点才忙不迭的拖着我隐蔽身形。
“恐怕是达耶和柳惠茹她们那边的人她们终究还是跟进来了。一旦被发现,你们两个可对付不了他们,赶紧的,帮我把绳子解了,还有把那两根针拔了。
否则的话,他们一旦发现我们,你们两个拖着我是打也打不了,跑也跑不掉啊。”
我此刻倒并非单纯的只想让她们恢复我的身体自由,更多的也是从现实的安全角度对她们开始了又一次的劝说。
“说的是没错了可就这样我也不敢放开你!因为女神大人临走前可是反复交代过了。遇到妖魔怪物这些把你弄醒,还有满足你所有的正常生理需要。除此之外,在她带其他人返回前任何情况下都绝对不能拔掉你手臂上的封咒针还有解开你身上的绳索。所以,别让我为难好不?”袁芳芳显得极为紧张,但态度却异常的坚决。
我随即将目标转移到了观雪身上。“观雪,你呢要他们发现包围了我们,我们三个被堵住是必然的。这一路过来,我们跟他们之间的梁子可是结的深狠了。
被堵住肯定是死路一条啊。”
“我、我”观雪陷入了手足无措的状态。
“别听他的绝对不能替他解绳子。他是在吓唬你呢你要把他放开了,他肯定转身就跑。我们俩的行为对于女神大人等同于背叛!你想过那是什么后果吗?”
听到袁芳芳这话我差点没傻眼,我居然不知道这女人居然一根筋到了这种程度。不仅如此,袁芳芳在试图阻止观雪打消解放我念头的同时更进一步神叨叨的推测起了我们将要面临的可能“就算被那些人发现捉住。那些家伙未必就会杀我们三个的。因为我们两个是女人,他被捆成了这样,怎么看我们三个对他们而言都没有任何威胁,所以他们不一定抓到我们后就动手杀人。而只要女神大人带着春日她们几个回来了,这些人,她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摆平。”
“对他们不一定杀人,不过你们两位美女想过他们会怎么对待你们么?
别忘了,之前被他们抓住的那些百惠集团的女员工,可全部都遭到了他们的强奸!”
尽管我承认袁芳芳此刻的推测有点道理,但我还是没有打算放弃。
“强奸?嗯强奸这种事情对我们两个而言算事情么?”听到我的恐吓,袁芳芳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我睁大了眼睛瞪着她已经彻底无语了。
“等、等等咦,他们好像没有注意到我们呢,跑动的方向不是朝我们这里来。”我和袁芳芳争论时,观雪又一次探出头去观察情况,接着发出了惊喜的声音。
“真的?”袁芳芳一听,顾不上继续同我理论了,趴在观雪的肩头也伸出脑袋观望起来。
“真的唉太好了!嗯,他、他们朝螺旋城跑过去了他们疯了么?连我们都不敢随随便便就进入那里,他们难道不知道那里面有可怕的东西存在么?”
就在袁芳芳嘀咕的时候,我的眼前陡然闪现出了一道身影。我大吃一惊正要叫喊提醒观雪和袁芳芳两人,但当看清了来人的外貌形体后,又硬生生的把声音给咽了下去。因为此刻凭空般出现在我们三人身旁的是春日“好了,观雪、芳芳,别看了。把严平抬上,我们要立刻出发。”春日一出现,也不等观雪袁芳芳如何反应便立刻向她们两人下达了指令。
观雪、袁芳芳两人先是被春日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但立刻便遵照春日的指示一前一后的将我背后的木质十字架像抬担架般抬了起来。
“春日老嗯,那个,她到底再搞什么鬼?干嘛要弄这么个东西把我给捆起来?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同观雪和袁芳芳不同,春日是个理性且极有主见和独立性的人。之前我跟观雪还有袁芳芳说了半天,也没从她们两个哪里弄清母亲弄个十字架把我给捆上的具体原因。而此刻我只能把获悉母亲真实意图的希望寄托到她身上了。
春日弯腰把嘴凑到了我的耳边低声道:“别怪观雪和芳芳,弄这个十字架还有把你捆在上面,是周静宜的决定,她具体怎么想的我们也都不理解。你应该明白,她的指示我们只能无条件的执行。不过我觉得你用不着担心什么,她是你什么人,你自己也清楚,我不认为她会做出任何真正伤害你的事情的。至于她搞这些是跟你恶作剧还是另有其他原因这些,一会你见到她之后还是自己直接问她好了。”
春日对我说完了悄悄话后直起了身子对观雪和袁芳芳说道:“那些人应该是达耶那些人的手下,不过好像跟他们的大队走散了。能找到螺旋城这里也不知道是他们的运气好还是运气坏了。不过看样子他们是打算直接进入螺旋城的。主人说这是一个机会,我们正好跟在他们后面,让他们开路试水。”
说完,春日也搭手握住了十字架,领着观雪和春日一路小跑的离开了我们之前用以隐蔽身形的岩石周围十几分钟后,被春日等人抬着的我终于看见了隐蔽身形偷偷跟随在这批武装分子身后的母亲等人。母亲面对我此刻无奈且愤怒的表情只是朝我做了鬼脸,什么话都没说更不要说有任何的解释,就招呼示意其他人员开始了对武装分子的跟踪尾随。
我要是大声喊叫的话,应该是能够引起前方那些武装分子的注意的。但这样一来,除母亲外,春日这些人也极有可能会面临危险。毕竟我们这个队伍的人员以及携带的物品对付妖魔之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但却未必有能力正面对抗二十多名荷枪实弹的武装分子。
若是因为对母亲此刻这种如恶作剧般行为的报复而致使春日她们受到伤害,我于心不忍,也因此,我压抑着内心的不满,最终选择了配合及沉默。而母亲敢于如此行事,想必也是因为她吃透了我的秉性。
果不其然,当我们保持着相当的距离偷偷跟随武装分子的队伍踏上了螺旋城外部向上延伸的阶梯后,母亲终于用“传音密语”的方式在我脑海中发出了声音。
“被绑在十字架上舒服么?”
“不舒服你到底想干什么?搞这恶作剧有意思么?疯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我答应你不跑了还不行么?”我原本还想骂的更彪悍些的,但不知怎地,我忽然又想起了之前刚刚的梦境。在梦境中,父母之间的对话令我伤感,我不由的在母亲面前放低了身段虽然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婴儿时期的我到底出了什么样的问题,也不知道母亲为了救我的性命在哪里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但从父母那时的对话中可以推测,夏禹城的仪式必然曾经对母亲造成了严重的伤害。知道了这一点的我,此刻真的狠不下心来与母亲恶言相对。
“知道不舒服就好说妈妈恶作剧也没错。因为我确实在恶作剧不过你知道妈妈搞这个恶作剧为了什么吗?”
母亲这话令我茫然了。“惩罚我?”
“惩罚?哼哼你可是我的宝贝儿子,无论你做了多让我不高兴和不开心的事,我都舍不得惩罚你的。妈妈这样做是在教育你!”母亲在同我秘密交流的同时,表情严峻。她在计算着我们前方那些武装分子的前进速度,同时指挥控制着我们这个队伍的行动。在保持着双方一定距离的情况下,利用螺旋城上行通道自身拥有着弧度躲避着前方队伍人员可能回转的视线。
“得、得、得你怎么说都有道理好吧!我知道了,是教育、是教育。我认错了,能让她们把我放开么?我自己走,她们这样抬着我,你难道觉得这样方便?”
“怎么不方便了她们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女子。观雪她们的身子都经过了我的血脉淬体,比很多男人都要强壮,你又不重,就算一直抬着你对她们而言都是小事一桩。你还真用不着替她们考虑什么省力。倒是你,真明白妈妈这样教育你的原因和目的么?”
“原因?目的?”我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语了,听老娘这口吻,她还真认为她是在“教育”我了。不过既然已经决定服软了,我也就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接了下去。
“这、这还真不明白了。”
“妈妈这样做就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有多大能力,办多大事情!”
“什、什么?”母亲此刻的说法真的让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在我看来,这都哪跟哪啊?
“妈妈很后悔一件事,就是当初把你彻底留给了援朝他们两口子抚养、监护。
援朝是个好孩子,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把你教育的很好。但现在看来,有些好的过头了!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审时度势这个道理,一门心思就只会坚持你自己的一贯以来认为是正确的那些东西,那些东西甚至于控制了你真实的需要和想法!
耶稣是圣人,而实际上他也是跟我还有夏姜一样的存在,你告诉我,他为了什么自愿被捆在十字架上?”
“耶稣?十字架?”我还真没明白母亲为什么忽然扯到了耶稣身上。“难道不是为了替全人类赎罪么?”
“你说对了他确实在赎罪,但不是为了人类赎罪!我认为他其实是在替自己还有和他的同类而赎罪,这其中应该也包括了我还有夏姜这样的存在!他觉醒了自身的力量,也洞悉了以往的真实历史。他在人类群体中成长和觉醒,意识到了自身与人类的区别,他深爱着人类这个种族,同时又不见容于人类社会。所以他选择了救赎”
听到母亲的这一说法,我有些呆滞了!母亲此刻的语言和表情让我第一次从内心深处意识到了母亲与普通女人之间的不同这一刻,母亲妖媚艳丽的容颜变的异常神圣而庄严,仿佛从头到脚无不流露出某种难以名状的神性。
“耶稣有能力救赎自己所以他义无反顾走上了十字架。而你觉得你有那个能力么?你虽然是红莲,但你觉得你那时候跑回去能做什么?像英雄一样拯救两仪还有轩辕古城里的那几百号人?既然你想要追求高尚,那妈妈就只好让你感受一下向耶稣一样追求高尚会是什么感觉了。有些东西不好说,不过形而上学,做个十字架,把你捆上去这种事情却是没多大问题的。其实你现在比耶稣那时候可舒服多了耶稣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而且还要去面对郎基努斯的长枪。你呢妈妈只是把你捆住,限制了你的自由而已,而且还安排了那两个丫头照顾你并满足你一切的正常需求。就这样你都觉得受不了了,你让妈妈该怎么说你呢?”
母亲的话说的我一惊一炸,因为我根本就没理清她语言中的逻辑内涵以及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高深莫名在这种情况下我只有选择了惯性的认同。
“是、是、是您老人家说的在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您也用不着继续教育我什么了。我知道错了,十字架上的感觉真的狠难受您还是让人把我解开吧。我错了还不行么?”
“什么叫错了还不行么?就这话,你就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所以,想我放你下来,暂时是想都别想!给我老实在十字架上躺着什么时候我觉得你真醒悟过来了,我才会让她们把你给放下来的。”母亲一边说,一边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
就在此时,负责监视武装人员具体动向的春日从前方的不远处猛然瞬移回到了队伍当中。
“前面那些人忽然停止前进了还有就是,我刚才在更上面的位置看见了远处过来的阴兵队列。”
听到春日的汇报,母亲挥手指向了正好位于我们侧面建筑主体上的半圆形孔洞。
“那还说什么,进房间里头隐蔽。”
得到了母亲指示的众人立刻右转,抬着我钻进了这个在螺旋城主体建筑中随处可见的孔洞状房间。
螺旋城外壁上密集分布的这些孔洞房间进入后感觉同西北地区的那些窑洞有些类似。要说区别大概就是建筑工艺上的差异,西北的住家窑洞再不济也会将内部边角打磨的较为平整,而此刻我们进入的这个孔洞内部边缘则是凹凸不平。不仅如此,我发现整个孔洞虽然都是由土石夯筑而成的,但内部表面却是黑漆漆一片,就如同被焚烧过一般。既然可能被焚烧,里面自然也就空无一物。
队伍成员们集体蜷缩进了房屋空间内的阴暗角落。母亲则独自靠在门边朝外探头探脑过了一阵,母亲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恼怒却又无奈的表情。由于听觉敏锐的原因,我发现她居然在喃喃自语“这死丫头,还真是一点都沉不住气啊!被压制了,就立刻想着报复居然还真敢带着阴兵就打上门来了?她难道以为靠她自己和阴兵就能跟这里的家伙们对抗么?我现在真怀疑当初给她实施换血仪式的是不是孙武子那家伙了。孙武子做事会那么冲动?嗯,没准当初给她换血的其实是伍子胥了就她现在这一门心思报复的行为,反倒更符合伍子胥有仇必报的习惯。她的神格力量没准不是战争,说不定是复仇才对了!”